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纵仙劫 作者:可可有点甜 文案 异世重生,本以为只是酱油一枚,却阴差阳错成为神器之主。 喂!对面那个面瘫,你不要以为你长的帅就想让我把你从魔戒中放出来,这是不可能的! 阳川:…… 哇!那个漂亮的“姐姐”,可不可以让我摸一下你的胸? 月妖姬:…… 那个呆货,我说你天天望星星,掰手指有什么趣?星星有我美丽么? 南宫星良:…… 温馨提示: 1.女主精神分裂、人格分裂,时而傻白甜,时而屌炸天; 2.本文不升级、无境界,只是具有仙侠背景的玄幻文; 3.本文又名《我和魔君有一腿》 内容标签:仙侠修真 甜文 相爱相杀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帘画,阳川 ┃ 配角:南宫星良、月妖姬 ┃ 其它:神器、仙侠、前世今生 ==================   第1章 打雷劈出来个“金手指” 第1章打雷劈出来个“金手指” “贼老天,泥煤啊!说好的金手指呢?说好的美男的?说好的灵宠呢?当我白帘画好欺负的啊!” 某女话音刚落,只听头顶“轰”的一声,晴天落下一道惊雷,而后,一个不深不浅的土坑凭空出现在白帘画的脚下。 她木讷的扭动了一下脖子,“哎呀”一声,惊恐的后退数步。 “我...我就是开...开个玩笑。”白帘画不安的吞了口口水,“您不要这么认真...”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顿时黑云密布,好像就要压到白帘画呆的这个矮山头上了,呼啸的烈风卷着沙土刮了她一脸。 “呸呸!”她赶紧把嘴里的土给吐出来,抬眼望了望天儿,看这架势,怕是要倒霉了!她哪还敢犹豫,拔腿就想往青丘村儿里跑。 可老天似乎非要与她作对一般,刚欲抬腿,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眼看着就要脸着地,白帘画不禁心头默念:千万不要让我毁容啊,隔壁村儿的丁秀才还没和我提亲呢! 她吓的想用手捂住脸,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正巧绊她摔倒的东西蓝光大放,“咻”的一声,矮山丘上的白帘画竟然凭空消失了。 *** 没有预想的那般摔倒在地,白帘画也来不及思考,本能的向后疾跑而去。 “咚”的一声闷响,她双眼冒金星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下撞的可不轻,触手的大包,一碰就疼的她嘶嘶的口吸凉气。 她皱着眉头,嘟着嘴用手揉着脑门。 “真倒霉!” “本君还没有怪你冲撞了本君,你怎么恶人先告状?” 一个带有磁性的男声突兀的问道,惊的白帘画直接站起身来,连额头也不揉了。 来之前她可是看过的,这山头上就她一个人,否则她也不会指着天破口大骂了,这是很影响形象的一件事! “你谁啊?”她抬眼问道。 可这一看,便被他迷了去。 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绝伦,白皙的肤色透着一抹清秀,一双剑眉下嵌着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的味道。高挺的鼻子,不染而朱的薄唇,再配上那乌黑直达臀际的头发,披散在洁白的颀长身躯上,不魅而惑。 高大的身躯外罩着蓝色长袍,上绣着金丝羽毛图,优雅而贵气。而这身体的主人正俯视着一脸花痴的白帘画。 “吾乃阳川,不老不死的魔神,魔界的魔尊。无知的凡人,你又是为何出现在这里的?” 白帘画连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哪还有心思听阳川口中的话,心想着:看这人穿衣打扮一定是个有钱人,可怜王婶家的小虎子前两天摔断了腿,正愁没钱接骨呢! 她眼珠一转:“长得帅就可以任性么?长得帅也不能随便撞人啊!你看,你都把我头撞破了,你要负责,你要赔钱!” 白帘画边说边指着自己额头上淤青的大包给阳川看。 “钱?你是让本座赔你钱?呵……”阳川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但不知为何白帘画却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是啊,撞了人还想抵赖么?我这可是有伤有证据的!”小白同志宁死不屈的辩解道,一副不拿到钱不罢休的气势。 “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赖着你不走了!”说罢,白帘画就要去阳川的手臂,谁知道他一抬手到让她扑了个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蹲到地上抱着阳川的大腿不松手了。 阳川微微蹙了蹙眉,他可不喜欢像白帘画这样低等的凡人触碰他的身体。 他袖袍一甩,白帘画倒飞出去好远。 “咚”的一声,她娇小的身躯重重地砸到地上。 她本想起身,却听到“咔嚓!”一声脆响在整个寂静的空间内回荡,那是肋骨断掉的声音。 想要张嘴求助却因为巨大的疼痛让她倒吸数口凉气。 “嘶!”胸口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皱眉,豆大的汗珠从额上狂涌而下,原本消瘦的小脸呈现出不一样的绯红色,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喉咙里腥甜的味道触动了她的神经,“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完了!”白帘画真是欲哭无泪,这回怕是真的受伤了,身体挪动一下机如钻心蚀骨的疼痛,不知不觉,汗水已经浸透那身粗衣。 阳川不知怎么了,原本嫌弃的神色突然间惊疑不定,他快步的走上前来,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那股血腥味,沉声问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白帘画倒是想骂人,只是话到了嘴边因为剧痛又不得不咽下去。 不过,阳川的问话倒是让她心里一惊。 这里,没人知道她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她想说话,嘴角蠕动半天,却听不见半点声音。 阳川微眯起双眼,略带危险的气息质疑道:“你在辱骂本座?” 下一秒,让白帘画讶异的事情发生了。 阳川闪身靠到她近前,右手拦腰一握,她整个人便已经躺在阳川怀中。 他俯身低头,用那冰冷的薄唇触碰到同样冰冷的樱唇,上面还残留着刚才的鲜血。他的舌在她的唇瓣绕了一周轻轻的吮吸着,那鲜血的味道让他亢奋。 她睁大了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他,似乎连那刺骨的疼痛都忘却了。 突然,他手一松,嘴角上扬,好看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心情愉悦道:“你竟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第2章 我是“刍狗“? 千年以前,魔尊率领十万魔军打上天庭,不为别的,只为他心中的挚爱--花瑶! 是谁说神魔不能相恋?又是谁定下这不堪的条规?那他只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若是他成了这十界的主宰,又有谁能够阻止他? 只是,这早已密谋好的计划却不知为何被天庭洞悉。天界第一神将鼎天率领数十万天兵早已设下埋伏,又以花瑶为饵,阳川一时分心,重伤不敌,最后被打落凡间封印在魔戒中。 天帝下令,如若魔尊能够找到自己的有缘人,便可重获自由。只是,无人知道那个有缘人到底是谁! *** 白帘画还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神情。 “我的……初吻……”她口中呢喃着,并没有发现体内痛感的消失和发出的声音。 阳川站直了身躯,俯视着白帘画,轻巧的问道:“你还有什么愿望么?本座都可以满足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本座一个条件。” 见白帘画半天都没有反应,阳川“恩?”了一声,带着逼迫的压力,让白帘画硬生生从失神中回过神来。 “你要满足我的愿望?”白帘画嗤之以鼻,你以为你是谁,真当自己是阿拉神灯?不过因为刚才那恐怖的感觉,她才没有说出口。 “阿拉神灯是谁?很厉害么?”阳川微眯着一双桃花眼,探寻的目光向白帘画打量着。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白帘画吓了一大跳,惊的腾地站起身来,这才发现刚才的伤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阳川看到白帘画吃惊的模样,不屑的说道:“本座是魔界至尊,一点小伤又算的了什么,嗯?” “魔界至尊?和神仙一样么?”白帘画惊疑不定,自从她来到这个青丘村就无数次听人谈论起神仙二字,甚至有人亲眼看到过天上飞来飞去的人影。 白帘画不是不动心,她也曾努力的登上青丘山去扣那仙门--天庸剑派,只是因为资质低位而被拒之门外。这也是为什么她一个人跑到山上大骂老天的原因! 虽然她魔界至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至少有法力,只要有法力她是不是就可以和他学习仙法? 想到这里,白帘画不由得开始感叹自己的悲剧人生。别人穿越灵兽、灵宠遍地走,美男如云,法宝攻略全都有,她是要啥没啥,穿越到一个小山村里也就算了,连修炼的资格也没有,更别说什么金手指了! 这时候她也只能无奈的摊摊手:对不起大家,我给穿越者丢脸了,拉低了大家的起跑线。 阳川见她一脸怀疑,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微微画了一个圈,白帘画竟然凭空飘起,在空中旋转起来。 待到她落地的时候,已经惊喜的不得了,飞奔过来就要去捏阳川的脸。 他皱了皱眉,冷声道:“如果你不想像刚才一样被我打飞,就捏吧。” 白帘画的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未动,想了想刚才蚀骨钻心的疼痛,还是缓缓的放下了手臂,悻悻地说道:“我就是想摸摸神仙脸而已,干嘛那么冷酷。” “我不喜欢别人触碰我,尤其是像你一样低等的凡人。” 白帘画听到之后差点蹦起来,指着自己的脸冲着阳川道:“什么叫像我一样低等的凡人!” 阳川没有答话,而是转过身去,懒得理会发疯的白帘画。 “我可以帮助你完成你的愿望,不过你也要答应我的要求。” 阳川不想继续和面前这个白痴的凡人废话了,他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证明他的不耐烦。要不是他需要她体内的血,他才懒得理会这个凡人。 听到满足愿望这几个字,白帘画还是极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小心翼翼的计算着自己的愿望,“有小虎子的腿,王大婶的眼睛,家里的米面也好像都没有了,还有小虎子的学费,隔壁老王叔的耳朵……” 听着白帘画念咒一般的声音,阳川一个头两个大,“凡人真是麻烦!好了好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满足你,你只需要满足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白帘画睁着大眼睛呆呆的问道,我天,还有这好事?什么愿望都满足,我不是发财了? “把你全身的鲜血都祭献给我。” 平淡的口吻从那冰冷的薄唇中吐出,那神色就像是讨论今天的天气,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把全身的鲜血际祭献给你,我不是死了?”白帘画虽然人不聪明,可生死之间的大事她还是懂得的。 阳川没有说话,仰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白帘画真想大骂:魔界真是每一个好东西!竟然想骗取她的鲜血,她才不会这么轻易的上当呢!别的东西再好也不如命值钱! “我要是不答应你?你会不会打我?”白帘画小心翼翼的问道。 阳川背冲着白帘画,没有丝毫温度的说道:“我不会勉强你,不过,总有一天,你会碰到你自己解决不了的困难,如果你需要你可以随时召唤我,不过到那时,你记得要用你的鲜血来交换。” “咻”的一声,白帘画已经从那个神秘的空间出来了,万里无云的天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不过那枚戴在手上的戒指和回荡在耳边的话语让白帘画知道刚才的种种并非做梦。 “总有一天,你会碰到你自己解决不了的困难……” 白帘画吃吃的望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一抹幽光,神秘莫测,可转而又是一阵头大?这戒指什么时候跑到她手上来的? *** 白帘画心情沉闷的回道青丘村,毕竟,突然冒出来的魔界至尊想要你全身的鲜血终究不是一件值得人开心的事情。 迎面而来的王山哥看到白帘画,不禁喊道:“阿画,阿画,千万别进去,村子里已经糟了诅咒,你不是青丘村的人,趁着没感染,快跑吧!”   第3章 被诅咒的青丘村 白帘画愣头愣脑的被这句话怔住了,瘟疫?这和她是不是青丘村的人有什么关系? “王山哥,你把话说清楚!” 王山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可见他刚才跑的多猛。 “青丘村得罪了一个道长,凡是青丘村的人都会染上一种瘟疫,我是趁着慌乱的时候跑出来给你送信的!你快跑,阿画,你的名字没有在青丘村的族谱上,所以那个道长的妖术对你无效,快跑!” 王山定定的看着阿画,刚毅的脸上呈现出一丝柔软。 可时间不多了,他推搡着白帘画往村外走。 白帘画木讷的被王山倒推着,瘟疫…… 来不及多想的她连忙就往村外跑,王山望着白帘画的背影,慢慢的垂下眼睑。 狂风夹着泥土在耳边呼啸而过,疾驰的白帘画突然停下了脚步,愣愣的站在那里! 不知为何,她脑袋里突然像放电影一样将她这段时间的事情一一放映,小虎子欢快的追着她叫姐姐,王婶望着见底的米缸偷偷的掉眼泪,却还是把那碗最粘稠的米粥段给了她,日子虽然过得穷苦,却也很快乐,至少,王婶没有把她当成外人,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 隔壁王叔是个木匠,时常拿些米和鱼来照顾他们。还有王山哥,白帘画虽然傻傻的,但王山哥看她的眼神,她多少还是懂一些的。 她穿越过来的这段时间里,多亏了王婶和王叔的照顾,还有王山哥,要不是他们,也许她早就饿死了。 王婶家已经够穷了,还要分出来给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一份口粮…… 白帘画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这份恩情说什么也不会忘记。只身一人在异界,是王婶和王叔让她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对的,就是家人,连白帘画自己也不知道,曾几何时她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的依靠。 “不行!我不能见死不救,自己一个人逃跑了!我要是走了,王叔、王婶、小胡子他们怎么办?” 白帘画疯狂的向回去的方向跑,本已经打算回村的王山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急忙回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可更多的是担忧:“你怎么回来了?” “跑有什么用?还不如坐下来好好想想办法!” 王山一愣,白帘画走上前去,皱着眉头道:“你们待我这般好,我白帘画要是跑了还算个人么?我这个人就是死脑筋,别人对我好,我就对别人好,雷都打不动,我是不会走的,与其坐等,不如想办法救大家。” 白帘画伸出手臂缓缓的拉了拉王山的手臂,眼神期许的等待着他的回应。 王山是亲眼看到那个妖道的妖术的,在他眼中不说通天彻地也差不多了,总之他这辈子还没有看到过那么厉害的人。可是就凭他和白帘画两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娃娃,怎么能斗得过那个妖道?可若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族人落到那妖道的手中,说什么也不甘心。 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考,王山还是咬了咬牙,“你说吧,怎么做!” 白帘画想了想,“天庸剑派不是说会保护咱们周边的村子么?要不我们去青丘山上去求仙长们保护?” “从这里出发到青丘山再回来,就算咱俩晚上不睡觉,都需要两天两夜,只怕到时候来不及了。” 王山愤恨的咬了咬牙,紧紧的攥着拳头:死妖道! “王山哥,你可知道这妖道的来历?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对咱们青丘村下手?” 此时,白帘画也没什么好主意,只能先打探一下那个妖道的来历,在做定夺。 “还不是王莽,整天想着飞升仙道成为神仙,拜了那妖道为师,结果偷吃了那妖道炼制的丹药逃了回来,妖道气急,本想拿全村的血祭炼新丹药,却不知怎么的,说咱们青丘村的人是被上天抛弃的人,只配受到惩罚和诅咒。” “我亲眼看到被他施法的村民变得好像怪兽一般,两眼猩红,表情呆滞,行动迟缓,可是看到什么都咬,尤其是活人。” 说罢,王山流露出担心的神色,忧郁道:“不知道我爹和王婶有没有……” “要不然我们去找丁秀才吧,他读书多,没准有什么好办法呢?”王山拉着白帘画的手提议道。 “不行,万一被那个妖道发现了,岂不是把隔壁村都拉下了水?” 白帘画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王山的提议。 可王山知道,白帘画是不想让丁秀才被卷进来,受到伤害。 白帘画看了看四周,显然现在青丘村的村口也不是很安全,万一被人发现了,她和王山哥都别想有好结果。 她一面拉着王山,一面朝着村子的后山跑:“此地不安全,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 “我知道有个山洞,挺隐蔽,你跟我来。”王山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发现的一个山洞,就在青丘村的后山,拉着白帘画的手就是一路狂奔。 王山的速度极快,白帘画看着周边的树木急速向后飞去,犹如她的思绪一般急速狂奔。 *** “要不要找他帮忙?可他要的是自己的鲜血?那样会没命的!” 白帘画脑袋里就像是两个小人在打架,小手任凭王山拉着来到山洞都不自知。 “阿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王莽焦急地问道,他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变成受了诅咒的那些人的样子,没有思维的在村子中撕咬着牲畜甚至族人! 王山却看见白帘画像痴傻了一般对着自己的无名指大吼道:“阳川,你给我出来!阳川,你出来,我有事情找你!” “阿画,你在做什么?你别这样!” 王山以为白帘画受不了压力竟然疯掉了。 可接下来的画面直接吓的他坐到了地上。 一个贵气优雅的男人就那么凭空出现了,比他高出了一头,深蓝色的名贵长袍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材质。 男人懒洋洋开了口,有些挑衅和不耐烦的意味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第4章 阴灵草 “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白帘画拉着个大长脸,她能做的就是从阳川的口中得到妖道的一些弱点,间接的帮助青丘村。但若是阳川想趁火打劫,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村子里遭了妖道的诅咒,被诅咒的人都便成了吃人的怪物,你知道这是什么诅咒么?”白帘画沉着声音,生怕阳川就这么拒绝她。 阳川果不其然的正如白帘画所料:“这和本座有什么关系?本座说过,你若是召唤本座,就拿你的鲜血来换,其他的本座都没兴趣知道。” “你!”白帘画气的小脸憋的通红,手指着阳川,怒吼道:“你若是不告诉我,我就自杀,放血,浪费了也不给你!” 白帘画气的实在没辙了,只能拿放血来要挟阳川。若是阳川真的看重她的鲜血,而又必须要她自愿的话,她若是死了阳川便不能得逞。 阳川听到白帘画的话,猛地转过身,快如闪电的出现在白帘画的头顶上空,狠厉的盯着她:“你竟然要挟本座?” 白帘画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挺直腰板大声道:“你都见死不救了,我还和你客气什么!” 两人就这么冰冷的对视着,半响,阳川收回了他的目光,暴戾的情绪在他身上骤然消散,低声吐出了一个字:“好!” 听到这个字的时候白帘画胸内憋着的一口气也散了开口,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发软,直接坐倒在地,站在一旁的王山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白帘画。 “阿画,你没事吧?”可又附在白帘画的耳边小声的问道:“他是谁啊?” 白帘画冲着王山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多问。天知道她刚才和阳川对峙的时候承受了多大的压力,那种恐怖的感觉她不想在体会第二次。 阳川背过身子,语气平淡的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王山哥,你来说吧。”白帘画虚弱的已经不想在开口讲话。 王山将白帘画扶起来,便开始向阳川描述村子里的情景。 阳川边听脸上慢慢地呈现了凝重之色,白帘画以为自己眼花了,这男人竟然也会担心他们蝼蚁的凡人? 待到王山讲完了事情的经过,阳川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 白帘画不由得心中暗骂:果然还是那个杀千刀的魔尊!不懂凡人疾苦! 魔尊虽然属于魔界,却不是坏人!其实魔界也如人界、仙界一般有自己的规矩,生活的方法和最高统治者,只是种族不同罢了。阳川身为魔界至尊,几乎与天帝平起平坐,奈何他爱上了花神花瑶,这才引来囚禁之灾。 阳川本不是坏人,只是多年来呆在魔戒中,性子难免孤傲了一些。不过,身为魔界至尊,性子孤傲也实属平常。 所以当他听到妖道在青丘村中施展妖法的时候,这才忍不住皱眉,因为这种法术在人魔仙三界都是被禁止的禁法,如今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小小的青丘村? “你怎么了?”看到阳川难有的沉思,白帘画忍不住开口问道。 阳川没有直接回答白帘画的话,“你想要救这些人?” “是!”白帘画重重的点了点头,连一旁的王山也郑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王山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比那妖道要强上很多。 阳川露出狡黠的目光:“其实这种妖术想要化解还难不倒本座,只要你贡献了你的鲜血,让本座离开这魔戒,本座保证能够救你想救的那些人。” 白帘画心中愤恨,死阳川,到现在这个时候都不忘记想要让她贡献鲜血的事! “你只需要告诉我们怎么做就行了,其他的就不劳烦尊驾了。”白帘画冷言冷语的说道,她现在可不怕阳川,只要阳川敢动手,她立马自己给自己放血,她就不怕阳川不就范。 阳川自然知道白帘画心里想的什么,没办法,谁让那戒条上说只有让有缘人自愿贡献鲜血,鲜血才能够生效,就算他现在强行杀了白帘画也没有用。 这算是阳川当上魔界至尊以后遇到的最憋屈的一件事情了?不对,除了打上天庭的那件事。 阳川淡然道:“你们只需要找到阴灵草投入那村子的井中就可以解了那道士的诅咒。” “阴灵草,那是什么东西?在哪里能够找到?” “阴灵草一般生长在千年古墓之中,那里阴气极重,又有死人的怨气为引,最适合阴灵草的生长环境了。” “千年古墓?这节骨眼我们上哪儿去找千年古墓,别说有,等到我们找到了,村子里都不知道什么样了!阳川,你是不是耍我啊!”白帘画不禁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完全忘了眼前的男人曾经是魔界的统治者,何时有人敢这样直指他面庞和他吼着说话? 当她看到阳川那冰块脸的时候,她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底气顿时丧了一大半。 “本座只是告诉你方法,其他的本座是不会插手的。”阳川拉着一张冰块脸,冷声说道。 这可真是难为她了,说好了不让阳川插手就不能,若是让他手,不但自己的颜面受损,连命都容易搭进去。可现在这种时候上哪儿去找什么千年古墓,她真想将阳川的脸掰过来问他:你看我长的像不像千年古墓? 看着白帘画一脸的垂头丧气,一旁的王山不由得一拍大腿,惊道:“阿画,我突然想起来咱们青丘村后山有个古墓,不知道有没有千年之久。” “我小时候听我爹说什么咱们青丘村是什么古墓的守墓人。” 我却,不会这么巧合吧?白帘画心中暗道,简直是应了那句话:无巧不成书? “那你知道那古墓的入口么?”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她们也只能去那古墓试试运气了,若实在是没办法她再求阳川出手,只是多少还有些留恋这个世界。 算了算了,反正已经是死了一次的人,左右又是个孤儿,想来她死了也没有人会伤心的吧,一个人死总比一群人死要值的多。 白帘画这样想着,王山带着白帘画去往古墓,阳川再一次钻入了魔戒中。   第5章 千年古墓 千年古墓白帘画听说过可她却从来没见过,以前看三叔写的《盗墓笔记》倒是挺迷恋的,但现在真然她入墓她却有些犹豫了。 毕竟是死人呆的地方,总归有些阴森。 王山和白帘画两个人在古墓外踌躇半天也没敢进去。 白帘画听说青丘村就已经存在很久了,没有几百年也有上千年了,那这古墓存在时间只能说比青丘村更久远。 可两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到墓门的时候,白帘画和王山不由得发起呆来,巨大的石质墓门就在眼前,可两人要怎么打开? 白帘画和王山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半响没说话。 “王山哥,要不然你试试你的血滴在这墓门上看看能不能行?”白帘画突然想到,既然青丘村是守墓的人,那他们的鲜血是否能够开打这石门。 王山愣了愣,他对白帘画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没有违背过。二话不过从自己的后腰中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照着自己的手心划了去。 鲜血便从王山的手心一股股的流了出来,王山疼得直呲牙,却没有喊出声来,硬是挺着。 白帘画看着这血腥的画面,不由得皱了皱眉。 当王山将自己的手附上那石门的时候,白帘画嘴上嘀咕着:“希望上天保佑,青丘村祖上保佑,我们可是来救你们的后辈的,不要怪我们打扰你们休息,我们拿完东西就走,绝不停留。” 白帘画可没说谎,就算是这里面有金山银山,她都不想在里面多呆一秒。 随着王山手中的鲜血从掌心与石门想接的地方缓慢流向石门的下方,紧接着两人的脚下开始猛烈的颤动,白帘画仿佛都要站不稳了。 持续了三分钟左右的时间,只听到“轰隆隆”的声音,石门缓缓的从下方升了起来,白帘画睁着大眼睛吞了口口水说道:“这……也行?” 王山对白帘画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兴奋的说道:“阿画你真聪明,这你都知道。” 白帘画冲着王山讪讪一笑,“走吧。” 王山望了望里面的墓穴,黑压压的透着一股寒意,冷不丁从里面吹来的一阵阴风吹的两个人汗毛都炸起来了。 白帘画微微皱眉,这墓穴一向是封闭的地方,怎么会有风?不过,她却是不敢多想,万一跳出来什么东西,她不是要被吓死,只求平安拿到阴灵草,赶快出去的好。 王山准备进去被白帘画拉住了,不解的看向白帘画,白帘画无奈的解释道:“这里面几百年没有人进来过了,里面的空气都不新鲜了,先放放,咱们等会在进。” 两人等了一个时辰以后方才一前一后的进去,虽然比不上外面,但至少呼吸能够顺畅一些。这下子王山对白帘画几乎用着崇拜的目光,让白帘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几百米长的墓道两侧刻画着各种图画,借着墙上不知名的发光物体,两个人一路沿着墓道看着墙上的壁画。 第一副是一群人膜拜着最中央的那名高大的男子,他没有站在地上,而是腾飞在空中。白帘画不禁有些纳闷,难道这个墓室是神仙的墓室,还是说像中国古代帝王一样希望自己成仙? 紧接着,这个男人来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这个地方有很多很多的人,这时这个男人手中多了一把巨剑,大多数人都低着头,看样子对他很是恭敬。他们的脚下云雾缭绕,那感觉像是在天庭。 想起天庭,白帘画不知道为什么头脑一阵恍惚,好像真的看到了天庭一般。 紧接着一副画面是,男子跪下来朝着坐在最上方的一名男子朝拜,看来那个男人才是最有权利的男人。 再然后是手持巨剑的男子率领一堆人和另一堆人对峙,更像是战场,似乎战争一触即发。 男子打败了另一个人,但在打仗的过程中,男子的佩剑被敌方打落,像是从很高跟高的地方坠下来,一把剑插在大地之上。 然后便有一群人来膜拜这把巨剑,竟然为它修了一座坟? 看到这幅图画的时候,白帘画惊呆了。也就是说这千年古墓的墓主是一把剑?老天爷你在玩我? 白帘画是分析了个大概,王山却看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白帘画若有所思的低着头,若是她分析的没错,这里应该是这把巨剑的坟墓,可是这样的地方会有阳川口中所说的阴灵草么?他不是说只有阴气和怨气聚集的地方才有这种东西么? 这墓室看样子应该没有人陪葬吧。 白帘画刚想着,后背扫过一阵冷风,吹的她毛骨悚然。 就连王山这个莽小伙都自觉的打起了警惕,将白帘画揽在身后。 整个墓道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就连一个针落在地上好像都会出现回音。 两个人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岁,自然是害怕的两腿发软,可为了青丘村整个族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希望能够找到阴灵草。 两人前进了大约几百米之后,又一次出现了同样的石门,王山按照刚才的做法将自己的手掌放上去,诡异的石门吸食着王山的鲜血,不过一会儿,石门再一次打开。 广阔的空间连着2个通道,白帘画和王山根本不知道这通道到底是通向哪里的。 “怎么办,阿画,咱们现在往哪儿走?”王山习惯性的问起白帘画,似乎对白帘画极其依赖。 白帘画深深的叹了口气,她现在也不知道,只能一间一间的挨着试。 “从左边开始把,咱们一间一间来,希望能找到。” 两人进入了左边的石室内,中央处摆着两口巨大的棺材,其中一个压在另一个的上方,而地下的那个竟然用手腕粗的铁链子拴起来,死死的压在下面。 这画面不由得让白帘画想到厉害的鬼物,用极其极端的方法才将其镇压下来。 两个人忐忑的四处打量一下,根本没有什么阴灵草,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一秒,转身就想要出去,结果一个声音有些焦急的说道:“打开那口棺材!”   第6章 沉睡的巨剑 突兀的声音让两个人汗毛都炸起来了,王山和白帘画两人背靠背,大吼着:“谁快出来!” 白帘画更夸张,直接念起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然后大跳起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快现形!” 声音的拥有者看到两个人如此反映,不禁满脸黑线。 “我是阳川。” 声音中充满着无奈,一个身着极其华丽的男子凭空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看到阳川出来,白帘画悬着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了,要知道有阳川在一般妖魔鬼怪不敢近身的,刚才真是吓死了。 不过一想到她刚才的模样,真是满脸黑线啊,这种丑态岂不是都落入阳川的眼中? 她单手指着阳川,大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王山也惊魂未定,看到阳川也平静了许多。 阳川没有理会白帘画,而是直接来到那两个棺材的近前仔细的打量起来。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不帮我们么?”白帘画质问道。 阳川刚刚在魔戒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气息是属于天界神将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袖袍一甩,那上面的石质棺材盖就被他掀翻落地,“轰”的一声,地上的尘土都被扬了起来,呛得白帘画和王山两个人直咳嗽。 “阳川你干什么你?随便掀人家棺材板,你不怕有报应啊。”白帘画一边用手扫着空气中的尘土,一边向阳川抱怨着。 可当她看到阳川疑惑的神色的时候,不禁好奇起来:难不成这棺材里躺着一个绝世美女?能让你魔界至尊阳川都看直了眼睛?可就算在美的美女,死了之后也变成干尸,更何况受到氧气的氧化,都黑成渣了…… 白帘画站在阳川的身后,看都不敢看那棺材一眼,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得,晚上睡觉做恶梦。 “你过来。”阳川对白帘画命令道。 “我不去!”白帘画死命的抓着王山的手,就是不动。 谁爱看那捞什子美女谁去,反正她是没兴趣。 “我最后说一遍,你过来还是不过来。”阳川的语气冰冷到极点,原本就让他们感觉阴冷的地下墓室这一回更是雪上加霜的感觉。 “王山哥也在,你怎么不叫他。”反正她就是不想动,就是不想动。 厚着到是想的美,哪知道前者根本就不给她选择的余地,直接大手一提就将白帘画整个人拎到两口棺材的面前。 白帘画吓的连忙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我不是有意打扰你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想要报仇你就找旁边的这位帅哥,他不怕的,你就放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阳川对白帘画已经到了一个无语的地步,“你睁开眼睛仔细看看这棺材里躺的什么!” “我不看,打死我都不看!看了会做恶梦的,以后都别想睡好觉,万一他在缠上我,我找谁惹谁了?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把棺材盖盖上。”白帘画想都不想就反驳道,想让她看真是想的美,她可不上当。 阳川差点吐血,这个低等的凡人女子真是麻烦死了。他大手一抬,在空中一指,白帘画就被定格在空中,连眼睛也硬生生的睁开了。 白帘画愤怒的简直想挠墙,连眼睛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么?在脑海中想象着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的情景,试图忽略眼前的场景。 可睁开眼睛之后,没有预想的那般恐怖的画面呈现在眼前,而是一把巨剑安安静静的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 白帘画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里怎么有一把巨剑?” 白帘画不明所以的问道。 王山一听有巨剑,赶忙也走过来,可惜个头不够高,两个棺材摞在一起足有两米多高,若非白帘画被阳川固定在空中,她也是万万看不到这场景的。 阳川一副我早就知道的神色,和她说道:“你把这剑拿起来。” 白帘画差点吓的从空中掉下去:“你没开玩笑吧,这剑都快有我高了,我怎么拿起来,不行的,要不你让王山哥试试?” 阳川修长的手指一动,王山也同白帘画一样漂浮在空中,开始还有些害怕,但很快就适应了。 他跳进棺材中,想要将那巨剑抬起,可那巨剑仿佛有千金重,无论他怎么用力那巨剑就是毫无反应。 折腾了半天,王山一屁股坐在棺材里擦着头上的汗虚弱道:“不行,太沉了,我根本就搬不动。” 白帘画想着既然王山哥都搬不动,那她肯定也搬不动。不过她又看了看阳川:“唉?你自己想要这剑,你怎么不自己动手,你的力气肯定比我俩加起来都大。” 阳川都快被这个蠢女人给蠢哭了,若是他能够碰这把剑,他还用得着他们俩?可若是不把这上面的巨剑拿起来,怎么看下面的棺材里是否有他的法器? “你也试试!否则我不介意你吃些苦头!”阳川不给白帘画反驳的机会,直接冰冷的命令道。 白帘画撇了撇嘴,阳川若是想折磨她还是小菜一碟的!只要保证她不死就行了。 白帘画无奈的跳到棺材里,虽然这棺材中藏的是一把巨剑,但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将手放到剑柄上,沉着一口气用力一提。 差点一个踉跄滚到棺材底,惊疑的眼神望着王山哥,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这么轻,你说你拿不动,你在逗我? 王山也长大了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他虽然脑子没有白帘画灵活,可力气着实要比白帘画大上很多,怎么白帘画这么轻松的就提起来了? 连阳川也有些不敢相信,虽然是他让白帘画去拿,可能够拿起来的概率几乎是亿分之一,他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可是,白帘画竟然能够拿起往日天界战神鼎天的巨剑,她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阳川暗自眯起眼睛打量着白帘画。 而此时,白帘画手中的巨剑骤然缩小,长度和大小刚刚适合白帘画的身高。 “什么情况?”   第7章 战神之剑与至尊魔剑 阳川看着白帘画手中的巨剑逐渐变小,不禁瞳孔一缩。鼎天的战神之剑竟甘愿认她为主?千年来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阳川在这一刻不能淡定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战神之剑为什么会认白帘画为主人。 白帘画拿着手中的长剑,脸上露出神奇的笑容,这把剑入手温润,看样子是一把难得的好剑。白帘画见剑鞘上有一个六芒星的图案,不禁开口说道:“叫你星芒如何?” 那长剑似乎是有灵性一般,自主的发出一阵轰鸣声。 白帘画惊奇的用手抚摸着星芒,简直爱不释手。她更能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星芒自手臂传入体内,很奇妙的感觉。 不过这奇妙的感觉很快便被旁边的冷面王打断了。 “你站在棺材里干什么,还不快出来?” 白帘画此时此刻真想照着阳川的屁股踹上一脚!是你给我弄上来的,又是你让我拿剑,现在反倒嫌我多余?简直不可理喻! 白帘画冷着脸,不过比起阳川的那张冷面还差上许多。“这么高,我怎么下去?” 阳川指尖一点,王山和白帘画两个人从棺材中飞出身来,缓缓的落到地上。 紧接着,他运足法力,双手凝结出奇怪的印发至于胸前,幽黑色的灵力在其指尖缠绕,只听到口中低吐一声:“去!” 幽黑色的灵力自他双手飞离,朝着那粗壮的铁链轰炸而去。可那锁链也只是晃动了两下子,便再无其他动静了。 王山和白帘画本以为会是惊天动地的大法术,结果……那感觉就仿佛我裤子都拖了你就让我自己撸的感觉? 即便阳川的脸上还是一如往常一般平静,可白帘画还是从他深邃的眼眸中看出了一死尴尬之色。 阳川二话不说,在次运足灵力,刚才只不过用了他二层的功法,现在他要用他七层功力,他就不信一个小小的铁链还能难住他这个魔界至尊。 拳头大小的幽黑色灵力在阳川的手掌中疯狂闪动,随着阳川再一次挥出手臂,两个圆形黑球朝着四条铁链猛地砸过去,一如刚才一样,没有半分动静,只有那铁链稍微的晃动了一下,比刚才的幅度大了一些。 阳川脸都憋红了,他堂堂一介魔尊,怎可在两个蝼蚁面前丢失了自己的颜面。这一回他不再保存实力,而是发出了十成十的功力攻向那铁链,足有两个篮球大小的黑色球体咋像碗口粗壮的铁链。 只听到“轰”的一声,砖瓦飞扬,地上砸出个大坑,可那铁链竟是丝毫没动。 白帘画“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原来以为魔尊有多么了不起,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 被铁链牵制的棺材悬浮在空中,而它的下面有一个巨大的深坑,看不到底。 “要我说你还用法术废什么劲!” 白帘画扛着她的星芒,照着那四个碗口粗壮的铁链就砍过去,“咔嚓”四声,四个铁链应声而断。 就在那口棺材马上就要坠入深坑的时候,阳川立刻吐出一个字:“定”,那口石棺便愣是生生的悬浮在半空中。 阳川不由得脸色铁青,王山很不适宜的上前夸赞道:“阿画,你真厉害!” 阳川现在已经不想和白帘画计较那么多了,他只想立刻打开棺盖看看里面究竟是不是他的至尊魔剑。 他大手一甩,上面的棺盖再次掀翻,同样的石棺内躺着一把不同的魔剑,这把魔剑通体呈黑色,泛着幽光,带着森森的寒气。 就在阳川解开石棺的一霎那,这魔剑的魔气立刻从石棺内四溢出来,若非白帘画有手中的星芒,还真是被魔气冲撞了。 王山呆在白帘画的身后,自然也就躲过了一劫。 面对着突然出现的两把剑,阳川的表情很怪异。 “为什么要用星芒压在那把剑的上面?”王山小声的问道。 白帘画眼珠转了转,难道是传说中的镇压?底下的这把剑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 阳川伸手抚摸着魔剑,一脸疼惜的样子。没有遇到花瑶之前,一直都是魔剑陪伴他左右。如今从新找回来了,自然欣喜无比。 白帘画看到阳川眼中的兴奋,那是自她认识他以来从没有见过的神情,那只能说明一个原因,这魔剑对阳川很重要。 “你的?”白帘画假装无意识的问道。 “难道是你的?”阳川冷哼出声。 白帘画翻了个白眼,心道:我又没说和你抢! 可当阳川想要将魔剑握在手中的时候,他竟然被魔剑所散发出来的魔气击退了数步。 什么情况?白帘画以为自己眼花了,堂堂魔尊被魔剑击退? 其实也不全怪阳川魔力不挤,刚才打开棺盖的时候就已经浪费掉了很多魔力,加之他呆在魔戒中已经有数千年,每日都在消耗着他的魔力,有所退步也是情理之中。 可下一秒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连一向稳如泰山的阳川嘴角也不禁开始抽搐。 白帘画上前一把握住魔剑,阳川本想阻拦,要知道不是魔界的人触碰魔剑会被魔气反噬,成为废人。 可白帘画却若无其事的将魔剑握在手中,转过身来递给阳川。“哝,给你。” 结果!就在此刻! 白帘画左右的星芒和右手的魔剑相互吸引,她感觉到两个手掌异常的疼痛,汩汩鲜血不知何时从白帘画双手的掌心流出,被两把剑狠狠的吸住。 白帘画想要将这两把剑全部扔掉,可那两把剑就像是长在她身上了一般,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双手的巨痛让白帘画疼的直想掉眼泪。 “疼死我了。” “阿画,你快把这两把剑扔掉啊!”王山在一旁着急的喊道,恨不得替白帘画来承担这痛苦。 白帘画带着一丝哭音说道:“王山哥,我扔不掉,仍不掉了。他们俩还一直再吸我的血,我会不会死啊!阳川,你不是要我的血么?你就这么看他们吸我的血?”   第8章 万骨坑 阳川倒是想帮忙,可此时也无计可施,要知道魔剑与他而言自然是万般重要。 白帘画已然奄奄一息,而两把宝剑也同时停止了嗜血的本能。强烈的光芒在两把宝剑上晃着强光,使得阳川和王山不得不用手挡住那强光,生怕刺瞎了自己的双眼。 与此同时,在古墓之外,冲天而起的强光直通云霄,穿破了云层,到达了天庭,引起一阵慌乱。 白帘画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只有一把幽紫色的宝剑在她的手中,星芒和魔剑全都不见了踪影。 阳川瞳孔微缩,快步上前,质问道:“魔剑呢?” 样子很是暴虐,几乎到了爆发的边缘。 白帘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魔剑便已经不见了,连同她的星芒也一起消失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阳川刚想发怒,可魔剑和战神之剑的气息依旧还在,他表情惊疑不定:难不成两把剑融合了? 当这个想法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时候他不由得大怒,他的魔剑怎么能够和鼎天的战神之剑融合!怎么能!狂暴的气息在他的周身四溢,沉寂的问道:“你究竟是谁?” 那简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白帘画从来没有见过发怒的阳川,如今看到他的双眸都泛着红光,她不由得害怕的后退了几步。 “我……我是白帘画。” “说,你是不是天庭的人?你和鼎天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天庭,什么鼎天,你说的我通通不认识。”天才知道鼎天是谁,她只不过是地球上穿越过来的小喽啰而已。 “不管你是谁,我都要杀了你!” 阳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周围的青石地板都被他的气息震动的咯咯作响。他二话不说单手掐住了白帘画的脖颈,死命的攥紧。 白帘画睁大了双眼:“阳川……”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被阳川死命的掐着她根本就说不出来,小脸被憋的红紫,青筋暴起,马上就要断气了一般。 王山看情形不对,连忙跑过去抓住阳川的手臂想要他放了白帘画,可王山一介凡人莽夫怎么可能是魔尊的对手?还未碰到阳川,就已经被他周身的魔气弹飞,倒撞在墙上,胸口的疼痛感让他忍不住的龇牙。 “放了……放了阿画……” 阳川置若未闻! “掐死了她你就永远拿不到她的血……”王山强忍着胸口传来的疼痛,他虽然平时话不多,可他从白帘画和阳川的对话中知道,白帘画的血对于他而言非常重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山才将这话说出来。 阳川听到王山的话,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松了一些。若是没有了白帘画的血,他可能永生永世被困在魔戒中,魔剑对他固然重要,可也没有自由来的更重要。就算再一次得到魔剑,可若是生生世世被困在这里,又有何意义? 他突然松手,白帘画从空中“咚”的一声掉落到地上,她已经被阳川掐的奄奄一息,狠命的咳嗽着,双手轻揉着自己的脖颈,使自己的呼吸能够更加好受一些。 白帘画本想大骂阳川,谁知道他直接进入到魔戒内消失不见了。 白帘画简直气到半死,要不是她现在说不出话来,她肯定骂死阳川。 王山拼了命一样的爬过来,扶着白帘画,关切的问道:“阿画……” 他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可一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肉麻的话也说不出口,便也只能挠挠脑袋了。 白帘画看到王山呆萌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休息了一会儿,白帘画觉得好多了,终于能够说话了。 “王山哥,你的伤势怎么样?”她最关心的是王山的伤势,若非他刚才死命的跑过来想要救她,他也不会受伤。刚才若不是王山提醒阳川,说不定她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 王山腼腆的笑了笑:“我没事,只要阿画没事就好,守护你是我的责任。” 白帘画微微的垂下眼眸,王山哥对她的情谊她不是不知道,只不过她对王山哥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意。 “那个,咱们赶快去找阴灵草吧,已经耽误了好些时间。”白帘画尴尬的把话题扯开,都怪阳川,刚才若不是他非要拿这两把剑,怎么会发生刚才的变故?又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白帘画看着自由右手上的幽紫色长剑,心底竟然有说不出的亲切感。本想把它放在这里可心里又有些舍不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长剑吸食了她血肉的原因。 算了,就带上它吧,万一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东西也有个防身的武器不是? 就这样,白帘画将长剑握在手中。 “既然和魔剑融合了,那你就叫星魔如何?” *** 白帘画和王山两人退出了这个石室之后赶快前往另一个石室探寻着阴灵草的下落。 若是这个石室在没有阴灵草,恐怕他们就要功亏一篑了。 “该死的!”白帘画又开始咒骂了。 “死阳川没有告诉咱们两个阴灵草长什么样子,就算看见了咱俩也认不出来啊。” 不顾王山的阻拦,白帘画便在古墓内开始大喊着阳川的名字,可任凭她如何咒骂,阳川就是躲在魔戒中不出来。 “算了,阿画。咱们这么半天还没看到一棵植物,我想能够出现在这古墓内的植物十有□□应该就是阴灵草,其他的植物恐怕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两个人刚刚迈入石室内,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一个巨大的天坑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 白帘画忍不住朝着王山的身后退了两步。 就算王山这个自称胆子大的人见到坑内的场景也吓得冷汗直流, 因为坑内全是都是白骨铺成,不但阴风阵阵,还能感到怨气冲天! 就连白帘画手中的星魔都隐隐做响。   第9章 怨灵 “这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白骨?”王山显然有些不淡定了,率先开了口。 他力气的确比白帘画大,可脑袋和知识却及不上白帘画。 毕竟,白帘画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少女,经过多年优秀进化和人类先祖千百年来集结而成的智慧可不是盖的! 白帘画估摸着这里可能是这个墓室的陪葬坑。 阳川不是说了么,阴灵草需要生长在怨气极重的地方,那也就是说这个万骨坑极有可能生长的阴灵草。 白帘画望了望这巨大的石室,真想哭。也就是说她和王山哥两个人要将这万骨坑进行地毯式搜索…… 想到这里,白帘画不禁头皮发麻! 也就是说,也许他们还要移动那些死人的骨头…… 天! 白帘画深吸一口气,为了村民,拼了! “王山哥,我看这里怨气挺重的。” 王山听到白帘画的话也头皮一阵发麻,木讷的移动着脖子:“你说什么?” 白帘画叹了口气,“我怀疑阴灵草会在那些骨头下面……” 她也很无奈。 白帘画明显的看到王山吞了口口水,“阿画,你别开玩笑。” “王山哥,我没开玩笑,我认真的。阳川也说了,阴灵草长在怨气最重的地方,你看整个墓室,也就这里怨气最重,这里很有可能是传说中的陪葬坑。” 一听到阴灵草,王山像是打了鸡血,不过内心深处的恐惧却着实没少,不过和他的乡亲们比,他只能往前。 “行,为了青丘村的乡亲们,我王山天不怕地不怕。”说罢,王山还自拍胸脯。 两个人颤颤巍巍的进了万人坑,当他们的双脚双腿触碰到那干枯的骨头的时候,白帘画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就像是一双手在抚摸自己的小腿,感觉极其怪异。 手中紧紧的握住星魔,只要稍微有点动静,她便不准备客气了。 王山直接站在王骨坑不敢动弹,刚才的豪言壮语早已经湮灭在这万骨坑中。 白帘画还炸个胆时不时的用星魔扒弄着枯骨,转身一看王山却一直呆在原地。 “王山哥,你倒是快点啊。这阴灵草说不定就长在这里骨头下面,你光看咋能找到。” 王山额头留着汗,小声道:“阿画,我……我感觉有人抓着我的脚!” 白帘画一听,腿一软差点没坐地上。本来就恐怖的气氛,被王山的一句话弄得更加诡异莫测。 半响,两个人话也不说,就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哗啦。”一声细微的响声让两个人闻之变色,白帘画更是吓的脸都绿了。 两个人刚刚都没有动,那细微的声音又是何人传出来的? 王山感觉有人顺着他的脚慢慢地爬了上来。 “阿画,快跑。” 王山二话不说,当机立断的就让白帘画离开这里。 这里千年未曾开启,怎么会有人类的存在?如果没有人,那么摸着王山脚的又是谁? 答案很明显! 王山小时候也曾听村里的老人提起过那些鬼怪之说,都是嗤之以鼻,如今真的见到了心底却直发寒。 白帘画倒是想跑,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脚也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根本动不了。 白帘画二话不说,拿起星魔照着自己脚周围一顿狂刺。 “噗磁!” 一阵恶臭自白帘画的脚下传来,借着墙壁上的长明灯看到一阵阵黑色的雾气升起。 “呕。”白帘画问道这股味道真想把前年的饭都吐出来,真是太臭了。 “阿画,阿画,你怎么了?” 即便王山被困,但最担心的人也是白帘画。 白帘画顾不上恶心,疯狂跑到王山的身旁,照着刚才的做法对着王山脚下一顿狂刺,果然一股同样的恶臭自王山的脚下传来,两人皆是闻之欲吐。 “快跑,这里好像有不干净的东西。” 刚被解除束缚的王山二话不说,拉起白帘画的手臂就要逃,可不知道什么时候石室的门竟然关闭了。 两人疯狂的敲着石门,可半点反映都没有。 白帘画莫名的感受到身后有东西像他们两个人飘来,她拿着星魔在虚空中狂划,大吼道:“不准过来,再过来,你们都得死!” 不知道是白帘画的话真的起了作用,还是那些东西真的害怕死,白帘画竟然清楚的感受到他们在她和王山的面前停了下来。 王山虽然感受不到那些东西,但看着白帘画防御的样子还是紧紧的将白帘画护在身后。 “怎么办,咱们现在出不去了。” “阳川,你出来,你有本事躲里面,你有本事你出来啊!” 白帘画来不及想它,直接大吼道,手上的长剑还不忘记挥舞。 “阳川,泥煤的,你出来帮忙我就原谅你!” “咻!”的一声,一个男子出现在王山的前面。 “本座不需要你的原谅。” 阳川还是那般冰冷,话语间不带任何语气,他根本不觉得刚才的事情是他的错,何来原谅? 在他没有拿到白帘画鲜血之前,谁都没有资格伤害他,这是他刚才在魔戒中想清楚的事情,所以听到白帘画的求救声这才出来。 他嘴角上扬,幽黑的瞳孔注视着面前的虚空,冷笑道:“几个小小的怨灵也能把你吓到?” “怨灵也是灵,你也说了我是蝼蚁我是凡人,我怎么和它们斗?”白帘画死命辩驳。 听了白帘画的话,阳川不由得心情大好:“你终于承认你是低阶的凡人了?” 白帘画忧怨的瞪着阳川,没有说话。可心中却没少暗骂:好你个阳川,本姑娘现在不和你计较,先灭了他们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 “你要收拾我?你想怎么收拾我?嗯?” 该死,她竟然忘了他能够看透她心中所想。 “你先别废话了,先把那些怨灵解决了再说!” 白帘画连忙打折马虎眼,想将这茬跳过去。 阳川好笑的看着她:“你手中的长剑乃是战神之剑和至尊魔剑的结合,不说毁天灭地也能移山填海,区区怨灵算得了什么?” 白帘画眨了眨眼睛,你在开玩笑?   第10章 十界神器 白帘画手持长剑,对着对面的那几个怨灵砍过去。 可谁能来告诉她为什么她现在动不了了? 阳川单手扶额:“哎,真是蠢!” 说罢便最终默念着类似于口诀的东西,白帘画听的是似懂非懂。 毕竟她一介凡人,也不会御剑之术,也没有灵气,单是靠星魔本身的灵力自然有些费力,而且星魔绝大部分的能量都没有挖掘出来。 似懂非懂的白帘画照着阳川口中说出的隐晦法诀操控星魔,真的可以再一次移动了,心中不由得有些小高兴。 果然如阳川所说那般,那怨灵触碰到星魔便立刻化为一阵黑烟,还传来阵阵恶臭,就如刚才那般。 王山和白帘画现在才知道原来刚才抓着两个人脚和腿的就是这些怨灵作怪。 刚才吓的二人面色铁青,现在知道了是什么,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解决了面前的这几个怨灵,阳川不禁对白帘画投出了一些赞赏的目光。 这么晦涩的法诀她竟能第一次使用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奇才。可凭借她的资质,怎么会被天庸剑派拒绝,应该是收为入室弟子才对。 不过,阳川却没有去询问那么多。 “哈!”打败了怨灵白帘画不由得心情大好,原来看似触不可及的东西竟然被她干掉了,心中不由得暗自小爽了一下,对自己的那把宝剑更是爱不释手。 “阳川,不如你同我们一起找阴灵草吧,我们两个面对这么大的坑,找起来难免有些费劲。”白帘画眼巴巴的看着阳川,一脸哀求的样子。 这女人竟然命令他做事?可他为什么没有拒绝?天知道他到底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心存内疚么? 此时此刻,阳川拖着他那豪华的长袍蹲在万骨坑里扒弄着枯骨一点一点的找寻阴灵草的踪迹,完全没有了半点魔尊的架势。 突然之间,地上万骨坑内的枯骨全部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圈,按照顺时针的方向转动起来,立在三个人的面前。 然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阴森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墓室之内,笑的白帘画头皮发麻。 巨大的骷髅头一张口,喷出汩汩黑气,白帘画和王山两人一闻,直接晕倒在地。 只有阳川一人还矗立在万骨坑中央。 “魔尊果然是魔尊,就算被封印了千年之久,却风采依旧。”不痛不痒的夸奖。 阳川面色未动,剑眉轻挑,这个人知道他的身份,那还敢动他带来的人? “魔尊请放心,他们俩只不过是暂时晕倒,我并未伤害他们。” 那个巨大的骷髅见阳川半响没有说话,心中难免郁闷。阳川明显没有将他放在心上,毕竟阳川曾是魔界至尊,除了十界之祖够资格和他讲话,其他的人…… “自从魔尊被十界戒条封印到魔戒之中,我等真是痛心疾首,我来是能够帮助魔尊出了这魔戒,重获自由!” “哦?” 阳川挑眉,却并不在意。一个小小的怨灵也够资格和他讲什么条件么?若非魔戒困住他,他早就转身离开,不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 对方也不气,反而耐心的说道:“唐唐魔尊,不会真的想生生世世都被困死在这里吧。” 他当然知道出去的方法,并且传说中的有缘人他也已经找到,真是不想和对面的家伙废话了。 阳川准备出手结束掉这个无聊的谈话,毕竟已经成长到这种程度的怨灵若是放出去绝不会是一件好事。 那个巨大的骷髅像是洞穿了阳川的想法一样,低沉地说道:“是这个女人吧。” 阳川动作一滞,好看的丹凤再一次的眼眯了起来,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危险的气息,对面的骷髅头自然也感受到了来自魔尊的压迫。 “我想这个女人一定不愿意奉献自己的鲜血替魔尊大人解除禁锢吧。” 这一回,骷髅头加了大人两个字,看来连它自己都看出来阳川的不耐烦了。 紧接着,它快速开口道:“若是魔尊大人能够让此女爱上你,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您想想看,人类的女人一般来说会将爱情看得极重。” “想必大人还不知道吧,十界神器散落人间,天下大乱,会有异物出世,毁灭十界。能够找寻十界神器,打败异物者,可以成为新的十界掌权者,不知道魔尊大人是否有兴趣。” “神器散落人间?你说的可是那十界神器?” “除了十界神器还有什么能够称得上神器二字。” 阳川微微低下头,沉默着,半响没有说话。 “魔尊大人自从千年以前被封印至此,是不是连魔性都快被这魔戒磨没了?”巨大的骷髅头见阳川半天没有反应,竟然不惜使用激将法。 阳川面色未动,还是那般冷清。 只是他高抬右手,幽黑色的灵力自掌心而出直射巨大骷髅头的眉心。 那骷髅头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骤然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一声似人非妖的惨叫声:“你……!” 由无数枯骨组成的巨大骷髅头稀里哗啦的纷纷从半空中落回万骨坑中,还不时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听上去让人脊背发凉。 可阳川乃是魔界至尊,又岂会怕了这些鬼物?就算是鬼王亲临,也要给他几分薄面,何况区区一个修炼年份多一些的怨灵?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纷纷掉落的枯骨,冷声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让白帘画爱上他,只是这手段实在太过卑鄙,他堂堂魔尊怎可用这种办法?他若想破解封印,还需要贡献一个女人的爱情么?他可以满足白帘画所有的条件,迟早他会为了她办不到的时候有求于他,到那时,他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出来。 随着枯骨纷纷落下,那层层的骨头中间竟然包裹着一枚灵草漂浮在空中,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晕。 阳川眉毛一挑:“怪不得能够修炼到此种境界,原来是吸食了阴灵草的精华。” 说罢,他单手一抬,指尖一弹,那阴灵草如同一个乖巧的孩子一般缓缓的落入阳川的手心当中。   第11章 受了诅咒的王山 阳川轻轻的挥了挥衣袖,王山和白帘画两个人才慢慢的醒过来。 白帘画觉得头晕晕的,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死过去了,醒来的第一反应是找星魔,见到星魔还在她手中,提着的心才稍稍安置下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似乎对星魔产生了极其特殊的情感。 王山的身体较白帘画强壮一些,虽然也晕,但不似白帘画那般厉害。 他快步的走到白帘画近前,将白帘画扶起。 “醒了?”阳川冷冷的问着二人。 白帘画一只手拿着星魔,另一只手轻柔着太阳穴,“刚才怎么回事,我和王山哥怎么突然晕倒了?” “怨灵将你们弄晕了,这是阴灵草,把它放进青丘村的井水里,只要中了诅咒的人触碰到置有阴灵草的水,便可恢复。” 阳川伸出手,那阴灵草像是有感知一般轻飘飘地飞到白帘画的手中,白帘画小心翼翼的将其收了起来,放在腰间。 她抬头看了看阳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此次这般顺利的取到阴灵草多亏了阳川,否则她和王山哥没准还真着了那怨灵的道了。 白帘画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小声的说道:“多谢。” 阳川仿若未闻,直接闪身钻进了白帘画手中的魔戒中。 这举动让白帘画一愣,随之一跺脚:“阳川,泥煤啊!” *** 拿到阴灵草,白帘画和王山两个人二话不说赶快离开这阴森森的古墓,多呆一秒都让他们两个极为不舒服。 两个人一边跑一边商量着如何将阴灵草放入井水中。 最后的结论是,王山负责引开妖道,白帘画负责去放阴灵草。 可两人没跑多远,王山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浑身上下出奇的痒,尤其是牙齿,他便开始用手抓挠全身,甚至想要去找个地方磨牙。 跟在王山身后的白帘画自然看到了王山怪异的举动,不禁关心道:“王山哥,你怎么了?” 两个人原本是奔跑着的,随着王山身上越来越痒,两个人奔跑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最后几乎是在散步一样的速度。 白帘画单手拍在王山的肩膀上,想要询问情况。 没想到,王山一转身便吓的她汗毛直立。 王山的脸上遍布青色的鳞片,连同脖子上、手上全都有,看着极其渗人。猩红的眼睛散发着暴虐的气息,长长的獠牙支在外面使嘴巴根本闭不上。 “阿画,快跑,我感觉我好想中了诅咒。” 王山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意识,用颤抖的声音告诉白帘画快点离开他,他害怕他完全失去理智变成村民的样子,见到活物就撕咬,如果伤害到的白帘画,他宁可去死! “快跑!” 王山痛苦的双手抱头,发出了一声类似狼嚎的叫声。 看着王山的样子白帘画有些害怕了,他现在的模样仿佛嗜血的僵尸,极度渴望想要吸血。 王山抓着白帘画右手上的星魔,剑身指向他自己:“阿画,杀了我,杀了我,我不想变成村民的样子,快!” 最后一声,王山几乎是从心底咆哮出来的。 正当白帘画犹豫该如何决断的时候,突然想起在古墓里拿到的阴灵草,虽然不知道这阴灵草怎么服用,可阳川说这东西能够解了村民的诅咒想来对王山哥也是有效果的。 本想从腰间取出那阴灵草,给王山服用,却没想到此时异变突生。 王山的双眼已经完全变成了猩红之色,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嘴里的獠牙长到了一公分的长度,就算是撕咬一头牛,也能直接将其喉咙咬破。 “王山哥!” 白帘画惊叫一声,王山已经冲着白帘画直接扑了过去,将其狠狠的压倒在地上。 “王山哥,你醒醒,我是阿画!我是阿画啊!” 可无论白帘画如何叫喊,王山都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整个人已经完全丧失了自身意志,成为一个嗜血的妖怪! 当白帘画亲眼看到王山变成了这幅样子的时候,她眼里的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王山哥~” 那个一直照顾她、疼爱她的王山哥,有些腼腆害羞的王山哥,只要是她遇到危险不管多难都勇往直前的王山哥,白帘画的心越来越痛。 她不想亲眼看到和自己亲近的人变成如此样子,那模样仿佛是末世的丧尸,只会残暴的吃人吸血。 泪水划过眼角,流到耳畔。 如她所料,一股血腥的味道自手臂传来,被巨大牙齿撕扯掉的钝肉让白帘画忍不住哀嚎一声。 若不是她刚才用手臂挡下了王山的一击,估计现在已经身首异处。 她可以呼叫阳川来救她,若是如此,阳川必定要攻击王山哥,王山哥以一介凡人的身躯怎么可能挡下阳川的一击? 白帘画不是不想活,可她不想以王山哥的生命换她的命!可她也不是等死的人! 王山死命的咬住白帘画的左臂,鲜血的味道让他更加疯狂更加兴奋。 她悄悄的握起星魔。 只是,她慢慢的发现,正在吸食她血肉的王山哥支在外面的獠牙在慢慢地缩小,就连瞳孔上猩红的颜色也在慢慢退去,身上那青黑色的鳞片也逐渐减少。 “是老天爷开眼了么?让她白帘画死里逃生?还是说她的泪水感动了王山哥?” 白帘画右手死死的握着星魔,她没有动,她在等…… 她不会杀了王山,但她也绝不等死。 一炷香后,逐渐恢复意识的王山看到身下的白帘画,手臂上正大量的留着鲜血。 “阿画,我!” 白帘画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王山愧疚的将白帘画扶起来。不用说他也知道,白帘画身上的伤是谁造成的,村民们四处咬人的情景他是见过的。 “别说了,王山哥,不是你的错,快帮我把伤口包扎起来吧。”她相信王山哥若是有意识是断然不会伤她半分毫毛。 白帘画小脸一片惨白,死命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疼的哼出声,不然王山哥肯定更不敢碰她了。 王山将白帘画的手臂包扎好,尴尬的开了口:“阿画,我真该死!” 王山诺诺道:“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开眼,又让我恢复过来。” “你是怎么恢复的,难道是阴灵草起了作用?”白帘画就像是溺水的人摸到了什么东西一般,她觉得也许这会是拯救青丘村的转机。 王山努力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好像在吸了你的血之后意识就慢慢的恢复了……”说这话的时候,连王山自己都有些怀疑,真的是白帘画鲜血的缘故么?这事情听上去难免有些匪夷所思。 “你是说我的血让你恢复了?” 白帘画不由得惊呆,她的血到底是有多值钱,不但能够解除魔戒对阳川的禁锢,还能够解除妖道对村民的诅咒?   第12章 挨个放血 白帘画似乎有些明白了,也许她的鲜血真的与常人有些不同吧,只是这些不同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稍作休息的两个人准备马上动身返还青丘村,因为现在的状况实在让二人耽误不起时间。 到达青丘村村口的时候,白帘画突然从腰间取出阴灵草交给王山。 王山皱眉:“阿画,你这是做什么?” “王山哥,若是咱们被困住了,我负责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就趁乱跑出去,一定要将阴灵草放到青丘村的井水中。”白帘画郑重的说道。 “当初不是说好了我负责吸引妖道的注意力,你负责放阴灵草么?”王山有些急了,两个人明明都已经说好了,怎么就突然变卦了?他是绝不会同意白帘画这样做的! 白帘画耐下性子,道:“王山哥,你听我说,你身体好跑的比我快,你能更好更快的将阴灵草投入到井水中。我虽然跑得没有你快,可是那些受了诅咒变身的村民惧怕我的鲜血,所以就算是我被抓到了也没有关系,可若是你被抓到了,只会让妖道再一次将你变成那种吃人的怪物。” “不行,我不同意,那样太危险了。”王山皱着眉头。 白帘画突然手指着自己的左臂,道:“我好不容易将你救回来,你难道让我这手臂白白受伤了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投放阴灵草,我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不要让我失望,王山哥。” 没等王山说话,白帘画抢着说道:“距离村口最近的那口井在东面的强叔家,待会我和你一同进入,若是有人,我就引开他们,你记住了么?” 白帘画心一横,反正被诅咒的村民不会弄死她,大不了吃点皮肉之苦喽!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青丘村。 整个青丘村格外的寂静,连个狗叫的声音都没有,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小路上更是见不到一个人,更别说那个妖道了。 “王山哥,你不是说大家受了诅咒到处咬人么?怎么现在反而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两个人轻轻快速的移动着身躯,白帘画更是紧张的仿佛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 王山吞了口口水,悄声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虽然看不到半点人影,可白帘画心中总是预感着危险的降临,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星魔,紧随在王山的身后。 气氛略微有些诡异,两个人不自觉的摒住了呼吸。 眼看着快要到达井口的时候,突然之间,蹿出了十来个人慢慢的靠近两个人聚拢起来,生生的阻断了王山与那口井之间的路。 所有的村民都长着青黑色的鳞片,长长的獠牙和那尖锐的指甲,一点一点的靠近两个人。 不过好在他们行动非常迟缓,一时之间也抓不到两人。 白帘画和王山早就已经见过受了诅咒人的模样,此时便也不那般害怕了。 白帘画朝着王山使了一个眼色,“王山哥,你一定要成功。” 说罢就朝着距离井口相反的方向跑去,王山虽然心中万分不忍,却还是趁乱找了一个地方躲藏起来,他手中紧紧的攥着阴灵草,他一定不会让白帘画失望的。 白帘画一边跑一边等着那些尸人:“来啊来啊,我在这呢!” 这些村民一个个双眼猩红,有些人的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液,缓慢的朝着白帘画的方向移动,口中还时不时的发出“嘶嘶”的声音。 白帘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身后的尸人数量好像在逐渐增多。 刚开始也不过十几个人,现在足足有三十几个人。 她恍惚回头望了一眼,她似乎看到了王山哥的爹爹王叔也混在尸人当中。 就这么一个慌神的功夫,街角的十字路口没来得及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钻出了一群尸人,也在慢慢的向她聚拢。 那些尸人慢慢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白帘画包围在中间。 白帘画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怎么办?怎么办?” 她拿起了手中的星魔,对着自己的左手掌心处狠命一滑,鲜红色的液体从掌心慢慢的向外流淌,她吃痛的紧咬嘴角。 就在一个尸人马上靠近她的时候,她流出的鲜血触碰到他青黑色的鳞片,发出了“刺刺”的声音,紧接着一股黑烟从他的皮肤上升起,尸人吃痛像野兽一样猛吼了一声,双手抱头不断挣扎。 白帘画看着那尸人,她伸出左掌,众多尸人害怕般的慢慢向后移动。原本百十来人已经将白帘画团团围住,这一会儿白帘画以她的左手又开出一条路来,身前的尸人缓缓后退,身后的尸人慢慢向前。 也不知道王山哥成了没有,她咬了咬嘴唇,体内的鲜血这么一直流失下去可不是办法。 而且这些尸人感应非常灵敏,只要她手上不再有鲜血流出,他们便再一次的慢慢像她靠拢,白帘画只要用星魔再一次将手掌划开,现在已经是第四道划痕了。 为了给王山哥争取足够的时间,白帘画也真是拼了命了。 她逐渐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头也越来越晕,加之她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吃饭,好人都受不住,何况她接二连三的失血呢? 青丘村里全部的尸人几乎都被她鲜血的味道吸引过来,那鲜血对于他们来说好像是极其向往的美味佳肴。 白帘画相信,只要她这个人一躺下,就会有无数的尸人跑过来把她包围,然后撕扯她的肉体。 她晃了晃脑袋,“不行,我决不能倒下!” 不倒下还有一线生机,倒下了就等于直接去死,可越来越虚弱的身体怎么办?她现在必须吃点东西。 她慢慢的移动着身体,在青丘村内挨家挨户的找起吃的来。 糟了诅咒的青丘村几乎家家没有什么热食,白帘画也只能随意找点东西垫垫肚子,有些人家里有馒头是最好不过了,可是吃着东西的时候一堆尸人看着她吃的场景还是非常怪异的,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白帘画大口大口的嚼着手里的馒头,一边放血和这些尸人们对峙。 没过多久,白帘画的眼皮又开始打架。 但紧接着尸人像是有意识的像两旁缓缓靠去,在中央留下一条过路,那分明是有意为之。 “难道是那个妖道来了?除了他就没有其他人能够控制这些尸人了!” 半响,从尸人中走进一个人,那身影白帘画很熟悉很熟悉。 当白帘画看清了那人之后,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第13章 条件 “王山哥,你……?” 王山歉意的低着头。 紧接着,有一名中年男子从尸人中走了进来,他一身青玄色道袍,中间画有太极图案的标识。 不用猜,这个人肯定就是那个妖道了。 “没想到你们竟然知道阴灵草?”他操着一口乌鸦般的嗓音质问着白帘画。 “阿画,我本来想引走他,可没想到这妖道感应到了你,阴灵草也……也被他拿走了,都是我没用,阿画,都是我没用!”王山自责的说道。 阴灵草被妖道拿走了?也就是说他们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白帘画漠然了,她没有说话。 *** 两个人同时被妖道抓到一个隐秘的地方,白帘画实在是困的不行了,竟然晕晕乎乎的睡着了。 她只当是自己失血过多晕倒了,若是让旁人知道她是睡着了,估计会骂死她。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一间阴暗的石室之中,双手被反绑在一个铁柱子上,勒紧的绳索让她根本挣脱不开,不过好在她星魔还在她这里。 她四处望了望,除了门口的那几个负责守卫的尸人就只有她一个人呆在这里了,王山并没有和她呆在一起。 “不知道王山哥怎么样了。” 白帘画悠悠的叹了口气,阴灵草被妖道拿走了,两个人又被抓住了,现在好象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些还糟糕了吧? 要不要叫阳川帮忙?那家伙肯定要用她的鲜血来换,不到万不得已她还真舍不得自己的小命。 正当她犹豫之际,石室的石门缓缓打开。 白帘画看清了来人,低啐了一句:“又是那个死妖道!” “你醒了?”乌鸦一般嘶哑的嗓音让白帘画忍不住皱了皱眉。 白帘画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你看不到我眼皮睁开了么?还问这么一句废话。 不过那妖道似乎并没有等待她回答的意思,而是自顾自的开始准备着一些东西。 譬如:丹炉。 “他这是要炼丹么?”白帘画心中暗道,这个时候还有闲情逸致炼丹?他是准备把青丘村控制到什么时候? 妖道一边准备一边名人将白帘画的绳索解开,她本想趁着这个空隙做点什么,可是那妖道不知道在她身上贴了什么符咒,谁知她的身体竟然不能够听她自己使唤了。 “你做了什么?” “别想着逃跑,你是我炼丹重要的一味药材,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跑呢?” 妖道贪婪的盯着白帘画,好像她现在就已经便成了一枚丹药站在他面前了。 听到这句话,白帘画直接忍不了了:“你有病啊,你拿活人炼药你!丧心病狂?” 那妖道听到白帘画骂他,也不生气,只命令那两个尸人带她下去洗澡。 “死妖道!你有病就吃药,折腾别人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你把我放了,咱俩单挑!臭妖道,拿活人炼丹这么恶毒的方法你也敢,你信不信你断子绝孙,生出来的孩子没菊花!不对,诅咒你生的孩子满身菊花!” 白帘画虽然身体动不了,可舌头还算灵活,拿她炼丹还了得?就算她打不到他,也要过足了嘴瘾。 直至白帘画消失在石室的尽头,妖道的耳边还隐约能够听到她咒骂的声音。 “真是聒噪!” 轻吐了这么一句,只是脸上却并没有任何表情。 他转过身来,突然看到捆绑白帘画的铁柱旁留下的一把幽紫色宝剑,正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若不是他有了些修为,这光晕他还真是发现不了。 “嗯?” 妖道踱步靠近白帘画的星魔,表情有些怪异:“嘶!” 他伸出右手准备将这宝剑拿起来,谁知道右手距离那宝剑尚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被那紫色的光晕反弹回来,妖道吃惊连忙后退几步,幸亏他反应快,用道袍挡住了那道凌厉的攻击,否则他现在怕是已经挂彩了。 再看那妖道右臂上的道袍,已经毁去了大半,好像被火灼烧了一般。 “区区一个凡人女子竟有这等宝物?” 就算这妖道再没见识,被星魔攻击过之后也知道此宝剑非同一般,更何况他还不是一般的道士。 妖道就那么静静的与星魔对峙,仔细的观看这把神奇的宝剑,竟然与传说中的十界神器炎界神魔剑有些相似的地方。 可是他直接否定的摇了摇头,神魔剑这种上古神器怎么可能在一个凡人女子身上?况且神魔剑一出,十界神器也会相应出世,那就意味着十界将会迎来一场空前绝后的大浩劫即将来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虽不是什么正派人士,可也不希望十界覆灭,可是他越看星魔越觉得像极了那传说中的神魔剑。等到待会那个小丫头回来问问他罢。 *** 另一面,白帘画被几个尸人架出去洗澡,虽然她知道他们都是无意识的尸人,也看不到自己眼前的东西,可她还是好别扭的说。 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是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总归是害羞的。 她虽然想让那些尸人停手,可他们还是无意识的扒光了她全身的衣服,然后像下饺子一样给她扔进了木桶里。 “唉,我说你们轻点轻点。” 水花四溅,溅落了一地。 白天割开的伤口触碰到这温热的水时,竟有一种刺痛的感觉在腐蚀着她。 嘴角咧起一个弧度,眉头微蹙。 “需要帮忙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出现在白帘画的面前。 紧接着一声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石室。 男子手指轻点,白帘画便已不能再发出任何声音。 白帘画现在动了动不了,话也不让说,还一身赤1裸的躺在浴桶内,微微发育的身子在浴桶清澈的水下若隐若现。 白帘画的脸红红的,不知道是被这热水熏染的,还是别的什么。 该死的阳川竟然这个时候出现,在她被抓的时候他怎么不出来救他?现在出现,是什么意思? 见白帘画已经慢慢地冷静下来,阳川白皙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一点,冰冷的说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喊也不要叫,若是将那妖道引来看到你这番样貌……” 他的眼神似是有意的扫过她若隐若现的胸,令白帘画的小脸一阵发烫。 “需要帮忙么?” 听到这句话,白帘画马上从刚才那娇羞的状态冷醒,皱着眉:“又是拿鲜血和你交换?” 阳川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不可否认,一切都是为了她身上的鲜血。 他就好像是上帝最精致的雕塑品一般,一颦一笑都带着魅惑苍生的神态。 “我劝你最好死了这份心。” “你马上就要被他拿去炼丹了,若是让他得了你的鲜血,那你为什么就不能奉献给我?我还可以将那妖道杀了,解救整个青丘村。”阳川说出了他那诱人的条件。 听上去的确很好,她一个人死去,换来整个村子的安宁。一个人死总要比一群人死来的更值得一些,可是……真的就这样结束了么?她白帘画的一生还没有迈开青丘村就已经结束了? 阳川眼神凝视着石门,轻声道:“有人来了。”   第14章 鬼谷派的传人 门口的尸人应声倒下,一个穿着普通,长相英俊的少年木然的出现在门口。他手中还拿了一个圆盘似的东西,不过抬眼间看到这里暧昧的一幕,不禁呆滞了起来。 一个长的甜美可爱的女孩子赤1裸着上身躺在浴桶内,一个优雅绝美的冰冷男子站在她的对面与她对视。 两个人听到声音后齐齐的望向他。 少年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找错房间了……” 明明感知到神魔剑的下落,为什么打开石室的门就看到这样香艳的一幕? 被阳川这个白眼狼看到也就算了,如今又冒出来一个人看了她的身体,白帘画的小宇宙简直要爆发了。 可是看到英俊少年口齿伶俐,肤白貌美明显不是中了诅咒的样子,况且青丘村她也从来没见过这个人,难道是外来的? 白帘画眼珠转了转,突然冲着少年喊道:“救命啊,非礼啊,非礼!” 少年刚欲抬腿听到身后的女孩哭喊着,又再一次转过身来。 阳川听到后脸上一抽,她说什么?非礼她?他堂堂魔尊需要非礼么?只要以勾勾手指,就会有无数的女人送上门来,她真以为凭借她那平庸的姿色能够让他动心? 可是少年看到阳川冰冷的表情以及那绝美容颜的时候,他其实心里也是有怀疑的,可还是走上了前。 少年定睛一看白帘画的背后,果然是下了符咒的,心中的怀疑也丢去了半分。他双指并剑,在白帘画的肩头一点默念着咒语另一只手将其后背的符咒私下。 当手指触碰到那滑腻肌肤的时候,两个人的心头都为之一紧。 少年已经不是第一次下山历练,可却是他第一次触碰女人的身体,那感觉很奇怪。 少年不敢在瞧白帘画,而是将旁边的衣物披在白帘画的身上。 阳川在一旁静静的观看着这一切。 白帘画自己能动了,羞涩的在两个大男人面前穿好衣服。不过还好,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背过了身去。 待到白帘画穿戴好,少年将白帘画揽在身后,虽然他修为不是特别精深,但还是能够感受到阳川强大的法力波动。 他护着白帘画在身后慢慢的向后退,眼神紧紧的盯着阳川,生怕他突然对两个人下手。 阳川眼神深邃的让人捉摸不透,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哈哈哈哈,想不到这里竟然这么热闹。” 一个类似于乌鸦的笑声传到了三个人的耳朵里,不用猜,白帘画知道定然又是那妖道来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那几个尸人才刚刚倒下。 白帘画连忙转过身去,两个人现在是腹背受敌。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妖道冷笑着,注视着这里。 阳川就那么安静的立在那里,好像整个人都和空气融合在一起了一样。 只是妖道看向阳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明显变了色,瞳孔因为万分害怕而徒然扩大。那恐怖的气息,是他见到那个东西也没有过的恐惧感,上位者的威压和绝对的实力压制,而阳川并没有要收敛自己气息的意思,妖道冷汗直流,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颤抖,因为他感受到阳川的一丝不悦,也许他会因为这一丝的不悦而丧失了性命,只是,这般强大的存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人界? 少年看着阳川和妖道两个人的角逐,就在此时,他双手结印,口中默念,一道清白剑光从少年背后飞出,少年一跃而上,一手拉过白帘画,迅速的操控着飞剑,快速的逃离这里。 妖道本想追上去,可面对着阳川巨大的压力,他竟半分也动弹不得,冰冷的汗水顺着额角缓缓落到衣服上,冷汗浸湿了背后的一片。 阳川看向那妖道,稍稍向前轻轻的迈着步子,妖道本以为自己今天在难逃一劫,对青丘村下了诅咒遭到了惩罚,没想到阳川走近他距离一米的时候,只是一瞬便化成一律黑烟消失不见了,妖道这才稍微动了动身体,只是双腿早已发软的瘫倒在地,这是他出道以来头一次这般狼狈的受制于人。 “魔尊现世!”妖道口中呢喃着,难道十界真的要大乱了么? *** 少年御剑飞行,载着白帘画一路狂飞至青丘村村外的山坡上,也就是白帘画第一次遇到阳川的地方。 白帘画在飞剑上东倒西歪,根本没办法掌握平衡,少女的气息扑洒到少年的脖颈间,让他不禁有些心跳加速。两人到了山坡上,确定妖道和那个俊美的男人都没有追上来,少年这才停止御剑。 白帘画小心的从飞剑上跳下来,感谢道:“刚才幸亏你救了我,不然我又被妖道抓回去了,你叫什么名字?” “南宫星良。” “你呢?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被诅咒的村子,而且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受到诅咒?” “我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我的名字不在青丘村的族谱上。”白帘画淡淡的回应,可神色无不显示着她的担忧,虽然她不是青丘村的族人,但是她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她的家。 “可是,若是被那些尸人咬到也是会被传染的。”南宫星良望着白帘画的眸子,眉头轻蹙。他蹙眉的样子虽然没有阳川那般俊美,却带着别样的柔情。 南宫星良乃是鬼谷派唯一的传人,其师鬼谷子更是教导他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前日里鬼谷子夜观星相,掐指一算,乃是万年不出的神魔剑降世,神魔剑乃是十界神器之首,带有毁天灭地的力量,若是让这神魔剑随意认主,认了邪魔外道的人为主乃是苍生之祸,他这才派了南宫星良前来寻那宝剑,以免落入贼人之手。 只是来到这里的南宫星良明显没有料到这里会变成人间地狱,到处都是被诅咒的尸人和一幅幅吃人嗜血的场面。虽然他跟随他的师父鬼谷子修行多年,但其心一直致力于钻研奇门术法,对于这妖道的诅咒当真是无能为力,如若不然,他又岂会坐视不理?当当务之急是要最快的速度找到神魔剑,否则祸乱的可是天下苍生。 白帘画见南宫星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便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的血液比较特殊吧。” 白帘画悠悠的叹了口气,两个人各怀心事。如今好不容易找到的阴灵草在那个妖道的手中,该怎么办?只是面前这个人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青丘村,难道他不怕被咬么? “你呢?为什么来这里?这里这么危险,你不怕么?” 南宫星良看见白帘画好奇宝宝的模样,不由得嘴角上扬道:“那些尸人是伤害不了我的,我来是找寻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他原本就不打算对她隐藏,所以就直接说了出来。 白帘画竟一时间看的有些痴了,原来他笑起来那么好看。 这到也不怪白帘画,她整日对着阳川那张冰块脸,就算他帅的天下无敌也快审美疲劳了,况且阳川从来都不笑!哦,不对,是从来都没有什么表情,感觉脸部肌肉坏死了一样,白帘画在心中恶狠狠的吐槽。 南宫轻轻的走上前,伸出手像是要摸白帘画的脸,白帘画心中如同小鹿乱撞一般怦怦直跳,结果南宫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嘴角一擦,她明显的感受到嘴角带来的湿润。 脑子像被雷劈了一样惊恐的盯着南宫星良:天,她竟然在看南宫星良的时候留了口水!最重要的是还被逮个正着!!!! 老天爷,你要不要这么耍我,还我清白,还我形象! 南宫星良有趣的盯着白帘画,到真的觉得和别的女孩子有些不同。打趣道:“你难道不问问我找什么么?” “找什么?”白帘画正不知道怎么下台,如今南宫星良给了她台阶,她怎么能不下?顺嘴就问道,全当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一把宝剑?”南宫星良从嘴里轻吐出声,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显的能感觉到面前少女有神器波动的力量,可他刚才试过了,白帘画体内完全没有半点法力。没有法力的凡人怎么会有神器灵力的波动?他的感知从未出错过,这一次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了,所以他选择主动告诉她。 “你……见过么?” “什么宝剑?长什么样子?”开玩笑,她都不知道南宫星良就问她有没有见过,她真想问问他有没有搞错! 可就在南宫星良想要进一步试探白帘画的时候,一个高大的阴影将白帘画完全的笼罩其内。 白帘画转过身来,神情不禁一滞。   第15章 重返青丘村 阳川一声不响的出现在白帘画的身后,漠然的盯着两个人。 白帘画惊觉用手捂住樱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南宫星良也没有想到阳川会来的这般快,两个人还没来的急喘上一口气。 阳川有些无奈,若非他不能离开魔戒,他又岂会追来来?不,不能说是追,应该说是魔戒故意将他引来,他该如何抗拒? 既然她不想求他那便不求,阳川瞬间化为一缕黑烟钻入了白帘画无名指上的戒指里。 南宫星良还准备拽着白帘画逃跑,没想到竟然看见了这么戏剧性的一幕,这强横到让他咂舌地步的人最终的寄宿竟然是少女手中的那枚戒指? 聪明如他,还是不知道眼前这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眼神来回在白帘画的脸上探寻,而后者正在绞尽脑汁想要隐藏阳川的真实身份,若是让其他人知道阳川的身份,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大乱子,阳川可是魔界至尊! 白帘画尴尬的笑了笑,对着南宫星良眯了眯眼睛:“他……是我的灵宠,对!没错,就是我的灵宠!” 南宫星良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白帘画,师父说过魔界至尊阳川曾犯下戒条囚禁魔戒之中,难道刚才的男子就是魔界至尊阳川?分析到这里的南宫星良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若是阳川真的想对他动手,他现在怕是早就死了数万次了。 南宫星良原本想问白帘画这戒指是怎么到她手上的,可话到了嘴边发现白帘画一脸防备的神色,他便也不好在开口问。心中虽有不舍,也只得先放下好奇,毕竟来日方长。 “南宫,你既然会御剑飞行,那应当就会法术吧?你是天庸剑派的人么?”如果是天庸剑派的人就最好不过了,这样的话,她便可以向他们求助了,青丘村就有救了。 可南宫星良却摇了摇头,白帘画未免脸上有些失望。 “我是鬼谷派的人。” 天庸剑派他倒是听师父常常提起,是现在人界声望比较高的一个正道门派,南宫星良微笑着道:“我虽然不是天庸剑派的人呢,但也会一些法术,你找天庸剑派的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和我说说,没准我能帮得上你的忙?” 白帘画脑子一转,想着这人会御剑术那法术应该不弱,也可试上一试。 “你也看到了,青丘村所有村民都受了那妖道的诅咒,原本我已经拿到了可以解除诅咒的阴灵草,谁知道又被那妖道夺走了,没有了阴灵草便不能够救青丘村的村民。”白帘画嘟着嘴,样子好不可爱:“不知道你能不能打败那个妖道夺回阴灵草,这样村民们就有救了。” 南宫星良重在研究五行术数、奇门遁甲,若是动起手来真刀真枪和人对峙,怕是要吃些亏。 “这……” 南宫星良不知道怎么和白帘画解释,“咳……你的灵宠看起来好像很厉害,怎么不找他帮忙?” “找他?”她才不要找他,除非她不想活了。 白帘画脸上未免有些失望:“还是算了吧,求人不如求己。你呢?你不是要找东西么?你打算怎么办?” “我感觉得到那神魔剑定然藏在那里,只是今天没来得及探寻那里所有的密室。” “啊,糟糕!”白帘画已经尖叫。 吓的南宫星良一个激灵:“怎么了?” “我的星魔,我的星魔落在妖道那里了!”说到此时她就愤愤的,死妖道非让她洗澡拿她炼丹,要不是如此,她又怎么会把星魔遗忘在那里! 南宫星良一头雾水:“星魔是什么东西?” “就是一把宝剑啊,我的宝剑。”白帘画骄傲的说道。 南宫星良诧异,一个普通的凡人之女拿宝剑干什么,看那小巧的身段绝不是练武的料子。 “你不是要去探寻那个石室么?我和你一起,我去拿我的宝剑,咱俩也能有个照应。” “照应?”南宫星良明显怀疑的神色打量着白帘画,他自己去就算不敌那妖道也不至于被擒,可若是带上她……那可就不好说了。 她一不会武功,二不会法术,就连跑也慢吞吞的,这…… 南宫星良没有答话。 白帘画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可怜的表情看着他,哀求的眼神溢于言表,拉着他的衣角小声道:“拜托拜托!” 南宫星良最害怕的就是女人对他撒娇了,他宁可跑出去和别人打一架,白帘画这么对他他是真没办法拒绝人家姑娘。 “那……好吧。” “真的?谢谢你南宫!”白帘画高兴的跳了起来。 谁知道这是竟然从戒指中传来了一声冷哼,原本兴奋的白帘画被这一声冷哼惊吓的缩了缩头。 本以为阳川会出来,半响却没有见到他的身影,最终对南宫吐了吐舌头。 *** 两个人休息了一下又准备了一番才再次朝着青丘村内走去。 白帘画不知道南宫刚才在准备什么,总之他一直在鼓捣他被在后背的行囊,那行囊好像对他很重要。 妖道受到了阳川的惊吓自然没有在敢出来瞎晃悠,也无心去控制那些四处散开的尸人,所以南宫和白帘画两个人便看到几个几个成群的尸人缓慢的在村口移动。 青丘村里的活物已经被他们一扫而光,看样子他们是打算向村外进攻。若是祸害到隔壁的村子,一传十十传百的这么撕咬下去,那整个人间不久便成了地狱? 白帘画咬了咬嘴唇,不行她一定要阻止他们。 南宫心思竟不约而同的和白帘画一致,鬼谷子一直教导他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南宫星良自然不敢忘却。 两人看着在村口盘旋的几个尸人,合力将他们再次引回青丘村,毕竟,只要有活的物体接近,那么就会是“它们”的美餐。 两个活人的气息立刻在青丘村引起了轩然大波,饿了很久的尸人越来越多的朝着白帘画和南宫两个人涌过来,到最后几乎是到了水泄不通的地步,紧紧把两个人围在中间,并且还在不断的缩小包围。 尸人们嘴里吐着黑气,青面獠牙狰狞的模样让白帘画不想去看,她怕看到熟悉的人,心中便会隐隐作痛。尸人们伸出手臂,想要抓住两个人。毕竟这么多尸人,只有他们两个人做食物的话是不会填饱所有人的肚子,所以便会有强壮想要生存下去的尸人将弱小的尸人挤到后面去,并且以飞快的速度朝着两个人迅速靠拢。 南宫星良不知道从背囊里掏出什么东西,他双指并拢,指缝中夹杂了两道黄符,照着距离他们最近的两个尸人迅速的贴了上去,那尸人好像僵在了原地一般,马上就不动弹了。 白帘画面上一喜,想不到南宫星良还有这么一手,早知道就不用怕了,她竟大大方方的双手叉腰从南宫星良的背后站了出来。 南宫星良明显一惊:“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有符能定住他们么?” 南宫星良差点吐血:“你当我这符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东西?出门总共就带了十张,如今还用掉了两张,而且这东西还是消耗性的,用一个就少一个。” 南宫星良二话不说就拉着白帘画的手狂奔,他虽然制住了最快的两个,可后面的尸人也慢慢的赶了上来。 两人转身想要逃走之际,一个尸人不知是饿昏了头还是怎么样,凶性一下子激发出来,纵身一跃就要去扑那南宫星良。 白帘画正好回身看到,暗叫一声糟糕! 也来不及多想,猛地一推将南宫星良推开,那尸人的獠牙正好咬到了白帘画的左臂上! 南宫星良不禁大惊:“阿画!”   第16章 请君入瓮 一个尸人的獠牙症狠狠的陷入白帘画的玉臂上,鲜红的液体自尸人的嘴角流了出来。 那尸人原本还一脸享受的模样,好像在吸食人间最美味的鲜血一般。可紧接着他突然嘶吼一声,一股黑气从嘴里向外涌出,如同着了火的浓烟,滚滚而来,两个一公分的獠牙生生掉落下来。他痛苦的抱着头和脸,不住的躺在地上抽搐。 白帘画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面惊的呆住了,南宫星良见此情景,二话不说拉着白帘画的手臂就跑,其他的尸人有些惊恐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人,因为心中的恐惧而没有继续追击二人。 南宫星良要快速的帮白帘画处理伤口,否则她若是被感染了,他会内疚死的。白帘画若不是救他,恐怕现在被尸人咬得人便是他南宫星良了。 南宫星良找到一个被舍弃的农屋,将门窗反锁上,将白帘画安置在床上,快速的拿起身后的行囊想帮她处理伤口,神色颇为凝重。 他虽然跟随师父修道多年,但处理尸毒却是第一次,没有万分的把握,所以便格外的认真。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便额头上遍布汗水。 白帘画想要抽回手臂,本以为他会帮她止血上药,却不知道他在哪里一会儿拿出一个符录,一会儿拿出一个黑色的东西,一会儿拿出一个白色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全都往她伤口上洒,疼的她瓷牙咧嘴的。 “别动!”感受到白帘画再一次想要抽回手臂,南宫星良喝止住。 “你不帮我止血,你还往伤口上洒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想干嘛啊!”要不是呆会儿要和他一起去找星魔,她早把他一脚踹开了。 南宫星良一脸郑重之色,完全不理会白帘画,大力的拽住白帘画的手臂控制住她不让她乱动。 “我在帮你驱毒,你这尸毒若是不快速驱除体外,会变成和外面的尸人一样的怪物,你难道想要变成那个样子么?” 白帘画本身手臂就已经受伤,被南宫星良大力撕扯下又牵动了前两日的伤口,心中不由得一恼,想要挣脱了南宫星良的压制。哪知道两个人撕扯之际南宫星良不小心将她反压在床上,四目相对,白帘画突然间就不动了。 南宫星良也没想到两个人会变成这样,她的鼻息打落在他的颈间温温痒痒,她柔软的娇躯在他身下一颤,他吞了口口水,徒然坐起了身。 “对……对不起。” 南宫星良背对着白帘画,心里“怦怦怦”的乱跳个不停。可是他又想起来白帘画手臂上的伤,又不得不转过身去面对她。 “不行,再不处理就来不及了。”南宫星良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拉过白帘画的手臂就要继续刚才的动作。 白帘画刚才吃了亏,哪儿还可能再给他机会?连忙将手臂一缩,抽身回来,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南宫,我不会中尸毒的,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 南宫星良此时一怔,她记得她曾经说过她的血很特殊。 是啊,如果要被传染或者变身,两个人刚才耽误了那么久,恐怕也早已经变身了。南宫星良这才转过弯来,平时他一向沉着冷静,就连师父也对他也赞赏有加,为何刚才就方寸大乱了?不过,这也促使南宫星良对白帘画的血更加的好奇了。他依稀记得刚才那个尸人吸食了白帘画的鲜血,不但獠牙脱落,还浑身抽搐。 他拉过她的手臂,她下意识的躲开,他关切道:“你难道就让鲜血这么流着?不包扎一下么?” 白帘画一愣,本以为他又要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听到他这么说,这才乖乖的把手臂献上来。 他从背囊中取出布条,小心翼翼的帮她包扎伤口,可是,为什么当他的手触碰到她血液的时候,一股奇异的感觉遍布全身? 南宫星良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守护她便是他一生的职责。 南宫星良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到了,两人相处才不过一天,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他马上摇了摇脑袋,试图将这些杂念抛出脑后,仔细的替白帘画包扎着伤口。 突然间,农屋的木门被敲的“哐哐”作响。 南宫星良望了一眼门口,眉头微皱:“遭了,是那些尸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的错觉,只觉得这尸人似乎在成长一般,比上一次见到不但移动的速度快了一些,似乎灵敏度和攻击能力也在慢慢提升。 南宫星良不再犹豫,他双手快速结印,嘴里默念口诀,背后一道白光骤然而出,停在两人的脚下。 “上来!” 南宫星良拉着白帘画踏上他的白灵剑,此时,农屋的木门也被众多尸人推开,千钧一发之际,南宫星良操纵着白灵从那些尸人身上快速闪过,“咻”的一声,二人便不见了踪迹。 尸人们望着头顶上方小时的白光,又各自散去,寻找自己的食物。 天空内,白灵上。 看到南宫星良御剑飞行,不禁开口问道:“南宫,为何刚才来青丘村不直接就御剑飞行,为何咱们俩还要从村口走进来呀?”要是直接能御剑飞行,她就不用再一次被尸人咬一口了,虽然不会死也不会变身,但被咬的滋味着实让人不太好受。 南宫星良正经的说道:“御剑飞行是要消耗灵力的,若是没遇到妖道之前就将我的灵力消耗没了,咱们怎么和他打?” 白帘画一听,微微点了点头,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两个人在白灵剑上,转瞬间便已经来到石室的入口。 二人分别从白灵上跳下来,南宫星良将剑光一敛,白灵剑再一次飞入他背后的行囊内。 南宫星良将白帘画护在身后,奇怪的是这一次的石室竟然没有尸人守卫,他小心翼翼的向里面张望,结果是空无一人。 心下不由得怀疑起来,可是身体的感应反映着神魔剑还在这石室之内。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石室,空无一人的走廊让两个人有些不安,毕竟这不太符合那个妖道的性格。 可那又怎么样?谁让他在乎的神魔剑和白帘画的星魔在这石室内?刀山火海他们俩也要闯! 两人快速的移动着,白帘画轻车熟路的来到曾经绑架她的那间密室。 南宫星良还四下看看,白帘画则是一个健步冲过去,抱起星魔放在怀中一顿摩挲。 “幸好你还在,否则我会内疚死的。”死妖道还算有良心,没有把她的星魔带走,否则她一定和他拼命。 可白帘画却不知道的是,妖道想带走,奈何根本碰不了它! 南宫星良来到白帘画的近前,看到白帘画怀中抱着一把幽紫色长剑,脑筋大跳:“这就是你说的那把剑?” 白帘画莫名其名南宫星良突变的脸,茫然的点了点头,道:“是啊!” “神魔剑的主人竟然是一个凡人女子!”南宫星良惊愕的小声呢喃道。 “轰!”异变突生,石室的门骤然紧闭,从天而降的一个铁笼子快速的将白帘画和南宫星良罩在其中。两人想跑,但为时已晚。 “哈哈哈,你们两个终于来了。”难听的嗓音不合时宜的入了白帘画的耳中。 “又是你!”白帘画看着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妖道愤恨道。 “小子,你刚才说什么?这是神魔剑?她手中的这把剑真的是神魔剑?”妖道有些激动的朝前快走两步,来到两人近前激动的问道。 要知道谁能够拥有神魔剑,谁就会具有神魔剑那毁天灭地的能力。 南宫星良不禁暗道一声:糟糕!   第17章 人间炼狱 南宫星良口中默念着咒语,白灵剑顺势从他背后飞出,对准那黑色的牢笼狠命一刺,“乒乓”声乱响,可黑色的牢笼却丝毫未损。 “我劝你们还是保留一些力气,这黑色牢笼乃是由极北冥海深处玄钢所炼制,任何利器都伤不了其分毫,哼!”见到南宫星良不断的反抗挣扎,妖道蔑视的冷哼一声。 既然他们说星魔是神魔剑,是神器,那应该能够斩断那什么玄钢吧!白帘画运足力气,手持星魔,对准铁栏狠命一击。 “咣!”一声刺响,震得几人耳朵生疼。白帘画更是被那股反震之力震的倒退数不,一个踉跄,若非南宫星良及时拉住她,恐怕她现在早已经跌到在地。 白帘画本身更是被震得头晕眼花,不但耳朵听不清,就连她看南宫星良都是双影。 我滴个乖乖!不是说是神器么?怎么连个普通的玄钢都劈不开?还算什么神器?白帘画心中不禁一顿诽谤。 南宫星良微微扶额:“姐姐,就算是神器,也不是你这么用的?况且神器还没有开光,现在只有具有一些自己的灵性,其本质和普通的宝剑没什么区别的。” 白帘画把头歪到左边气嘟嘟的说道:“不早说!” 南宫星良哭笑不得的把她的脑袋扳到右面来,柔声道:“阿画,我在这里!” 白帘画满脸黑线:“好吧!”待到白帘画的视力恢复正常,不禁开口说道:“鬼谷派没有什么特别的术法能够逃出去么?” “鬼谷派?”此时,那妖道异常的兴奋,眼中释放着贪婪的光芒。 “鬼谷派想来是守护神器的门派,如今却出现在这里,那这把剑真乃神魔剑无疑!那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我若是吃了用你鲜血炼制的丹药,这神魔剑自然会认我为主,一统十界指日可待!哈哈哈哈哈!”妖道肆虐疯狂的大笑着。 “哦,是么?”一个冰冷刺骨的声音传入了这里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三个人的神经瞬间都紧绷了起来。 一个身着玄蓝色长袍上绣着银色羽图案的男子凭空出现在牢笼的外面,长发黑如瀑布,漆黑如夜的双眸隐着一股孤傲淡漠的神情,英俊坚毅的脸庞衬着一股狂妄之色。 他如此安静的站在牢笼的外面,并没有看向那妖道,而是将白皙修长的手指附到那黑色的玄钢柱上,抚摸起来,样子既冷漠又诱人。 “阳川!”白帘画高喊着却隐藏不住神色中的惊喜。 南宫星良面上明显一怔,他没想到阳川会在这个时候出来。 同阳川一样站在笼子外面的妖道不禁脸上连变数下,额头上冷汗狂涌。虽然两人仅仅有一面之缘,但妖道对于阳川那种恐怖的压制力却后怕不已。 “魔尊大人,求您放过我吧。” 那妖道一反高傲之态,直接跪在了阳川的面前,不停的用额头撞着地板,“咚咚”的磕起头来。 突然发生的逆转惊的白帘画目瞪口呆。 南宫星良自是知道魔尊的威名,只是这妖道刚才还要大要杀,现在这般是不是太过刻意? 阳川连眼皮都未曾抬起,他的目光停留在白帘画的脸上。 身后的妖道突然跃身而起,朝着阳川的后背深深刺去。 “小心!”白帘画惊觉,慌忙喊出。 “你关心我?”阳川嘴角略微上扬着,只是一道魔气自背后冲天而起,将那妖道击退回去,重重的砸在地上,倒吐数口鲜血。 就连一向自负的南宫星良见到阳川的微笑,都自叹不如,怕是任何绝色美女在他的面前都会黯然失色吧。 妖道被重击之后跌落在石板上,鲜血染红了他的道袍。 “主人!救我!”看着阳川转过身来,妖道疯狂的叫道!可阳川却并未停住脚步。 “主人!”妖道双眸的瞳孔中突然扩大,万分恐惧的神情嘶喊着,就像是落水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稻草死死不放。可石室内依然寂静,没有半点异常发生,妖道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突然疯狂的大喊道:“不,你不能杀我!” 阳川蔑视的看了他一眼:“我很欣赏你的勇气。” 黑色的气体瞬间将那个妖道包围,紧接着传来一声惨叫,白帘画知道多半是那个妖道已经没了气息。 阳川抬手一指,那玄钢牢笼便以自动化为黑水,从白帘画和南宫星良两人脚底流过。 如果说白帘画以前还把阳川当个人类来看待的话,那么今天就是颠覆她三观的时候,她从没有想过一个人的力量会强大到这种程度。 两人从笼子中走出来,而阳川面前那笼罩着妖道的黑气也慢慢散去,全然没有半分痕迹,白帘画不禁吐了一口口水。 妖道刚死,石室外面的嘶吼之声仿佛要震破天际一般。 南宫星良眉头轻蹙,暗道一声:“不好!” 然后飞快的跑出石室,白帘画阳川紧随其后。 入眼的便是如同人间炼狱一般的青丘村,所有的尸人都失去了控制,互相撕咬着对方,狰狞的表情和嗜血的气息弥漫着整个青丘村。 白帘画矗立在石室门口,突然!一个强壮的尸人扑倒了一个稍微弱小的尸人,仰天一吼,快速的咬断对方的脖颈,疯狂的残食着对方的肉体。从嘴唇,鼻子到眼珠,脑浆,生生被强壮的尸人一口一口吞掉,胸部,腹部被其用长长的指甲剖开,内脏混着血水流淌了一地,还有被扯出来的肠子,浓郁的血腥味儿几乎让白帘画闻之欲吐,就连一向不露声色的南宫星良也忍不住皱眉,只有阳川那张冰块脸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骤然发生的一切让她来不及反应,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致使这些尸人失去了控制做出了如此疯狂的举动,开始互相残食?他们都是一姓族人,怎么可以这样? 越来越多的尸人出现在白帘画的视野之内,而伴随着尸人们越来越疯狂的举动,残食肉体随处可见,内脏鲜血随处可留。 阳川冰冷的注视这里发生的一切,嘴唇轻启:“你若是求我,我可以制止这场灾难。” 南宫星良试图对白帘画解释道:“村民们中了妖道的诅咒,受妖道所控,如今妖道身死,尸人们失去控制,狂性大发,只知道吃人,嗜血!” 白帘画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里还是以前她生活的那个村子么?善良的村民什么时候都变成了嗜血吃人的妖怪?她不相信! 猛然迈出一步,南宫星良双目一紧,想要拉住白帘画的手臂却扑了个空。 她口中不知道呢喃着什么,突然疯狂的跑向石室对面:“小虎子,别!你们不能吃小虎子!” “王婶!王叔!不,不!”她亲眼看到王婶的眼睛被另一个尸人拿在手中放到嘴里咀嚼,他肆意嘶吼着,他啃食着王婶的头皮,残食着她的脑浆。而王婶的尸体就静静的躺在那里,无声的血液从身体四处向外流淌。 就在此时,白帘画的背后突然跳出了一个尸人,正欲扑向白帘画,南宫星良向前一跃:“小心!” 他侧身一跳,将白帘画揽入怀中,两人在空中一转,南宫星良用自己的身体承受着白帘画的重量狠狠的摔在地上,摔倒的一刻手骨上的戒指硌的她生疼。 她看了看戒指,猛然站起身来,全然不顾身后的尸人和身上的疼痛,疯狂的跑向阳川:“我求求你,救救小虎子,救救王叔王婶,救救青丘村,阳川,我求求你。” 泪水早已不知在何时佛过面颊,掉落在地上,与那写红颜色的液体混在了一起。王叔王婶是她的救命恩人,更是她的家人,她不能够接受他们被残食的场景!她不能! 白帘画突然拜倒在地,死死的拽着阳川的衣角:“阳川,我求你,我愿意,你不是要拿我的血么?你拿去,现在就拿去!” 她疯狂的晃动着依旧沉默的阳川,拼命的点头,她不想在耽误下去,因为时间就是生命!她不想看到整个青丘村变成人间炼狱,她不想! 阳川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黑浓浓的魔气自他体内而出,犹如大地震动引起的风沙一般疯狂的扑向整个青丘村,将整个青丘村笼罩起来。 他闭眼凝神,双手快速结印,越来越强大的魔气从他体内疯狂涌出,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般。 当白帘画再一次转过身时,所有的村民都安静的躺在大地上,身上没有鳞片,没有獠牙,没有修长的指甲。温柔的阳光射在他们的脸上,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祥和,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一般。 白帘画激动的跑了过去,她扶起躺在地上的小虎子,惊喜的说不出话来,任凭眼泪疯狂涌出,最后只得哽咽出三个字:“小虎子。” 哪里还有那些恶人的满地内脏?哪里还有那些从一个个尸人身体流淌出来的鲜红液体?大家都安静的躺在地上,慢慢的苏醒过来。 “阿画姐,你哭什么?” 白帘画紧紧的将小虎子抱在怀中,“姐姐刚才做了一个很长很可怕的噩梦,梦到你们都死了,所以姐姐哭了。” 小虎子伸出稚嫩的手臂轻拭白帘画脸上的泪痕:“姐姐不哭,小虎乖乖,姐姐不哭,小虎乖乖!” 阳川漫步走上前,虽是漫步但以其功力实则要比白帘画跑着还要快上很多。 “走吧。”依旧是那淡淡的口吻,听不出任何情绪。 “姐姐要去哪儿?这个叔叔好漂亮。”小虎子歪着头看着阳川,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灵气十足。 白帘画轻轻的摸了摸小虎子的头:“姐姐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也许姐姐以后再也不回来了。”白帘画不想看到小胡子哭,她怕她会后悔,她怕她自己会舍不得。 白帘画轻轻的将抱着小虎子的双手松开,小虎子却反拉着白帘画的小腿:“阿画姐别走,小虎子会想你的,还有阿娘和王山哥!阿画姐为什么要走?咱们家虽然穷,但日子过的很快乐啊,阿画姐别走好不好,好不好嘛~” 就在白帘画准备狠心将小虎子的手拨弄开,另外一个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人开口道:“你不能血祭她!” 。   第18章 血祭? 白帘画和阳川同时将目光投向南宫星良。 阳川看着白帘画,淡然道:“我不会勉强她,但,这一次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 语气不冷不热,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改变。 自南宫星良拜入了鬼谷派开始,他的师父便告诉他,他们鬼谷派存在的意义便是守护神器,如今神器的主人出现了,他决不允许她在他面前出现任何意外! “不行,她不能去。”神魔剑出世都会预示着十界将会发生巨大的灾难,只有神魔剑的主人能感应到十界神器将其逐一找出,并用自己的鲜血激活它们,才有可能拯救十界,让其幸免于难。如今,白帘画已经被神魔剑奉为主人,若是她出了什么差错,那么以后十界的命运……南宫星良不敢想下去。 白帘画缓缓的走到南宫星良的面前,抿了抿嘴角,抬起头望着他英俊的脸旁,柔声道:“南宫,虽然和你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能感觉到你是真心关系我,谢谢你,让我临死之前多了一个朋友,很开心。” “阿画……” “南宫,其实我早该死了,若非王婶救了我,说不定我早就饿死了。”白帘画试图安慰南宫星良,可发现原来不过是在安慰自己。 阳川冷冷的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道:“走吧。” 白帘画本还想说什么,可看了看南宫星良,又看了看身旁的小虎子和躺在地上还没有苏醒的众人,终究是独自转身,紧跟在阳川的身后。 “阿画姐姐……” “阿画!” 南宫星良望着白帘画渐渐远去的背影,狠狠的攥了攥拳。他知道阳川若是想举行血祭,是一定要去稍微高一些的地方,他微微望了望青丘村的后山,想来阳川一定是带白帘画去了那里!不行,他一定要在阳川举行血祭之前将白帘画救回来! …… 另一头,阳川在前白帘画紧随其后,两个人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一点点的向前走,阳川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甚至于是故意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一般。 “阳川,你是不是很想念花瑶,想要快点见到她?”白帘画静静的跟在阳川的身后,半响开口问道。 “恩。”声音依旧冰冷,只是白帘画的心却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本以为阳川会拒绝回答她的问题,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回答了她的问话。 “你们两个很相爱么?” 阳川没有回答,但应该算是默认了。 “可是,你失踪了这么久,为什么花瑶没有来找你呢?” 白帘画低着头自顾自的问着问题,全然不顾前面已经停下脚步的某尊,直接撞到他硬生生的脊背上,一个踉跄差点滚下山去。 “干嘛突然不走了?”白帘画嘟嘴用手揉着额头,看样子很疼,连鼻子也禁了起来。 “你的话太多了!”阳川不客气的答道,语气中竟然微微有些怒意,空气中好似骤然降低了几度。 白帘画眨了眨眼睛,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干嘛冲我发火的表情望着他。 阳川与她对视几秒,终究还是背过身去继续走,只是冷冷的说道:“你若是再废话,我不介意把你的嘴巴封上!” 就这样,两个人安静的到达了山顶。虽说是山顶,却也不过是一个矮山坡而已,与真正的高山简直是千差万别。 “还有什么想说的么?我可以帮你转达。”阳川虽然是魔尊,但从不随意欺辱别人,如今这次若是能够成功解脱,也是多亏了白帘画鲜血的作用,他自然不会亏待于她。 白帘画想了想,自己在地球本就无父无母,如今来到异世也是孤身一人,了无牵挂。如今最让她放不下舍不得的便是手中的这把星魔了,那可是融合了她鲜血的宝剑,此间的情感自不必多说。 白帘画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这把长剑,对着阳川淡淡道:“若是我死了,你就替我保管星魔吧,我很喜欢它。” 当白帘画伸出手将星魔送上前去的时候,阳川愣住了。在他面前的可是十界之内人人都想得倒的那把具有毁天灭地力量的神魔剑,如今它的主人就这般平淡的将它送给他了?还是说她不知道这把剑的厉害? 阳川竟不自觉的提醒着白帘画道:“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剑。” “我知道,它是神魔剑嘛,是十界神器之一,可是那又怎么样?我都要死了,哥哥,我管他什么神魔剑!死魔剑!”要不是她面前只有他一个人,他真的以为她会送给他么? “你应该把它交给鬼谷派的传人,而不是我。” 那神魔剑有一半是阳川的至尊魔剑炼化而来,至尊魔剑对于他而言几乎和花瑶处在同等地位,虽然他很想拿到那把神魔剑,但最终他还是规劝着白帘画。 “为什么?它不是认我为主了么?那便是我想给谁就给谁。” 阳川默然,“鬼谷派是神器的守护者。”他是魔界至尊,守护十界安定也算是他份内之事。 “所以呢?” 阳川没有理会这个没有智商的女人,转身望了望天际,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再不动手恐怕就要等下个月了,若不是只有她一人的血能够解除魔戒的禁锢,他也许不会杀她,更不会认识她。 看到阳川若有深意的盯着她,她嘴角笑了笑,她知道他终究是那个冷血的魔尊:“不要让我太痛!不然我做鬼都不会饶了你!” 他本想用锋利的星魔直接刺断她的喉咙,提了提手臂终究还是放下了。 他化掌为指在她的脖子上轻轻一划,鲜艳欲滴的液体从颈处静静流淌,慢慢向下就快要染红了衣衫。 他不忍浪费这些珍贵的血液,竟不自觉的将嘴凑到她的颈间去舔舐那温热的液体,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间,酥酥麻麻,浑身上下都软了下去,可四肢却是紧紧的绷着,不敢乱动丝毫。 他将他的手附到她的小手上轻轻拿起放在她白皙的颈间,手中那黑色的戒指也如它的主人一样正在贪婪的吸食着她的鲜血。 她的身体微微一颤,疼痛混合着酥麻,异样的感觉在身体升腾。也许,就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她的血干涸了,便没了那异样的感觉了吧。 她轻轻的闭上双眼,长卷的睫毛微微轻颤,死咬牙关克制自己想要发出异样声音的冲动。 她感觉她的血在一点点从她的身体里流逝,失血过多的她快没有力气了,就这样软绵绵的倒在了他的怀里,还好他接住了她,稳稳的抱在怀中。 他半睁着双眼,吸食着她的鲜血,可这么久了竟没有丝毫感觉到体内封印的松动。 感觉到她的无力,他突然推开了她,亦从她的颈间抽离,虽然贪恋她颈间的美好却不得不离开。 她因失血眩晕而差点倒地,他一把拉过她。 谁知一道白光劈的他硬生生的松了手,白帘画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山下倒去,好在一个白色身影接住了她。 “阳川,你竟敢杀神魔剑的主人!”   第19章 英俊的仙长 阳川嘴角带血看了一眼南宫星良,这个男人似乎专门与他做对一般,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抬手一指,黑森森的魔气瞬间笼罩着南宫星良,南宫星良临危不乱,熟练的操控着白灵抵挡着那来势汹汹的魔气,只是手中的人儿也连带着一起受苦了。 阳川眼见着白帘画的眉眼皱了皱,当下收了手。毕竟是鬼谷派的传人,鬼谷派是超脱十界之外的一个门派,只为守护神魔剑的主人和十界神器存在,若他真的伤了他,恐怕也要给个说法。不过,想来那南宫星良也讨不到便宜,这次算是给他些教训。 南宫星良见阳川收了手,当下松了口气,他来不及调息自己的内力而是运足灵力在白帘画的脖颈上轻轻一滑,止住那汩汩而流的鲜血,只有他才知道那一滴血有多么的珍贵。 当南宫星良的手指触碰到白帘画残留在脖子上血迹的时候,他浑身轻轻一颤,澎湃的力量自指尖疯狂涌入体内,刚刚和阳川所受的内伤竟瞬间全部好了,南宫星良不禁连连惊奇。 就连在一旁观看的阳川也漏出了异色,为何他刚刚吸食她鲜血的时候没有那那种神奇的功效,只不过是感觉她的血味道很好,让他心中颇为留恋。 阳川本以为白帘画的血对他无用,可看到南宫星良的神态之后,他的神色也颇为凝重。 “她体内的血还没有觉醒,你觉得可能解了你的禁锢么?就算你杀了她,拿走了她全身的鲜血都没有用,最后结果只是你永生永世、生生世世被困在这魔戒中!”南宫星良见到阳川疑惑的神色好言解释道,毕竟阳川的实力在那摆着,他自知不是阳川的对手,只能将实情说出,让阳川暂时不要对她动手。 阳川微微挑眉,冰山一样的脸上终于发生了点变化,“怎么才能觉醒?”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是需要凑齐十个神器。”南宫星良嘴角噙着笑意说道,看来阳川比他还要急切的想要白帘画觉醒过来,若是一路上有了魔尊做保护,想来定会轻松很多。 “鬼谷派的人会不知道神魔剑的主人如何觉醒?你觉得我会相信么?”阳川冷哼道,微微眯起双眼,危险的看着南宫星良。 南宫星良看阳川一直盯着他,连忙解释道:“你看我干什么?我只是鬼谷派的传人,我又不是鬼谷派的掌门,我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再说,我不是说了么,也许凑齐十个神器她就觉醒了也说不定?” “十界神器……”阳川微微皱眉,若是旁人不知道十界神器也就算了,偏他身为魔界至尊,怎可不知?十界神器散落人间,若非神魔剑主人不得寻出,这是数万年以前便定下的规矩,可就算神魔剑的主人与十件神器之间互有感应,可找寻神器依然艰难万分。数万年来,十界神器只有一次重聚在一起,那便是三界那场大战,最后便是神魔剑的主人利用十界神器之威平息了那场战争。 如今神魔剑重现人间,只是阳川没想到自己的至尊魔剑竟也是神魔剑的一部分…… 阳川似信非信的眼神望着他,最终还是放弃了杀她取血的念头,或许是心中不想,或许是贪恋她鲜血的味道?阳川自己心里也有些搞不明白了。想要将南宫星良怀中的她拉过来看看伤势,怕是失血过多而晕厥过去了,哪知道南宫星良那个家伙直接躲闪了他伸出的手臂。 “阿画就不麻烦魔尊了,交给我们鬼谷派照顾就好了。”说罢,直接将白帘画打横抱起,准备去青丘村疗伤治病。虽然鬼谷派也急于想找十界神器的下落,可白帘画身体这么弱,又怎么能够出发? *** 在南宫星良御剑飞行来到这后山之前,青丘村的村民们就已经相继醒来,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躺在地上,也不知道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那略显破败的村子和一堆不明状况的村民。 当南宫星良抱着白帘画乘着白灵缓缓落到青丘村的时候,村子里便像炸了锅一般。 “看,那是神仙么?竟然会御剑飞行?” “是不是来咱们青丘村收徒的仙长?” “咱们青丘村从未有过资质上佳之人,怕是这仙长会失望了。” 原本还有些兴奋的村民听到最后一个人所说之话,不由得都悻悻的低下了头。 是的,自从青丘村存在开始,就从没有发现过资质上佳之人,也从未入过天庸剑派等修仙之地,传说是因为青丘村的祖先得罪了上天,这才导致青丘村的村民世世代代没有修仙的资格。 虽然没有资质,但若是能和会飞的仙长结下仙缘总归是好的,所以,在青丘村村民看到南宫星良缓缓而落的时候还是热情的上千想要打招呼。 哪知道这个仙长一脸担心的模样,还未等大家来得及说话,这个仙长就直奔一所农进了去。 村民们有些错愕。 “仙长怀中抱的是王寡妇家的阿画么?”一个人愣愣的开了口,还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能够得到仙长的青睐那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如今还被仙长亲手抱着,那福泽真是深厚…… “好像是吧。”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我看那人脸色白的吓人,几乎没有一点血色。” 正当人群中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中年女子踉跄的走上前来,手中还牵着一个几岁大的男童,正紧张的扒过那人急切的追问道:“宁伯,你刚才说什么?那仙长怀中抱的阿画?她怎么了?受伤了么?” 被叫做宁伯的人看到女人微微一愣,后又缓和了神色道:“看那脸色好像是,不过你也别太担心。” 谁知道宁伯还没有说完下半句话,面前的女人就消失不见了,连同她身下的男童。再一转头之际,女人已经奔到那仙长进去的屋门口。而剩下的村民也纷纷围过去,有的是担心白帘画,更多的则是想要一睹仙长的风采。 女人拉着男童进了屋,直接跪倒南宫星良的面前,柔声道:“求仙长救救我们家阿画,求求仙长,求求仙长。”一边说一边对着南宫星良叩首,女人拽着身旁的男童道:“小虎子快给仙长跪下,让仙长救救你阿画姐。” 小虎子歪着头:“你不是刚才站在阿画姐身旁的那个哥哥么?” 南宫星良看到女人的举动连忙将她扶起,哪还敢受她一拜?打量了一眼这二人,想来这便是白帘画口中所说的王婶和小虎子,遂即道:“阿画是我们鬼谷派本该守护的人,我是不会看着她出事的,王婶快请起。” 女人自然不知道什么是鬼谷派,她只知道白帘画不能出事!她早已经将白帘画看做自己的闺女了。女人强行被南宫星良扶了起来,道:“仙长,我家阿画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脸色这么苍白,会不会……?”女人紧紧的攥着手心,生怕南宫星良说出一些她害怕的话来。 南宫星良温柔的笑了笑,仿佛春风拂面,让人心中温暖:“阿画只是失血过多,没什么大碍。”说着从自己背后的行囊拿出一些草药递给女人,道:“这是一些弥补气血的草药,王婶把它煎了服给白帘画喝便可。” 女人二话不说,连忙捧着南宫星良给的草药找地方煎药去了。 南宫星良有些心疼的看着白帘画,他竟拿起手中白灵剑对着自己的腕处一滑,紧接着一股鲜红的液体快速淌出。他快速的将手腕放在白帘画的唇边,用手将她的嘴搬开,试图让她能够吸食他的鲜血。 “哥哥,你为什么要拿自己的鲜血喂阿画姐?” 南宫星良极有耐心的回复道:“阿画姐严重失血,哥哥怕你阿画姐难受,草药没熬好,只能先用自己的血来喂她,让她好受点。” 小虎子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突然伸出小胳膊,对着南宫星良道:“哥哥,小虎子也有血,小虎子身体壮壮,我也可以喂阿画姐,阿娘说小虎子长大了就可以照顾他们了。” 南宫星良笑着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小虎子的头,道:“等小虎子再长大一些,更强壮一些就可以了。” 晕迷不醒的白帘画感受到唇边粘稠的液体缓缓从嘴角流入体内,感受到那液体带给她的力气她贪婪而冰冷的唇附上那手腕之时,手腕的主人明显轻颤了一下,那冰凉柔软的触感和那火热微痒的气息让他心神一阵恍惚。 白帘画沉重的眼皮慢慢睁开,入眼的是那温婉英俊的侧脸,只是不知道她的唇和舌何时缠上了他的腕,她略有尴尬的微微别开脸去,兰气轻吐:“南宫……”   第20章 迷梦幻境 此时,一个女人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那药似乎刚刚煎好,还冒着丝丝的热气。 “阿画,药来了。”女人迈着轻巧的小碎步,生怕将手中的药碗弄洒一般。 南宫星良原本还在心思游离,听到女人的喊声连忙接过那碗汤药端在自己手中,将自己的手腕对准汤药,令鲜血一滴滴的落在汤药中。 “南宫……”看到南宫星良如此做法,白帘画惊的倒吸一口凉气,想要阻止可浑身上下早以没了力气。 女人也惊讶的低呼出声:“仙长……” 南宫星良静静的将鲜血滴入汤药中,单手一指便将腕处的血止住,单手舀着汤药,一边轻吹一边送到白帘画的嘴边。 “南宫,我……”她知道这里面混了南宫星良的鲜血,她怎能喝得下去? 南宫星良看出了白帘画的为难,只道:“掺着我的血,你恢复的会快些。”药已到唇边,白帘画的樱唇还是紧闭不启。 “趁热喝了效果好,你不会想要浪费掉我的血吧?”南宫星良观察着白帘画的神色,调侃道:“你难道想让我亲口渡给你?” 白帘画一听,刚刚恢复些血色的小脸上登时一红:“我……”都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双目不禁嗔怒的瞪着她。 南宫星良看准时机,趁着白帘画张嘴的片刻将那汤药送入她的嘴内,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混着苦涩的汤药味充斥着整个口腔,她忍不住蹙眉,想要吐却还是硬生生将这难喝混着鲜血的汤药吞到了肚子里。 看着南宫星良为了白帘画将自己的手腕割开,又一勺一勺轻轻的喂着她喝药,女人宽心的笑了笑,转身将小虎子一起牵了出去。 白帘画终于强忍着自己将那整整一大碗腥苦的汤药咽下肚,差点把自己眼泪都恶心出来。 南宫星良看到白帘画皱着鼻子嘟着嘴,板着脸问道:“怎么?我的血很难喝?” 白帘画就像是被人看穿了心底的秘密,慌张的不知道解释什么才好,毕竟南宫星良是为了他才放了血,她总不能反过来嫌弃人家吧!虽然平时性情大大咧咧的,可这房间唯独只剩下他们俩人,此时的白帘画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看你刚才昏迷的时候,小舌头一直在舔舐我的鲜血还蛮起劲的,怎么?是用过了就扔掉了么?”南宫星良佯装做生气的模样,可任凭是谁都能听出他调侃的意味。 什么?她刚才一直在舔舐他腕处的鲜血?白帘画双手扶额,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真是太丢人了。 白帘画这番表情可是都坏了南宫星良,他不禁轻笑出声,继续调侃道:“看在我救了你,又放血喂你的份上,是不是要以身相许?” 白帘画愣了愣,他在说什么?以身相许?两个人认识才不到两天而已! 南宫星良见白帘画半响不说话,以为她不愿意,南宫星良自觉面上有些挂不住,怎么说他也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超脱十界之外鬼谷派的唯一传人,配她那是绰绰有余! “怎么不说话?” 白帘画嘴角上扬,没好意的看着南宫星良,被她这么一看,南宫星良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她故意悄悄靠近南宫星良的耳朵,兰气轻吐,吹的南宫星良耳朵痒痒的,只听她神秘道:“你不觉得你吃亏了么?” 南宫星良微微一愣,转而眯起双眼,嘴角上扬蓄意贴近她,诱惑道:“男人吃一点亏也无妨。” 白帘画几乎快要被南宫星良的双眼迷惑,他,是认真的么?白帘画心中狂跳,两人如此近的距离几乎能够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此时,南宫星良上半身突然撤后,笑道:“想要报答救命之恩,就陪我找神器吧。” “神器?” 南宫星良喂喂点了点头:“是啊,寻找神器就是你的使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帮助你、保护你。” “什么使命?不找那神器会怎样?” 南宫星良万没想到白帘画会这般问他,从小鬼谷子便教育他以天下苍生为已任,这是没有缘由的,若非要解释的话…… “总之上天就是这么安排的!” 白帘画一头黑线,心里不禁嘀咕道:不能你说我是神器的主人,我就马上去寻找神器,第一我要试一下,因为我不愿意寻找神器的时候再加一些特技上去,然后各种神器“duang~duang~duang~”的飞出来,很亮、很炫,这样读者出来一定会骂我,根本没有这样的神器,就证明也许神器是假的,或者连我这个神器的主人也是假的! 当然,这些她也只能在心里想一下,若是被南宫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广告词还得了? 只是,你让她天天吃当个安静的吃货加懒癌晚期患者还行,让她去寻找什么捞什子神器她可是接不了这种活…… 白帘画一脸谄媚的挽住南宫星良的臂弯,一声“南宫~”叫的南宫星良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干嘛?” “南宫哥哥~你看,我还这么小,不适合当那个什么神器的主人,要不咱们商量一下,换个人被?” 南宫星良微微眯着双眼,目光下移至白帘画的胸口,沉声道:“哪里小?” 白帘画看到他色迷迷的双眼,立刻双手保胸,嗔道:“你看哪儿呢?” 南宫星良悻悻的将目光收回,不屑道:“你这明显没发育的身子,有什么好捂的?又不是没看过……” “你你你你!”白帘画被南宫星良这句话噎的面部通红,活像个红脸关公:“好你个南宫星良,既然如此,你就休想让我和你一起去找神器!” 南宫星良一听,连忙变了语气,柔声道:“阿画,你心地善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能因为我几句话就闹小孩子脾气?” 白帘画直接将头转到另一面。 南宫星良讨好的又跑到阿画对面,道:“再者说,你是神魔剑的主人,怎么能够放任天下苍生的性命与不顾?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的,对吧?” “哼!” 白帘画再一次把头别开,南宫星良没了耐性,径直去拉她的手臂,谁知就在此时,两人手臂上的血液莫名的相互吸引,进而融合。 白帘画睁大了双眼,所有的尸人泛着黑气残忍的吞噬着其他人的尸体,并且快速的移动着自己的躯体向下一个村子行进,血红之色染红了整片天空…… 两个人双双看到这幅情景,纷纷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神色。 半响,白帘画诺诺地问道:“村民们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么?怎么会……” 南宫星良脸上神色凝重,突地一声暗道:“糟糕!” “怎么了?” 南宫星良看了看白帘画,神秘道:“看来我们只有等到晚上才能揭晓答案!”   第21章 圣光令 入夜,整个青丘村笼罩在黑色的世界里,没有一丁点光亮,似乎连天上的星空都受到了影响一般,黑云压抑着整片天空,犹如巨大的黑洞,吞噬着人们的灵魂。 院子里,两个黑色的人影几乎完全融入到黑夜中,让人无法察觉。只是双眼反射出的亮光,让两人能够互相感应到对方的距离。 两个人影正是偷偷跑出来的白帘画和南宫星良。 已经休息了一下午的白帘画,加上喝了南宫星良亲手带的草药融了他鲜血所混的汤药,已经恢复了很多,不似中午那般没有力气。 白帘画紧紧跟随在南宫星良的身后,只是当她从屋内出来看到这漆黑一片的世界的时候心中不禁一沉。 这样的青丘村太过一反常态了,虽然这里家家户户入睡的早,但每户人家在夜晚总会在门口挂一小盏灯笼,算是青丘村的习俗,只是今夜,白帘画连一丝亮光都没有看到。而且整个村子寂静的吓人,平日里的知了声,犬吠声等等统统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就好像与世隔绝了一样。 难道她今天脑海中凭空出现的画面是真的?阳川真的骗了她?他竟为了得到她的血而不择手段? 白帘画的一个分神让她“咚”的一声撞到了南宫星良的后背,鼻子软骨碰到南宫星良那坚硬的脊梁骨酸疼的她想要流眼泪。 “喂!你停下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白帘画在后面轻柔着鼻梁,嗔怪道。 可南宫星良并没有如她预料的那般解释些什么,反而一反常态的沉默,半响都没有说话。 “南宫,你哑巴啦?” “躲在我后面别出声,也别探头!”南宫星良突然喝了她一声。 “我说你是怎么了?”白帘画不明就里的想要直视南宫星良,谁知道她刚刚探出头就看到面目全非的人脸!不!那已经算不上是一张脸了,而是一张鬼脸!半挂在颧骨上的两个血肉模糊的眼珠来回晃动,马上就要掉下来了一样。外翻的嘴唇上不时蠕动着一些白色虫体,满脸的青黑色鳞片已经长出了白色的长毛,黑黄的指甲足有10多厘米长正伸着手臂朝着南宫星良和白帘画缓慢移动。 “啊!”一声惊叫划破了整个夜空。 南宫星良暗骂一声:“该死!”连忙想用他巨大柔软的手掌去捂住白帘画的双眼,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不要看!” 白帘画躲在南宫星良的身后吓的连连后退,与此同时,她竟然发现周边不知何时遍布绿色的荧光,好似很多萤火虫在同时飞舞,然而,在这黑色的夜空下显得格外诡异。 肩膀处突然多出来的手臂已经让她无法平静,下意识的转过身去,还是那样恐怖的鬼脸,青黑色的鳞片,黑黄而修长的指甲在白灵剑那淡淡的荧光下是那样的渗人和刺眼,只是没有了那摇摇欲坠的眼珠,但一股作呕的血腥味让白帘画止不住去寻找这气味的来源,只是眼神往下一瞟,那挂在肚子上几乎拖地的肠子就已经映入眼帘。 “南宫!” 她已经无法一个人去面对这样恐怖的画面了,她现在只想在如此多的莹莹绿光下找到一个和她一样存活着的正常人。 她死死的拽住南宫星良的手臂,长大的嘴巴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睛里只剩下恐惧。 正如南宫星良所预料的那般,青丘村的尸人进化了,他们可以在白天变成正常人,而夜晚却露出了原本的面目,因为--他们需要觅食! “白灵剑!”几乎在南宫星良口中吐出的同时,白灵剑就已经载着两个人悬浮到半空中,而刚巧白帘画身后的尸人扑了个空。 两个人站在泛着淡淡白光的白灵剑上俯视着身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所有的尸人都朝着泛着亮光的白灵望着,空洞的眼神在黑夜中犹如绿色的鬼火在跳动,他们口吐黑气,发出“嘶嘶”的声音,不知是在交流还是本能的声音。 “阿画,看来这里的村民没有恢复,反而更加严重了。”南宫星良还看到这些尸人外层还涌着一层淡淡的黑气,那好象是阳川的魔气。 “看来,他们多半是吸收了我的魔气进化了。” 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出现在两个人的身后,在空旷的黑夜里是那样的诡异。 若不是南宫星良及时扶住白帘画,她几乎要从白灵上跳下去了。 “你想吓死我么?阳川??”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责怪他,她只想好好的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魔尊不会是故意的吧。”南宫星良冷冷的看着阳川,意味深长的问道。 阳川微微抬眼:“为什么要故意?” “为了阿画的鲜血!”南宫星良不退反进,明知他打不过阳川,却还是为他欺骗了白帘画取得鲜血的事情愤愤不平。 “我需要么?”依旧是那样的冰冷,不带有任何温度。 “你明知道除了阴灵草和虚皇鼎,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解除这诅咒,为何还要释放你的魔气?”南宫星良怒视着阳川,将白帘画暗自掩在身后。 阳川挑眉:“你以为魔族的魔气是随随便便就能浪费的么?我会费了那么大力气帮助它们进化?” 的确,魔族人的魔力如同他们修仙之人的灵力,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相比较灵力来说,魔力则更加珍贵!修仙者是可以通过打坐休息来恢复魔力,但魔族必须通过吞噬或吸食魔族之人来修复,或者吸收魔灵的魔力。但魔力相比灵力优越之处在于它可以无限制的储存,几乎可以无限大,只要你有足有的魔灵,或者吞噬掉足够多的魔族之人,就可以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但灵力则不同,每个修仙之人根据其修炼的强弱,所储存的灵力也大小不同。就如南宫星良,现在的灵力还不到他师父的十分之一多。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现在该怎么办?”白帘画连忙打断了两个人的互相质问,她实在不想继续在半空中呆着,然后下面有这么多恐怖的不明生物直愣愣的望着他们,那感觉绝不好受。 阳川也没想到那妖道的诅咒竟然如此强横,就连他的魔气也不足以与其抗衡,反而被其利用,滋其生长。 “若是这里任何一人跑出去恐怕都会给人界带来灭顶之灾。”南宫星灵眉头紧锁,似乎事情已经演变到不可控的局面。“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虚皇鼎,炼制丹药让这些尸人服下去,也许事情会有转机,只是在这之前,这里的尸人不能跑出去任何一个。” “你要将青丘村封印?”阳川冷漠的扫视一眼底下的尸人,大多数的尸人脸上已经生出白毛,那可是相当于九等魔兵的战斗力,足可以徒手撕碎一头强壮的公牛。 南宫星良没有回答,反而挑眉略带挑衅的看着阳川:“堂堂魔尊,想来看到十界大乱不会坐视不理吧。” “区区人界,本座为何出手?”阳川也不看他,兀自仰头望着星空,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我以鬼谷派传人的身份和你谈判,你出手是不出手?”南宫星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件玉佩,这枚玉佩颇为古朴,即使在如此漆黑的夜色中也有着淡淡的琉璃光晕在其内流转,其上还刻画着丝丝光线,仿佛真的有光线从其内自外散发一般,白帘画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但隐隐感觉到这玉佩绝不是凡品。 当阳川看到南宫星良手中玉佩之时,瞳孔猛地紧缩一下,修长的剑眉也微微上挑着,道:“你竟有圣光令?” “圣光令是什么?”白帘画望着两人,她不懂的东西似乎太多太多。 紧紧一瞬间,阳川便已经恢复了往日那般冷淡,朱唇轻启淡然道:“圣光令是十界内唯一可以调动任何界面的一枚令牌。” 白帘画眨巴着眼睛,对着阳川道:“也就是说你要听南宫的差遣喽?” “当然不是!”阳川急速否决,“拥有圣光令之人只可以使用三次。”转而冷冷的注视着南宫星良道:“你真的要动用圣光令让我帮忙?” “不然呢?”南宫星良似乎已经下了决心,他手中的令牌被他紧紧握在手心中:“我以圣光令鬼谷派传人的身份命令你协助我在青丘村设下结界。”   第22章 设下结界 三人来到青丘村村内最大的井口处,阿画和南宫星良两个人乘坐白灵剑,而阳川则是虚空飞行,连同地下的众尸人也随他们来到此处。 “在这儿?”阳川惊疑的问道。 “有什么不行的么?” 阳川似是在低头沉思,半响只道:“也没什么不行,既然你鬼谷派说行,那便行了。” “这里怎么了?”阿画感觉现在自己就像个白痴一样,看着两个人打哑谜。 “这里是连接十界界面的空间节点,若是这里被封印,若是想要去其他界面恐怕很难打开空间。”阳川似乎难得开口说这么多的话,还是解答阿画的问题。 “那你们封印了青丘村会不会对小虎子他们造成伤害?”其他的她都可以不在乎,只是王叔、王婶、小虎子、王山哥他们的安危她不能不在乎。 “不会的,封印只是将他们的活动范围限制在青丘村,若是他们跑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况且,凭借我和魔尊两个人的力量也只能够将这里封印七七四十九天,若是过了四十九天,变异的尸人跑出去,那人界真的会变成人间炼狱。”南宫星良忧心忡忡的说道。 阿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只要不伤害到他们就好。” 接下来南宫星良没有继续说话,可是如果变异的尸人发展到不可控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全部灭杀,可若是这样的话,想来阿画是不会接受的,所以也只能够先去寻找神器。毕竟,所有的生灵都是无辜的,即便是青丘村的村民变成了尸人,可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并非他们自己所愿。 南宫星良驾驭着白灵在青丘村的四周飞行一圈,走到某一地点他总是要停下来从行囊中拿出一些东西念着晦涩难懂的口诀将这些东西植入地下,这么一圈下来,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而阿画则是一直静静的呆在南宫星良的后面,南宫星良也不敢将她放下来,否则那些变异的尸人会立刻将她包围起来。 再一次回到那口水井旁,只见阳川还在那里盘膝打坐。 “可以开始了?” 南宫星良点了点头:“嗯,四周我已经都布置好了,趁着太阳升起的那一刻结界的效果会最强。” 阳川听到之后,再一次闭上双眼。 地上的尸人还在向空中抓够着什么,好像要将他们从半空中拽下去一样。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整片天空的东方也渐渐由蓝转白,由白转红,当一轮红彤彤的圆盘划过地平线从东方升起的时候,两人同时盘坐在虚空之中,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口诀,双手掐指扣与丹田之处,转瞬间凝结出一枚圆形小球,只是南宫星良的丹田小球明显比阳川的小上很多。阿画发现,当太阳、阳川、南宫星良三者连接成为一个正三角型的时候将青丘村的井口包围起来,似乎是从青丘村四周地底冲天而起的庞大灵力笼罩整个村子,变异的尸人们仿佛也感受到青丘村与往日的不同,逐渐蜕变的指甲和鳞片从身体上淡去,他们缓慢的将头颅低下,好像所有的人都睡着了一般,安静祥和的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日光。 待到万般诸事都已经处理妥当,一白一黑两道幽光自天边划过,转眼之间便消失不见了。 *** 绿树林立,河水清幽,不时有两条鱼儿在水中嬉戏玩耍。 “扑通”一声,一个手指大小的鹅卵石子坠入河底,惊走了鱼儿,晕染了河底,泛起了泥沙。 自打阿画从青丘村出来,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会儿更是蹲在河边发呆,时不时的拿起石子扔向河里,刚巧这一幕被南宫星良看到。他慢慢的靠近阿画,矮身蹲在她身旁,柔声道:“在想什么?” 阿画一惊,稍稍后退了一步,河边沙石滑脚,眼看她重心不稳就要朝着河里倒去,南宫星良伸手一拉将阿画拽入怀中,柔软的身躯撞到坚实的胸膛上,阿画连忙挣脱了南宫星良的怀抱,担忧道:“我怕四十九天的时间来不及。” 阿画稍微低了低头,转而又抬起头来,目光清澈的看着南宫星良道:“你说的虚皇鼎到底在哪儿?我们总不能这么漫无目的的寻找吧?南宫,你不是说我和神器之间有感应么?为什么我一点反映都没有,会不会你认错人了?”阿画拧着眉头,有些忧心的叹了口气。 是啊,他们只有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时间一过,事情几乎就没有转机了。 “你很急?”南宫星良虽然嘴上这样问着阿画,其实他的内心也很急。 阿画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害怕事情有变。” “你的鲜血可以指引我们寻找神器,但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弱,你确定要……?”南宫星良无不担心的说道。 鲜血么?又是鲜血…… “你若是不想,没有人会勉强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阿画抿了抿嘴唇:“谢谢你南宫。” 唉,不就是要她的血么?权当是义务献血了!阿画心中自我安慰着,大方的伸出手臂:“哝,来吧。” 南宫星良看到阿画大展双臂的样子,不禁扶额:“你这样子会让人误以为我要对你怎么样呢。” 阿画一听忙四下里观看,这荒郊野外的哪儿有什么人,纯粹是南宫星良为了打趣她罢了,眉目一挑:“若是旁人看见了,也只会以为我调*戏你!” “……”南宫星良一阵无语,什么叫她调*戏他?“我有得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个女孩子。”说到此处,他不禁想起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若是换了别人家的女孩早就要寻死腻活的了,她倒好,权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竟也没有问过他或者叫他负责之类的,可是他心里却已经承认了她的位置,来日若真因此事而嫁不出去的话,他定会娶她,只是这些话也都藏在南宫星良的心里罢了。 “怎么,你还要验明正身?”阿画眨巴着大眼睛,虽是一脸无辜的样子,可心中却在偷乐。南宫星良一听面上一囧,还是不要说了为妙,否则他都不知道要被这妮子调*戏多少次。平日里嘴巴也挺伶俐的,怎么偏碰上她就什么也说不出了,南宫星良心中一阵恼火。 他径直将阿画的手臂抽出,用嘴咬破自己的食指,以鲜血为引在她的手臂上写着阿画完全看不懂的东西。 阿画被南宫星良突然的举动弄的先是一愣,紧接着她竟隐隐看到南宫星良的手指有一层淡淡的金光射出,而书写在她手臂上的字迹也换换的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南宫星良拿起白灵对准阿画的手臂一剑刺了下去,阿画没有躲开,而是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等待冰冷的剑刺破皮肤的痛。不知是南宫星良的手法太过娴熟,还是他用了什么咒语,总之,并没有预想的那样,整个手臂好像被打了麻药一样,阿画只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她的手臂上流出,缓缓的滑过手臂,滴落到土地上。 而奇怪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滴落在地上的鲜血好像活了一般,变成一道道蜿蜒曲展的红色小蛇,灵活的改变着自己流动的方向,缓慢的爬行。 阿画惊得连眼睛都未眨过,生怕错过了什么一样。而南宫星良也紧紧的注视着血红色小蛇,直至那几条红色小蛇停止游走,南宫星良用指尖划过她的伤口,阿画只觉得痒痒麻麻的,而当南宫星良的指尖离开的时候,伤口已然愈合。 他从背囊中拿出一个玉色小瓶,从里面倒出来一个血红色的药丸递给她道:“补血的!” 阿画竟不客气,直接接过来仍进嘴里,入口即化还带着一种香甜,她竟不讨厌这药丸的味道。 转过身来,看到南宫星良蹲在地上正仔细的看着地上的血红色小蛇,只听到他口中呢喃道:“幽暗密林……怎么会是那里?”   第23章 幽暗密林 “幽暗密林是哪儿?很危险么?” 看到南宫星良眉头深蹙的样子,白帘画直觉认为那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南宫星良站直了身子,拍了拍沾了些灰尘的衣角道:“倒也不是,只是那地方有些特别罢了。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白帘画撇了撇嘴角,让你保护我,还不如自食其力。这几日下来,白帘画发现只要遇到任何事,南宫星良的独门绝招就是脚底抹油……好在白灵剑迅速,否则真不知道他俩死了多少回了。 “南宫,不如你教我御剑之术吧。”白帘画突然一脸讨好的望着南宫星良。 “你要学御剑之术?” “怎么?不行么?”见南宫星良严肃的样子,白帘画也收起了那副讨好的神色。 南宫星良见白帘画有些不开心,连忙解释道:“不是不行,只是怕我这粗浅的功夫教不了你。”南宫星良对自己还是有一定认知的,若是论五行术数和奇门遁甲,这世间自然很难有人是他的对手,只是这修仙之术他也只是学个皮毛,他突然意识到除了御剑之术,好像就不会什么对敌的法术了,心中不禁一囧。 “你不是会御剑飞行么?就先教我这个吧,免得我总是坐你的飞剑,两个人挤在一起怪不舒服的。”白帘画大咧咧的说道,全然不考虑一旁黑脸的南宫。 她这是什么意思?嫌弃他的飞剑小么?都坐了那么多次,现在反过来嫌弃他?她这个人……! “南宫,快点啦!” 正当南宫星良心中万分埋怨之时,某人已经手握神魔剑开始催促起来。为了十界,为了鬼谷派,为了神器,他忍了! “来了来了!” *** 两人在此处休息了两日便在开始启程,让南宫星良啧啧称奇的是两日的时光白帘画就已经掌握了操控飞剑的要领,此时的她已经能够熟练的掌控神魔剑御剑飞行,只是飞行的比较低而已,并且不能够及时转弯。具体低到什么程度,南宫星良有些不敢直视。 “南宫,我卡到牛背上了!” “唉,来了。” …… “南宫,前面有个树杈,快把它弄断!”南宫星良还未来得及跑去护驾,只听见一声惊叫:“啊~~~”,等他再次转身之际,只看到一个泛着紫色光晕的飞剑停在半空,人已经不见了。 就这样,两人一路南行,磕磕绊绊的终于进入了幽暗密林地界,而现在的白帘画能够驾驭神魔剑飞在十几米高的地方了。不过,从现在开始,南宫的噩梦也逐将拉开帷幕了。 茂密的森林一眼望不到边际,郁郁葱葱,百丈之高的树木高大挺拔,笔笔而立,密林间溪水潺流,时而有鸟叫声传来,时而有野兽的声音飞过。密布的森林宽大的树叶将阳光遮的严严实实,半点光亮都透不过来。刚刚踏入林间,白帘画便觉得周身的温度都骤然降低了许多,不自觉的打了一个激灵,目光朝着密林深处远远望去,幽暗且阴森,难怪这地界叫幽暗密林,白帘画心中嘀咕着。 “虚皇鼎在幽暗密林中?”一个突兀的声音从白帘画和南宫两个人的背后响起。 只是这声音的主人刚刚开口,密林深处仿佛遭遇了浩劫一般,无数的飞禽走兽忽地从各自的藏身之处惊吓而出,慌张的四处逃窜,原本宽趟的林荫大陆瞬间就被这些野兽湮灭,激起无数的尘土,纷纷扬扬飘在空中。 白帘画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可是看到这景象不禁想起《动物世界》里的角马过河…… 身后的男子却丝毫不在意,沉默的注视着这一切,仿佛一切都本该如此。 “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动物跑什么?”早已经习惯了阳川神出鬼没的白帘画已经对他不感冒了,反而对那些四处逃窜的动物提起了兴趣。只是那些动物明显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慌张逃窜。 “估计是被咱们魔尊大人的魔气所惊……”南宫星良不咸不淡的解释道。 白帘画脸一黑:“阳川,你怎么不呆在戒指里,出来干什么?” “本座想出来便出来,何时轮得到你这凡人来管束?” 看到阳川那张千年不变的欠揍脸,要不是惧怕阳川的实力,白帘画真想一神魔剑插死他! “若是这些小伙伴都吓跑了,咱们找虚皇鼎可要费上一番功夫。” 虽然南宫说这话的时候脸是冲着前面的,可连白帘画这么神经大条的都听出来这话外的意思,更何况是身为魔尊的阳川? 阳川微微眯起双眼,危险的气息让白帘画竟然忍不住发抖。 南宫星良此时也并不好受,阳川绝大部分的压制之力全部施压在他的身上,不觉为刚才的口舌之快略感后悔。即使他有圣光令在手中,可若是阳川真的动怒,想来他十条命也不够用。 白帘画强行抵着那压制之力,挡在南宫星良的面前,劝解道:“我看不如这样,为了咱们能够顺利找到虚皇鼎,阳川你就先把你的魔力收敛一下。” 阳川低下眼皮,看着面前这个娇小的还能算的上女人的凡人,阴沉着脸,这已经是他将魔气收敛到最低的状态了,谁知道这幽暗密林的生物会对这魔气这么敏感!他若是想要释放魔气来恐吓他们,那她和南宫两个人也定然是承受不住的,这个女人的脑袋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真是该死! 南宫显然比白帘画要懂得多,见阳川半响没有说话,看来也不是想难为他俩,自然的开口道:“我倒是有个符咒能够暂时控制住魔尊的魔气,只是魔尊的能力暂时会和普通的凡人一般,若是魔尊不想回到那魔戒,试试这个方法可好?若是魔尊何时想回到魔戒之中,我可以随时解除符咒。” 阳川抬了抬眼,他的确不想再呆在魔戒里面了,听上去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依你!” 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白帘画身边的朋友谁要是敢这么和她说话,准打掉他大门牙!可是面对阳川吗,白帘画的确得认怂,毕竟实力悬殊! 南宫星良听到阳川的话,眼睛一亮,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对着阳川一顿倒腾,最后念着不知名的咒语对着阳川一指就成了事。 就在那一刹那,白帘画清楚的感受到从阳川体内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骤然消失不见了,除了那张冰块脸,好像没什么让她不自觉发冷的因素了。 “行了,咱们走吧。”南宫眉眼一笑,白帘画怎么看怎么有问题,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阳川倒是不担心,因为他从未将区区鬼谷派的术士放在眼里。 幽暗密林里的动物似乎也感受到平静祥和的气息,纷纷从躲避的地方探出头来仔细的观看这来的三个人,毕竟,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人类了。 “直接进去么?” 没有了魔力的阳川几乎和凡人等同,现在,三个人中数南宫实力最强,白帘画不自觉的询问着他道。 南宫星良先是蹲下身子和地上的小松鼠交流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对他们二人道:“这里面住着一位兽王,我们若是找到他便能够知晓虚皇鼎的所在了。” “你还懂兽语?”白帘画不由得吃惊的问道,她发现越来越看不懂南宫了。 “快走吧,你不是着急救青丘村的村民么?在我们找到兽王之后,若是还没有虚皇鼎的具体位置,就需要用你的鲜血去激活虚皇鼎,只是那样做的话会让十界之人都知晓神魔剑的主人出世,而神器所散发出来的神力会整个十界范围内波动,不管是有心或者无心的人都会注意到神器,若是那些想要一统十界之人来抢夺神器就糟了。” 南宫星良说话的时候还若有似无的撇了一眼阳川。 不错,任何一个界面的霸主都想要统治十界,而得到神器便是统领十界的捷径,谁又不想得到呢? 可阳川就像没听到一样,迈着步子直接进了幽暗密林。 身后的南宫暗自叹了口气,他总归要提防他的!   第24章 巨蛋宝贝 三个人并排前行,原本寂静的密林因为阳川魔气的封印再一次活跃起来。各种禽类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各式各样的动物缓缓的从隐秘处探出头来,观看着白帘画他们三个。 白帘画细看之下,这里绝大部分的物种她都没有见过,和在地球上的生物竟然完全不同。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生灵?” 南宫一边行走一边为她解答道:“这里原本是上古世纪古森林遗落在下界面保存最完好的密林,里面的有许多物种都具有上古世纪强大物种的珍惜血脉,只是这里灵气稀薄,物种也逐步由强大生灵慢慢退化到接近人界生灵的平凡物种,不过就算如此,这幽暗密林也不容小瞧,里面的珍惜物种和没有退化的生灵也不是咱们能够惹得起的。多少仙人、修者想要得到这里的珍惜血脉,或是炼化融入体内使自身强大无比,或是驯服这里的珍惜物种,不知是何原因,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 白帘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是那些人技不如人罢了。”阳川冷声道:“修为足够强大的存在,是不需要这些旁门左道的方法来强化自身的。” 南宫星良撇了撇嘴,的确,像他身为魔界至尊,当然不需要这些旁门左道的功夫。 三人走了好久也未见到这密林道路的尽头,而这里林叶茂盛,大有高达百米的树木,小有不到一米的灌木,若是御剑飞行,定然危险万分,没等到到达那密林深处想来就已经浑身是伤,所以只能徒步行走。 阳川和南宫两人皆是修习之人,唯独白帘画乃一介肉体凡胎,刚刚走了两个时辰便已经承受不住了。 “不行了,不行了,咱们休息一会吧。”白帘画一边说一边摇着手,一屁股做到身后突起的白色大石头上,小脸微微皱起轻柔着双腿。 “才走多久你就喊累?”阳川神色不变冰冷的问道,若是按照她这种龟速,估计明天也到不了密林的深处,况且他们二人已经很迁就白帘画的速度了,可这也敌不过她的脚疼。 白帘画现在脚痛的不行,脚上的草鞋本身就不是特别舒服,再加上走了这么多的路,估计脚上早就起了水泡,又不能当着两个大男人的面把鞋脱了仔细查看,只能先忍着疼痛歇歇再说。本就心情不好的她听到阳川的冷嘲热讽脾气更加不好了:“你若是嫌弃我走的慢,那你背我走啊!” 她贝齿轻咬着下唇,哀怨的看着阳川。 阳川脸一黑:“他不是鬼谷派的传人么?是专门负责守护你的,怎么不让他背?”真是笑话,他堂堂魔界至尊,怎么可能去背一个凡人? 白帘画心里也是气:“不,我就要你背!你若是背我,咱们就接着走,不背我,咱们就在这休息,你就别再旁边说风凉话!” 白帘画一肚子怨火正愁没出撒,本想着阳川若是敢说她就和他杠上,反正他现在魔气被南宫封印着,她怕什么? 可阳川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也不答话,径直找了一处算是干净的地方闭起双目打起坐来,直接不理她。 “你……” 白帘画本想再说点什么,谁知道阳川竟然不冷不热的说道:“有生气的力气不如好好休息,待会才有力气赶路。” “阳川!” “咔嚓!”几乎和白帘画同时发出的声音令三个人都是一愣。白帘画更是觉得这声音好像从自己的身体里面发出来的一般,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阳川的场景,肋骨断裂的声音,登时脸一绿。这货不是被南宫封印了么?怎么会……?她吓的不敢动弹,猛地深吸一口气,查看身体是否出现异样,只是那清晰的“咔嚓”声再一次从体内传来,这一下连她自己都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屁股底下的动静。 “轰”的一声,那屁股下面的巨大白色“石头”由那一点点的裂缝骤然崩裂开来,瞬间分裂成几瓣,一个水蓝色半米长的小蛇从那白色石头内钻出来,瞬间攀上了白帘画的小腿:“麻麻!” 白帘画睁大了双眼,小腿上那冰凉蛇皮的触感让她头皮发麻,紧接着一声惊叫响彻整个密林:“救-命-啊!” 阳川和南宫从未见过如此惊慌的白帘画,两个人都被她这声惊叫震的呆住了。 南宫立刻机警的看着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上古稀有的野兽…… “蛇--蛇--!快--快把它拿走!拿开啊!”白帘画努力让自己保持静止,不让小腿上的蛇继续向上爬。哪知道那水蓝色的小蛇瞬间便爬到了她的肩膀处,就连阳川都未看清它移动的路线,此时正头对着头的冲着白帘画兴奋道:“麻麻!” “啊!” 白帘画眼前一黑,便直接倒地不起了。 阳川出奇的跑到白帘画的身旁将她抱了起来,好好的安置在一旁的大树下。 南宫则一脸看着怪兽的模样打量着他,就连爬在白帘画肩膀上的小蛇都被他直接忽略了,要知道我们的魔尊大人可是不许凡人触碰他的,如今又怎么会主动抱起白帘画? 阳川一脸爱惜的看着白帘画,那神情温柔无比。仿佛千年以前的时光,他与花瑶第一次相遇就是因为一条小蛇,也正是因为这条蛇,躲在暗处的花瑶叫喊出声,引来了阳川的注意,而她自己却晕了过去。那已经被尘封了数千年的温馨记忆突然涌入脑海,熟悉的画面,熟悉的性格,都是那般倔强又不服输,阳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白帘画的脸,心里突然悄然萌动了一下。 那水蓝色小蛇见两个陌生的男子在身旁,诺诺的趴守在白帘画的身边,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一脸委屈:“麻麻是不是不喜欢我?” 南宫这才想起来水蓝色小蛇,仔细观察之下竟然啧啧称奇:“你是腾蛇?没想到这密林深处还有腾蛇的存在。” 要知道腾蛇的身份可不亚于上古四大神兽,传说四大神兽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因为听了朱雀神君的挑唆,公然叛乱,情急之下,女娲娘娘派遣上古四大灵兽白矖、腾蛇、麒麟、白泽来抵挡四大神兽的叛乱,经过一场天昏地暗的战斗后,由于龙族的倒戈最后天界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而麒麟却因此绝种,天帝便将麒麟封为万兽之王,白泽获准在南越树林生活,白矖、腾蛇因为有功,被女娲娘娘收获到九重天,潜心传授仙术。南宫星良只是没想到会在此处出现腾蛇。 看到南宫星良温柔的笑容,小蛇也放下了心中的戒备,“腾”的一下爬到南宫星良的身上,稚嫩的声音回答道:“是呀,你怎么知道我的?” 南宫星良没有回复小蛇,而是奇怪的问道:“你刚才为什么叫她妈妈?”说话时,手指着正在昏迷的白帘画。 “是她把我孵化出来的呀,她就是我的麻麻!”小蛇兴奋的眨巴着眼睛,只是当它顺着南宫星良的手指看到昏迷不醒的白帘画的时候,略有担忧的说道:“是不是我吓到麻麻了?” 看到小腾蛇伤心的模样,南宫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看来只有等到白帘画醒过来再说了,便好意开口劝道:“可能是她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吧。” “失血?为什么会失血呢?” “嗯……”他应该怎么和小腾蛇解释呢? 正当此时,白帘画的眼皮微微的抖动了一下,就连南宫和阳川两个修行之人都未发现,小腾蛇便已经发觉,迅速的窜到白帘画的肩膀上,用它的小蛇头蹭着白帘画的脸颊,口中还不断呢喃着:“麻麻,麻麻。” 还未完全醒过来的白帘画就感觉到脸上那冰冰凉凉的触犯不禁让她心底一麻,“腾”的一下坐起身来,双眼对焦的看着水蓝色的小腾蛇:“妈呀!”起身就跑,此时也顾不上害怕,直接用手将小腾蛇拽了下去,狠狠的摔到地上,连忙躲到南宫的身后。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白帘画试图威胁的说道。 小腾蛇不顾身体的疼痛,微微向前爬行着,口中吐着信,眼神却充满忧伤,诺诺道:“麻麻~” “我不是你妈,快别叫了!”白帘画直想快点甩掉这条蛇,她天生对这种爬行的软骨动物抵触,尤其是那冰冷的鳞片,光想像一下就鸡皮疙瘩爆棚,更别说它缠在她腿上的时候了。 南宫看着小腾蛇那可怜的模样,有些不忍的说道:“白帘画,它也是一只刚刚出壳的小蛇,你不要这么凶。” 小腾蛇似是极通人性的感激地忘了一样南宫,想要试图上前和白帘画亲近,却还是被她冰冷的拒绝道:“不,别过来!我最讨厌蛇了!” 小腾蛇原本清澈的小眼睛被白帘画突如其来的话弄得黯淡了许多,“麻麻~” 白帘画听到妈妈两个字就想大跳出来:“我不是你妈妈,你看看你,你是一条蛇,我是一个人!蛇是蛋生的,人是哺乳动物,当然你可能不懂,但总之,我绝对不是你妈妈!” 白帘画的神理论弄得阳川和南宫都是一愣,只有小腾蛇满是失望的神色却还是固执的说道:“可是你孵化了我,你就是我麻麻啊。” 尽管麻麻讨厌它,可是它却是喜欢麻麻,它相信只要自己好好表现,迟早能够感动麻麻的,小腾蛇在心中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白帘画手戳着自己的鼻尖,惊道:“我孵化了你?”可当她转脸看到那破碎蛋壳的时候,原本发白的脸瞬间绿了下来,看了眼阳川,阳川只是将眼神移向别处,在看了看南宫,摊开双手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白帘画不禁心中咆哮:天啊!我难道要变成蛇妈?可我还是个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最主要的是,她的孩子是条蛇!贼老天,你在逗我么?   第25章 狼蛇大战 小腾蛇看到白帘画面上狰狞的表情,更加沮丧了,它缓慢的扭动着蛇身退后了两步,黯然转过身,一点一点的钻入草丛中。 “阿画!”南宫星良想要提醒她,可看到她瞪着的双眼,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毕竟让她这么一个怕蛇的女孩子突兀的接收一条蛇宝宝还是有些困难的。 “腾蛇认你为主,你都要拒绝,还真是与众不同。”阳川站在旁侧,目睹了眼前的一切,略微冰冷的说道,早已经没了刚才的柔情,那是因为白帘画的眼睛,总是那么的清澈,比花瑶还要清澈很多很多,他不喜欢这样的白帘画,在他心中没有人能够比的上花瑶。 管他是腾蛇还是地蛇,她就是害怕蛇,看你们能拿她怎样! 南宫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看到上古灵兽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若是让十界的人知道此事,估计连十界的界主都要吐血了。 腾蛇的突然出现让白帘画惊魂未定,连休息的心情也没有了,生怕在乱碰到什么东西,蹦出来一堆她根本不认识的生物跑出来叫她麻麻,那真是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 三个人行进了一会儿,夜幕就已经降临了整个幽暗密林,只是这幽暗密林常年见不到阳光,唯一可以区分白天黑夜的便是这密林内一种可以发亮的虫子,只要它们成群结队的出来觅食,那便是到了晚上。 整个密林有数以万计的流萤,仿佛夜色中那一闪一闪的星星,在林间攒动,有如梦幻的感觉。 “哇,好美。” 白帘画望着头顶上空盘旋着的流萤群,惊叹道。 不知道是因为白帘画鲜血特殊的缘故,还是因为流萤群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生人闯入幽暗密林了,越来越多的流萤朝着白帘画涌来,在她的头上盘旋,仿佛一条小小的银河系,缓慢的转动,还有一些落在她的肩膀处、脸颊上和胸口上,环绕在她的周身,现在的白帘画好像林间精灵一般,在流萤的照耀下,美的不可方物。 不止是南宫,就连阳川见过十界无数美女,也被眼前的景象呆愣了几秒。 身着白色粗衣的她在流萤的熏染下显得如此的灵动、美丽,就连月宫的嫦娥此时都要比她逊色一些,在整个密林中间是那么的耀眼。 突然! 巨大的萤群好像受到了什么冲击一般,四下逃窜!原本耀眼的一片空间骤然失去光亮,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南宫不禁警觉起来,阳川则警惕的看着四周,刚才流萤群在之时几个人还未注意,现在,流萤群突然四散而去,竟发现周围密密麻麻布满了萤绿色的兽瞳,阳川细数之下,竟然有二十几只那么多! “嗷!”此起彼伏的狼鸣在三人耳边回荡。 南宫星良眉毛一跳:“糟糕,是密林深处的幽暗碧眼狼!” 阳川一听眼角也是一跳!这幽暗碧眼狼他也是听说过的,不但保持着狼群的优越特性,而且行动迅捷,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双眼,可以迷惑敌人无力反抗!若要对付他们着实要费一番手脚,不禁冷哼道:“快解除我的封印。” 南宫紧张的吞了口口水,看着阳川有些尴尬的小声道:“我现在没办法解除,要等要找齐神器你的魔力才能被解除。” “什么?!”阳川竟然不顾面前狼群的逼迫,大步流星的走到南宫星良的面前,面对面与他质问,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一时之间,气势竟不比那狼群弱!他竟轻信了这个家伙,万没有想到区区鬼谷派的传人有能够永久性封印他魔力的法术! 南宫星良狡黠的看着阳川,不管怎样,他都不会让神器和神魔剑的主人出任何问题,这就是鬼谷派的职责!不过现在,很明显遇到了些麻烦,可他并不需要阳川替他解决这一切。 白帘画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当时看到南宫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有鬼,如今才知道他早就对阳川打好了算盘。虽说都是为了鬼谷派,为了十界安危,可手段白帘画不敢苟同。 没有了魔力的阳川,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凡人一样,顶多肉体强壮了一些,可若是对上那狼群却也只能落荒而逃。 南宫星良口中默念法诀,白灵剑疾如闪电出现在他的脚下,微弱的亮光好像明月一般照亮了整片空间。 趁着狼群还未出动,他快速伸出手去拉白帘画的手,低声道:“上来!” 白帘画本能的伸出手去,可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冷酷绝美的侧脸,高傲的说道:“我不喜欢别人触碰我的身体,尤其是你这样低等的凡人!” 白帘画停在半空的手臂,南宫星良连声催促:“阿画,快上来。” 少女后退了一步,微微摇了摇头:“南宫,你先走吧,我御剑载阳川!” “凭你御剑的水平,能保护自己就不错了,还要带着他?”南宫急不可耐,想要一把拉过她,时间紧迫!若是等到狼王和狼后来了,就真的只能拼命了。 哪知她竟然快速转身,朝着阳川跑去,口中也如南宫一样默念着法决,紫色幽光出现在脚下,同时到达阳川近前:“还不上来!” 阳川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唇以及她伸出的双手,竟微微犹豫了一下。 身后的狼群还在慢慢逼近,可狼王和狼后始终没有现身,这便给了阳川和白帘画逃走的时间。 看他犹豫,白帘画不禁催促道:“阳川!” 同时,南宫星良也心急如焚,大吼道:“你还在犹豫什么,想要我们陪着你一块死?” 他缓缓的伸出手,白帘画见状立刻用力将其拉到神魔剑上,疾驰而出,闪过几丈之远。与此同时,响彻天际的一声狼吼,整个狼群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倾巢而出。 就在两人刚刚停留的地方刚好被那狼群扑了个空,白帘画回身一望,暗自擦了一把冷汗,若是刚才阳川再犹豫上一秒,想来二人已经被那些狼群包围。 他靠着她的后背,口中呵着热气,喷洒在她的耳际,还是那冰冷的语气呢喃道:“为什么要救我?我可是想要你浑身鲜血的人!” 她身体轻轻一颤,不知是因为那热气带来的不适还是因为他略带沙哑的嗓音迷惑了她,连同神魔剑也都是微微一顿。 身后的狼群像是着了魔一样还在继续追赶,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让狼王不想放弃。 很快,狼王带领着狼群便已经追赶上来,急于逃命的白帘画根本顾不得前面的树林灌木,横冲直撞的就往前冲,而身上却是被树枝刮的有些凌乱的衣衫以及那带血的瘀伤。 “南宫,我们分开跑,等到甩开狼群你再来寻我!”眼看着身后二十几头狼群拼了命的追赶,白帘画只能先和南宫分开行事,若是三个人在一起太过被动,也不好逃脱。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白帘画来不及多说,已经操控神魔剑向东南方向飞去。 南宫狠狠的握了握拳,阳川和白帘画无异于两个凡人,若是她此番出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身后的狼群飞速而至,南宫星良咬了咬牙,朝着白帘画相反的方向飞去。 没过多久,白帘画的灵力便开始渐渐不支,脚下的神魔剑也逐渐暗淡下去,原本就弱小的光亮忽地一闪一闪的,就像那快要断电的灯箱竭力的支撑着,速度也大不如刚才,身后的狼群也追赶了上来…… 身后的男人感觉到她的疲惫,忽地上前一步双手附在她的腰际,将她娇小的身躯紧缩在怀内。 白帘画被阳川这一突兀的举动弄的微微一颤,那坚实有力的胸膛正在她的背后一起一伏,隔着外衣紧紧贴地在一起,他呼吸急促而有力,带动着她也渐渐随着他的起伏而起伏。 漫长的追逐游戏,身后的狼群已经慢慢丧失了耐心,也许它们从未失手,这一次却追逐了如此长的时间。 白帘画只觉得狼群已经狂奔到自己脚下,她不得不强行逼迫自己加快御剑的速度,可好像总是摆脱不掉身后那群幽狼,心中焦急却暗骂自己天生蠢笨,想要转身去看那狼群的位置,却被阳川打断道:“别回头……” 似是命令更多的却是劝说的语气。 他是怕她看到狼群而害怕么?还是说他不想她回头耽误这几秒逃脱的时间?可她竟真的没有回头…… 身后男人的吐息声越来越重,直至整个身子都压在了她的肩膀上,可他嘴里还是呢喃着:“别回头……” 突然,一个水蓝色的小蛇挡住了白帘画的去路。 只是当小蛇看到白帘画现在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也只有她自己不知道她现在有多狼狈吧。 原本白色的粗衣早已经被树上的枝条刮的破破烂烂,□□在外面的皮肤也因此受伤,无数条大大小小青紫色的刮伤遍布全身上下,就连嘴角也挂着一丝鲜血,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也就是这个气味让小腾蛇找到了白帘画。 随着小腾蛇的出现,幽暗密林内成千上万的蛇从四面八方涌来,快速的向小腾蛇靠拢,并将狼群包围起来。 “麻麻别怕,我来保护乃。”奶声奶气的小腾蛇腾空飞到白帘画的身后阻止了狼群的行进路线。 狼王用它那冰冷的碧眼死死的盯着小腾蛇,忽然仰头发出一声狼吼,像是在谈判更像是在示威! 小腾蛇也不甘示弱,它虽然个头很小,但也发出一声特有的嘶鸣声。紧紧一瞬间便从那草丛灌木内窜出数十条长约十几米的粗壮长蛇挡在它的身前,与狼群一副对峙的样子。 而狼群的身后,更有上千条大大小小的蛇群将其包围,小的和小腾蛇差不多大小,大的则长约数十米,紧一个蛇头都要比成年男子粗壮许多。 很明显,狼群处于下风,若是蛇群和狼群两两交锋,狼群肯定会尽数歼灭,这不是狼王想要的。它刨了刨双脚,从未如此受制于人得它最后也只能下令撤退。 小腾蛇只是想保护白帘画而并非想要伤害这密林的任何一个生灵,见狼群有退去之心,一声嘶鸣,那蛇群竟然自动让开一个通道让狼群通过。 见狼群全部退走,确定白帘画没有危险,小腾蛇才让这成千上万条蛇慢慢撤去。 白帘画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不相信她的性命竟然是被一群蛇救下来的,当她再一次看到小腾蛇的时候,心中竟莫名的亲切起来。 小腾蛇回身望了望白帘画,期待的眼神中似乎在渴望着什么,可见白帘画没有说话,失落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子慢慢的向草丛里爬去。 “等等!”   第26章 中毒 小腾蛇回身望了望白帘画,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想来还是不能够接收它吧,心中不禁更加失落起来,没关系,只要它能默默的保护着麻麻就很满足了,没等白帘画再次开口它便扭动着蛇身继续向草丛深处爬去。 见小腾蛇一脸伤心难过的样子,她心中万分自责:白帘画!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么?小腾蛇明明救了你,你却还让它伤心难过,你还是人么!不不不,现在的你简直连畜生都不如!被心中另一个自己强烈谴责的白帘画犹豫着开了口:“你……别走了……” 小腾蛇一听,转过蛇头滴溜溜的小眼睛望了望白帘画,处在原地没有动。 “呃……我的意思是说,你愿意留下来一起么?”说出这话的时候白帘画心中也尴尬的很,当初是她赶走小腾蛇,如今又让小腾蛇留下来,它应该不会原谅她的无理吧。 哪知道小腾蛇兴奋的窜到白帘画的小腿上缠绕着,一边用它那冰凉的蛇头蹭着她的裤腿,一边疯狂的点着小脑袋,发出“嘶嘶”的兴奋叫声,小腾蛇对白帘画一阵亲昵之后,抬起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萌萌的喊道:“麻麻!” 白帘画讪讪的说道:“叫我阿画就行了,我真不是你妈……” “麻麻!麻麻!麻麻!”小腾蛇兴奋的在白帘画前后左右窜来窜去,一个劲的喊着麻麻俩字,弄得白帘画哭笑不得。不管她如何纠正小腾蛇的称呼,小腾蛇都不管不顾的叫她麻麻,最后也只得随它了。 身后的男子轰然倒在她的背上,这股子寸劲使得白帘画灵力徒然一滞,原本悬在半空中的神魔剑连带着上面的两个人一起坠落下来。 “啊!” 阳川恰到好处的压在了白帘画的上面,让白帘画结结实实的充当了一回人肉垫。浑身的骨头好像要散架了一般,胸口的闷痛感让她拧了拧眉头,干咳了两下。 “麻麻!”小腾蛇惊了一下,看到被阳川压在身下的白色衣角,连忙张开小嘴咬着衣角想要将白帘画从阳川的下面拖出来,也毕竟它实在是太小了,力量也不够大。 缓了好半天白帘画才堪堪张了口:“阳川,你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拿我当肉垫?还不快给我起来。”一边抱怨一边用手推推搡搡的想要将他推开,可不知道为什么,阳川就像个死人肉一样摊倒在白帘画的身上,重量堪比一头牛。 推搡了半天,白帘画见阳川也没有个动静,不禁气道:“别装死,你知不知道你要压死我了?” 小腾蛇也急的在空中直转圈…… 就在她伸出手拍打阳川之时,一股冰凉湿腻的触感传入掌心,她一怔,抬手移到鼻尖,血腥的味道充满整个鼻腔。 “阳川……你别吓我……” 也不知道她哪儿来那么大力气,直接起身将阳川翻倒在地,哪知阳川背后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她一愣。 原本华丽的长袍上遍布划痕,数十道被抓伤的伤口正向外冒着黑气,还有几处伤口是硬生生的被幽狼撕咬掉一整块肉,正汩汩的冒着黑血。 她扯着阳川的衣袖,心疼的双眼一红,有些哽咽的说道:“这就是你不让我回头的原因么?” 她本以为他不让她回头是怕耽误了逃走的时间,原来……是怕她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白帘画看着眼前情景,心急如焚,既不敢去随意触碰阳川的伤口,又不知道怎么替阳川解毒。 “小腾蛇,怎么办?”对于这个世界仿佛白痴一样的她,没有南宫星良在身边也只能询问它了。 小腾蛇来到这世间也不过一天不到的时间,它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将阳川身上的毒解除。 白帘画突然想起来,如果自己的鲜血可以炼丹,可以治疗尸毒,还可以解除阳川的禁锢,能够感应神器的存在,她的血有这么多的用处,那可以不可以解毒? 现在南宫星良不在,阳川又身中剧毒,幽暗密林处处危机重重,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走不到密林深处去,就更别提找到虚皇鼎去救小虎子他们了。 白帘画突然变得异常冷静,将现在的形式完整的分析了一遍,如果中毒的是她,清醒的是阳川,身为魔尊的他定然不会像她一样手足无措吧?阳川需要她身上的鲜血,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妹的!不管了!”她一把抓下阳川身上早已破碎不堪的长袍,黑红的鲜血早已经把里衣浸了个干脆,她摸索着找到那几处深的伤口,当双手触碰到肌肤再加上那滑腻温热的液体时,白帘画心中紧张的咚咚直跳,要知道阳川可是不许她碰他的。她甩了甩头,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丢掉,张开樱唇将卡在伤口处的毒血用力的吸出来,一口、两口、三口…… 白帘画不知道自己到底吸了多少口,总之,她一直不断的重复那吸血的动作,直至眼前慢慢变黑,整个身子一歪附到了阳川的背上。 *** 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地上的阳川开始逐渐转醒,背部传来的凉气让他稍感不适,稍稍一动,背上的人儿便向旁侧倒去。 因为牵动了伤口的原因,阳川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他缓慢的移动着身躯而看到躺在一旁嘴角泛黑的白帘画时,终于明白了一切:“这个愚蠢的凡人!” 她以为帮他吸了毒就可以装死过去逃脱一切了么?现在将这个烂摊子反而交给他来收拾? 一把将地上的人儿拽到自己的怀中,完全无视背上的伤痕,眼中呈现出别样的温柔呢喃道:“你难道就不怕死么?” 似是关心,又好像是埋怨。 从她开口说“我御剑载他!”开始,他的心便是轻轻一颤,他以为他再也不会接受除了花瑶以外第二个人的好意,可他竟没有拒绝她,难道是在魔戒内呆的时间太久了,而忘了记当初对花瑶的承诺了么?不!这一切只是为了再一次见到花瑶,对没错的!阳川在心中不断的麻痹着自己。保护她也不过是想要还她的人情罢了,还了这份人情,他便和她两不相欠。等到寻到十界神器之时,他便可以毫不客气的取出她的鲜血来解除禁锢,这样他便可以再一次和花瑶相聚了…… 阳川望着白帘画惨白的脸色,他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突然低吼道:“该死!” 这声低吼将一直在外侧盘旋守护的小腾蛇震了回来,它惊喜的看到已经苏醒的阳川,绕着阳川转了两圈,之后便闪电般附到白帘画的嘴唇边吸食起来。 “你……” 阳川诧异的看着小腾蛇,他不知道是否应该阻止它,可是在他犹豫的瞬间,小腾蛇已经将白帘画体内的毒全部吸食到自己的体内去,软软的爬到一旁,连动一下都像是要费劲全部的力气一样,双眼也越来越无神,它就那样静静的靠在白帘画的身旁就像白帘画爬在阳川身旁一样…… 白帘画救了他,腾蛇救了白帘画,他是否也亏欠了这腾蛇?阳川的心思越来越乱,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欠别人的人情! *** 密林外的天空逐渐翻起了鱼肚白,而密林之内的白帘画和阳川也暂时安全了许多,至少这林中的凶猛野兽在白天是不会出现的。 阳川就保持那个姿势抱了她一夜,而此时,怀中的人儿扭动了两下身体,长卷的睫毛也轻轻的颤抖,看来是醒了。 哪知她翻转下身体又沉沉的睡了过去,阳川不禁一阵恼火,这家伙竟然将他当成了床铺,怪不得晕迷了这么久没醒。 他起身直接将她扔了出去,紧接着白帘画便和大地来了一个亲密的接吻。 “哎哟!”一声惨叫,惊醒了林中的鸟兽。 她睁开眼睛揉了揉屁股,一脸埋怨的看着阳川,正准备吃大餐呢,结果顿感重力失衡,这货就不能晚点吵醒她? 嗯?等等! 她不是中毒了么?怎么醒了? 看着阳川那张冰块脸,诺诺道:“你解了我的毒?” “不是我!” 白帘画一脸迷茫,不是他那是谁?难道又是她鲜血的功劳?不会吧!白帘画长大了嘴巴,做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简直被自己鲜血的强大功能吓到了。 阳川揉了揉太阳穴,一晚没有合眼的他双眼有些红,指了指安静趴在地上的腾蛇道:“是它。” 白帘画顺着阳川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小腾蛇竟被自己踩在脚底下,吓的她猛地向后一跳,怪不得感觉脚底下咯的慌…… 她顾不得害怕,连忙将小腾蛇捧在怀里,怒视着阳川:“你怎么不早说!”要是她把小腾蛇踩死,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可是原本灵活的水蓝色小蛇现在已经呈现出中了毒的黑紫色,小腾蛇像是死了一样,耷拉着脑袋,蛇身软绵绵的任由白帘画摆弄。 “怎么了小腾蛇,你醒醒啊,麻麻在这儿呢!我再也不离开你好不好,快醒醒。”白帘画轻声呼唤着小腾蛇,可任凭她怎么叫它,它都没有睁开双眼。 白帘画抱着小腾蛇,想着昨晚它叫来了蛇群帮助他们脱困,而现在又为她吸取毒液,它不可以死,绝对不可以! “小腾蛇,你醒醒好不好,阿画再也不丢下你了,再也不了,你快点醒醒!你不是说要保护麻麻一辈子的么?怎么现在就……”她疯狂的晃动着小腾蛇的身体,希望小腾蛇能够给她哪怕是半点反映,可小腾蛇依旧死死的爬在她手心里…… 白帘画心里堵的慌,好像有几十个秤砣压在心上,连呼吸都有些难受。 “别死……”她将它捧在手心,放在脸庞轻轻的摩擦着它的身体,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流出来。 “哭什么?它还没死呢。”阳川简直受不了白帘画戏剧性的表情,刚才还大骂他,现在竟然伤心的流起眼泪,这个女人还真是奇怪。 白帘画摩挲的脸骤然停了下来,表情一怔,委屈的说道:“可为什么它浑身冰凉一点反映都没有?” 阳川脸一黑:“你什么时候见过有体温的蛇?” 白帘画张着嘴,忧伤的表情凝滞着,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无从反驳。 阳川不想在理会这个白痴凡人,转身准备继续深入。 “你干什么去?”白帘画着急的开口问道。 “如果不想它死,就快点找到虚皇鼎!”   第27章 太极星君 白帘画抱着小腾蛇,阳川则在前面开路,两人一路深入便已经到达了幽暗密林的最深处。这期间竟然进行的异常顺利,两个人就连半点生灵都没有看到。 此时,两人已经停下了脚步。 阳川仰头张望,白帘画顺着阳川的目光看去,这密林深处的上面竟挂着一个树屋。 “要上去么?”白帘画试探性的问道。 阳川冰冷的目光看了看树屋,淡淡的道:“不用了,看来他已经下来了。” 他话音刚落,那树屋的木门便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白发老者,长及胸口的白须被风吹的轻飘了起来,轻轻一跳,便已经落在白帘画和阳川的面前。 白帘画没想到这里还住着人类,欠了欠身子,礼貌的说了声:“爷爷好。” 可那白发老者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目光一直紧紧的注视着白帘画背后的神魔剑。 先是惊讶,后是惋惜,接下来老者一边看一边摇头,啧啧:“没想到神魔剑的新主人竟然是个二十不到的女娃娃。” “爷爷?”白帘画又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可老者还是没有搭理她,心中不禁碎碎念叨着:这老头儿难道是个聋子? 老者目光灼灼的盯着阳川,疑道:“你是鬼谷派的传人?” 阳川可不像白帘画这般客气,冷着一张脸没有半分想要解释的意思,一副任而东西南北风的模样。 继而老者赶紧又摇了摇头,道:“不,你不是鬼谷派的传人!只是你的气息为何会被人封印?又为何会同神魔剑的主人一起来这幽暗密林?” “我们来找虚皇鼎!” 白帘画终于成功的吸引了老者的注意,不过吸引他注意的不是她而是她手中的腾蛇。 “它中毒了?” 白帘画明显一怔,马上却反应过来这老头儿原来是说小腾蛇,泥煤!你能搭理一下我么?白帘画内心狂吼,冷着一张脸刚想发作,老者顺势就要拿过白帘画手中的腾蛇,被她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白帘画冷冷地注视着白发老者,被另一个人知道他们这么多秘密实在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要知道十界之内想要抢夺神魔剑的人简直多不胜数! 白发老者嘿嘿一笑:“女娃娃别怕,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白帘画看着老者的表情,不禁一阵哆嗦,这感觉就好像是狼太婆对小红帽说它是好人一个样!这老者怎么看怎么给人一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感觉。 “怎么?你们不相信?”老者很迅速地从白帘画的眼中读出了她心底的抵触,“我本是天界的太极星君,特被天帝派遣到此处看守幽暗密林的。” “太极星君?没听说过!”白帘画摇了摇头,太上老君、太白金星她倒是听说过,可太极星君是个什么东东? 白胡子老者眼睛一瞪,不禁有些气道:“你这女娃娃好没眼力,我在天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神仙!” “有太上老君厉害么?” “……” “那有二郎神杨戬厉害么?” “……” “那...天蓬元帅你总能打过吧?” “……” 见老者一阵无语,白帘画反问道:“那你还说你是天界数一数二的神仙!” “像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怎么能让我太极星君去做?你这女娃娃,信不信我禀报天帝让他换个神魔剑的主人?”白发老者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白帘画无所谓道:“换呗,反正我也不爱当救世主!” 白发老者被白帘画气的来回踱步,似乎非要与她争个长短一般。 “你难道不想找虚皇鼎的下落了?” 此话一出,白帘画原本嬉笑的脸上顿时严肃了起来,“你知道虚皇鼎?” 老者看到白帘画的表情似乎有些得意,“我被天帝派遣来这幽暗密林,不只是为了维护这里的秩序,还有更重要的责任,那便是看守虚皇鼎不被奸人所取。” 白帘画腾出一只手,对着白发老者道:“既然你都知道我是神魔剑的主人了,那就把虚皇鼎交给我吧,我还着急去救人呢。” 白发老者笑了笑:“你急什么?要想拿到虚皇鼎,需要鬼谷派和神魔剑的主人同时来取!” 白帘画有些急了:“你的意思是要等南宫?可我们和他走散了,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不过,太极星君,有这个必要么?救人要紧啊?” 老者轻轻的撸了一下胡须,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偏他就是不说话,急的白帘画真想对着太极星君左勾拳、右钩拳、过肩摔,再来一个反折叠。 这时,一直在旁侧没有说话的阳川冷冷的开了口,道:“既然天帝让你掌管这幽暗密林,想来你定然有办法知道南宫星良的位置吧。” 老者白眉一挑:“哦?你倒是比那女娃娃聪明的多,只是气息未免太冷了些……” 老者又仔细的看了看阳川,惊疑道:“嘶,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阁下以前是否去过天界?” 阳川不禁一阵冷笑,他这张脸怕是整个天界之人都认得出来,偏这老头儿认不出,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不过不管他知不知道,他都不能让这老头儿知道他的身份,否则想要取虚皇鼎怕是不那么容易了。此时,他还要多多感谢南宫那个家伙封印了他的魔气,否则这老头儿定然能够猜出他真实的身份。 “只不过是一介散修罢了,常年闭关,从未在世间走动。”阳川眼眸低垂,淡然道,嘴角竟泛起一丝冷笑。 身侧的白帘画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老者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围着阳川左看右看,四处打量,摇着头道:“不对,我一定见过你,可是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呢?”老者一边说一边抚摸着他的长须,一边凝神思考。 突然,三人上方的树屋内不知什么东西轰然炸响。 老头眉头一蹙,暗道:“不好!有人来闯密林了!” 只是他话音刚落,一群身着紫色道袍的人便出现在了三人身后。 老者大惊,指着对方道:“大胆!何人胆敢私自擅闯幽暗密林!”   第28章 天庸来客 为首的那名女子稍稍上前两步,对着老者恭敬道:“在下尤凝芙,乃是天庸剑派掌门人尤皓然之女,特奉父亲之命来此处寻我天庸剑派镇派之宝虚皇鼎!” “镇派之宝?”白帘画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唯一一个身着浅米分色衣裙的少女,同时暗自吃惊,他们竟然是天庸剑派的人,那个让凡人都向往和敬仰的修仙门派。 “肌若凝脂,宛若芙蓉,好名字。”远处一个人影闪现。 宛如清风般的声音在少女的耳边掠过,她不似其他女孩那般害羞的低首反而转颈凝视,细瞧之下,一袭白衣的翩翩少年正朝着他们款款走来。 白帘画看来人,不禁面上一喜:“南宫?” 阳川的脸色却沉了沉,却没有说话。 这下子太极星君可为难了,一面是鬼谷派和神魔剑之主,另一面是天庸剑派。按理说适应该交给鬼谷派没错,可他们两个小娃娃携带两件神器,总归是不安全倒不如先让天庸剑派代为保管,如有需要再将此物拿出。 南宫星良快速闪身来到太极星君的面前,以鬼谷派的礼法参拜太极星君,恭敬道:“晚辈鬼谷派传人南宫星良拜见仙人。” 太极星君笑哈哈的点了点头:“不必多礼,你师父鬼谷子是本仙的旧识了。” 听到二人的寒暄,尤凝芙嘴角微微上扬:原来是鬼谷派的人。她不禁再次上前打断两人的叙旧高声道:“家父也曾多次提起仙人。” 太极星君看着尤凝芙,小小年纪礼数周全,带领一众同门前来要鼎临危不乱,看来尤皓然养了个好女儿。 “这虚皇鼎也不是我说给谁便给谁的,谁有本事谁便可以拿走虚皇鼎。”太极星君轻轻的摸着胡子,沉声道。 南宫星良一听,顿感不好,连忙说道:“仙人,这神器不是只有神魔剑的主人才有资格拿走么?若是他们天庸剑派拿了去,也没什么用啊?” “南宫少侠此言差矣,虚皇鼎本就是天庸剑派之宝,况且天庸剑派负责镇守人界安慰,何来无用之说?”尤凝芙不慌不忙的说道。 “如今神魔剑的主人已经出世,天庸剑派难道要枉顾天道,逆天而行么?”南宫星良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儿,嘴巴上倒也不让尤凝芙讨了便宜去。 南宫看尤凝芙没有说话,继而又道:“没有阿画的鲜血,虚皇鼎的威力也发挥不出十之一二来。” 尤凝芙托着下巴微微思考着,父亲的确说过只有神魔剑的主人才能够激活虚皇鼎…… “师姐……”她身后的天墉弟子刚想说些什么,尤凝芙摆了摆手,只道:“既然是神魔剑的主人和鬼谷派的传人来取这虚皇鼎,天庸剑派自然有义务虚皇鼎让出。” 南宫星良听到这话一脸得逞的笑了,阳川的眉毛似乎也舒展了些。 “只是……如今十界神器问世,想来各方人马都在追查这神器的下落,若是二位带着虚皇鼎和神魔剑未免太过招摇,不如先行寄放在天庸剑派,等到二位集齐其他神器,我们自当将虚皇鼎交出来。”尤凝芙面不改色的说道,似乎这虚皇鼎归他们天庸剑派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她将目光投向背着神魔剑的白帘画,踱步向前,目光深邃的淡然开口道:“这位就是神魔剑的主人么?为何一点灵力都没有?这样低的修为如何能够保护和寻找神器?” 白帘画看她修为之高,小心的向后退了几步,南宫星良闪身向前挡在了尤凝芙的前面,两人距离之近致使南宫星良指尖抓着她披散的黑发放在鼻尖清嗅:“玫瑰花香么?” 尤凝芙见此情景不禁有些羞气,当着门下这么多弟子的面前轻薄与她,她日后该如何见人?指尖一抬,寒光一闪,硬是将南宫星良逼退数步,这才满意的扬了扬头,似是示威:“鬼谷派传人的修为也不过如此。” 太极星君一脸乐呵呵的观看着年轻人的斗嘴,阳川则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帘画突然上前,眉头微蹙,不满的说道:“我们赶着拿虚皇鼎去救人,天庸剑派在人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正道门派,如今这是要强抢吗?” 不是她脾气暴躁,只是刚刚低头的瞬间,看见手中的小腾蛇不知何时身体的颜色比之昨日更深了许多,若是再耽误下去,白帘画怕小腾蛇就真的撑不住了。 白帘画也不管身后的尤凝芙和那一群天庸剑派的弟子,转身对着太极星君说道:“仙人,烦请你快些带我去取虚皇鼎吧,这小腾蛇可能快撑不住了。况且,青丘山下的村民中了尸毒,要用着虚皇鼎炼制的丹药才能够恢复,实在耽误不得。” 太极星君听到尸毒也是一惊,“尸毒?你们将那情况细细的说给我听。” 白帘画和南宫星良这才将事情的全部经过讲了出来,太极星君和天庸剑派的人脸上都有些沉重。 “此事的确耽误不得,你们且随我来。” 连带着天庸剑派的人和白帘画三人一起紧随太极星君的步伐,来到一处幽静之地,只是此处和别处略显不同。 这里非但不像别处那般杂草丛生,反而修剪的非常整齐,可里面却安静的异常,好似没有任何活物一般,每一朵鲜艳欲滴的花朵都好像要挤出血来,花苞更是有人的脑袋那般大小。 根据常识,森林里没有生物的地方多半危险之极,这地方给白帘画的感觉也是如此。 “这里面便藏着虚皇鼎。”太极星君指了指这花丛的内部。 尤凝芙身后的小弟子不禁小声嘀咕着:“不过是一片花丛,咱们直接穿过去就好了,师姐。” 尤凝芙转身斜了那个小弟子一眼,真是个没见识的,若是这般容易就能取出虚皇鼎,父亲也不会如此苦恼。 那个天勇小弟子连忙缩了缩头。 太极星君面露难色:“你们别看我在这幽暗密林守护这虚皇鼎数年之久,可我却从没见过虚皇鼎。自神器坠落凡间分散到各处之时,虚皇鼎便身处这花丛之内,只是这花丛不但能够吞噬活物,就连五行法术也能一并吞下,所以,至今都未有任何一个生灵进入过这里面。” 白帘画想了想,这不就是食人花么?只不过要比那地球上的食人花还要霸道一些,这食人花连法术都能吞噬,简直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这要是取虚皇鼎可就难了。 所有的人都面露难色,就连一向自负的阳川此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是低头深思。 见士气低沉,太极星君走到白帘画的身边安慰道:“既然你是神魔剑认定的主人,那便是天选之人,便必定有办法破解这花丛,要耐心点。”太极星君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无奈,他虽身为天界之人,可现在除了安慰几乎没有别的用处。 白帘画垂了垂头,手中的小腾蛇已经快不行了,那原本紫色的毒气已经越发变黑,想来在它全黑之时就是腾蛇命丧之日。 不行!她一定要进这花丛,也一定要取出虚皇鼎!她的命是小腾蛇救下来的,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腾蛇毒发身亡! “我进!”白帘画神色穆然,目光紧紧的凝视着花丛深处,似是锁定了虚皇鼎一般。 “我随你。”一向不开口说话的阳川只淡淡的说了三个字,那表情却依旧风轻云淡,随意的好像在讨论无关紧要的闲事一般,可是白帘画却知道那三个字的分量有多重,她不禁有些感激的向阳川点了点头,没想到这货竟然没理她,直接把头扭过去了,害的她心里一阵咒骂。 南宫星良刚才还一阵害怕的表情,可看到白帘画都如此勇敢,他又怎么能落后?赶快跳到白帘画的身前,一只手臂搭在她肩膀上,轻松道:“你可别想甩开我,我可是要一直守护你的人。” 南宫星良说这话的时候双眼深情的望着白帘画,如果不是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那一定会被别人误会成互诉深情的小情侣。只不过,只有南宫自己清楚,当日在密林独自一人御剑而行与白帘画分开之时,他有多么的懊恼和痛苦,若是她受了伤亦或是再也见不到她,他会痛恨自己一辈子,绝不原谅! 自从南宫星良第一次说起尤凝芙名字的时候她便对他特别留意,直至刚才他还嗅了她的青丝,她本以为他已对她倾心,可当她看到他深情款款望着另一个女人的时候,心底流过异样的感觉。她自小便是天庸剑派掌门之女,门中弟子谁不谦让与她,尤皓然更是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可如今南宫星良的眼里却没有她,她如何能忍?她尤凝芙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谁也没有看到尤凝芙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太极星君却有些为难了:“这花丛最多可以进入两个人,若是进入的多了,这妖花的攻击力也随之增长,我怕到时候你们很难对付。” 白帘画也不说话,手中捧着小腾蛇二话不说的朝着花丛迈开了步伐。 南宫星良连跨数步想要赶在阳川之前,一边喊道:“我说你可别和我抢,保护阿画可是我的职责。” 可没想到尤凝芙突然喊了一声:“南宫少侠。”他这么一回身的功夫,阳川已经进了那花丛之内,南宫星良气的直跺脚,直接想要闯进去,却硬生生的被太极星君拦了下来。 “我说仙人你拦我干什么,他俩可都是没有法力的人,进去不是等于送死?况且保护神魔剑的主人是我们鬼谷派的责任,你怎么不拦着那人,应该让我进去才对!” 太极星君说了句话差点没把南宫星良气的吐血,他摸了摸胡子又指了指青天,只道:“一切自有天意。”   第29章 妖神月妖姬 第29章妖神月妖姬 白帘画将小腾蛇塞进怀中,从背后拔出神魔剑在前面开路,阳川默默的跟在身后,高大的身影将她的背后遮的严严实实。 两人刚刚踏入这花丛内,便有三四个妖花骤然盛开,宛如一个巨大的红色花篮,可花心处却不像普通的鲜花那般长着可爱的花蕊,这妖花的花心竟然是一排排尖利的长牙,直接扑向阳川和白帘画。 “小心!”两人同时被三四只妖花围攻,其中一个张着血盆大口朝着白帘画的后背袭去,阳川双眼瞳孔一缩,右臂猛地向前一挥,将那妖花撞开,可手臂上却被那妖花的长牙撕咬下一小块肉,疼的他不禁眉头一皱:“嘶!” “阳川!”白帘画惊叫了一声,想要去看阳川的伤势却被令两个妖花袭击,硬生生的将两个人分离开来。 阳川强忍着疼痛,对着白帘画大吼道:“快!用你的鲜血激发神魔剑的威力!” 白帘画不再犹豫,快速将食指放在口中狠命咬下,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流淌出来,她便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抹擦在神魔剑的剑身之上。 她指尖刚刚离开剑刃,“轰”的一声,刺眼的紫光冲天而起,夹杂着血红之色,两者互相交缠,犹如一道巨大的光柱将天和地两两相连。 花丛外的众人自然也被这冲天的紫光吸引了目光。 南宫星良暗叫一声:“糟糕!她竟激活了神魔剑!” 太极星君若有所思的望着那道紫色和血红色相交缠的光柱,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尤凝芙和其身后的一干天庸剑派的弟子也纷纷抬头望着那到巨大光柱,她转头问道:“你说她激活了神魔剑?激活神魔剑会怎样?” 尤凝芙明亮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南宫星良,等待着他的回答,可是看南宫星良紧张的样子,似是连她都紧张了起来。 南宫星良的喉咙轻轻的滑动了一下:“十界的人都将会知道神魔剑已经出世,想来没有多久这里便会有一场大战了……” 尤凝芙稍稍收回了些心思,她似乎也挺父亲提起过神魔剑,只有得到神魔剑才能够找到神器,更能够统治十界,成为十界霸主!如此一来,十界的妖魔鬼怪想来都会齐聚于此,那场景还真是有些渗人。 “怎么,害怕了么?”南宫星良看到尤凝芙略有担心的神色,似是调侃道:“若是害怕,就速速离开这里,女人家家的最好不要参合男人之间的战斗。” 尤凝芙自小心高气傲,怎受得了南宫星良的激将之法? “谁说我怕了?女人怎么了?神魔剑的主人还不是一样是个女人!这虚皇鼎我们天庸剑派护定了!”若是让其他人将这虚皇鼎抢了去,不但会为其铺平一统十界的道路,最重要的是丢了天庸剑派的名声,无论如何都是不可以的! *** 于此同时,从幽暗密林深处的食人妖花丛内发出的这道强光,硬生生的穿透了十界位面,惊动了十界领主。 皓月宫内。 “主上,似乎是神魔剑问世了。”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莽撞汉子跪在月牙白色的软塌下方,一脸忠诚的说道:“需不需要属下去打探虚实?”他双眼盯着地上那拼接无缝的汉白玉地板上,不敢抬头,生怕被那榻上的人多了心魄去。 而榻上之人也是慵懒的起了身,退去身上那盖着的柔美银色丝被,借着墙上那散发着淡雅如雾的夜明珠光,一袭红色的长袍甚是妖冶,漆黑如墨般的长发只是简单的束起,配上那瓷肌白嫩的皮肤,他眉目如画、眸如辰星、鼻若悬胆、唇色如樱,美的惊心动魄、摄人心魂。 他淡淡的起了身,身形修长却不似那大汉一般健壮,反而多了一丝阴柔之美。 他静静的来到大汉的身前,体侧挂着一个银色铃铛,随着他的步伐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男子白皙而修长的手指在大汉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柔声道:“不用了,本座已经通过摄心铃感应到了。” 虽然他刚才在睡觉,不过那道紫色夹杂着血色的强光还是惊醒了他。 大汉有些不解其意的追问道:“主上是准备亲自前往人间么?神魔剑问世,这可是主上一统十界的好机会,其他界面的领主在没有神器的情况下,怕是还不能感应的这么强烈吧。主上要抓紧时间才是。” 男子的放在大汉头上的手突然加重了一些力道,疼的大汉脸色骤然间惨白,却不敢痛呼出声。 “你今天的话有点多了,戎督!” 大汉连忙住了嘴,主上一向喜怒无常,他虽然跟随他出生入死多年,但还是未能够摸透他的脾气。 只是一瞬,男子便消失的没了踪迹,只是房间内还飘散着他临走时的吩咐:“把这里好好的收拾一下,我不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乱糟糟的!” *** 花丛内,白帘画利用自己的鲜血激活了神魔剑之后,似乎所有的妖花都惧怕这把宝剑一般,凡是神魔剑挥动所过之处,所有的妖花尽出被斩!只是白帘画和阳川,两个人的身上早已经挂了彩。阳川更是为了保护白帘画,多处被食人妖花撕破,鲜血直流,只是他却从未开口多说过一句话。 等到了这花海的内部之时,两个人早已经筋疲力尽。 可前方散发着徐徐金光的金色大鼎不禁让二人神色一振。 “阳川,是虚皇鼎!”白帘画兴奋的指着前方,同时挥动着神魔剑斩断了最后一朵妖花。 阳川眉头紧锁,对着白帘画点了点头:“快上前将这虚皇鼎收入囊中,此地不宜久留。”从他叫白帘画激活神魔剑开始,便有些后悔,他不是不知道激活神魔剑的后果,所以一向沉稳自若的他此时才显得那么焦急。 可白帘画刚想跑过去的时候,一袭红色长袍的俊美男子就那样凭空出现,单脚落在虚皇鼎之上,稳稳的踩住。 白帘画一惊,她万没有想到此时会突生异变! 当她顺着那双精致的银色靴子目光逐渐上移之时,那绝美的容颜几乎让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她本以为阳川便是她见过最美的人,没想到面前这个人的容貌竟和他不相上下,但两人唯一的不同时,面前的人多了一丝妩媚和妖冶,不似阳川那样冰冷和霸道。 当阳川看到那道绚丽的身影之时,瞳孔骤然紧缩,没想到他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红衣男子看着手握神魔剑的白帘画露出痴痴的表情时,不禁掩唇轻笑,那笑容仿佛要惊艳了众生,沉沦了日月! “想不到神魔剑的主人竟然是个女娃娃。” 哇,这人也太漂亮了,我要是能有他一半的容貌就好了,白帘画羡慕的内心狂吼,为啥这里的人都这么美腻?这让她身为一个女子情可以看?只是为啥这漂亮妞要踩着虚皇鼎?那可是我要拿的宝贝,小腾蛇还等着它救命呢!白帘画,你可不能被美色迷惑。 白帘画坑了坑声,道:“漂亮姐姐,你踩到我的宝贝了,抬下脚可好?再说站那么高,说话也不方便,你若是摔倒了,我会心疼的。” 红衣男子笑的明媚,白帘画刚才的心里独白都被他都看了去。他最喜欢别人夸他的容貌,如今被这小丫头夸赞,还不是当着他面的那种,他自然很是高兴。她后面的那句话更是让他哭笑不得,笑话,他堂堂妖神,会摔倒? 阳川在身后满脸黑线,这个蠢女人!难道她看不出来这人是来抢虚皇鼎的么?怎么一看到漂亮的人脑子就生锈了一般?再说了,她想看帅哥完全可以看他,为什么她看到他的时候会是那种反映,看自己的时候眼中却流露的是嫌弃?该死!他真应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蠢女人了! 红衣男子似乎心情极好,他微微蹲下身子,兰气轻吐,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帘画略带娇羞的说道:“我叫白帘画!白帘画的白,白帘画的帘,白帘画的画,你记住了么?一定要记得我的名字哦!” 红衣男子轻笑的呢喃道:“白帘画?” 白帘画用力的重重点了点头。 阳川微微带着怒气在白帘画身后沉声道:“月妖姬,你来做什么!” 若是阳川不说话,他还真忘了这地方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只是这人衣衫褴褛,浑身上下尽数是伤,衣服也脏兮兮的,他真是懒得和这种人说话。等等,为何面前这个人的气息那样熟悉? 月妖姬凝神仔细一看,竟好似看到了天下间最大的笑话一样,捂着肚子笑的花枝乱颤,就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白帘画莫名其妙的看着月妖姬,她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这般。 只有身后的阳川,一脸黑线,却面不改色的盯着月妖姬,冷声道:“笑够了没有!”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月妖姬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轻跳来到阳川面前:“我想这十界之内没有任何一人会想到,堂堂魔界的魔尊会落败到今天这幅田地,你若是不说,我还以为是哪家的乞丐出来了,哈哈哈哈。” 阳川冷色的盯着月妖姬,虽然他此时衣衫破败,可这并不影响他身为魔尊的气势! “月妖姬,想不到你来的这么快!”难道他已经找到其他的神器了?阳川面露疑惑的审视着月妖姬。 月妖姬马上恢复了他先前的绝美,反唇相讥:“魔尊大人不是比我动作更快?看来魔尊大人早就呆在神魔剑主人的身边了,想要伺机而动吧。”他轻轻转过身去,对着白帘画道:“小画,你可不要被骗了,咱们魔尊大人的演技可是一等一的好呢!” 月妖姬绕着阳川转了三圈,“啧,你的魔力竟被人封印了?是哪个人这么大胆,胆敢动咱们魔尊大人!”面上虽是责怪,却掩不住那略显得意的神色。 “我们谈谈?”阳川终究是叹了一口气,若是之前,他还真不屑和妖神说半句话! “谈什么?以魔尊大人现在的修为,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月妖姬挑衅的看着阳川,虽然同为十界领主,可阳川总是比他厉害那么一些,这让一向自负的他憋闷至极,自然少不了一番奚落。 “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阳川认真的说话,两人的距离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的鼻息,暧昧的举动让白帘画都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对方那嗜人的眼神,都想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了一般。 “哦?”月妖姬挑眉,这倒是一个比夺去神器更让他感兴趣的话题。 “我若是接下你三掌,虚皇鼎归她所有!若是没接下,你们二人再行争夺如何?” 月妖姬嘴角上扬,微微思量了一下:“阳川,你可以不死之身,我怎么杀人,你当别人都是三岁小孩么!?” “你不是看出来我的魔力被人封印了么?原来妖神之名也不过如此,连被封印的我都如此惧怕。”阳川对着月妖姬狡黠的笑了笑。 他虽知道阳川故意激他,可这套他不得不钻!只是却钻的并不甘心,别让叫他不好受了,他又如何让别人称心? “好,我答应你!只是,你现在为这个女人做这么多,花瑶她知道么?!”   第30章 皓月宫之约 当阳川听到花瑶两个字的时候,脸色变了数变,这当然瞒不过月妖姬的眼睛,他嘴角轻轻上扬着,看到阳川即将暴走的样子他心情似乎很好。 月妖姬走到白帘画的身旁,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按着她的包子头:“噗。。”的一声竟笑出了声来:“你这发型还蛮可爱的!” 白帘画满脸黑线,奈何她穿越过来,唯独这包子头最好梳理,其他的发髻都太过繁琐,她实在是有心无力!只是月妖姬按着她头顶的时候,本想躲避的她忽然有种亲近的感觉,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此时,阳川竟趁着二人不注意,快步走到白帘画身旁,将她揽到身后。平息了怒气的他沉着声道:“还不开始?” 任凭是谁都能看出他眼睛中的怒火。 不过,月妖姬可不害怕他,反倒是似笑非笑的紧盯着阳川,挑眉道:“你是在吃这个凡人女子的醋?” 这倒是让月妖姬对白帘画越来越好奇,他认识的阳川,除了天界的花神花瑶能够让其分心动怒之外,他还从未见过任何人,任何事能够让一向沉稳的魔尊动怒。 阳川不顾身后白帘画的感受,挑衅道:“你真以为我会对一个蠢笨的凡人女子动心?月妖姬,想不到这么久没变,你的智商倒是退化了不少!” “哦?那是因为……?”月妖姬要有兴致的盯着阳川问道。 “她便是能够解除魔戒禁锢的有缘人!”阳川虽然极不愿意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可为了不让月妖姬误会,便也只能如此! 可月妖姬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阳川最放不下的还是他对花瑶的承诺罢,只是这也不过是他单方面的猜想,毕竟千年前那场惊动十界的战争至今还记忆犹新,任凭是谁也不会怀疑阳川对花瑶的感情。 虽然白帘画早就知道了阳川的目的,可为什么亲耳听他从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胸口还是有些隐隐作痛呢?难道这两日在幽暗密林的相处,他还是把她当成解除禁锢的工具?舍弃生命相互守护终也逃不过自由和权力的诱惑?看来,她还真是小看了魔尊的冷血。不!她是小看了花瑶在他心中的地位! 月妖姬望着眼神渐渐暗淡的白帘画,那神色竟让人说不出的心疼。 “小包子,你若是想揍他,你告诉我,我替你出手教训他!”反正他早就想揍他了,多一个名头更解气,不是么? 白帘画摇了摇脑袋,将头低了下去。深吸两口气,心道:白帘画,你真以为他舍命保护你是对你动了恻隐之心?醒醒吧!他终究是高高在上的魔尊!他,和你,永远不同路! 站在前面的阳川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为何当他听见她心中所想之时他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他和她的路真的永远不能重叠么? 月妖姬好看的凤眼微微的眯着,半捂着嘴轻笑道:“阳川,几千年不见你倒是婆婆妈妈起来了,看掌!”说罢,眼神中瞬间燃起了一股凌厉之火! 没等白帘画反应过来,一双大手便已经将她推出几丈之外,待她抬头之际,方才看到那双手的主人已经倒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妖花丛上。 “阳川!”她快步的想要飞身上前扶起他,哪知道月妖姬更快,快到连肉眼都难以分辨,只听到“嘭”的一声,阳川又倒飞出去好远。 “月妖姬,不要!”眼看着月妖姬再次抬起手掌,白帘画惊叫着叫月妖姬停手。 终究,月妖姬还是回头看了看面色苍白的白帘画,挑眉道:“小包子,你在心疼他?他刚刚可是伤了你的心呢!”月妖姬冲着白帘画有些委屈的说道:“可是,你这样做,又伤了我的心呢!” 趁着说话的功夫,白帘画快速的跑上去拦在阳川与月妖姬中间,道:“我不希望你们两个任何一个人受伤。” 月妖姬轻笑着用手捂着嘴,抬手把玩着一缕青丝道:“这……可是他的意思呢。” “小包子,你让开,若是他能够受了我这最后一掌,这虚皇鼎我月妖姬不要也罢!” 白帘画使劲的摇着头,虽然说他想要利用她的鲜血解除禁锢,可她并不希望他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眼看着身后的男人虚弱到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白帘画铁了心的杵在这里一副要与月妖姬对峙的样子。 月妖姬看着执拗的白帘画,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小包子,你真的要为了帮他而站到与我对立的立场上么?你是我难得第一眼就喜欢的人类……”月妖姬的话语中充满着怜惜,他不想她站到他的对面,更不想是因为她身后的那个男人。 白帘画哀求着月妖姬道:“这一掌能不能先欠着,等到日后再打?” “不行!”月妖姬的剑眉轻皱着,他对她的忍耐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若是让皓月宫内的人看到了,定然以为他们眼花或者在做梦,妖神月妖姬喜怒无常在十界都是出了名的,若是谁逆了他的意思,上一秒还谈笑风生,下一秒便会夺了他人性命。 此刻的他却对她多多忍让…… “咳,蠢女人,让开!月妖姬,还有最后一掌!”阳川强撑着自己胸口的血没吐出来,对着月妖姬挑衅的喊道。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伤的多严重,若是没有及时的魔气去修复伤势,很可能落下隐疾!要知道,对面之人可是十界妖界之主月妖姬,他的一掌岂是他人轻易能够接下的? 若是阳川在全盛之时自然不怕,只是现在他的魔气已被南宫星良封印,又怎会是月妖姬的对手? 月妖姬垂着眸子,看着扑倒在地上的阳川,讥笑道:“你若是这么死了,魔界是会打上妖界为你报仇,还是推选出新一届的魔尊?” 月妖姬眼神微动,空间中传来的阵阵波动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看来那些人的动作还真是快! 他仰着头忽地大笑起来,一边抓着白帘画,一边将虚皇鼎收入袖口中,快速的腾空而起,“阳川,等你来皓月宫领我最后一掌,我便将小包子和虚皇鼎双手奉上!”   第31章 震怒 白帘画与月妖姬凭空出现在另一个界面之内,入眼的宫殿极尽奢侈华丽,单是那人间罕见的夜明珠就有数十颗之多,呈一排镶嵌在墙内。屋瓦之上更是点缀着不知名的宝石,发出璀璨的光辉,彷如夜空,静谧妖冶。 可白帘画却并没有心情观看,急切的问道:“这是哪儿?阳川呢?” 当月妖姬听到白帘画口中提到阳川两个字,脸上不悦的神色愈加明显,却没有开口责怪。强迫自己压低了怒气低沉着说道:“小包子,乖乖等我回来,不准再想阳川了。” “等一下!”白帘画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月妖姬一个眨眼就消失不见了,她本要追上去,却立刻被门口的这几名侍卫拦了下来。 “我有急事,要出去。”白帘画轻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的解释道。 “没有妖神的命令,谁都不能出去!”侍卫们对着白帘画冷哼道。 “妖神?你是说月妖姬?”白帘画有些白痴的眨巴着眼睛,一副想要从侍卫口中得到答案的样子,可他们怎么可能告诉她? “大胆,你竟然敢直呼妖神的名字!” 乖乖!月妖姬是妖神!对啊,白帘画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如果不是妖神怎么能够打伤阳川,还能够瞬间转移?白帘画暗自吞了一下口水。可是就算她现在知道他是妖神又怎么样?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乖乖的等他回来?若是如此,恐怕黄花菜都凉了。不行,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假意乖乖后退,侍卫见白帘画乖巧的模样自然是以为惧怕了妖神,也就放下了警戒心。谁知异变突起,白帘画骤然拔出神魔剑,对着几个侍卫就刺过去。 神魔剑虽然威力极大,可白帘画毕竟是一个还没有正式修炼的凡人,又岂能是这几个护卫皓月宫之人的对手?最多也不过时仰仗着神魔剑的威力和几个人打成平手而已。 侍卫们见识了白帘画手中神魔剑的威力,也是不敢随意上前。被这把宝剑划破一下,不但妖力不能使其愈合,反而愈加严重。 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侍卫们也不敢向前攻击,白帘画也不敢突出皓月宫。 谁知,这皓月宫内的打斗声早就吵醒了正在沉睡着的妖界四大护法之一的白面狮鹫。 只听到一声震天的嘶吼声自门外传来,震的白帘画耳朵生疼,双眼直冒金星。她连忙双指一并,凝着神魔剑的剑气稍稍稳住心神。 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快步进了宫殿之内,他面色呈现出异于常人的白色,竟比白纸还要白上许多,毫无血色。一袭黑衣唯独背后披着一个白色的大氅,正冷冷的注视着白帘画。 “你是何人?敢在皓月宫内动手?” “我倒是不想在这动手,那你能放我出去不?” 高瘦中年男子嘴角轻轻的抖了一下,身旁的侍卫们吓的连忙跪了一地。他猛地一出手,将其中一名侍卫拍出宫殿之外,那名侍卫的身体还悬在半空中,高瘦中年男子张开大嘴对着那侍卫高声一吼,竟直接将那名侍卫震的米分碎,当有五马分尸之感! 浓郁的血腥味顺着屋外的清风飘散到众人的鼻尖,白帘画更是整个人都吓傻了。 当高瘦的男子再一次转身的时候,一双精光闪烁的小眼直勾勾的盯着白帘画手中的神魔剑,脸色未变。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这神魔剑所散发的巨大能量,绝不是他一介小小妖界护法所能够抵挡的,只是面前这人却没有丝毫的法力……白面狮鹫嘴角泛着一丝冷笑。 “胆敢在皓月宫内撒野,就只有死路一条!”白面狮鹫看到白帘画有些害怕的眼神不禁顿了顿又道:“若是将你手中的宝剑交出来,兴许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白面狮鹫之所以能够成为妖界四大护法之首,地位仅次与月妖姬,不只是因其骁勇善战,勇猛无敌,更是因其手段毒辣让人闻风丧胆,他想让谁几时死那便是几时,多活一秒都不行,而且死状极其惨烈。 “不交!” 白面狮鹫双眸一紧,自从他当上了妖界四大护法之首以后,除了月妖姬之外,他便再也没有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过“不!”这个字了,就算是月妖姬,也不得不顾及他在妖界的声威而卖他一些面子。 “吼!” 一声震天的吼声自白面狮鹫的口中爆发而出,白帘画连忙用神魔剑抵挡,脚下的汉白玉石板早已经纷纷碎裂,夹杂在嘶吼声簌簌而飞,一时之间,碎石狂舞、吼声震天。 白面狮鹫早就知道白帘画手中神魔剑之威,这一声吼自然是发出了他十成十的威力,比刚震碎侍卫的威力强了数倍不止。 白帘画手持神魔剑,连吐数口鲜血,眼角、嘴角、耳边、鼻孔无不挂着丝丝鲜血,头上的发带也早已震碎,长发随着吼声在空中乱舞,加之那一身破碎的衣衫,犹如地狱中走出的厉鬼一般,渗的人心底发慌。 可白面狮鹫根本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眼见着神魔剑的紫光逐渐暗淡下去,他更是加大了吼声,连他身旁的数名侍卫都被震的纷纷蹦飞,七窍流血。 而处在震声中心的白帘画衣带飞舞,不知何时,从她怀中滚落出一团黑色的东西。 在白面狮鹫的巨大压制之下,白帘画早已经双膝跪地,此时不禁双眸一缩:“小腾蛇!” 也不知道白帘画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硬生生的站了起来,不但如此,就连神魔剑的紫光也在逐渐变强,慢慢扩大,刚好将小腾蛇罩在其中,奋力抵御着吼声的攻击。 白面狮鹫没想到她在这时候还有反抗的力量,心中不禁大怒,区区一个凡人女子也能在他堂堂四大护法之首的必杀绝技下硬撑这么久,这简直就是对他数千年修炼的耻辱! 白帘画虽然有神魔剑为她抵挡了大半部分的攻击,可终究还是有一小部分落在她的身上,况且她还要保护小腾蛇不受伤害,这样一来,她所受的攻击便更强了。 浑身上下都好像失去了知觉,眼皮也越来越重,她不知道她到底还能够坚持多久,她只知道她还有一口气就不能让小腾蛇受伤。 皓月宫内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也惊动了妖界各方之人纷纷出来探视,无人会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的胆子这般大,竟然敢在皓月宫内动手,更让人擦不透的是妖神月妖姬此时身在何处?若是平日,他早就赶来此处将那些放肆的人加以处置了。 白面狮鹫还在源源不断的输送着妖力,突然之间,眼前红光一闪,巨大的反噬之力从对面狂涌而出。他不相信这反噬之力是从那个小姑娘身上发出的,现在的她绝不可能还有反击之力,还有刚才那道眨眼间的红光,除了妖神又会有谁? 他飞速的出现在白帘画的身旁,袖袍只是轻轻一甩,那巨大的压制之力和震天的狂吼之声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帘画见到月妖姬,双腿一软便倒在了他的怀中,嘴里最后呢喃着一声:“小腾蛇……”双眼一翻不省人事。 月妖姬轻轻将手附到白帘画的脉搏上,这一探不要紧,出手便是猛力的一掌狠狠的将白面狮鹫震飞,双眼更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巨大的杀意在其背后冲天而起,这气息竟直使万妖哀嚎,天地为之变色,至少月妖姬当上了妖神之后,妖界便从未出现过如此场景。 “屠万里!”几乎是从嘴里挤出来的三个字。 “主上。”屠万里被震飞之后,心中虽是不服却也不得不跪倒在地,面冲着月妖姬。 就在此时,突然出现的两男一女跪倒在屠万里身前齐声道:“主人,求主上念在白面狮鹫屡立战功,多次为妖界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饶了他一命。” “是啊,主上。” 跪在地上的两男一女是其余三大护法,分别是紫鳞冥蛇廖同化、碧眼幽狐青玄、金刚巨猿戎督。三个人还不知道究竟是为何月妖姬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竟然直接动了杀念。 只有身在三人身后的屠万里闷闷的跪在地上,默不作声。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妖界能够一统十界,他没错,又如何向妖神开口祈求原谅? 月妖姬听到此处心中确实一软,的确,妖界能够有今日的安定屠万里他功不可没。可当他看到怀中犹如瓷娃娃一般支离破碎的小包子的时候,心中不禁猛地抽搐了一下,那是心疼的感觉。当他探测到她全身的筋脉都已经被屠万里震碎的时候,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比那万蚁噬骨也差不到哪去!他真恨不得将屠万里碎尸万段,打入幽冥之海,永生永世受剜心蚀骨之痛! 他才只是离开一小会儿而已,想要将她携带的神魔剑的气息封印住,怎么会想到会发生如此变故?若是如此,他宁愿十界之人打上这皓月宫!他宁愿与那些想要抢夺神魔剑的人拼死一战! 身下众人个个胆战心惊,月妖姬一念之间便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叫人如何不怕?只是这女子究竟是谁,竟然让一向狂放不羁的妖神都如此在意,竟要为了她嗜杀四大护法之首的白面狮鹫屠万里? 跪在地上那女子的心不禁紧紧的收缩了一下…… 月妖姬眼神清冷,泛着丝丝寒意:“屠万里,我命你去幽冥之海深处幽禁十年,你可不服?” 屠万里虽是满心愤怒,却也知道妖神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再不敢说话径自托着受了重伤的身体向幽冥之海激射而去。 “青玄,随我来!” 月妖姬双手抱着白帘画快步走向殿内……   第32章 筋脉尽毁? 软塌上的少女双眼合闭,即使月妖姬极力地为她输送着妖力想要维持她的生命,却还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 一袭青衣彷如烟云,斜坐在软塌旁侧,此时正眉头轻蹙的为榻上的人儿诊治。女子容貌虽没有月妖姬那般惊心动魄,偏她那双碧眸让人移不开眼,彷如春水清波流转,又如蓝宝石般熠熠生辉,好想能够看透世间的一切,唯独看向月妖姬之时带了一丝迷茫、慌张、哀伤…… “小包子她怎么样?”月妖姬急不可耐的问道,他知道青玄的医术一向很好,为何这次连诊脉都花费了如此长的时间? 青玄的眼眸垂了垂,长卷的睫毛挡住了她碧色双眸,亦是挡住了她的忧伤。小包子?如此亲昵的称呼,她在他身边近千年都未听到过,就这般轻易的叫出了口? 青玄扶了扶耳畔的碎发,轻声道:“她全身的筋脉都已被屠万里尽数震碎。” “这个我知道!”月妖姬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的话,他现在只想知道如何救治她! “若是她的心脉完好尚有一线希望,只是她的五脏六腑也未曾幸免,属下怕是无力回天了。”青玄淡淡的说道,她倒是不怕月妖姬怪罪于她,她现在倒是更希望和屠万里一样去那幽冥之海幽禁。 月妖姬清冷的眼神看了看青玄,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它么?告诉本座救治她的方法,本座现在就赐给你!” 青玄错愕的抬头,一双碧眸紧盯着他:他竟舍得将这东西交给她,只为救这个女人?她死死的咬住下唇,似乎要把口中的鲜血咬出来一般,双掌也微微握拳,的确,那东西她想要很久了,拥有了这东西才能够离他更近一些。 青玄低头沉思着:告诉他又如何?难道他真的会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凡人之女放弃九转神功的第九转?青玄嘴角上扬,猛然抬头对上月妖姬那冰冷的眼眸,淡然道:“除非……有九转金莲做药引。” “好!” 青玄愣了愣,迅速抬眸错愕道:“主上?” 月妖姬没有回答她的话,转而从袖袍中拿出一个通体墨绿的玉盒,上面泛着萤光,灵力逼人。 当月妖姬将手中的玉盒交给青玄的时候,她竟自然的向后退了退,月妖姬强行将玉盒放在青玄手中:“我希望你在最快的时间救活她……” 青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他……是在哀求她么?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未正眼看过她,此时竟然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哀求他?就连称呼都变成了我? “妖神必修炼的九转神功最后一重是必然需要九转金莲为引方能修炼成功,否则便不会拥有那不死不灭的妖神之身,你竟为了她放弃不死不灭的妖神真身?月妖姬,你是不是疯了!” 青玄情绪失控声嘶力竭的吼道,若是月妖姬没有那不死不灭的妖神真身,那才是妖界最大的祸患。如果妖界大战,没有妖神真身的妖神如何能够取得胜利?就算是败北,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了,妖界很可能就此不复存在,那将是多么可怕的后果! 月妖姬神色淡然,他从没有像今天如此清醒过。他一向放荡不羁,如今却是他做的最认真的一次选择,决不后悔。 “不要让我失望。” 他最终将腰间那块玉佩给了她,便转过身子去照看白帘画,只是白帘画皱着眉头口中一直嘟囔着什么东西,他慢慢的将耳朵侧过去,仔细的去听她的话,模样是那样的认真。 青玄跪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月妖姬,天知道她有多想拒绝他,可她就是办不到,她怕他就此再也不理她,就连守护在他身边最后也成了奢望,麻木的起了身,拿着那玉盒慢慢消失在皓月宫的尽头。 *** 三日后。 软塌上,少女长而浓密的睫毛忽闪的颤动了一下,轻轻动了一下手指,酸酸疼疼的,好像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一样了。 睁开双眼打量着这个空间:奇怪,我不是死了么?难道这里是地府?地府还有包间?最后还是没有保护好小腾蛇么?白帘画有点沮丧,却腾的一下坐起身自来,呼喊道:“小腾蛇?小腾蛇?你在么?” 结果入眼的却不是她脑补的地府,而是一张绝美的面孔,美到窒息。 “醒了?” 白帘画脑海中画下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也死了?可谁能告诉她出口的为什么便成了另一句话:“小腾蛇呢?” 某妖自然是面色不悦,他千辛万苦的救了一个白眼狼?怎么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可谁能告诉他,他为什么情不自禁的指了指身后的那条怪蛇? 三日前,当他附上她的唇边听到“小腾蛇”三个字的时候原本猜测是她家乡的朋友,谁知道他竟然在大殿的地砖上发现了一条紫黑色的小蛇,定睛一看才知道这不正是她口中提到的上古灵兽腾蛇?只是为何会跟在她身边?眼看着腾蛇就要毒发身亡,而这又是她心心念念连死都不忘记的想来对她而言定然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吧。他便又叫来青玄,加上他自己的妖力这才将腾蛇体内的毒尽数去除,经过三日的修养已然痊愈。 小腾蛇在月妖姬的照顾下,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水蓝色,颜色好不可爱。 刚刚从月妖姬的身后钻出来,看到白帘画醒了后兴奋的冲到她身边打钻,高兴的叫道:“麻麻,麻麻!” 看到小腾蛇没事,白帘画这才长舒一口气,伸手扶了扶小腾蛇的小脑袋,会心的笑了笑。 月妖姬却有些不淡定了:“它叫你妈妈?” 白帘画尴尬的答道:“我把它的蛋坐碎了……” 月妖姬更加迷惑了,瞪着眼睛望着她。 白帘画连连摆手:“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是我把它的蛋壳坐碎了,它一出生就看到我,以为我是它妈妈,所以……”白帘画低着头扣了扣手指,脸憋的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为什么当他看到她不知所措的样子的时候会那么开心?心情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好过…… 她抬头偷瞄月妖姬,见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才知道原来他是故意消遣她:“靠!” “还疼么?” 白帘画刚才动作过大,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痛的她皱了皱眉,这一切自然落入了月妖姬的眼中。 白帘画赶紧摇了摇头,被这么一个绝色帅哥嘘寒问、关怀备至她还真有些吃不消,想要赶快将话题引开,免得她太过尴尬。 “呃……在床上躺了几天,感觉骨头快要皱在一起了,我想下地溜达溜达。” 他二话不说扶她起身。 可当她看到铜镜的时候差点惊叫出声,镜子里的那个披头散发、面色灰白、满脸脏兮兮的那是个什么鬼?感情她一直顶着一头鸟窝和他说话? 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就是在一个绝色帅哥面前毁了自己所有美好形象!摔!还有比这更惨的事情么?老天! 月妖姬似乎也发现了白帘画的异常,想要扶她到铜镜前坐下,可白帘画极其抗拒,一副打死我也不想看到自己现在这样的表情。 “放心吧,我又不嫌弃你。”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竟看的她浑身发毛。 其实白帘画自己心里也清楚的很,她现在的做法无异于掩耳盗铃,难道说她自己看不到镜子里的她难道别人就看不到了么?想到此处,不禁扶额,暗骂自己蠢货。 月妖姬轻轻的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小心的为她梳理着长发,样子既温顺又柔美,简直把白帘画看呆了。 他熟练的为她扎起了秀发,就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时梳的包子头。 月妖姬一直盯着铜镜里的人,像是再看白帘画,又好像是透过白帘画在看向另一个人,总之,那神色是白帘画读不懂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包子头,嬉笑道:“想不到妖神还会梳头发。” 可不知为什么,月妖姬竟对着镜子轻轻的叹了口气,无由来的情绪让白帘画心里打鼓。 月妖姬背对着她,她也不知道此时的他在想些什么。 蓦地,转过身来,轻声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学习仙法么?为了补偿你,我可以教你。” 白帘画惊喜的瞪大了双眼:“真的可以么?” “当然!” “月妖姬大人万岁!” 月妖姬嘴角上扬的轻笑着。 末了,某白错愕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学习仙法?” “你昏迷的时候把你的事情通通都告诉我了啊!”月妖姬看着白帘画惊呆的表情,开心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小包子要学习仙法,他要事先准备一下才好,月妖姬大笑着离开了皓月宫。 留下白帘画一地凌乱:“我昏迷的时候?果然是梦话毁所有啊!”   第33章 灵幽谷 皓月宫的后山有一处静谧优雅的神秘地带,传说此地不论白天黑夜都呈现出幽蓝之色,故赐名为灵幽谷。 这里是月妖姬经常散心的地方,除他以外,便再无第二个人进来过。 月妖姬一身红衣大方的走在前面,在这里显得格外显眼。 “哇,这里好美。” 这已经是白帘画说的第二百零三个好美了。 静谧的灵幽谷此时只有白帘画和月妖姬两个人,清风吹来,带着湖水中那清新的水草味道让人心旷神怡,这味道竟和月妖姬身上的味道有些相像呢。 参天的绿树在这里呈现出神秘的幽蓝之色,泛着点点星光,照应在水中,好像无数个萤火虫组建的萤光世界一般,如梦如幻。 看到白帘画惊喜的神色,月妖姬有些得意的说道:“喜欢么?以后我就在这里教你法术。” 白帘画重重的点了点头:“喜欢!当然喜欢!这里好美,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地方。” 月妖姬静静的看着像小雀一样欢快的白帘画,心底会意的笑起来。 白帘画猛地转过身来,对着月妖姬鞠躬道:“师父在上,弟子白帘画叩见师父。” 说着就要对月妖姬跪下,虽然她还不是特别习惯古代的这种繁文缛节,但总归要入乡随俗。可就在她膝盖弯曲的一刹那,月妖姬大手一挥,她就以那样的姿势定格在那里了。 “我月妖姬此生不收徒弟!”月妖姬冷声道,突然变了脸的他让白帘画摸不着头脑。 “可是,我看其他人都是要拜师才能学习法术的啊?不拜师就学法术算不算偷师?”白帘画小声的嘀咕道,可是看着月妖姬阴冷的脸,硬是将满肚子的疑问给咽了下去。 此后,每天这个时辰,白帘画都会来这灵幽谷向月妖姬学习法术。 不知是因为白帘画筋脉因九转金莲重塑的原因,还是本就天赋高超,无论学习什么法术速度都快的惊人。就连一向天赋异禀的妖神月妖姬都有些惊讶的咂舌,差点让他对她的称呼从小包子变成小妖孽! 可毕竟白帘画还是凡体肉胎,对于仙术的掌控和理解并不是那么强,只是学习能力超强罢了。 “小包子,你的动作不对,殊不知仙法和仙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你看。” 说罢,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在胸前轻轻结了一个法印,紧接着浓郁的妖力在他的指尖萦绕,月妖姬对着平静的湖面低声轻吐:“去!” 原本还平静的湖面瞬间挽起一个巨大的水柱,白帘画讶异的看着这情景,这水柱好像连通了天地一般。她已经无法形容这水柱有多大,她只知道很大很大,好像整个湖里的水瞬间被抽干了一样,只剩下这水柱了。 月妖姬只淡淡的道了一个字:“停!” “哗”的一声,好像下雨了一般,这水柱又瞬间从空中散落而下,在天际竟然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 “师父你简直太厉害了!” 月妖姬原本还高兴的脸上瞬间阴郁了很多,白帘画悄悄的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可是在她的心里月妖姬就是她的师父,叫与不叫又有什么区别呢?只是不知道为何月妖姬会这么讨厌她叫他师父两个字,找机会一定要了解清楚才好,白帘画暗自点了点头。 “小包子,还不快点过来,你刚才的龙水柱施展起来哪里有擎天之柱和龙的味道,简直是一条小蛇。”虽然他不喜她叫他师父,可就算她叫了,他也不会真的和她生气,最多只是臭脸一下让她知道罢了。 白帘画自然也知道月妖姬没有真的生她的气,只是她说她施展的法术像蛇不像龙?她有那么差么?好吧,她承认她刚才施展的龙水柱的确没有他的霸气,但也不至于是条小蛇,总归还能算作蟒蛇类的吧。 月妖姬轻飘到白帘画身边,亲自在她身边示范起来,并告知她施展法术时的要领。 白帘画屏气凝神,一板一眼的重复着月妖姬的动作。 月妖姬看着白帘画滑稽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包子,你要凝神与天目穴处,再以灵力将其引到指尖,感受着周围的水系元素,以自身为引将他们调动出来成为你的一部分。” 说话之时,月妖姬离的她极近,整个人在她的身后将他全部抱住,指导着她的每一个动作,鼻息都扑洒在她颈间。 她的体香在他的鼻尖萦绕,久久不散。他竟把她看呆了,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像这样么?”白帘画挥动着手臂,指尖轻点,刚好落在月妖姬的胸前。 月妖姬突然向后退了一步,重力全在月妖姬身上的白帘画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下去,恰巧一双大手将她接住。 待到她稳住身形,又快速的抽回来。 “好了,你先自己练习,这是心法和口诀,下次过来的时候我会提问,若是背不出我是要惩罚你的。”月妖姬负手而立背对着白帘画。 “哦……” 说道月妖姬的惩罚,白帘画着实有些害怕,他不体罚不重罚,偏挠她痒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总之,她一被挠痒痒整个人就像是疯掉了一样,笑到哭根本停不下来,那种滋味再也不想感受,偏他还要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了…… 白帘画不禁害怕的哆嗦了一下…… 见他要走,连忙喊道:“月妖姬!” “嗯?”他转过身来,一双动人心魄的丹凤眼微微眯着,要知道她可是很少叫他大名的。 白帘画揪着手指,“嗯……”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到底什么事?若是不说我走了!” “晚上一起吃个晚饭吧……” 月妖姬整个人一怔,“吃晚饭?”他一介妖神早就可以辟谷而不需要进食,“你做么?”他心思一沉,妖界好像很少有人做饭,基本上都是生猛的直接吞掉……他竟忘了她进食的事情,真是该死,那她这段时间是怎么填饱肚子的? 白帘画拍了拍胸脯道:“对啊,我做啊,我做的可好吃了。” 别的不敢说,她可是从小对吃特别有研究,可能是吃货的本质吧,所以对于做饭的口感要求也极高,促使她掌握了一门好厨艺。 月妖姬眼里带笑:“好!” “带上青玄一起把,还没有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哦!”   第34章 下毒 白帘画早早的就从灵幽谷回到皓月宫去,问这里管事的人要了一些好的食材便开始生火做饭。 幸亏这些日子以来她早就适应了这里的条件,否则就算她厨艺再好也是白搭。 她前前后后忙里忙外累的满头大汗,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从那普通的锅里飘散出喷喷的菜香味,直逼的月妖姬离了座跑来这里看上一看,他还真没想到他的小包子还有这般手艺。 白帘画眼尖的看到月妖姬,不由得嘟着嘴道:“快回去快回去,等一会一起上菜给你吃,急什么?” 月妖姬看着白帘画满头大汗的模样,轻抬起衣袖为她擦拭汗水。 香汗早已浸湿了那宽大鲜艳的红衣,白帘画对着月妖姬嬉笑着吐了吐舌头,一副顽皮的模样,月妖姬却宠溺的看着她:“太累就不要做了,你若是想吃,大不了我跑一趟人界给你买回来便是了。” 白帘画连连摆着手,“这怎么能一样呢?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月妖姬怀疑的看了看她,虽然味道很好闻,但能不能入口还真是另一说。 可白帘画不依不饶的定然要月妖姬相信她的厨艺,还非要他亲口说出来方才罢休,月妖姬悻悻的离开了白帘画的“小厨房”。 一直坐在桌上未动的青玄看到月妖姬眼底的笑意和上翘的嘴角,心中未免又紧了一些。似乎从这个女孩醒过来之后,主上的心情也越来越好。以前每每看到他都是阴郁的侧脸,现如今那张绝美的脸上是天天挂着笑颜,但于她而言却那般刺眼。 “菜好喽!” 一个清脆的女声喊道,将青玄的思绪拉了回来。 紧接着看着白帘画一手托着一盘菜款款向两人走来,她刚刚放下两盘菜紧接着又回去取其他的菜品,折腾了四五趟才足足将菜上完,而桌子上也是摆放的满满登登的。 月妖姬暗自垂眸,这菜品看上去竟如此精致,不但色彩鲜艳,味道也较刚才更加诱人。月妖姬和青玄二人早就辟谷多年,再一次闻到这人间的菜品食欲竟也随之而来。 白帘画笑意盈盈的看着二人惊讶的眼神,尤其是月妖姬,未免有些自得。 “这一次邀请青玄姐姐来,是想感激姐姐的救命之恩,阿画真的无以为报,特地下厨做了几个小菜,希望姐姐不嫌弃。” 青玄问道菜味儿的时候,眉头轻轻一皱,白帘画的手心不禁冒出了些汗:她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青玄的碧眼轻轻弯起,看了看强装镇定的白帘画,笑道:“怎么会嫌弃,阿画妹妹的厨艺真是精湛,连我这辟谷多年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大吃一番。” 白帘画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她这样说就好了,看来她还是没发现。 月妖姬眯着双眼细细的打量起青玄,她对他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接受罢了,只是如今突然转变的态度让他有些怀疑,不过看到青玄的眼神他便心宽了些,事情最好是这样发展。 “青玄姐姐快尝尝我的手艺。”白帘画兴奋的说道。 青玄也不再客气,径自拿起碗筷对准那盐水鸭夹去。这盐水鸭皮白肉嫩,入口肥而不腻、香鲜味美,青玄吃的是连连点头。 在一旁坐着的月妖姬终于忍不住,伸手去尝,果真是味道独特,不比那凡界最好的酒楼差上几分。 “小包子,你若是去凡界开一间酒楼,我定要去给你捧场。” 白帘画一脸开心,三人更是吃的不亦乐乎,只是青玄和月妖姬都是妖界身份尊贵之人,吃起饭来也是姿势优雅,哪像白帘画简直是饿狼扑食加风卷残云,吓的青玄是一愣一愣的。 月妖姬大部分时间都是看着白帘画再吃,笑意盈盈。 白帘画一手握着鸡腿,一手夹着饭团子问道:“大妖,你看我吃干嘛,你怎么不吃。”大妖是白帘画对月妖姬独特的称呼,他又不让他叫他妖妖,不让叫月月,不让叫师父,总不能叫姬姬吧?因为他是妖界的老大,白帘画干脆简称叫他大妖,开始月妖姬还是很反对了,后来听习惯了也就顺从了。 月妖姬宠溺的看着她道:“你吃饭那么香,我看着你吃就饱了。” 的确,像月妖姬这等修为和身份的人完全不需要进食,吃饭不过是尝尝味道可并不是为了解决饥饱,和白帘画吃饭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不过今天他算是吃的很多了,这已经很给白帘画面子了。 白帘画吃饱喝足满足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一副很享受的感觉,看这月妖姬心情好像也很不错,不如就趁现在吧。 “大妖,我来这里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吧。” “哦,这样!” “怎么?”月妖姬可不认为她会随随便便问一些没用问题的人。 白帘画单手托着下巴,小心翼翼的道:“我记得和我一起来这里的还有个黄色的大鼎,可不可以让我看看?” 原本还满脸笑意的月妖姬面色一沉:“你看它做什么?” “我费了那么大的功夫一眼都没看到就被你连人带鼎的拿走了。”说道此处,白帘画还撇了撇嘴以示抗议。 月妖姬神色不悦的说道:“等到阳川来妖界受我最后一掌,我自然会将虚皇鼎还你,只是现在还不行,我月妖姬说话一向说到做到,既然说出口的事情就没有更改的余地。” “那我替阳川受这最后一掌可行?”白帘画挑眉,她已经在妖界呆了一段时间,算算日子,若是她再拿不到虚皇鼎,那青丘村的人…… 这段日子以来,她一直计划着如何获得虚皇鼎的消息,可无论她怎么试探,似乎除了月妖姬以外无人知道虚皇鼎的下落,所以逼的她也只能出此下策。若非担心青丘村的人,她也不想惹月妖姬不高兴,毕竟在她心中她一直将月妖姬视为长辈一样尊敬。 刚刚拿起杯子的青玄听到虚皇鼎三个字的时候,手明显的抖了抖:主上竟然拿到了虚皇鼎?可为什么听他的语气还要将这虚皇鼎还回去? 月妖姬阴沉着脸,白帘画明显能够感受到周身的温度骤降,似乎要到达冰的临界点。 “不行!”月妖姬斩钉截铁的拒绝了白帘画的提议,“白帘画!我教你法术不是让你和我做对的!”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大名,可见他真的动了怒气。 “大妖,不是我想和你对着干,是我真的没办法。”白帘画伤神的望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无辜和不忍。 月妖姬突然皱眉,绝美的脸上突现痛苦的表情:“你在菜里加了什么?”他气愤的看着她,更多的却是心痛,他没想到为了得到虚皇鼎她会这么对待他。 白帘画自责的低下了头,诺诺道:“我也不想的。” “可你还是做了!”月妖姬头上遍布冷汗,穿肠蚀骨的疼痛让他咬紧牙关,脸色却白的吓人,毫无血色,强忍着自己没有晕过去。 白帘画手足无措的看着月妖姬,不是说这□□药性不是很强么?为什么……为什么大妖看上去会那么那么的痛?白帘画摇了摇头,不,我不能心软,他是妖神,他一定会没事的。 她艰难的从口中吐出:“给我虚皇鼎!” 月妖姬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强忍着全身的疼痛虚弱的说道:“你真的觉得虚皇鼎比我还重要?” “给我……虚皇鼎……”白帘画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做法到底对不对,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一面是和她朝夕相处善良的村民们,一面是教她仙法、救她性命的大妖,她…… 月妖姬的眼神逐渐暗淡下来,看来她已经做出了选择,身上的疼痛远不及心上那道钝痛,就好像是千万斤重石狠狠的压在上面,沉的他喘不过气来。 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心疼,总之白帘画用着微弱的声音解释道:“我是为了村民们……” “你是说青丘村的村民?”月妖姬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不知道还能够挺多久。 白帘画眼睛突然亮了,直愣愣的看着月妖姬:“你怎么知道?” “该死的包子,还不快给我解药!” 白帘画竟然十分听话,且下意识的就从袖口拿出解药递给月妖姬。 月妖姬快速的将解药服了下去,又递给青玄一份,快速的运力将体内的毒逼出去面色才好了很多,体力似乎也恢复了。 他直接飞到白帘画的面前,大手一揽就将她的娇躯扣在自己的怀内:“你知不知道你令我很生气。” 白帘画想要挣脱却发现她根本就动弹不了,月妖姬力气极大,弄得她骨头生疼。 月妖姬看到白帘画皱着的面孔,知道自己弄疼了她,可他却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体内一样。 “大妖……” 白帘画轻呼,月妖姬终究是叹了口气将她放开。 “虚皇鼎我已经命人拿去炼制解救青丘村的丹药,估计这两天就会有结果。” 白帘画一听,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自责好,她刚才差点伤害了他,而他却一直在帮她着想…… “对不起……” “你真的以为你拿到了虚皇鼎就可以炼制出解除尸毒的丹药?” “我……” 白帘画深深的低着头,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藏到身子底下当只鸵鸟。 月妖姬将脸转向青玄:“你做的好事!” 青玄急忙解释道:“主上,我……” “不用解释!”冰冷的话语直接打断了青玄的话。他中的毒除了青玄之外就没有几个人能够拥有,况且,在这皓月宫内,能够和小包子接触而又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将□□递给他的人除了她又能有谁?他不想听她也中毒了这种蹩脚的借口,那不过是她取信她的一种方式,他太了解她了。 白帘画现在满心的自责和愧疚,根本没脸抬头去看月妖姬的神色,只是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若是刚才再晚上一步,她真的不敢想像后果…… “虚皇鼎炼制出丹药之后,我会亲自派人送去青丘村……你在这里好好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不准跟过来!”月妖姬脸色不好的离开了此处,临走时冷哼道:“青玄,你随我来!”   第35章 无辜受“打” 青玄和月妖姬来到另一处房间,月妖姬面色铁青的坐下身来,没有了平时那慵懒之姿反而换上了一副严厉的神态,只是脸上青紫相间,俨然一副中毒的样子。 “主上。”青玄微微垂眸。 月妖姬端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青玄,微微眯起眼睛道:“想不到你竟然这么迫不及待了。” 青玄沉着眸子没有说话。 “还不准备将解药交出来么?” 原来,月妖姬刚才吃过白帘画给的解药之后就感觉不对劲,又不想她自责担心,这才叫青玄到内室来。 “白姑娘向我要这毒药之时,并未说要给主上服用,若是如此,属下又怎么敢……属下只是看主上如此宠爱白姑娘,若是我拒绝了她,主上定然会不开心……” 月妖姬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了,他今天精神不太好,故而单手揉了揉太阳穴。这毒虽不能伤害他根本,但青玄毒药的厉害之处他可是见识过的,若是长时间积留在体内,便会慢慢被下毒人迷了心智。这下毒之人当然是毒药研制的人,白帘画只不过是个下毒的间接工具罢了。 青玄停了口,等待月妖姬进一步的问话。 月妖姬也明白,既然青玄想借小包子的手给他下毒,便不会这般轻易的交出解药。 “说说你的条件。”月妖姬轻声道,他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便开门见山了。 青玄紧咬着下唇,她的心思主上又岂会不知,这么问她那便是不让她说出口,可这一次,她偏要说!突然抬起头来,与月妖姬对视道:“想要主上!” 她说的如此直接,干脆利落,千年以来都未曾如此,这是第一次。 月妖姬微微一愣,显然这是他未曾预料到的,但神情也是一闪即逝。 当青玄看到月妖姬那错愕的眼神时,她便已经知道了结果,神色未免有些感伤,千年了,她一直守护在他身边,就算个石头也该磨圆了,可他…… 青玄未免有些愤恨,为什么他会对白帘画那么好,想起他对她的笑,对她的宠溺,这些都是自己千年来奢求的,他却那般轻易的给了别人,她恨! 青玄死命的拽住衣角,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怨念。 “除了这个,或许我都可以满足你,比如……” “别无他求!”青玄脆声打断:“为什么你可以毫无芥蒂的对待白帘画,却不能够敞开心扉接受我?” 她歇斯底里的喊着骤然推门而出,只留下面色苍白的月妖姬。 身在外面的白帘画看到青玄哭着跑出来,想要上千安慰却被她狠狠的推开:“滚开!你这个贱女人!” 是的,若不是她的出现,他的身边只会有她一个女人,虽然他从不曾多看她一眼,但这样她便满足,如今却硬生生的多了一个白帘画!青玄的内心嘶吼着这个令她痛恨的名字:“白帘画!” 说着,她眼射寒光,快步走到白帘画身旁扬手便要打她。 “噌”的一声,神魔剑已挡在身前,将青玄手腕刺伤,一汩鲜红的液体自腕处流出。 青玄暗自看着手腕处那触目惊心的红色液体,如疯了一般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白帘画!你说你是拯救十界的天选者,我看你才是那个令十界产生浩劫的根本,迟早,十界都会毁在你的手上!” 白帘画一脸茫然的看着青玄,她不知道月妖姬和青玄到底说了些什么,让青玄如此失控,指着她破口大骂还要打她,若非神魔剑护主心切,说不定她现在半张脸都肿了。 她虽不是那种没有弄清楚事情就冲上去掐架的人,可也不是什么白莲花圣母转世。 恐怕现在是谁,被人莫名其妙的指责一番又被痛骂一顿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儿去。 “青玄,我不管你和大妖说了什么,还是你们俩个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请别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的头上。还有,念在你是大妖的属下,刚才那一记和你说的那番话我都不会和你计较,只是,我白帘画不会给你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白帘画眼神清冷的望着她,不知道是不是跟在阳川身边时间久了,如此镇定的说出这番话连她自己都有些吃惊。 不知道青玄被白帘画这番话刺激到了还是说醒了她,她凄惨的笑了笑,转身离开皓月宫。 看到青玄离开,白帘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刚才那般镇定自若全都悄然不见,只是转过身子一回头,方才发现一个红色的身影正饶有深意的打量着她。 他本以为她应付不过来,听到声音连忙赶出来,却发现她比自己还要冷静。他还担心她以后的路会不会好走,现在看来是他多心了。 白帘画连忙上前将月妖姬扶住,语气自责且关切的说道:“大妖,你的毒……怎么不好好休息?” 月妖姬打趣道:“我可是妖神!” 白帘画撇了撇嘴,两人相视一笑。 *** 三日之后,以虚皇鼎炼制的丹药终于成功出炉,月妖姬吩咐手下的人将丹药送到青丘村,并让他们服下。 原本白帘画想要跟过去,顺便看看村民们,算算日子她已经离开青丘村很久了,倒是有些想念小虎子、王叔、王婶他们了,可月妖姬却以学习法术为由拒绝了白帘画的提议。 自从青丘村发生巨大变故之后,白帘画便下定决定好好学习仙法,这样才能够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 虽然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什么十界浩劫会不会应验而生,十件神器是否都会找齐,但她的命运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所以便只能向前……若是她不是那天选之人自然是好的,若的确是她,她也断然不会怕! 再一次从灵幽谷内出来已经是精疲力尽,尽管她资质聪慧,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完全掌握那些高深的仙法,是极其耗费精神的事情。 她托着疲惫的身子从灵幽谷走出,身后背着神魔剑。 月妖姬教完他早就离开此处,不知去向。 听说小腾蛇最近也没闲着,月妖姬让它去向紫鳞冥蛇廖同化学习法术,两者都是蛇类,白帘画想着两蛇大概会有共同语言吧。 刚刚迈出步伐,身后便闪现出一个人影。 白帘画还真没想到在灵幽谷的出口会有人等着她,她现在可不是先前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了,除了那几个厉害的终极法术她都已经能够熟练驾驭,更别说有个人站在她身后,她又岂会不知?只是没想到会是那个女人……   第36章 血玉誓言 “找我有事?” 自从那一次青玄哭着从月妖姬的房间内跑出,两个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不知道是青玄有意而为,还是月妖姬不准。 “能谈谈么?”青玄的一双碧眼盯着白帘画,等待着她的回答。 在妖界呆了这么久,白帘画自然知道青玄的那双碧眼最会蛊惑人,或者说可以看透一个人,无论你在想什么她都知道,所以,在她面前白帘画也懒得想。 “谈什么?”上一次她还嫌她没有打到她而懊悔?白帘画防备的盯着她。 青玄莞尔一笑,先前那盛气凌人的架势早就没了,也许她本就是这样的女人。 “别害怕,我这次不会打你,况且……”青玄看了看白帘画,俏皮道:“我现在也打不过你。” 这倒是实话,依照白帘画现在的修为,加之有神魔剑在侧,青玄的确不是她的对手。 白帘画虽然一直觉得自己进步慢,但这对于其他人而言已经是神速,况且授道之人可是十界领主之一的妖神…… 青玄仔细的看着白帘画,真不知道上天怎么会选择她作为天选之人,并且成为神魔剑的主人,暗自摇了摇头,道:“你不是要寻找神器么?” 白帘画手一紧,她的确需要神器。自从上一次她向月妖姬询问了天选之人的事情之后,她便决定既然这天选之人是她,那她便要抗起这本该是她的使命。也许是因为她不想无辜人受累,又或者不忍心看到人界面临类似于青丘村那种变故。毕竟十界生灵相较她一人而言,孰重孰轻,她还是心中有数的。 原本月妖姬是应该把她杀掉,然后拿到神魔剑,再寻找其他神器统一十界,只是事情就这么戏剧化的演变着,最后连白帘画自己都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因为她曾经亲耳听到他的属下不止一次劝说他杀掉自己。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现在面对青玄的她要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瞎想,不然被青玄看出什么端倪就完了。 青玄笑了笑,她自然知道白帘画在想什么,只是她可没有那些个心思,她这次来只是想告诉她神器的下落。 “除了虚皇鼎和神魔剑之外,想来你还没有见过其他的神器吧。” 白帘画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所以也没有想要接话的意思。 “摄心铃你可听说过?”青玄挑眉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摄心铃?妖界神器?”白帘画虽然没有见过其他的神器,可南宫星良却是将神器的名字和样貌都告诉过她。 “我可以告诉你摄心铃的位置,也可以帮助你拿到摄心铃和虚皇鼎,更可以让你安然离开妖界,如何?” 摄心铃,虚皇鼎两界神器,还帮助她离开妖界,听上去的确很划算。 月妖姬虽然对白帘画极好,几乎到了百依百顺,宠溺上天的地步,却偏偏不让她离开妖界,这让白帘画很惆怅。 “你想我做什么?” 青玄都提出这样的条件了,白帘画也不是傻子。 “很简单,只要你永生永世都不和主上见面,我们就可以达成一致。” 青玄的碧眼紧紧的盯着白帘画,生怕她已经对他动心,那么十界神器与爱人而言简直不值一提。她现在就是赌!赌白帘画还没有爱上月妖姬,或者说在白帘画的心中月妖姬的地位及不上神器! “不行!” 青玄一愣,虽然她料到白帘画会拒绝她,可没想到会这般干脆,又这么快! “两件神器也敌不过么?”青玄有些激动的说道。 白帘画淡淡道:“大妖与我有授业之恩,救命之恩,我虽是天选之人,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十界和寻找神器,可我不能忘恩负义,为了神器和他永不相见,我白帘画不是这种人!况且,神器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解决,就不劳烦青玄你了。” “你!”青玄有些激动的指着白帘画,“白帘画,我可告诉你,邪狂马上便要出世了,若是在这之前找不到十件神器去封印他,那他出世的第一件事便是杀掉你,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邪狂是谁?”难道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十界浩劫?白帘画不禁担忧道:若是真如青玄所说,十界倒真是岌岌可危,她的确需要加快行动了。 青玄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这件事就算在整个十界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而告诉她的那人,也是耗费了巨大价值才堪堪推算出邪狂出世会在近十年之内的消息,其他的便一无所知。她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讲此事告诉月妖姬,却没想到此时说漏了嘴。 青玄本打算说些别的来解释刚才的那句话,意志却先于行动的让她停下来:等一下,她刚才说什么?忘恩负义?这么说来…… 青玄嘴角上翘,轻声道:“主上与你有授业之恩、救命之恩,你不能不见他这我理解,那我要你永生永世不爱上他,这总该可以吧?” 白帘画先是一愣,继而有些不自然的怀疑道:“原来你一直以为我喜欢大妖?” “难道不是?”青玄挑眉,她之所以这么说,似乎也有欲擒故纵之意,她只是想亲耳从她口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罢了。 白帘画仔细想了想,怪不得那日青玄情绪如此反常,若是这样,那么一切都说的通了,可恨她反应竟然如此迟钝,她早该想到的!大妖他那么好看,又怎么会没有女人喜欢他? “大妖就像我的长辈一样,教我法术,救我性命,我怎么可能爱上她?况且……他是妖我是人,怎么可能在一起?” “你不喜欢她不代表他不喜欢你,不行!你发誓!”即使青玄活了几千岁,遇到这种事情也如初恋的小女孩一般。 “好,我发誓,我白帘画此生此世不会爱上月妖姬,如违此誓,魂飞魄散!”白帘画竖起右手三指,指着苍天,一字一句郑重的说道。 “等等!”青玄似乎是早有准备,她不禁拿出一块白帘画从未见过的材料,手掌大小,隐隐泛着红光,好似血玉一般,递予她道:“这是箴言玉,你若是真有心发誓,那便对着这东西说,立誓之后再滴上自己的一滴鲜血,这誓言便会奏效,若是你违背誓言,自然有天道来惩罚你,如何?” 见白帘画略有犹豫,青玄激将道:“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发誓呢么?怎么这会儿就害怕了?” “发誓就发誓,谁怕谁!”白帘画一把酱箴言玉抢夺过来,就在她马上要将鲜血滴下去的时候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反观青玄那越发紧张的表情,不禁调侃道:“万一你食言了怎么办?不如……我们两个一起吧!” “好!” 白帘画也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痛快,看来她对大妖的心还真是天地可证、日月可鉴啊!只是日后她便不能够对大妖动心,放着如此绝色美男却只能看看,白帘画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天意弄人! “啪嗒-啪嗒”两声鲜血应声而入,瞬间便被那血玉吸收殆尽。 青玄眼疾手快的将此物抢了过来:“这东西还是放在我这儿比较保险。” 白帘画不禁挑眉:“这誓都发了,你害怕什么,难不成这东西碎了誓言就解除了?” 青玄面色一紧,白帘画心思一动,难不成被她说中了?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神器的下落,你难道不想知道了么?”青玄成功的将白帘画的注意转移开。 “当然想,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邪狂的事情?” “就算我告诉你也无妨,能够牵绊住邪狂的人便是你,只要你一死,十界之内便没有能够制止住他的人,到时候……” “到时候便会生灵涂炭,十界大乱?” 青玄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白帘画皱眉:“这消息你都不告诉大妖么?为什么不让十界的人先做好防备?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十界毁于一旦么?” “哼!你知道什么,若是这消息透露出去,十界乱的会比邪狂问世还要快!” 青玄一句话让白帘画醍醐灌顶。的确,若是你知道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会做什么?打砸抢烧?杀人掠夺?那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乱。而十界神器的事情,大家也不过是知道它们能够一统十界罢了。 “那大妖他……如果真是那样,妖界岂不是也不能够幸免于难?” “所以我才要帮你啊!” 白帘画愕然……   第37章 欺骗 “大妖你回来了?” 白帘画双手放在胸口,努力使自己平静道。 月妖姬皱了皱眉头:“在弄什么?” “当然是晚饭了。”白帘画见月妖姬没什么反映,大大的眼睛转了转:“一起?” “不了。”自从上一次吃了下了毒的饭菜之后,月妖姬总是对白帘画做的饭菜没什么好感,即使那味道很诱人。 白帘画摊了摊手,“如此人间美味,真是不懂得享受。” 她独自走到餐桌钱,拿起筷子准备就餐。 也不知道白帘画今天做饭的时候放了什么东西,月妖姬闻的这香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对食物从来没这么亲切过,今天却一反常态。 “等一下!” 刚刚准备动筷的白帘画嘴角一扬:看你还不上钩。 “怎么了?” “我突然想吃包子。” 月妖姬神色邪魅的看着她。 “吃包子?我没做包子啊,就是普通的白米饭……”白帘画惊恐的看着他,难不成他要吃掉她? “做的食物……” 白帘画这才长舒一口气。 “今天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月妖姬刚才似是故意吓唬他一般,这会儿子又展开了温柔攻势。 “什么惊喜?”月妖姬这表现,白帘画真的怀疑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白帘画的话音刚落,门口就出现了一道水蓝色的身影,不!准确的说那应该是一道蛇影。 “麻麻!” 小腾蛇兴奋的扭动着蛇神,快速的窜到前面来,乖巧的用舌头蹭着她的脸蛋,亲昵的不得了。 “小腾蛇这么快就回来了?”原本还打算今天问问月妖姬小腾蛇的近况呢,对她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惊喜。 “麻麻,师父给我起名字叫蛋蛋,说因为我是从蛋壳里生出来的,可是我不是你生的么?” “……”白帘画脸一黑,她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上哪生蛋去? 白帘画刚想解释什么,后又想了想万一伤了小腾蛇的心怎么办?她这个麻麻的确失职,小腾蛇真的算不得名字,就如同你叫一条蟒蛇为小蟒蛇,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蟒蛇,谁知道你叫的哪一只? 她拍了拍蛋蛋的蛇头:“对,你是我生的……!” “可师父说我是蛋生...” “你师父又没生过,他当然不知道!” 这解释直接让在旁听的月妖姬满脸黑线,不过他的小包子还真是可爱。 月妖姬对着蛋蛋温柔的笑着,爱屋及乌的说道:“你麻麻正好做了饭,一起吃吧。” 蛋蛋摆动着尾巴,兴奋的尖叫道:“真的么?真的是麻麻做的饭?” 蛋蛋的口水都快淌出来了,自从来了这妖界,就没几个会做饭的,偏她的阿画麻麻被妖大大抓去练功,师父是修炼高深已经可以辟谷,可它还是个孩子!正是长身体和需要营养的时候!可它那个倒霉师父什么都不会做,只能给他抓一些活物来充饥,比如:活兔子,活野鸡,更可恶的还有□□、老鼠等等!虽然它是条蛇,按理来说蛇喜欢吃老鼠,但它不是普通的蛇啊,它可是一条会飞的腾蛇,妈妈咪呀! 自从吃惯了白帘画的饭菜,蛋蛋就一天不想,就连修炼时候做的梦也是吃白帘画做的饭呢。 这会儿听到阿画麻麻做饭,恨不得直接脸□□饭盆里。 “蛋蛋!” 白帘画惊呼。 “怎么了?”月妖姬追问,感觉今天的包子很奇怪呢。 “没……没什么。” 月妖姬优雅的夹起菜放到口中,满意的点了点头。 蛋蛋则是一点吃相都没有,恨不得钻进菜盘子里翻滚。 “蛋蛋,女孩子要矜持!你这样吃饭,以后嫁不出去。”白帘画皱起了眉头。 蛋蛋一脸委屈的看着白帘画,它好不容易从倒霉师父手中解脱,看到麻麻做的饭兴奋的不得了,现在还不让它畅快淋漓的吃饱,嘤嘤嘤~ “包子的吃相也不是很好,蛋蛋正好随你。” “噗!”白帘画正准备喝水,结果一口喷了出来。大妖这是在嘲笑她的吃相?火大了! 白帘画正准备拍案而起,月妖姬一把将她的手按住,邪魅道:“怕什么?若是没人敢娶你,包子归我就是了,正好我喜欢吃。” 白帘画愣了愣,慌忙的抽回手掌。 “怎么了?”月妖姬继续逼近,兰气轻吐几乎快要呵到白帘画的颈间了。 也许,他早该向她表露心意,这样她就不会一直想着离开妖界了。 她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她一直把他当成最敬爱的人,他对她的举动怎么可以如此暧昧? 蛋蛋还在旁边,她几乎快要羞死了。 快速的闪了身,低声道:“我吃饱了!” 月妖姬却好像不打算放过她一般,闪身绕到她身前,拦住了白帘画的去路:“这么快就吃饱了,可我还没怎么吃,不准备坐下来陪我一起么?” “有蛋蛋陪你。” “可……我想你陪我。” 两人距离不到一公分,月妖姬的唇就快要挨上白帘画的嘴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咚”的一下,月妖姬倒在了白帘画的面前。 “大妖!” 白帘画惊呼,可之后方才想起来自己本该做的事。暗自摇了摇头,大妖弄得她刚才好紧张,差点忘了计划。 确认月妖姬的确昏睡过去之后,白帘画这才委身下来对着月妖姬上下其手,摸索着。 大妖的身材好棒!白帘画一边摸索一边感概,想不到妖神也被她摸过了,这次还真是不亏! 当她的手触碰到他腰间的时候,一个突起的东西刚好搁到了白帘画的手掌,快速将他的衣服掀起,一个银白色的铃铛安静的坠在腰间。 白帘画不禁有些惊喜:“果然是摄心铃!” 青玄曾对她说,月妖姬疑心很重,没有人能够近的了他的身,更别说从他身上取走摄心铃,就连青玄等四大护法也不行。不过现在看来,白帘画倒是做到了。 她一把将摄心铃从月妖姬的腰上拽下,握到手中,心中很是愧疚,她再一次利用了他对她的信任欺骗了他:“大妖,对不起,又骗了你,下次我一定好好补偿你,只是这次真的没办法。” 轻轻一抬手,神魔剑以握在手中,白帘画将早已经贪睡的蛋蛋一把抓起塞进胸口,脚步轻盈的离开了皓月宫。   第38章 盗取慑心铃 白帘画按照约定来到皓月宫的门口处等待青玄,却半天也没见到个人影。 “她不会耍我吧?” 正犹豫着,远处一个蓝色身影闪现。 青玄神色匆匆,急忙问道:“摄心铃可拿到手了?” 白帘画忙点点头。 “那就好。”说罢,从衣袖里拿除了两样东西交给白帘画道:“这是出妖界的令牌,另一个则是收着虚皇鼎的储物袋,你快点离开,若是被人发现,再走就来不及了。” “我已经依照你的计划将大妖弄晕,你不会伤害他吧?”白帘画小心翼翼的问道。 青玄却有些不屑:“人都要走了,还担心什么?” 后又见白帘画迟迟不动,这才推搡着她无奈道:“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伤害主上!” “真的?”白帘画似信非信的说道,虽然她对他并无男女之情,月妖姬却着实对她有恩。 “真的!我爱主上不亚于主上爱你!” 白帘画稍稍一愣,也许她欠大妖的这辈子都还不了了。 眼看着妖界巡逻的士兵慢慢接近,青玄连连推着白帘画:“还不快走,想要被发现么?主上妖力深厚,我可不知道那药力对他能够持续多久。” 最后,白帘画咬了咬牙:“青玄姐,好好照顾大妖。” “不用你说我也会!” 她本想说替我二字,却被她生生的咽了回去。她已经伤害月妖姬两次,又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决然的转身,踏出去这一步,便再没有回头路,也许下一次见面便是敌人了。 青玄冷冷的看着白帘画逐渐渐远的身影,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不过,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才是最重要的。 没等到青玄走到皓月宫门口,便觉得整个妖界气氛森然。 面前刚好走来一队士兵,青玄步伐妖娆的靠了过去。 “三护法!” 青玄微微点了点头:“嗯。” 士兵们神色匆匆的就要急着走。 “慢着。” “三护法有什么吩咐?” “你们这么急着干什么去?”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这...” “是要反了天了么?堂堂护法问你们话都吞吞吐吐的?”青玄碧眼一瞪,士兵们立刻吓得老实交代。 “妖神下令封锁所有妖界出口,任何人不得出入。”为首的士兵连忙回答青玄的话,又立刻将头低下。 想不到月妖姬醒来的这么快,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不过还好刚刚把白帘画送走,想来想在这丫头已经到了交界处,主上的消息还没有这么快传过去,我的想办法托他们一会儿。 青玄碧眼一转:“哦?为何要封锁出口?发生了什么事了么?” “属下不知,不过妖神很是生气,护法要不要去劝劝妖神?”士兵微微抬眼看了看青玄的神色,见她面色清冷,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青玄不说话,士兵们也不敢离开。 半响过后,青玄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这才稍稍开了话:“好吧,我这就去看看,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青玄刚想去皓月宫,廖同化便走了过来。 “唉,我说三狐狸,你看到我家陶陶了么?” 青玄剜了一眼廖同化,她最讨厌别人叫她狐狸,她都化身人形上千年了,这廖同化还是改不了以前的称呼。 青玄不禁没好气的道:“没看到,什么陶陶,没听说过,你别挡着我的路,我还要去找主上。” “就是白姑娘带过来的一条蛇,今天和它约好了下午教它仙术,怎么中午吃个饭的功夫就不见了?”廖同化可是将陶陶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不但将毕生所学尽数传授,更是捧在手中宠爱。陶陶不但血脉上佳,资质上佳,更是讨人喜欢的紧,才一会儿功夫不见,廖同化便撒丫子开找。 青玄白了一眼廖同化:“我说二护法,你不会是被那小蛇妖迷住了吧?主上生了那么大的气,你还有功夫在这找什么陶陶,切!” “主上生气了?为啥啊?”廖同化可不比青玄心思剔透,就是粗人一个,让他和人打架行,让他去猜别人的心思还不如让他去打一架。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惹的?我这刚要过去看,就被你拦住了。” “走走走,咱们去看看主上。” 青玄没想到会碰到这个傻大个,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待会有个人证,主上便不会怀疑她了。 还没进皓月宫内两人就感受到一股杀意,瓷碗瓷杯的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两人不禁面面相觑。 “主上!”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看到皓月宫内一片狼藉,两人的额角不禁渗出丝丝细汗。 要知道月妖姬一向最爱干净,皓月宫是他平日休息的地方,他更加爱惜。如今这里犹如垃圾场一般,满地狼藉,大大小小的铺满了破碎的东西,无论是桌子、凳子、椅子,就连床也全部掀翻,那屋顶上镶嵌的各类宝石也纷纷坠落满地,支离破碎。 月妖姬看到青玄,通红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一般,快步上前,单手抓住她的脖子,直给她提到半空中。 青玄只觉得颈间冰冷,双脚离地,呼吸困难,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 廖同化连忙求情道:“主上。” “你闭嘴!”月妖姬几乎是用吼的,他说话一向柔媚,何时像这般爆发狂躁? 月妖姬眼神泛红、冰冷地盯着面色闷红的青玄道:“是不是你!” 青玄感觉脖子要被月妖姬掐断了一样,双手附在他冰凉而宽大的手掌上,使劲的想要将他的手拨开,却根本动弹不了分毫。 “是不是你!” 青玄死命的摇晃脑袋,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眼看着青玄的性命危在旦夕,廖同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主上发怒而坐视不理,连忙站起身去阻止月妖姬。 “你想造反么?”月妖姬怒斥。 “还望主上给青玄解释的机会。” “还要什么机会?青玄连同外人抢夺神器摄心铃,连同虚皇鼎也不见了踪影,我如何饶她!” “属下相信三狐狸不会做这等大逆犯上的事情的,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挣脱月妖姬双手禁锢的青玄连忙附和点头,廖同化连忙给她使眼色,叫她赶快将知道的都说出来,青玄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青玄好容易缓过来一些,便首先惊愕道:“虚皇鼎和摄心铃丢失?” 月妖姬没有好脸色的反问道:“怎么,你难道不知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只见他袖袍一甩,青玄倒飞数丈之远,“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已然溢出鲜血。 青玄不顾伤势连忙跪好,无助的摇头:“主上,属下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属下不过刚刚从外面回来,碰到廖同化,又听闻主上不知何事大发雷霆,这才匆忙赶来。” 月妖姬有些迟疑。 青玄连忙道:“属下对主上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照!属下绝对不会背叛主上去盗那虚皇鼎,况且属下根本不知道虚皇鼎在何处,若说那摄心铃便更不可能,主上修为之深,属下就算想要近身都难,又怎么可能去盗摄心铃?”青玄轻咳了两声,低头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继续道:“退一万步说,属下偷走两件神器对属下有什么好处?” 月妖姬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可低头看到那狼藉的饭菜,不禁怒道:“包子怎么会有你亲手研制迷药?” 若非青玄亲手研制的迷药,以他的修为,普通的迷药又怎么可能将他迷晕? “属下不知。”青玄低着头,一脸无辜的样子。 “也许...是她自己...” “住口!”月妖姬心里一紧,他宁愿相信包子受了青玄的挑唆才离开他、离开妖界。 青玄猛然抬头,对上月妖姬怒火中烧的双眸:“就算主上打死属下,属下也要说!” “白帘画她根本就是觊觎主上的神器,这段时间才留在妖界和主上虚与委蛇,现在人拿到了神器便立刻离开,主上还不醒悟么?” “你给我住口。” 月妖姬又是反手一掌正中青玄胸口,一声闷响,青玄已无力趴在地上,再无力气说话。 廖同化不忍开口提醒:“三狐狸,你就别说了!”廖同化又看了眼月妖姬,低声道:“若是主上不想白姑娘走,兴许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毕竟白姑娘现在的法术在妖界已经没有几个人能拦住她了。” 月妖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双眼一怔,然而紧紧是一瞬间,他便已经化作一团红气消失不见。 “廖...廖同化!”青玄无力的唤着他的名字,眼中却充满愤恨,若是月妖姬将白帘画追回来,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廖同化眼皮一沉,将青玄打横抱起准备疗伤:“主上毕竟是妖神,你又何必与他扭着来?” 廖同化说这句话的时候,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舍不得陶陶,若是白帘画走,陶陶必然和她一同离开。 *** 妖界结界处,一名身着蓝色宫装的女子匆匆行走。 “站住!什么人?” 白帘画紧张的从腰间拿出青玄给她的令牌:“妖神派我去人界执行秘密任务,还不放行?” 结界处看守的侍卫看到白帘画的令牌,脸色一变,立刻低头道:“大人!” 白帘画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月妖姬还没醒来,或者他的命令还没传到,不管怎样,这都是个好消息。 两人闪过身子,其中一个从衣袖间拿出一块手掌大小的青铜令牌对着结界节点默念着口令。 随着那侍卫口诀不断,结界节点从一个小黑点逐渐扩大。 白帘画紧张的攥了攥拳头,“快点!” 万一这时候月妖姬追上来就完蛋了! 另一个侍卫低声道:“大人莫急,撑开节点需要巨大能量,快不得,如若不然,容易造成空间混乱。” 白帘画也别无他法,只能耐心等待。 谁知此时身后传来一道雄浑的声音:“把她给我拦住!” 好不!那声音白帘画再熟悉不过,是大妖!眼前的节点还没有完全打开,两名侍卫听到声音竟还欲将节点关闭,她怎么肯? 反手将摄心铃拿出,对准那两名侍卫:“我命你们快速将节点打开!” “铃!”的一声,白帘画手中摄心铃轻轻晃动,那两名侍卫犹如木偶一般毫无意识的听从白帘画的吩咐。 月妖姬紧追在后,眼看着那股红色轻烟马上便到近前,白帘画也顾不上许多,连忙将两名侍卫扒开,跳入节点之内。 月妖姬空手一抓,却只抓到了绑在白帘画头上的轻纱:“小包子!” 白帘画刚刚踏入节点之内,整个空间一片混乱,节点瞬间崩溃,骤然崩塌。 “轰!” “小包子!”月妖姬手握轻纱,仰天长啸,几乎惊动了整个妖界。 他竟然亲眼看着小包子死在节点内,身为妖神的他竟然不能阻挡?连自己最想救的人都无法救助,那他当这个妖神又有何用? 他本以为她盗取神器已触犯了他的底线,他亲自过来就是为了毫不留情的将她杀死,再将神器夺回,以证威望!却没想到亲眼目睹了她进入节点后爆炸的情景,月妖姬的心莫名的一缩,很疼、很疼,就好像最心爱的玩具被人撕得米分碎,却再也拼凑不起来。 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手中却紧紧的握着那条轻纱。 “妖神,这节点就要崩塌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面前的节点再次轰然崩塌,若是在不离开,很可能有丧命的危险,看守的侍卫们不自觉的向后退着,却因为月妖姬的存在而没有走出太远。 月妖姬却置若未闻,依旧呆呆的望着节点:“小包子。” “我连小包子都救不了,当这个妖神又有何意义?!!” “妖神!” 不知何时,戎督出现在月妖姬的身旁,立刻化身金刚巨猿挡在月妖姬身前替他扛着那爆炸的节点所带来的冲击之力。 “嗷!”巨猿一声嘶吼,顿足捶胸,大力的将月妖姬放在自己肩头快速撤离此地。 金刚巨猿刚刚离开,只听“轰”的一声,节点彻底爆炸,只留下一片平地。   第39章 白帘画前脚刚踏入节点之内,这节点便爆炸传来一阵阵余波,还好她有三件神器护体才没有魂飞魄散,却也伤的不轻。 “麻麻,麻麻快醒醒,快醒醒呀!” 蛋蛋的迷药劲过了率先醒过来,看到白帘画正伤痕累累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蛋蛋不住的用蛇头顶着白帘画,希望让它的阿画麻麻赶紧醒过来。 可蛋蛋撞了半天,白帘画也没有醒来的迹象。蛋蛋扭动着蛇头,四下打量着这里。 混沌漆黑的空间,鬼气森森,时不时还有鬼哭的声音飘过,亦近亦远,好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在狰狞的吼叫。 蛋蛋害怕的向白帘画的身边靠了靠,“麻麻,麻麻,快醒醒,蛋蛋好害怕,这里好恐怖。” 蛋蛋越看越害怕,不自觉的想起了师父,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 “什么人在此哭泣?” 蛋蛋一怔,伸着蛇头四处张望,诺诺地说道:“你是谁?” “我?哈哈哈哈,我都忘了我是谁了。你……又是谁?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又哭什么呢?” “我叫蛋蛋,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醒过来就在这儿了。我的麻麻躺在这里醒不来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 半响,那个苍老的声音开口道。 “啊?”蛋蛋一愣:“可是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我只能找你帮忙了。” “我若是帮了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好处是什么?我没听麻麻和师父说过什么是好处呀?” 声音的来源微微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有趣,你倒是一条很有意思的小蛇。” 蛋蛋听到小蛇,骄傲的反驳道:“我不是小蛇,我是腾蛇,唯一能够飞的蛇。” “腾蛇?四大灵兽之一的腾蛇?”说话的声音明显有些惊讶。 蛋蛋歪了歪脖子:“四大灵兽是什么?麻麻没说,师父也没讲过。” “你倒是有趣,不如这样,你留下来陪我,我帮你救醒你妈妈怎么样?”那个声音似乎很多年没有开口说话了一般,一次性让他说这么多看样子他心情应该很不错。 “嗯?不行不行,我要陪着我麻麻,你可不可以救醒她,拜托拜托。”蛋蛋边说边在地上画圈,以示感谢。 “这可不行!”声音的主人直接拒绝了蛋蛋。 蛋蛋显得有些沮丧,撅着嘴说道:“你这个老爷爷怎么这么不好说话呢?我麻麻可是神魔剑的主人,是要拯救十界的,你这样见死不救,整个十界也会毁灭的。” “你说什么?”那声音突然增大了十倍,还微微有些颤抖:“她是神魔剑的主人?” “是呀,哼。”蛋蛋显然不想再搭理那个声音了,想要自己想办法救白帘画。 “哈哈哈哈,我等了千年万年,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了,哈哈哈哈哈!”那声音竟然异常激动,和刚才似乎判若两人。 蛋蛋转了转身:“你认识我麻麻?” “我现在就救醒她!” 那话音刚落一道青光自虚空中飘出,传入白帘画的体内,她手指微微一动。 蛋蛋兴奋道:“醒了醒了,阿画麻麻醒过来了,老爷爷你真是个好人。” 声音的主人听到蛋蛋的夸奖,不禁暗暗得意道:那当然,他本想等到这女娃娃醒了之后告诉她一个秘密却不曾想不远处传来了动静。 “不好,有人来了!” “老爷爷你害怕他们?”蛋蛋疑惑道。 “我不是害怕他们,只是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的存在。记住,等你妈妈醒了,一定叫她回来找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一定要记住蛋蛋。”那声音说完这句话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爷爷?” 无论蛋蛋再怎么呼唤,那个声音也没有再出现过,反而招来了一群奇怪的人。 他们黑乎乎的好像是一抹黑烟,在空中飘来飘去,蛋蛋感受不到他们的气息。 “圣君派我们来娶亲,没想到这里果然来了一个女人。” “这慎鬼涧多少年不曾来过人,别说是人,就连鬼物也没出现过,怎么就好端端出现了她??”说话的那个鬼物像一缕黑烟一般在白帘画周身缠绕。 “你们不许碰我麻麻!”蛋蛋怒道。 它虽然没有见过传说中的鬼物,但眼前看来多是八九不离十了。 “呦,这怎么还有一条蛇!” “嗯?老大,你说圣君是要娶这个女人,还是娶这条蛇?”另一个笨哈哈的问道,因为临走的时候圣君只交代这里会出现未来的鬼母,却没有说这鬼母究竟是人是蛇。 “你管它做什么,两个都带回去,等圣君裁决。” “呼”一阵阴风自蛋蛋的身后像两名鬼物刮去,不过这阵阴风着实太小了点,连给两个鬼物抓痒痒都不够。 “哎呦,这小蛇还会法术,可惜这御风术对咱们无用,哈哈。” 蛋蛋急的直转圈,都怪它跟师父学习法术的时候偷懒,“不要抓我麻麻!要不然我就咬人了!” “哟,还来劲了是不是?” “老二,别管它,耽误了圣君的好事咱们可担待不起,赶紧把他们俩都抓起来。” *** 十方殿内。 “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鬼师,你确定鬼母今日会去那慎鬼涧?”一名男子斜靠在不知道什么材质打造的巨大椅背上,似玉非石,左右分别雕刻着两个五爪黑龙,栩栩如生,更显座上之人贵气逼人。 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看着面前在空中漂浮的青铜球体,排列有序的在轨道上运行,笃定道:“回圣君,老夫的推算绝不会有错,还请圣君耐心等待。” 座上男子不耐烦的打了一个哈欠,睡的好好的被鬼师交出来非找哪门子鬼母?要是找不到,看他不拔了他的胡子! 圣君的脑袋越来越沉,晕乎乎的马上又要睡过去,就听到殿外有人高喊道:“报——!” 圣君被吓的一个激灵:怒吼道:“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鬼师听到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现任圣君继承了鬼圣的职位,终日无所事事,无论是鬼界的事情还是十界神器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要不是借由鬼母之事将他叫醒,恐怕圣君是不会来的。 “回禀圣君,找到了,找到鬼母了。” 这圣君一听,顿时困意全无,眼睛瞪的溜圆:“这么快……就找到了?” 鬼大对着后面一摆手,鬼二便压着一人一蛇进了这十方殿,圣君仔细一看,这人竟还半晕半醒呢,便指着这晕迷的女子道:“这位可就是鬼师说的那位鬼母?” 圣君的话音未落,哪知道这十方殿上的所有鬼物全部朝着白帘画跪拜下去,山呼“鬼母”,原本还想挣扎的蛋蛋弄的是一愣一愣的。 鬼师微微皱眉,单手放到青铜球体上却微微摇了摇头:“不是她!” “什么?”鬼师这是在砸自己的招牌么?鬼圣有些不淡定了。 就连跪拜一大殿的鬼物也不淡定了,有没有搞错,他们本就没有形体,跪一次那么容易?身子弯曲不了,几乎脸都要贴在地上,容易么? 蛋蛋眨了眨眼睛,看着众鬼奇怪的表演,这才反映过神来,大叫道:“妖怪,快放了我麻麻!”……“还有我!” 稚嫩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十方殿内,还带着回音。 “有我--我!” 众鬼皆是一愣,鬼大率先反映过来,怒道:“大胆,竟敢在圣君面前放肆,找死?” 从慎鬼涧回来的路上这条死蛇就一直不老实,现在证实了他们俩不是鬼母,看他怎么修理它!鬼大说着便要对蛋蛋动粗。 “住手!” 鬼大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毫不犹豫的就冲了上去,结果被一道罡风刮退好远,连鬼影都比先前虚弱了许多,几乎要便成了透明的。 “大哥!”鬼二惊恐道。 “鬼师……”鬼大不明的看着他。 鬼师收起袖袍,横跨虚空来到蛋蛋的面前,鬼大本以为他要亲手解决了蛋蛋,谁知鬼师竟然跪倒在蛋蛋的面前,并且恭敬道:“鬼母亲临,属下惶恐。”   第40章 河梨帝母 众鬼皆是一惊,谁也没想到这条水蓝色的小蛇会是鬼师大人口中所说的鬼母。 先是愣了片刻,然后跟在鬼师身后乌央乌央的跪了满地。 蛋蛋一怔:“什么鬼母?我可不是你们口中的鬼母!” 鬼师毅然决然的说道:“您就是鬼母,是上天赐给圣君的,只有您与圣君完婚,才能助圣君一统十界。” “一统十界!一统十界!” 底下的鬼物一同高声呼应着。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你们肯定是认错人了!”蛋蛋疯狂的摇着脑袋,它的蛇头还接受不了这么庞大且不合逻辑的信息。 正当蛋蛋六神无主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白帘画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虽然只是一点点细微的动作,却毫无遗漏的落在蛋蛋的严厉。 它惊喜的叫了一声:“麻麻!” 白帘画听到蛋蛋的呼喊声,艰难的睁开双眼,入眼的却是一群鬼物。 众鬼看到能够让“鬼母”都如此在意的人定然是了不得的人,立刻禁了声,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 就连圣君也在一旁观看,并未出声阻止。 “陶……蛋蛋”白帘画虚弱的叫出声。 “麻麻!”蛋蛋兴奋的在白帘画的身边转来转去。 “这些...都是什么鬼?” 面对白帘画突如其来的问题,蛋蛋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可众鬼也是一怔,鬼就是鬼啊,还分什么鬼么? 由于白帘画身具三件神器,加之那神秘老者的帮助,很快便苏醒过来,只是身上还有些空间节点引爆的剧痛。 她四下打量了一番,直觉告诉她这里绝不是一个好地方,她要快点带着蛋蛋离开此地。 “走,蛋蛋,麻麻带你离开。” 哪只白帘画话音刚落,鬼师的话便轰然响起:“你可以走,但,鬼母必须留下!”其中一手还指着蛋蛋。 “谁是鬼母?你说蛋蛋?” 刚刚苏醒的白帘画还有些没搞清楚状况,就连脑子运转的速度也比平时慢上许多。 蛋蛋恰到好处的在白帘画的腿上转了个圈,委屈的说道:“麻麻,他们非说我是鬼母,还要让我和那个什么圣君成亲。”说罢便一副撒娇的模样对着白帘画嘤嘤的哭了起来。 白帘画一听,差点跳起来:“什么,他们逼你成亲?” 蛋蛋才多大,出生都不到几个月,他们这么多人竟然逼着它一个小腾蛇去跟一个什么劳什子圣君成亲,简直丧心病狂,要不是她身上有伤,她非拆了这十方殿不可! 蛋蛋听到白帘画如此惊讶,猛然抬起头问道:“麻麻,成亲是咩?” “额?成亲?”白帘画一怔,虽然蛋蛋叫她麻麻,可它俩毕竟没什么血缘关系,白帘画还云英未嫁,又怎么懂得如何教育孩纸?早恋和早熟这倒是个问题,到底要不要告诉它? “成亲就是你嫁给我们圣君,然后每天就会有很多好吃的。”不知道是哪个鬼物瞎掰对蛋蛋解释道。 “真的咩?”蛋蛋停止了控诉,兴奋的反问道。 白帘画扶额,果然是穷养儿子富养女,蛋蛋竟然被好吃的骗走...等等!蛋蛋是母的么?它好像从来没和她说过它的性别... “蛋蛋!”白帘画佯装生气的喊道。 蛋蛋听到吼声立即缩了缩蛇头。 “蛋蛋是不会和什么圣君成亲的!”白帘画当然没有阻止蛋蛋恋爱的打算,只是它还这么小,她这个监护人当然有责任和权利保护它,等啊都它长大一些,懂得情爱,她便再也不会阻止它。 “这可不是你说的算的!”鬼师厉声说道。 “好了好了,鬼师,这事情也不是马上就能解决的,况且你也不能强人所难,总要让这个小不点自己答应才行。” 这时候,一直坐在上面的圣君终于开了口,鬼母虽然对鬼界有着很重要的意义,可他也不想和一个小蛇成亲,他可是堂堂鬼界圣君,若是传了出去,总归好听不好说不是? 鬼母不干,如今圣君也出来打圆场,鬼师这次的打算看来有些难度了。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若不是她突然醒过来,事情原本可以很顺利的! 鬼师本想利用青铜球去看看白帘画的来历,可一阵刺眼的抢光将他拦了下来,连同他的鬼眼都受到了损伤。 “啊!” 鬼师突然一阵哀嚎,好好的鬼眼竟然突的蹦出来挂在脸上,血肉模糊。 白帘画一看,胃里不禁一阵翻涌。 “鬼师,你怎么了?”圣君不禁有些关切的问道,虽然鬼师这个人脾性他不是很认可,但他终究事事以鬼界为先,几百年来也算是尽忠职守。 “我的...我的鬼眼被一道强光穿过...”鬼师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极其恐惧刚才发生的事情,虽然连一声惊叫都未来得及发出他的鬼眼便已然废掉. 即便是不甘、怨恨充斥着整个内心,鬼师也知道他一定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上苍才会惩罚他,他这只能够观测过去、未来的鬼眼算是真的废了!这个女人!鬼师怒视着白帘画。 圣君看鬼师的样子不像是装假,连忙下令:“还不快去扶鬼师下去休息,还愣着干什么,找最好的术士给鬼师医治,若是治不好,本君要了你们的命!” 众鬼物七手八脚的将鬼师抬了下去。 白帘画一看那个拦着她的鬼被人抬了下去,心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手抓起地上的蛋蛋揣到怀中,就要往出走,谁知她手忙脚乱的竟然将储物袋中的虚皇鼎掉了下来,叮叮当当的脆响声在整个大殿内传荡。 白帘画一惊,慌张伸手去捡,生怕慢上一步被人认出来这东西。 “等一下。” 白帘画的手还悬在空中,就被人喊住,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虚皇鼎塞了进去。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胭脂盒...” “哦?好精致的胭脂盒...” 白帘画拍了拍胸口,还好虚皇鼎不使用的时候只有手掌大小,否则还真是不好解释。 “能拿给我看看么?” 白帘画犹如五雷轰顶,愣在那里三秒没动。 “我说...我想看看你的胭脂盒。”圣君似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紧接着打了一个哈欠:“又困了...算了,今天不看了,本君要睡了。” “晚安...”白帘画擦了擦汗,真是虚惊一场。 众鬼一看白帘画走出十方殿连圣君都没有阻拦,自然没人在敢上前。 她怀中揣着蛋蛋一路狂奔,可外面却是黑漆漆的一片,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 两人已经在外面不知奔走了多久,白帘画额角上的汗水流下不知不觉的浸湿了领口。 “麻麻。” “蛋蛋别怕...”白帘画安慰蛋蛋说道:“麻麻肯定能找到出口...” 此时的白帘画已经有些筋疲力尽,加之空点节点引爆的伤势根本没好,整个人快好虚脱了一般在这漆黑的空间里狂奔,不自己有些脱力的坐在地上。 “麻麻...” 蛋蛋的小脑袋一直在白帘画怀里钻来钻去,看样子很不安分。 “怎么了?”白帘画喘着粗气,她自己也有些害怕,可是蛋蛋还在,她就不能退缩。 “麻麻,你刚才昏迷的时候有个老爷爷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 “老爷爷,你在哪看到神马老爷爷?” 刚才白帘画刚醒过来就在十方殿内了,没看到什么老爷爷,都是一群牛鬼蛇神的。 “慎鬼涧,他说他在慎鬼涧等你,而且你刚刚受了很重很重的伤,是那个老爷爷把你救醒的。”蛋蛋很认真的说道。 “慎鬼涧?在哪儿?” “啊?”蛋蛋猛地一抬头:天啊,它只记住慎鬼涧这个名字了,没记住慎鬼涧在哪儿呀?怎么办怎么办?麻麻会不会骂它? 白帘画也不知道蛋蛋口中的那个老爷爷到底是不是来帮助他们的人,可是现在,他们在鬼界转了这么久完全找不到出路,而且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鬼影都没有,若是找到个那个老爷爷说不定还能打探打探出去的路,凭她这个骨灰级路痴和蛋蛋那个大头,想要找到路完全是天方夜谭。 白帘画等了半天也没见蛋蛋接着说话,反而把蛇头压的低低的:“怎么了?” “我...我...我也不知道...慎鬼涧在哪儿...” 白帘画满脸黑线,“你怎么不遗传点我的优点?” 蛋蛋:“……” “那个老爷爷有没有给你什么线索?” 蛋蛋嘟着嘴摇了摇头... 白帘画一屁股坐在地上:“什么都没有,让我们怎么找?” 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一人一蛇之间乍然响起:“你们终于来了!”   第41章 白帘画听到声音后一个激灵。 整个空间漆黑如墨,犹如一个巨大的黑色巨洞,贪婪的吞噬着人们的灵魂。诡异的气氛充斥着整个空间,就连半个鬼影都感觉不到,更何况是人呢? 白帘画心中忍不住嘀咕道:“是人是鬼?报上名来!” 蛋蛋一听,却兴奋的叫了起来:“麻麻,就是这个声音,他就是那个老爷爷。” “啊?”白帘画一怔,好巧不巧,难道她俩瞎转悠却正好来到蛋蛋口中说的那个慎鬼涧? 白帘画空手抱拳,对着那声音的来源道:“多……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嘿,小女娃,你怎么知道我救了你?难道是蛋蛋告诉你的?”老者饶有兴致的问道。 “老爷爷你怎么知道我叫蛋蛋?”蛋蛋一听有人叫它,立马将蛇头伸出去好远。 “哈哈,你忘了你刚才告诉我了……” “……”蛋蛋一阵无语:“麻麻,你看,大概是我最近吃的不好,连记忆力都减弱了。” 白帘画:“……” “哦,对了,老爷爷你怎么会在慎鬼涧这种地方?我看这里阴气森森的,连鬼物都很少在这一带出没,为什么您……?” “等你啊!”老者不假思索所的说道。 白帘画睁大了眼睛,手指着自己的鼻尖:“等我?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万一我不来这里你不就白等了么?” “嗯……我已经等了你几千年了,应该不会错过吧。” “几千年,又是几千年?”白帘画翻了翻白眼:为什么这里的时间单位动不动就是几千年之久啊? 白帘画顿了顿,有些好奇的询问道:“那老爷爷你等我这么久,找我有什么事呢?” “当然是和神器有关!” 白帘画一听,心中一紧。虽然神器对她来说已经不陌生了,可是从一个陌生人的口中听到关于神器和自己的事情,白帘画心中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老者如此明目张胆的将神器说出,到底是何意思?会不会是试探她或者是想要抢夺神器的那些人? 见白帘画愣着半天没说话,老者大概猜出个一二。 “怎么?鬼谷派的小鬼头没和你一起来?” “老爷爷是说南宫?” “南宫是谁?我说鬼谷子那个小鬼头!”老者有些傲娇的说道。 白帘画张大了嘴巴“南宫就是鬼谷子老先生的徒弟呀!” “小鬼头都收徒弟了?想当初我第一次见他,他还是跟在他师父身后的小屁孩。别说是小鬼头,就算他师父见了我都要叫我一声师叔祖,你说我叫他小鬼头有错么”? 白帘画无奈的撇了撇嘴,这么算起来,老者叫南宫的师父鬼谷子前辈为小鬼头确实没错,只是他活了这么久,为什么会呆在这种地方? “老爷爷,这么说,你是鬼谷派的人喽。可你为什么会呆在这种地方?” “第一,你不要叫我老爷爷,那样会显得我很老。第二,我不是鬼谷派的人,我是纵仙阁的人。” “纵仙阁?那是什么地方?我从没有听说过啊!”白帘画惊讶的反问道,她发现这个世界她真是越来越不懂了。 “‘纵天地万物,秉十界轮回’乃是纵仙阁的立派宗旨。”老者说的时候,声音中充满着向往和憧憬。 白帘画眨了眨眼睛,呆愣愣的摇了摇头:“不……明白……” “笨!也不知道你怎么会成为天选者,这么简单的话都不明白!就是纵仙阁可以操控天地万物,以占卜之术可以参透十界生灵的轮回,可以说只要你付出足够多的代价,那么纵仙阁就可以为你占卜任何事情。” “哇,听上去好像很厉害,难道这十界内最厉害的门派就是纵仙阁了么?”可是白帘画转而又想了想,如果真的是的话,为什么她从来没听人提起过,这不科学。 “纵仙阁从不是十界中最厉害的门派,但却是这十界中最为神秘的门派,它能推演十界诸事,没有任何事情能瞒得过纵仙阁。” “那如果我想找到十界神器,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你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白帘画愣了愣,“不是说我想知道任何事只要付出代价就可以让纵仙阁占卜推算么?怎么到了她这就不用付出代价了?天下间还有这等好事?” 看见白帘画疑惑的眼神,老者顿了顿又道:“因为帮你就等于帮助纵仙阁自己,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在这等上千年之久,忍受这慎鬼涧的煞鬼冥风千年之久,而导致肉体尽毁。” 什么?老爷爷的肉体尽毁?怪不得他迟迟不现身,原来……可是她又和纵仙阁有什么关系?值得这个老爷爷牺牲这么大? 老者故又叹了叹气:“其实,千年以前,纵仙阁和鬼谷派原本出自一派,只因我师父推算出纵仙阁有一灭门之劫,这才另我师兄创立鬼谷派,确保我们这一脉的传统。只是师兄擅长的乃是五行术数、奇门遁甲,八卦推演之术却并未得到师父的真传,可就算如此,也足够在十界内行走。” “纵仙阁究竟是因何灭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们知道的太多了。”白帘画像是突然有感而发的感叹道。 老者却是愣了愣:“的确!” 可白帘画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推演之术最厉害的不就是趋吉避凶么?纵仙阁的推演之术如此厉害,又怎么会躲不开这大劫难?” “哎,有些事情明知如此,却是躲不开的。” “那然后呢?和我会有什么关系?”她还是想不明白纵仙阁的灭门和她有半毛钱的关系?为什么这老爷爷救了她又不惜一切代价等了她这么久?她又不能重振纵仙阁能。 “你是天选者,神器和你是有感应的,只要能找到仙界观天镜,那么纵仙阁便恢复有望,而我也终将完成师父的遗命,安心的去投胎转世。” “可我现在没有观天镜,就算有我也不会把它拿出来交给纵仙阁的,因为……”白帘画有些纠结的挠了挠脑袋,十界神器是和她有感应,可这神器还有别的用处,怎么能随随便便说给谁就给谁呢? “如果我用迷空钟的下落和你交换呢?” 白帘画摇了摇头:“老爷爷,不是我不帮你,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帮你。虽然……我和神器有那么一丢丢的感应,但神器毕竟是我的私人物品,我不能用它拿来交换的。” “真的不能。”白帘画又重复了一遍,似乎在这件事情上已经没有余地了一般。 “那如果我只是借用,只是借用一下如何?丫头,看在我等你千年的份上,你就答应我吧。”老者虽然已经猜到会是这种答案,但他还是要试一试,若是纵仙阁能够得到观天镜,不说重振雄威,也足以再一次东山再起。 “借用?”白帘画眨巴眨巴眼睛,若是老爷爷真的只是借用,又将迷空钟的信息告诉她……“那……要用多久呢?可万一你不还给我怎么办?” 老者听到后怒道:“你当我纵仙阁甄清辰是何人?岂有说话不作数的道理!” “额……我不是那个意思……恩……我是说,万一出现了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呀?”白帘画连连摆手,想要解释。 “不会的!况且,若是有观天镜在手,我也能帮你推测一、二。邪狂即将出世,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是否能够打败他么?或者你未来的命运究竟如何?” 听到邪狂的名字,白帘画不禁一愣,难道老爷爷也知道邪狂的存在?看来青玄真的没骗她。 “自古邪不胜正……我想……”白帘画勉强想到一句话反驳老者,却更像是安慰自己。 你若是让她睡睡觉、吃吃饭还行,明明是吃货的身子却要操心十界生灵,这不是折磨人么?况且她什么都不懂……。 “我还是个孩子,你们不能酱紫……”白帘画双手抱头抓狂道。 “麻麻,我才是孩子……”蛋蛋不合时宜的钻出来唱反调。 “蛋蛋,闭嘴,小心我把你做蛇羹!” 蛋蛋:“啊?……” “如果你拿到观天镜借我用上十天,我便将迷空钟的信息告诉你,丫头,这买卖你不亏。若是你日后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也可以来问我。” 见白帘画半天没说话,老者苦哈哈的哭诉道:“师父,徒儿对不起您,辜负了您对我的期望,您让我在这慎鬼涧呆上千年,虽然碰到了天选者,即便肉身尽毁,也没有换来观天镜十日之限,徒儿真是没用,徒儿现在就去见您!” “喂!老爷爷等一下!” 老者本就没有打算魂飞魄散的意思,见白帘画喊停,便马上停了下来,他还真是怕白帘画不喊停! “你又不帮我,我没办法完成师父的遗命,也只有以死谢罪。” “你别冲动,先告诉我迷空钟在哪儿?” 白帘画对着虚空干干的笑着。   第42章 “在迷空钟就藏在怒焰裂谷的深处。” 老者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空间里,不带有半点感情。 “怒焰裂谷?!” “怒焰裂谷?!” 白帘画和蛋蛋异口同声的说道。 “怎么?你们知道怒焰裂谷?”老者的声音显然带了一丝吃惊的情绪,迷空钟藏在怒焰裂谷这也是他保守了千年的秘密,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就算是鬼圣也未必会知道,更何况这么小的一个女娃娃? 白帘画和蛋蛋同时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两个那么惊讶干嘛?”老者被白帘画和蛋蛋弄的哭笑不得,若是这保守了千年的秘密被人早就知晓了,那他真的是连魂飞魄散的脸面都没有了。 “不是啊,老爷爷,我看你说的时候声音充满了神秘,我们两个为了配合你嘛~”白帘画眨巴了两下眼睛,心里有些委屈,她真的是好心,嘤嘤嘤! “老爷爷,那个怒焰裂谷在哪里嘛?”蛋蛋有些着急的从白帘画的衣服里钻出来,急切的问道。 “怒焰裂谷就在十方神殿的后面,挺近的。” “啊?” 蛋蛋睁大了眼睛:“你是说十方神殿的后面就是怒焰裂谷?可那地方不是去十八层地狱的必经之路么?” “额……这……这个……”老人的声音明显有些窘迫,他没想到一个刚刚出生的小蛇会知道这么多!这该怎么向她俩解释? 老者苦思冥想之际,糟糕!他竟然忘记了,那可不是一条普通的蛇,是腾蛇!它会随着时间的增长逐渐得到其母体的记忆。 “蛋蛋,通往十八层地狱会怎样?”白帘画大脑短路的问道,虽然说她听闻十八层地狱好像挺吓人,可必经之路应该没有那么恐怖吧? “麻麻,你觉得通往十八层地狱的路咱们还能回到人间了么?这本来就是鬼界,像我们这种肉体直接进入鬼界的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影响会很大的,重则影响仙体的!一旦我们回不来,魂飞魄散的结果是少不了的!” “啊?这么严重?”白帘画张大了嘴巴,吃惊的说道。 白帘画连忙反过身去指着虚空道:“老爷爷,你这不是害我们么?” 老者干咳了两声:“别人也许不行,但你是天选者嘛,运气应该会比较好吧!” “运气……比较好吧?我说老爷爷你这是什么逻辑?”白帘画气鼓鼓的说道:“什么叫天选者运气会比较好?万一我失败了,死掉了怎么办?” 看来,她这条小命早晚要葬送在这里!前有阳川虎视眈眈,后面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眼盯着她!白帘画啊白帘画,就是傻巴兮兮的还主动往前送自己,就差别人把你卖了替人数钱了?! “应该不会的吧……”老者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你不是说你们纵仙阁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么?怎么不推测一下我的命格和神器的未来?” 若是老者真的能够推算出她的命格,保证她死不了,那她还怕毛毛? 老者苦哈哈的说道:“你以为我们不想?我们费了巨大的代价也只能够推算出神器的位置,还模糊的很,又怎么能够去推算你的命格?你是天选者,推算你的命格那可不只是逆天而行,和推算老天爷的命格没啥区别!” 老者顿了顿又道:“你若实在想看,等你拿到观天镜的时候也就知道了。” 囧!要不要把她说的这么高大上?推算她的命格等于推算老天爷的命格,这话虽然爱听,可怎么听怎么别扭…… “那也就是说纵仙阁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厉害喽?”蛋蛋眨巴着大眼睛脆生生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白帘画竟然隐约能够感受到老者的一丝情绪,他……。好像在翻白眼?! 白帘画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呆了! “你们不是想要拿到神器么?地方已经告诉你们了,怎么还傻愣愣的站在这里不行动?”老者连忙岔开话题说道。 “想拿神器是没有错,可是我们连命都没有了,那要神器又有什么用呢?” 不管怎么说,她的小命还是很值钱的,可不能白白浪费在这里,至少放阳川出来他还能满足她一个愿望呢!白帘画仔细的计算着…… 话音刚落,白帘画的面前便出现了一盏昏黄色的光圈,缓缓的飘落到她的眼前。 光圈逐渐变大,她才看清那是一盏非常破旧又古老的灯,昏黄的灯光或明或暗几欲要熄灭了一样,却总有那么一小丝亮光在维持着。 “这是我孕育了千年之久的引魂灯,可以为你们指引来时的路,避免你们进了那十八层地狱。” 那盏灯足有一个人脑大小,当白帘画伸出手掌的时候,它又缓缓变小乖巧的落到她的手上。 “这么神奇,你确定它能领我们回来么?” “当然。” 蛋蛋突然漂浮在空中,兴奋的围着那盏灯转圈圈。 “可是可是,老爷爷那个什么怒焰裂谷听说里面都是岩浆,气温很高很高,我麻麻只身进入会烤焦的,你有没有其他的宝贝也一并送给她呗。” “我哪有那么多宝贝,我要是有自己还会被困在这里千年么?”老者马上警惕的拒绝了蛋蛋的提议。 “切,老爷爷好抠门,那我叫我麻麻找到观天镜不借给你,哼!” “嘿,小蛋蛋,刚才我还夸你,这么快就开始数落起我来了!” “可是那怒焰裂谷本来就很热很热,我麻麻是凡人之躯,进去之后肯定会变成焦炭的!如果她变成了焦炭,谁帮你找观天镜,又有谁来对付那个什么邪狂?十界的生死存亡都在老爷爷手中掌握着,到时候你就是十界内最大的坏蛋,坏蛋坏蛋坏蛋!”蛋蛋快速的吐着蛇信转着头说道。 “嘿!我告诉你妈妈神器的位置,怎么就成了坏蛋了?帮助你们我还错了呗?”老者不服气的说道,他一向自诩清高,如今被一条小蛇说成坏蛋如何能忍?虽然它不是一条普通的蛇! “你本身就是为了观天镜才将神器的位置告诉我妈妈的,只是各取所需,谈不上帮忙;第二,你将位置告诉了麻麻,却不帮助她,是为坏;其三,你明知道麻麻是天选者,却还是让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置十界生死于不顾,是为恶,所以你才是那个最最最可恶的坏蛋!” 蛋蛋这番话说完,连它自己都惊呆了,白帘画更是惊讶的看着它。 “好好好!” 老者气的连说了三声好,便从空中突显一幽蓝色光晕缓缓飘来,直落在白帘画的身上。 “这是我们纵仙阁的镇派之宝--碧水琉仙裙,就算你是一点法力都没有的凡夫俗子,也足可以应对那怒焰裂谷的岩浆了。” “哇!”白帘画和蛋蛋同时惊呆道,“这裙子简直太美了,蛋蛋,你看。” 白帘画穿上那碧水琉仙裙一边转圈一边问道。 “是呀,麻麻,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美得裙子,哈哈,我看就连广寒宫的嫦娥都比不上你呢!” 白帘画登时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了下来,虽然这裙子好看,但人还是差了一点,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老者悠悠的说道:“那当然,这可是纵仙阁的镇派至宝,若不是你这小腾蛇说我老头是最最最可恶的坏蛋,我怎么会拿出来证明我的清白?” 继而,老者又冲着白帘画说道:“丫头,你可给我仔细着点,这裙子比起那修罗界的琉璃罩也毫不逊色,唯独这是一件单品,而十界神器聚集在一起还有加持的法力,若非如此,单轮那防御力,这碧水琉仙裙和琉璃罩指不定谁能够排上第一呢!” 白帘画连忙对着老者鞠了一躬,道:“多谢清辰上人,我一定好好保管这碧水琉仙裙,等我一拿到迷空钟就回来还给你。” 当老者听到“清辰上人”四个字的时候情绪明显一顿,是啊,千年以来都没有人这么称呼他了,上一次有人这么称呼他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老者未免有些感伤,想起了他的师父,他的师兄,还有许许多多关于纵仙阁的事情。 蛋蛋和白帘画也不说话,她俩也不想再这个时候去打扰老者。 半响,老者才缓缓说道:“好了好了,该说的我已经都说完了,你们俩也快些去吧。” “是,我们这就动身。”白帘画拱了拱手。 老者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丫头,寻找神器的重担就交给你了,万事要小心啊……” 白帘画准备带蛋蛋离开,可是突然猛地转身朝着老者的方向望了望,呢喃道:“放心吧老爷爷,神器和十界安危就交给我吧!”   第43章 “麻麻,老爷爷给咱们的地图到底准不准啊,为什么走了这么久都没碰到半个鬼?” 蛋蛋有些不耐烦的抱怨起来。 毕竟两个人现在以自身肉体闯入鬼界,时间过长总归让人有些担心。 “别急别急,我特意挑的偏僻的路,咱们马上就到了。” 白帘画安慰道,蛋蛋吐了吐蛇信微微点了点头。 “站住,什么鬼?” 一个人气势汹汹的问道,吓的白帘画和蛋蛋一个愣神,刚才他俩还四处望了望,什么鬼都没有,这突然出现的声音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这里本就是鬼界,到处飘荡的都是鬼物,而鬼物原本就没有形体,他们互相都是通过感应来知道对方的位置,除非他们愿意显现身形,才会被人看到。 这样,白帘画和蛋蛋自然也就没发现他俩。 而蛋蛋所说一路上没有看到任何鬼也正是如此,可她俩可是被一群鬼物观察个仔细。 那个鬼物显出身形,倒是个侍卫的打扮。 一些修为低下的鬼物只能幻化出自己临死之前的模样,老死的也就算了,可那些被人冤死的则是死的触目惊心,而他们又没有修为,怨念强大的不远离开死亡之地,这才会被人所看见。 而后,这些鬼物因为怨念加持,修为慢慢提升,因为已经适应了自己的长相,也就不愿去改变。所以在人间一般看见的鬼物都是长相及其狰狞的。 可能在鬼界当差的鬼物就算是修为再低,也是有些法力的,能够随意幻化出他们想要幻化的模样。但因为身份的原因,却不能随意幻化。 那个鬼侍卫拿出一个画像一般的卷抽,对着白帘画和蛋蛋仔细的打量着,指着蛋蛋道: “这条蛇不就是画像上的那个么?哈!真是天助我也!” 那个鬼侍卫话音刚落,便从虚空中突然闪现出其他两名鬼侍卫,迅速的欺上身来,将白帘画和蛋蛋扣押住。 “干什么呀,你们干什么呀,不许抓我麻麻,哼!” 与此同时,一个鬼侍卫突然惊叫一声: “哎呦!” 鬼侍卫惊恐的指着蛋蛋道: “它它它,它能咬我!” 鬼物无实体、无形态,一般人别说咬就连碰都碰不到。 可蛋蛋可不是一般人,腾蛇能够直接撕咬到对方的灵魂和神识,若是它到了成年时,别说鬼物,就连鬼圣也惧它三分。 “谁让你欺负我麻麻!” “蛋蛋。”白帘画按着蛋蛋的头将它护在怀中。 “哎呀,还反了你们了!鬼师要抓的人,岂能让你们跑了!来人啊!” 这鬼侍卫厉声一喊,白帘画眼前顿时横空出现了数百个同他穿着一样的侍卫军团将她俩紧紧围困。 白帘画倒也不怕,她身上穿的乃是清辰上人给的碧水琉仙裙,难道还怕区区几个鬼侍卫不成? 可毕竟他们人多势众,虽然不至于伤害到她和蛋蛋,想要突出重围,还有些困难,毕竟她现在的伤势还没有痊愈。 正当白帘画还没想好到底是拼了还是顺从的时候,身后高声听到喊叫声:“报!” “报告将军,发现两个擅闯冥界之人!” 白帘画一听懊悔的拍了拍头,原来拿着画像来抓他们的竟然是将军,难怪她总是觉得他和其他的鬼穿着不太一样,惨了惨了。 “岂有此理,你可知道是何人擅闯?” “属下不知,那两个人其中一个气息强大,属下不敢擅自靠近,不过属下拿到了这个。” 那个鬼侍卫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佩,散发着古朴的光泽。 白帘画双瞳一紧! “麻麻,是圣光令!南宫他们来了,那阳川是不是也来了呢?”蛋蛋兴奋的说道,就差飞到白帘画头顶转圈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蛋蛋吸食过阳川鲜血的缘故,总是感觉待他要比旁人亲近许多。 白帘画机警的用手将蛋蛋塞回去,示意它先不要说话,看看情况再说。 “怎么,你认识他们?”鬼将转过身来对着白帘画问道。 白帘画一惊,没想到蛋蛋声音那么小竟还被他听到了。 “不认识!”强装作淡定的白帘画摆了摆手,然后就把头转过去了不想再搭理鬼将。 鬼将将那玉牌在手中把玩着,看了一眼背过身去的白帘画,下一秒就出现在她面前,道: “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看我的鬼火能不能把它炼化!” “不要!” 白帘画惊呼一声,想要伸手去抓,却被鬼将巧妙的闪开。 那东西的重要性南宫可是和她说过的,万一真的被鬼火炼化了…… 想到这里,白帘画就一阵头大…… 可是现在,她眨了眨眼睛,看了看鬼将,似乎更危险。 该死的南宫,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丢了,害的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脱身。 *** 十方殿内,白帘画站在大殿上望着鬼圣。 “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鬼圣脑袋枕在手上面,歪着头不耐烦的看着说道,可当他看到白帘画身后鬼将的时候,不自觉将眼神投向他。 鬼将心中一紧,连忙上前解释道:“是……鬼师让属下去抓那条蛇,而蛇就在这姑娘身上,所以……” 鬼圣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自从鬼师受了伤,就一直是他自己处理冥界诸事,不但烦闷至极还琐事繁杂,杂到十八层地狱的恶鬼需要挨多少下鞭子都要过来询问他,他哪有那么多时间跟精力? “下去下去!”鬼圣皱着眉头说道。 “可是,这……”鬼将难为情的不知进退,一面是鬼师的命令,一面是鬼圣的命令,他该如何是好? 鬼将脑子一转,道:“启禀圣君,属下发现有人擅自闯入冥界,还发现了这个。” 一面说完,便想要将手中的东西奉上去,希望能够转移鬼圣的注意力。 “不行!” 白帘画刚想快步上去将那东西抢下来,便被鬼侍卫拦住了去向。 鬼将见白帘画如此紧张这玉牌,可见这东西绝非凡品,若是将它献给圣君,又是一件功劳,想到此处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腿上的步伐也是更快了。 白帘画紧张的咬着下唇,想要摆脱鬼侍卫,奈何这鬼侍卫力量极大,就连动弹一下都极其困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鬼将上前。 就在鬼将一步步走向鬼圣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十方殿外。 “住手!” 他话音刚落,只见鬼将手中的那枚古朴的玉牌像是长了翅膀一般缓慢的飞翔十方殿外。 “大胆,何人敢擅闯我十方神殿!” 鬼圣怒喝,他平日里虽贪睡少言,可有人当着他的面擅闯十方殿,他如何能忍? 森森鬼气更是瞬间笼罩了整个十方殿,就连殿上的小鬼都不自觉的发抖,可见一斑。 殿外男子双手接过玉牌,小心的踹到怀中,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 而他身后还紧随一名黑衣男子,黑发如墨,仿佛就要融入这黑森森的鬼气中,若不是他衣着上的红色龙形花纹与金色丝线,还真是让人难以发现。 一双黑眸冰冷刺骨,拒人于千里之外,却让人难以忘却。 从黑衣男子踏入十方殿内,就连一向不善言语的圣君都坐直了身躯,来了兴致,面上看不出喜怒,冷声道:“是你?”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白帘画所在方向。 蛋蛋兴奋的从白帘画的怀中钻出来,叫到:“阳川阳川,是我呀,还有麻麻。” 先前将玉牌召唤回收到怀中的人不是南宫星良又是谁? 只见他一脸兴奋的冲到白帘画的身旁,将其救出拉倒身旁,关切的问道:“啊画,是你?你怎么在冥界?妖神呢?他有没有伤害你?你气息怎么这么弱?是不是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南宫星良一连串的话问的阿画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只是她的眼神略过了南宫,紧紧的盯着另外一个人。 不是说他回去皓月宫找她么?为什么两个人会在冥界见面?还是说他心里本就没有那个打算,只是说说? 白帘画心里有些伤心,还有些难过,如果不是她自己跑出来,他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去皓月宫找她了?她果真不该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呵呵! 当白帘画失望的神色移开目光之时,阳川嘴唇微动。 南宫顺着白帘画的目光看去,刚巧看到阳川口中默念着,那明明是“阿画”两个字的唇形,心中莫名的有些烦躁。 都怪他没有好好保护好阿画,否则她也不会和阳川进了那食人花海,更不会被月妖姬抓走,而今,便不会对他如此冷淡。 若非他担心她,急匆匆的通知师父,花了大代价算出他会出现在冥界,他和阳川也不会这么匆匆赶来。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带走一个人。”阳川冰冷的说道,似乎完全没将圣君放在眼中。 “大胆,你敢这么和圣君说话,来人!”鬼将怒斥。 圣君对着鬼将摆了摆手,嘴角泛起了一丝无奈:“他还真有资格和本座这么说话,这里没你的事,先下去吧。” “圣君!” “无事,他是本座的老朋友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第44章 鬼将很是不甘心的带领着十方殿上的众鬼纷纷退散下去,大殿上独留下白帘画、阳川等人。 阳川冰冷的注视着鬼圣,半响没有说话。 鬼圣缓慢的起了身,似笑非笑的看着阳川道: “十界领主中用情最深的魔尊敢说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 鬼圣故意停顿了一番,看了看白帘画,又道: “可这姑娘身上似乎没有花瑶的元神,不知魔尊到底欲意何为?” 白帘画看了看阳川沉默的神色,似乎每一个十界领主碰到他都要提起花瑶这个人,也正因如此,她心中莫名的有些发酸,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头萦绕。 “花瑶的事,自不需要你来过问。” 阳川眸子都未曾抬起,眼神只凝在白帘画停在的地方,冰冷的说道。 鬼圣从殿上走下来,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表情,来到阳川近旁,一只手拍在阳川的肩膀上道: “啧啧,这么多年不见你到还是那个臭脾气。” 阳川没有接下鬼圣的话,兀自向旁侧移了移身子,道: “我的魔力被封印了,需要你帮忙。” “什么?” “什么!” 白帘画、南宫、鬼圣三人异口同声道。 鬼圣是因为不相信世间会有人能够封印了阳川的魔力,若非如此,当初他打上天界时也不会被天帝封印在魔戒之中了。 而白帘画和南宫星良则是惊讶为何阳川竟如此随意的将魔力封印的事情告诉鬼圣? 鬼圣知道他是魔尊还有些牵制,若是知道他此时魔力封印,那三个人的处境不是很危险? 可是…… 白帘画怎么看怎么感觉都怪怪的,阳川一向不喜欢别人碰他,可当鬼圣触碰他身体的时候,他只是皱了皱眉头,闪开了身子,其他的却什么都没说。 还记得当初她第一次碰他的时候,好家伙直接被拍出去好远,连肋骨都断掉了几根呢! 鬼圣好奇的瞧了瞧白帘画和南宫星良,似笑非笑的神情问道: “这两位是……?” “我是……” 没等南宫星良和白帘画自我介绍,阳川就抢先一步答道: “顺路的朋友!” 鬼圣那眼神明显是不相信,心道:你这家伙一向冷酷、独来独往,怎么会有朋友?况且这路也太顺了,竟然顺到他冥界来,还让他亲自来接,看来…… “顺路?你们不是特别来救我的么?” 白帘画说完之后自己都有些后悔,她简直是猪脑子!要是阳川想救她也得去妖界,来冥界干嘛?哎! 阳川没说话,冷漠的站在一旁。 白帘画未免有些失落。 “麻麻,别伤心了,总归见到大家就好了。” 蛋蛋连忙将头钻出来安慰着白帘画。 阳川负手而立:“我这次来是寻那迷空钟的。” 就连鬼圣自己听到迷空钟也是一惊! “迷空钟在冥界?”为何他从未听说? 阳川神色疑惑,难道他真的不知道? 鬼圣连忙追问:“那你可知道这迷空钟在哪儿?” 阳川摇了摇头,他也只是从南宫的口中得知迷空钟在冥界的消息,可具体的位置他却一无所知。转过头看了看南宫,南宫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要推算神器的下落非燃烧寿命占卜不可,若非是鬼谷派本就和神器有些联系,就算是牺牲鬼谷子的老命恐怕也算不出什么。就算如此,也只能够算出具体在哪儿界面,具体的位置也是无从得知。 白帘画心中暗自盘算着,也不知道这鬼圣靠不靠的住,万一她将迷空钟在怒焰裂谷的事情告诉他,他若出手抢夺那该怎么办?整个冥界都是他的地盘,若是如此,那就太棘手了。 思量半响,白帘画决定还是不将神器的下落说出来了。 不过,比起神器,圣君好像对白帘画更感兴趣一些。 他踱步来到白帘画的近旁,笑问:“你叫什么?” “白帘画啊。” 白帘画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还在讨论神器的事情,怎么这时候反倒问起她名字了?两者又没什么关系。 就在此时,蛋蛋突然钻了出来,凶道:“不准接近我麻麻,要不然我就咬你喽!” 鬼圣差点忘了这小蛇的存在,就连鬼师都非说它是什么鬼母,央着自己和它成亲,不过他堂堂鬼圣,怎么能和一条小蛇成亲? 刚才殿上慌乱他也没瞧清楚蛋蛋的模样,如今在近处观看,这小蛇浑身布满水蓝色的鳞片,在火光下闪动潾潾微光,圆圆的大眼睛可爱的紧,只是这小脾气倒颇为倔强。 鬼圣悄悄的伸出手指淘气在蛋蛋的舌头上弹了一下。 一声脆响让蛋蛋头脑发晕。 “哎呦!”一声跌落在地上,“咚”的一声。 “谁这么不开眼,疼死我了。” 蛋蛋说话的时候眼泪直在眼睛里打转,抬头刚好看到鬼圣一脸得意,气的蛋蛋也顾不上疼,蹭的一下钻到鬼圣身上。 “呀呀呀呀呀呀呀!” 蛋蛋一边嚷着,一边在鬼圣身上乱钻,时不时的在来上几口。 鬼圣又岂会任人宰割,就算蛋蛋是腾蛇,能够吸食鬼物的魂魄,可毕竟它修为尚浅,咬在鬼圣身上就如同被蚊子咬了一口,根本无大碍。 他口中默念了一句口诀,浑身便黑气外泄。 此时只听到蛋蛋一声惨叫:“哎呦!” “蛋蛋!”白帘画心急的唤道。 紧接着一个水蓝色的小蛇从鬼圣身上掉落下来,摔在地板上。 白帘画快步上前将蛋蛋捡起来,这不翻身还好,一翻身吓了白帘画一跳。 只见蛋蛋原本小巧的嘴巴肿的有手掌那么高,红彤彤的,甚是吓人。 “蛋蛋。” “麻麻,我怎么感觉我嘴巴有点麻?”蛋蛋眨巴着眼睛望了望白帘画。 白帘画挠了挠脑袋,这该怎么和它解释,平时它最爱美了,如今若是让它见到自己这个样子,肯定会接受不了的。 可谁知道没等白帘画想好怎么安慰蛋蛋,鬼圣不知从哪儿拿来的镜子放在蛋蛋面前。 这下子好了,蛋蛋先是沉寂了半秒,紧接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啊?”白帘画可不会哄孩子,再说蛋蛋也从来没哭过,这下可怎么办啊。 蛋蛋直接躺到地上开始打滚:“啊!麻麻,有人欺负我,欺负我,就是那个坏蛋,坏蛋,呜呜!还打我,现在还把我的嘴唇弄肿了,我以后可怎么嫁人,呜呜。” “嫁人?蛋蛋,你会不会有些着急了点?”白帘画想要拍拍蛋蛋,安抚它,可它一直打滚,她连碰都碰不到,只能干着急。 蛋蛋一听更火大! “我还这么小,就毁容了,我这辈子都完了。” 蛋蛋想了想,不对!不能这么便宜那个坏蛋,坐直了身子恶狠狠的对着鬼圣道:“你要对我负责!” 这下可好了,鬼圣怕是惹上麻烦了。 就连一向冰冷如山的阳川嘴角都在不自觉的上扬。 “死冰块,你笑什么!”鬼圣咒骂道。 “明启,难得你也有今天。”阳川勾起嘴角,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好了好了,本座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小东西快别哭了。”鬼圣拂袖好言相劝,他最怕女人的眼泪了,虽然蛋蛋还不是女人,但也是个母的不是? 鬼圣这边认错,蛋蛋那边哭的更凶。 “你简直太过分了,我不是小东西,我叫蛋蛋!蛋蛋!哼!呜呜!” 鬼圣本来想哄哄蛋蛋,可没想到竟说错了话。 他实在没办法,只是求助白帘画:“阿画……” “蛋蛋,快别闹了,嘴唇肿了一会儿我让南宫帮你消肿马上就好了,他医术可好了。” 鬼圣感激的望着白帘画。 “我不要我不要!” “麻麻的话你也不听了么?” 蛋蛋这才睁开眼睛,看到白帘画板着脸才略有收敛。 “可是那个坏蛋……!” “你若真嫁不出去,我娶你就是!” 囧! 众人齐刷刷的望向鬼圣,在搞什么鬼? 蛋蛋一下子就停止了哭闹,开始仔细打量起鬼圣来。 虽没有魔尊和妖神那绝世的容颜,可也算的上上品之姿,蛋蛋想了想倒也不算吃亏。 阳川本想劝阻,可鬼圣站出身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若修炼成人还无人娶你,那是我便娶你为妻如何?” “明启,你不会是认真的吧?”阳川冰冷的开了口,话语中读不出任何语气。 鬼圣挑眉:“你觉得呢?” 鬼圣走到白帘画近前,将一个方块的东西交给她道: “这是鬼玺,算是定亲之物。日后,蛋蛋便可凭借此物来冥界找我,我明启定履行诺言。” “明启,这鬼玺……” 鬼圣摆了摆手,打断了阳川的话:“我说了,我是认真的。” 南宫星良也是惊愕的反应不过来,这太戏剧化了。 这里恐怕只有白帘画不知道这鬼玺有多重要,径直收到了储物袋中。 “那我就先收下了,等到蛋蛋长大了,我会让她自己做决定。” 谁让他鬼圣把咱们可爱的蛋蛋嘴弄肿了,如果白帘画不收下,蛋蛋肯定不开心,白帘画也只好先收下,若是以后蛋蛋长大了或者遇到心仪的对象了,估计就不会记得这么多了。 这边事情刚告一段落,鬼圣脸色骤变: “不好,有人擅闯阿鼻地狱!”   第45章 “启禀圣君,怒焰裂谷的大门被打开了。” 一个鬼侍卫匆匆来报。 鬼圣很是淡定的站在一旁:“知道是什么人么?” “属下不知。” 南宫疑惑:“有人擅闯怒焰裂谷,圣君不下令捉拿么?” 鬼圣摆了摆手:“不急不急,这怒焰裂谷岂能是常人随便进入的地方?这里终年高温,不说那裂谷内的熔岩能够烧毁万物,但是这怒焰裂谷内的罡风就能够绞的你骨头渣都不剩,连灵魂也逃不出。” 鬼圣看了看怒焰裂谷被打开的大门,思量半天,疑惑道: “不知道是谁这么没脑子会闯入这种地方,难不成被发现了情急之下跑进去的?哎,费解,费解。” 鬼圣一边说话一边还摇了摇头。 一旁的白帘画一听,暗叫一声:“糟糕!” 便快步闪身从那怒焰裂谷中留下的缝隙钻了进去。 一旁的众人竟都没反应过来。 再一看,又有一黑色身影紧随那蓝色背影而去。 “阳川,阿画,你们这么做什么?快回来!” 鬼圣在后面喊道,这鬼地方常人躲还来不及,他们俩怎么还急匆匆的跑进去送死! “阿画,阳川,哎,你俩等等我!” 南宫星良边喊边要冲进去,却一把被鬼圣拦下。 “你进去干嘛,还嫌这里不够乱?进去两个已经够让我头疼了,你若进去……”鬼圣上下打量着南宫星良:“冲你这灵体形态,也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要是不想来转世都没有,就给我老实的呆在外面不要动。” “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画有危险而无动于衷!” 南宫星良几乎是用吼的,他修为没有鬼圣高深,自然也就无法挣脱鬼圣的法力。 鬼圣却淡定的用手扣了扣耳朵,不耐烦道:“哎呀,你真是吵死了,平时看你不说话,一说话声音竟然这么大,我差点被你震死。” 鬼圣看了一眼着急的南宫,调侃道:“怎么,你也喜欢那姑娘?” 南宫星良微微一怔,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开玩笑! “别急别急,我自然有办法帮助他们,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阿画。” “喜欢怎样?不喜欢又怎样?”反正守护她是他今生的义务和责任,他都不会抛弃她、离开她,只求呆在她身边保护她就好。 “喜欢就去追啊,你们鬼谷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鬼谷派的人?”南宫星良有些诧异的问道,他几乎没说过话,更没有用过法术,他是怎么发现的? 鬼圣先是哈哈的笑了下,继而又摇了摇头:“我是鬼圣,天地万物的鬼魂状态都归我管,若你是人体我还猜不出你的身份,如今你以鬼魂形态出现在这里,我若再不知道,那我还真是白活了。” 南宫星良一拍脑袋,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一个。原本以为不碰到鬼界最厉害的鬼师真是万幸,没想到这鬼圣并非传闻中那般无所事事,终日只知道吃喝玩乐。 “你的确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我只是不想活的那么累!要知道十界领主的寿命是很长的,快乐也是一天,忧伤也是一天,为何不快乐一些呢?” “那么,鬼圣和魔尊是如何成为朋友的?”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想来也瞒不住你多久。” 鬼圣转过头来,看着南宫星良,微笑道:“原本我以为鬼谷派的人都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鬼谷派擅长的是五行术数和奇门遁甲,而并非传言中的推演占卜之术。” 鬼圣叹了口气:“所以说传闻只是传闻,不能全信。” “最后一个问题,为何鼓励我追阿画?” 鬼圣笑了笑,目视前方,那个白帘画和阳川一同消失的地方: “因为我想看到,魔尊发怒会是什么样子。嘶,他这万年冰块,除了花瑶那件事,我还从未看到他情绪的变化呢,总是压抑自己的情绪对身体不好,我这也是为了朋友着想。” 南宫星良突然转过头来望着鬼圣,眉头微皱: “你是说,阳川爱上阿画了?” “佛曰:不可说!” …… 与此同时,白帘画刚刚踏入怒焰裂谷之内,便有一股灼烧的热浪向她袭来。 “小心!” 身后有人惊喊,紧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将她扑倒在地,两人滚落一旁,总算是躲过了那热浪。 只是身下的土地传来的灼热感让两人脸上同时变色。 而白帘画身上的蓝色衣裙或明或暗的闪现出光亮。 “刺啦啦”的刺耳声,一阵阵白色雾气从体下飞出,蒸蒸而上。 白帘画透过白色雾气,看到那冰冷却绝美的容颜,心里骤然紧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那你又是为何而来?” 语气依旧是那么冰冷,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白帘画不想骗他,咬了咬牙,道:“神器!” 没想到他和她料想的一样,为何那人会拼尽魂飞魄散也要闯入这里?那只能够说明一个问题,那便是这里有东西让他不得不来,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何物,但能够让天下人都为之疯狂的想来也只有神器了。 白帘画看了看阳川,他周身的魔力都被南宫封印了,如今在她身上只找到了三件神器,那也就是说阳川的魔力也只能发挥到三层…… “这里太危险!” “难道你就不危险?”阳川眼睛微微眯起,两人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我身上穿的是碧水琉仙裙,碧水琉仙裙你总听说过吧,防御力不亚于琉璃罩,你现在魔力被封,跟在我身边只会是累赘。” 白帘画言语刺激着阳川,希望他能够生她的气,然后拂袖而去。 可阳川偏偏不走,一副你不走也休想我走的架势。 他眯起双眼,慢慢逼近她,她向后退,不了后脑却被他的大手控住。 他微微低下头,口中兰气轻吐,对着白帘画轻声道:“呵!十界之内,你是第一个称本座是累赘的人,那本座便更要证明本座不是累赘了。” 他望着她,竟有一种冲动想要去浅尝她舌尖上的味道。 是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触碰她的唇了。 那味道让他贪恋,让他迷醉,他需要时时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她的味道。 可是,现在,他突然不想再控制了。 两人的体温在这怒焰裂谷内急剧升温。 垂眸,颔首,距离再次拉近。 她颤动的睫毛上挂着莹莹的雾气,一闪一闪,活像个调皮的精灵。胸口上一起一伏,加上那诱人的唇色,无不是在诱惑着他,原本压制在心里的萌动再一次冲破桎梏,占据整个身心。 阳川喉咙微动,温润的液体顺着胸部留下。 阳川一连串的表现让白帘画动作一滞,她虽未经人事,可也明白阳川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他宽大细腻的手掌附上她白皙的侧脸,轻柔摩挲,就好像捧着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一般。 “他他他,不会喜欢上我了吧!”白帘画心中暗自揣摩,可是又紧张无比,她吓的不敢乱动,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可是不喜欢,却为何这么做呢?”白帘画现在好纠结:“我到底该怎么办?推开他还是推开他?” 心里就想无数个老鼠在抓着痒痒,想要伸手去推开阳川,却被他那大手拦了下来,手手触碰之时,白帘画顿感浑身软弱无力,柔软的靠在阳川的肩膀上。 他垂首,从唇上传来那冰凉的触感袭遍白帘画的全身,犹如电击一般,酥酥麻麻,不可抑制。 他感受到她有些因紧张而颤动的身体,温柔的爱抚着,口中却也不得闲。 就在白帘画喘息之际,一个温润的东西闯入了她口中,开始攻城略地。 先是温柔的试探,舌尖与舌尖触碰,相互交缠,使得白帘画的气息越发紊乱! 与此同时,阳川一把将白帘画的舌头绕到自己口中,像是在品尝这世间最美味的东西用力的吮吸着她的香舌,一双大手更是在她浑身上下游走,肩颈的丝带已经滑落下来。 一丝焦痛感让白帘画的意识瞬间清明,她低哼一声,想要挣脱阳川的怀抱却被大手再次固定。 肆虐而狂暴的想要在她口中得到些许的满足,亦或是安慰。 她亦喘不过气来。 他宽而有力的胸膛紧紧贴合着她的娇躯,感受着那因他而产生的颤抖,心里亦是欣喜。 然而,白帘画肩膀上的焦痛更加严重,挣扎的力气也愈来愈大。 他想要去安抚她,哪知,当手触碰到那粗糙且炙热的皮肤时,脑海中“轰”的一声。 “啊~!” 被堵住的唇终于再次发出了声音。 阳川看着手中已经发黑的鲜血,连忙将白帘画的身体翻转过来,那已经焦黑的肩膀还散发着丝丝的热气,就像是被天雷击中了一般,整个皮肤都处于焦黑状态,与旁边那白嫩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怎……怎么会……?” 白帘画不知道他是在问两个人所发生的事情还是问她的伤势,只是他的眼神似乎和刚才有很大的不同,又恢复了先前的冰冷,冰的好像能冻住一座山,难道他不清楚他刚才做过了什么么?! 哪知他一把将她推开,起身随手扔下一个药瓶冷声道:“你自己服下吧!” “你的血竟然能够解除我亲自下的毒?”一个冰冷的声音夹杂着刺耳的音色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怒焰裂谷之内。   第46章 “谁?!” 阳川快速闪身而去,只留下空荡荡的熔岩和岩浆喷出的声音。 白帘画迅速的将那药丸吞下,运足灵力将那疼痛压制住,只是那已经焦黑一片的皮肤现下怕是无法治愈了。 她迅速的冲上前去,却一把被阳川拉了回来。 “你想死么?” 白帘画一把将阳川的手臂甩开。 “阳川,你少碰我!” 他知道她是生气了,在生他刚才的气。 生气就生气吧,他在乎的只是花瑶,她生气又关他何事? 心中虽是这么想,嘴上却忍不住提醒道: “不想死就别乱动!” 可白帘画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安静的呆在这里,反而快速的闪身进了那浮石之上,身下便是涛涛的岩浆,发出怒吼的声音。 “该死!” 白帘画身手敏捷,快速的跳过一个又一个的浮石,转眼便已经到了这裂谷中间。 “小心!” 阳川低吼一声,一阵罡风夹杂着一丝呼啸之音在白帘画的身后袭来。 阳川也顾不上其他,三两下的来到白帘画的身旁,一把将其揽住,腾空一跃,才险被那罡风刮入裂谷之中。 “你不要命了么!”阳川怒吼着,声音极大,却被这脚下的涛涛岩浆所发出的声音掩盖的所剩无几。 她不是在生他的气,而是在生自己的气。 她气她为何这么不争气,明知道阳川喜欢的是花瑶,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她想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也许看不见就不会去想,摸不到就不会心存奢望! 阳川一把拉过白帘画的手,紧紧的扣在他的掌心上,郑重道: “我随你一起!” 她想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他宽大的手掌。触手的温热犹如太阳一般在一点点融化她逐渐冰封的心。 她抬头望向他,无助的凝视着,口中呢喃道: “阳川,你既已爱花瑶,就别招惹我……” “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怕……我会爱上你……” 她的声音几如蚊语,在这岩浆的巨浪下吞噬殆尽。 可他的心却骤然紧缩,就好像有人用一根针在慢慢挑着他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 他看的懂她的话,亦明了她的心。 只是那个已经相隔千年的身影、千年的承诺、千年的等待…… 似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心痛。 紧握的五指渐渐松开。 白帘画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那颗石头终究还是落地了,但也碎了。 她转过身去,一滴清泪潸然而下,却不曾让人察觉。 她现在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也没有那个胆量去深思,因为她害怕,她退却了,她怕她输给一个名字或者仅仅是一个回忆。 白帘画大步向前,全然不顾脚下的烈火熔岩,她甚至没有运起灵力去抵抗这炙烤的裂谷。 尽管脚下再痛,却也没有心里来的更疼一些。 她目光坚定向前,是了,她要找寻的东西就在这路的尽头——迷空钟! 她努力的让自己的思维全部放在迷空钟上,她在想象迷空钟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和其他神器一样听她的话?她拿到迷空钟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固定虚空,那么这怒焰裂谷里的罡风和怒吼的岩浆都会停止,她就不会再害怕它们会伤害到她…… 她极力的想要一些东西来填充自己的大脑,可为什么那个背影一直在脑海深处盘旋不离? 越想要将脑海里的人摒除,他填的就越满! 忽然之间,她面前的景色开始变幻,犹如点点微波在虚空中震荡,在空间中泛出阵阵波动。 她又回到了青丘村,这里漫山遍野都是翠绿翠绿的,家家户户都在忙碌着,过着那平凡的小日子。 白帘画看见了王叔、王婶、小虎子,还有王山哥…… 大家都在,生活感觉好惬意,平静又祥和。 她再也不想离开这里了,她想一直呆在这个地方,直到老去、死去。 可是,画面又再一次的变了。 她的周围有各种各样的朋友,他们都说要帮助她,可是她直到他们都是为了她身上的神器,她好累好累,好想就这样睡一觉,然后再也不要醒过来。 然后,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不!那不能称为一个人了,他浑身散发着黑浓浓的恶臭,全身上下都是由无数个人的四肢和头脑组成,密密麻麻的遍布全身,他的样子好可怕。 白帘画后退了两步,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底散发出的惧意让她不敢直视这个怪物。 “我就是你要找的邪狂!” 一声巨响在白帘画的耳边轰鸣,将她从环境中拉回了现实。 一个怪嚣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怪不得你能够看清我的本体,原来你就是神魔剑的主人!” 声音刚落,一个黑色的身影卷着巨柱的狂风,夹杂着裂谷内的岩浆铺天盖地的向白帘画所在的方向袭来! 白帘画傻呆呆的站着,愣是没反应过来,任是凭那狂风将自己卷走。 可接下来身体却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一样,整个身体轻飘飘的,没有半点感觉。 好像是在做梦,可耳边传来的那灼热的气息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消失了,成为鬼圣口中所说的那样,被罡风和岩浆吞噬的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很安心。 “这一次,我不会放手!” 身后传来一个虚弱男子的声音。 只是白帘画听到这个声音后,心里“咯噔”一下。 刚才的无所谓瞬间消失不见,她突然开始害怕了,巨大的恐惧感笼罩着她全部的身心。 她怕,他受伤! 她怕,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怕,……!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他宽大的手臂反手抱住他。 他再也没有像之前那般呵斥她,反而温柔道:“乖乖的呆在我怀里。” 只是声音已经虚弱的不行,只有她还能够读懂他的唇语。 “不!阳川!不!” 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从心底蔓延,睁大的瞳孔却流不出半滴眼泪。 “哈哈,魔尊啊魔尊,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一名女子甘愿废去不死之身,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快走!” 阳川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白帘画吼着。 “我不走!” “我死都不走!”白帘画咬了咬牙。 她摊出双臂将他护在身后,他以不死之躯保护她,她又有何惧? 既然那人要赶尽杀绝,那也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神-魔-剑!” 一道紫光从白帘画的腰间飞出,至掌心紧握。 冲天的上古之力充斥着她全身的脉络,耀眼的紫光将她全身包裹住,竟比那地上的岩浆还要耀眼夺目! 白帘画将神魔剑高举过头顶,无数岩浆犹如火龙一般疯狂涌入其内,狂暴的力量在神魔剑内沸腾,阵阵嘶吼之声在白帘画耳边呼啸而过。 不过瞬间,神魔剑周围便围转着八条火龙,条条都有真龙一般大小,而原本裂谷内的岩浆早已干涸,只剩下焦灼的土壤。 “去!” 白帘画高声喊道,八条火龙犹如真龙在世一般,分别从八个方向朝着黑衣人紧紧包围,所过之处焦黑一片! “你竟然调动一丝真龙之力!” 黑衣人瞳孔紧缩,似乎是不相信白帘画所举。 转瞬即逝,八条火龙相撞。 “碰”的一声巨响,怒焰裂谷亮如白昼,不住有岩浆自空中徐徐落下。整个冥界好像发生了地震一样,开始疯狂的动摇。 “白帘画!你打伤了本座的分身,这笔账我邪狂一定找你算清!” 见黑衣人已走,白帘画体内血气翻腾,一股腥甜的液体自喉咙口吐出。 她半跪着,单手握着神魔剑支在地上。 “阿-阿画!” 口中鲜血狂涌,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气息道:“迷-迷空钟。” 说完,白帘画身子一歪,便昏迷不醒了。 阳川强忍着体内的伤痛,快步上前将浮在空钟的迷空钟摄入手中,口中默念魔决,此时迷空钟神光大放,原本还在剧烈颤动的怒焰裂谷瞬间静止下来,就连虚空中还在掉落的岩浆都已静止不动。 阳川又将迷空钟收好,这才将白帘画抱起,快步离开了怒焰裂谷。 另一头,刚想利用冥器锁定阳川位置的鬼圣突然感受到冥界收到巨大的冲击,而导致整个界面开始晃动,他立刻以鬼力将整个界面慢慢稳住。 原本就非常担心的南宫星良急切的问道:“是不是阿画他们出事了!” 鬼圣眉头紧锁,他也不知道这股巨大的冲力到底为何而起,只是这能够使整个冥界都为之颤动的力量绝不是普通人能够制造的出的。 “别急别急,容我看看再说。” 十方殿外,一个焦黑的身影上背着一个水蓝色衣裙的女子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明启,救人!”   第47章 “你为了救她,竟牺牲了不死之身?”似是询问却更多的是质疑。 阳川斜靠在榻上,一双好看的丹凤眼轻阖,长卷的睫毛微微的颤动,若不是他身前的人正在为他包扎着伤口,外人是断然不会只道他受伤之事。 “阳川!”鬼圣心急的唤道:“你知不知道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此事,恐怕没等到十界浩劫,你们魔界就先大乱了。” “魔界没有我统领已经近千年,还不是老样子?” 此时,阳川身上的伤口已然包扎妥当,他轻轻的挥了挥衣袖,示意那人退下。 鬼圣心急道:“我是怕你魔尊的地位不稳!要知道,十界领主与他人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这不死之身,你竟这么轻易将它给毁了?” 阳川抖了抖袖袍,与鬼圣对视:“你是对我没有信心?我能修炼出一次,便会修炼出第二次。” “你……”鬼圣被阳川的话噎的不知说什么才好,这不死之身哪是那么容易就修炼成功的?若非如此,十界之内的生灵都成了十界领主了,那岂不是天下大乱? 可就算如此,不死之身已毁,他又能如何? 鬼圣摇了摇头,遂又叹了口气:“算了,这次不管怎样,我都陪你一起!” 千年前,若非鬼师以死相逼,他又怎么会让阳川一人独自攻上天界?千年前他已错过,千年后他不会再错过第二次,若有人想伤他,他绝不同意! 阳川转过身来,似是随意的问道:“对了,阿画的伤势……” 鬼圣嘴角挑起一丝坏笑:“想不到你还挺关心那个丫头的!” 阳川似是无所谓的解释道:“你知道她是神魔剑的主人,若她出了事,你我都不好过。” 鬼圣突然间笑了起来,一边还摇着头:“我说阳川,这千年以前就开始流传着十界浩劫,可千年以来十界依然如故,这个玩笑是不是开的有点大?” 阳川起身来到鬼圣近前,双眼注视着他,冷声道:“那如果我说,我亲眼见到了邪狂呢?” “邪狂?”鬼圣嘴角上扬:“别逗了,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恰巧迷空钟就在怒焰裂谷,恰巧邪狂和白帘画都知道,恰巧他就来了,恰巧你们就碰上了?” 鬼圣摊了摊手,一副你在逗我的模样。 “我在冥界都不知道多久了,我都不知道迷空钟藏在那!” “可他们知道。” 阳川挑眉,鬼圣哑口无言。 “在怒焰裂谷内碰到那个人的气息和我在青丘村千年古墓内碰到一个怨灵的气息极其相近,而就在那一天神魔剑问世,到了白帘画的手中,如果,这一切不是巧合又是什么?” 鬼圣无话,阳川又道:“我怀疑那时候邪狂便已经问世,只是他修为并不高深,所以才不得不附身在一个怨灵的身上。” 阳川虽然将事情讲述给鬼圣听,却将怨灵想与他合作的事情隐了下来。 “嘶,不会吧,一般像邪狂那种能够毁灭十界的物种问世不是应该伴随着天地异象么?这么平淡的问世是不是有些对不起他的身份?” 也不知道鬼圣是认真的还是打趣阳川。 见阳川冷着一张脸,半响没说话鬼圣这才拍了拍阳川的肩膀道:“哎,好啦好啦,这邪狂问世我想鬼谷派那小子肯定知道,我们去问问他便知。” 阳川一闪身,巧妙的躲过鬼圣的‘偷袭’,一本正经道:“南宫星良既然能够来青丘村找白帘画,那鬼谷派是肯定知道此事的。” 正当鬼圣沉思之时,十方殿外响起了脚步声。 “报--!” “什么人?” 一个鬼侍卫迅速跪倒在鬼圣面前:“启禀圣君,那个从怒焰裂谷回来的姑娘醒了,只是她一直嚷着要见一个叫阳川的人。” 鬼侍卫顿了顿,抬起头,一脸天真的询问道:“圣君,阳川是谁呀?” 不料鬼圣却突然呵斥道:“鬼东西!阳川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谁知再待他转身之际,哪里还有半个影子,只留下空荡荡的大殿。 鬼圣快步追了出去:“阳川,等等我!” 鬼侍卫一脸无辜的暗道:“圣君怎么突然发那么大的火?难不成这阳川是圣君的新宠?” *** 罗刹殿“阿画,阳川他真的没事,我用人格担保,他只不过是被鬼圣带到另一处去疗伤了。你刚醒,身体还很虚弱,若是再拖下去就不好诊治了。” 白帘画摇了摇头,咬着嘴唇道:“南宫,让我看一眼阳川,见他平安无事就好。他是因为我才进的怒焰裂谷,我……我真的不能看他有事!” “阿画,你难道连我的话都不相信了么?”南宫星良有些心痛的望着她。 此时,罗刹殿门口传来了声音。 “白姑娘的身体可好些了么?” 白帘画与南宫星良同时转身,只是南宫星良用着白帘画不可察觉的气息轻轻的叹了口气。 白帘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没事!没事就好…… “我……没事……” 她这才乖乖的将手腕伸出来递给南宫星良。 南宫星良快速的从背包中取出银针,对准白帘画的穴道刺去。不过片刻,他便已脸色煞白,就连鬼影都有些模糊了。 “南宫,你怎么了?”白帘画关切的问道,想要伸手去扶南宫,不料双手只抓住了一片虚影。 “他只是灵魂和阳体分离的太久而有些虚弱罢了。”阳川淡淡的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看到南宫那家伙缠着阿画的时候他心里都很不爽,看到阿画关心他,他心里就更郁闷了。 白帘画一怔:“你现在是灵魂状态?那你的肉体呢?” 南宫星良浅浅一笑:“不用担心,阿画,肉身已经做了很好处理。” “他一介凡人,想要进冥界,当然不能直接进来了。”一旁的鬼圣解释道:“不然你以为什么人都能进我这冥界的么?不过,当然了,死后自然也就来了。” 白帘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你快去休息吧,南宫,累到了对身体不好。” 南宫摇了摇头,柔声道:“我没事,我是医生,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只是……” “只是什么?”白帘画眨巴着大眼睛反问道。 南宫星良忽然伸出手将白帘画的手握住,深情道:“只是你能不能不要拒绝我,试着接受我?” “我……” “阿画,保护你、守护你、为你疗伤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使命。你总是拒绝这会让我怀疑我身为一个医者的能力。” “啧啧啧,白姑娘能够醒过来也不全是南宫少侠的能力,还不是因为阳川他……!” “明启!”阳川快速的打断了鬼圣的话。 鬼圣见阳川冷着一张脸,便不再开口说话。 “好吧好吧,你们聊你们的,就当我不存在。”鬼圣无奈的摊了摊手。 白帘画尴尬的将手从南宫星良的手中挣脱出来,洋装作大咧咧的样子道:“南宫,我们不是一辈子的好基友么?” “好基友?”南宫星良有些愣愣的问道。 “啊?好基友就是好朋友的意思。” 南宫星良看向白帘画的眼神黯淡了许多,可脸上依旧挂着那阳光般温暖的微笑柔声道:“是我,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一辈子!” 南宫星良将那三个字重重的重复了一遍,可白帘画就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在咬着自己的心窝,有点疼还有点酸…… 阳川负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冷声道:“明启,你不是有事情和南宫少侠商量么?” “啊?”鬼圣一脸茫然。 “啊!对!”当他看到阳川沉闷的脸色的时候瞬间反应过来,快速的走到白帘画的床榻前,将南宫星良掳走:“我说南宫少侠,我正巧有重要的事情问你,咱们出去说……” 罗刹殿内只留下二人,四目相对,寂静可闻。 “阳川,刚才……圣君说你为了救我……” “他胡说的!”他快速的打断了她的问题,只因他不想她难受。 “哦……”白帘画绞着手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脑海中却是那日在怒焰裂谷两人缠绵的身影挥之不去。 “要是没什么事,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依旧是那么冰冷的语气,还未等白帘画说出口,男子便已经离开了罗刹殿。 白帘画有些想不明白,难道那日在怒焰裂谷都是幻觉么?她使劲的摇了摇脑袋,那真是的体温和触感绝不是幻觉!可为什么阳川对她的态度这么冰冷,好像完全忘记了那日的事一般。 “哎!好烦啊!”白帘画想的头的大了,“怪不得别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可是我还没开始恋爱啊?” 对于自己的不争气,白帘画大力的拍了拍床榻。 “哎呦!” 一个声响从白帘画的床褥下发出,她警惕的说道:“谁!” 只见一只水蓝色的小蛇从白帘画的被窝里钻了出来,奶声奶气的说道:“麻麻,是我!” “啊?” 白帘画一脸抱歉的看着蛋蛋:“原来是你啊,可是……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还不是因为人家担心你嘛!自从你昏迷了之后人家一直在这儿守着你,就在刚才那么一小儿打了一个盹,没想到就差点命丧你手,嘤嘤。”蛋蛋幽怨的小眼神望着白帘画。 “对不起嘛,蛋蛋,都是麻麻不好,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白帘画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和蛋蛋解释。 “好啦好啦麻麻,我才不会生你的气呢。不过,我刚才好像隐约听到你说你谈恋爱了,是真的么?难道我白蛋蛋马上就要有粑粑了?嘻嘻!”蛋蛋突然傻兮兮的对着白帘画笑了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白帘画连忙摆手,否定蛋蛋的话。 “麻麻,你就不要瞒着我了,我刚刚都听到了。”蛋蛋一脸坏笑的盯着白帘画。 “恩?你不是说你刚才在睡觉么?睡觉怎能可能听到声音?”白帘画面色一紧,手指着蛋蛋,她可不想蛋蛋这么小就会说谎哦,说谎可不是好孩子! “啊?这个……我们蛇类在休眠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外界发生的事情。”蛋蛋眼睛盯着自己的肚子,不敢抬头看白帘画。 “真的么?”白帘画怀疑的反问道。 “恩恩,是真的!”蛋蛋连忙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好吧……” “呃……(⊙o⊙)…” “蛋蛋,你说如果爱上一个人,可那个人爱的却是别人,你怎么办?”白帘画轻轻的语气,像是在问蛋蛋,更多的却是自言自语。 “啊?人间的情情爱爱好麻烦的,麻麻,爱他就去追他啊,反正蛋蛋还少个粑粑,多一个人疼蛋蛋,蛋蛋会很开心的,嘻嘻……” “啊?”白帘画被蛋蛋的莫名逻辑弄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蛋蛋突然爬到白帘画的手臂上,贼兮兮的道:“这个人不会是阳川吧?阳川叔叔虽然帅气,可是实在是太冷了,我倒是觉得大妖叔叔蛮不错的,人帅气,对麻麻也好。蛋蛋好久都没有看到大妖叔叔了,还真有些想了呢,麻麻什么时候带蛋蛋去妖界看大妖叔叔还有师父?” 蛋蛋这边还在自言自语,白帘画那边脸都红成了苹果! “好了,蛋蛋!” 要是再不制止,蛋蛋都能说道明天早上去。 “啊?麻麻……” “我……想先休息休息……” 蛋蛋屁颠屁颠的钻到阿画的肩膀上:“那我就在这儿陪着麻麻,麻麻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蛋蛋,我好去找南宫叔叔。” “恩……”   第48章 来不及修养的白帘画便同南宫星良和阳川从幽冥鬼道返回了人界,原本白帘画是要将碧水琉仙裙返还给清辰上仙的,可还没来得急就被南宫星良催促的连忙离开了鬼界。 白帘画想着:当她找到了仙界观天镜的时候再将两物一起交给他吧。 在鬼圣的保护之下,几个人顺利的通过幽冥鬼道。 再一次返还人间的白帘画不觉有些劫后重生之感,只是这幽冥鬼道的出口却站了一个她万万没想到之人。 “尤-凝-芙?”南宫星良一字一顿的开口念道。 阳川则视若无睹的从尤凝芙的身边走过,只是白帘画却尴尬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上一次在幽暗密林遇到她正是和他们抢虚皇鼎,如今出现在这儿,恐怕也是来者不善吧?想到这里,白帘画心中不由得提防一些。 “唉?南宫星良,你怎么在这儿?”尤凝芙见到南宫星良似乎很是开心,语气轻快的打着招呼。 “唉?我说大美妞,我怎么就不能出现在这儿?” “本姑娘就是随便问问罢了。”尤凝芙白了一眼南宫星良。 “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在这儿?这里多危险啊?不会……”南宫星良斜着眼睛望了望。 “不会什么?” “你不会又是来抢虚皇鼎的吧?”南宫星良单手指着尤凝芙怀疑道。 “哈!抢?”尤凝芙似乎极其不屑:“就算我们天庸剑派想要拿回虚皇鼎那也是名正言顺,光明正大,何来抢这么一说?” 尤凝芙白了一眼南宫星良:“再说了,这虚皇鼎数千年前就是我们天庸剑派的镇派之宝,我们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哎呀,还真是大言不惭,谁说神器就是你们家的东西了?”南宫星良不以为意道。 “你……!”尤凝芙被南宫星良的话噎的气鼓鼓的指着他,想要生气,却着实觉得自己理亏,手臂一甩:“算了算了,我才不会和你一般见识!” 尤凝芙快步轻移来到白帘画的面前道:“白姑娘,上次凝芙多有得罪,还望白姑娘海涵,不要介意,凝芙这里给白姑娘赔罪了。” 她虽嘴上说的低微,可那眼中的傲气却是抹不掉的,只轻了轻上身,便起了身。 白帘画也不恼她,毕竟是什么天庸剑派的大师姐,高傲一些是难免的,只是不知道她这次来所为何事。 还未等白帘画开口,南宫星良见尤凝芙上前快步跑来挡在了她的面前,只道:“不知尤姑娘这次是路过还是路过,要是路过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尤凝芙一听脸色微变,不禁嗔怒道:“鬼谷派的弟子原来这么不懂礼数,那就让我们天庸剑派来教教南宫少侠什么叫礼数!” 说罢就要对南宫星良拔剑,白帘画见势不妙,连忙拦了下来。 “尤姑娘息怒,南宫他……他只是在和你开玩笑呢。”白帘画还不忘用肘顶了一下南宫星良,一个劲的使眼色,轻声道:“时间紧迫,你看你都模糊成什么样子了?要是再不魂魄归体,小心你直接去投胎。再说你也打不过她,何必和她吵架呢?先看看她想要做什么再说啊。” 南宫星良看了看白帘画,又看了看尤凝芙:“本公子今天还有事,改天再战!” “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吧!”尤凝芙厉声一喝,蓝色飞剑哗然而至。 南宫星良本就是魂魄之体,又因之前为白帘画疗伤而费心耗神,如今魂魄更是虚弱无比,又怎么敢接下尤凝芙这凌厉一剑? 白衣飞跃、凌空而来,剑指一并,恰到好处的将尤凝芙的寒光剑夹于两指之间,招式简单,却足有四两拨千斤之势。 没等白帘画看清楚来人,南宫星良兴奋上前迎拜:“师父。” 老者背对着南宫星良,不带一丝温度的说道:“学艺不精,如今竟被人逼退到家门口来了,为师早就告诫过你要勤加练习,哼。” 南宫星良低着头不敢回嘴。 能让南宫星良叫师父的除了鬼谷派的鬼谷子还能有谁? 老者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尤凝芙,只道:“尤皓然教的好女儿。” 尤凝芙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尴尬的行礼道:“天庸剑派尤凝芙拜见鬼谷子前辈。” 其实尤凝芙这一礼施的并不心甘情愿,唯独听尤浩然几次三番提起过鬼谷派和鬼谷子,倒是极其尊重之意,来时尤浩然也几番叮嘱要对鬼谷子礼待有加,不得怠慢,她这才顺了爹爹的意思。 “想不到这就是鬼谷子前辈。”白帘画心中暗道,她想仔细的观看鬼谷子的相貌,却感觉如何也看不清楚,唯独那双眼睛,让人印象难忘! 南宫星良连忙给鬼谷子引荐,指着白帘画道:“师父,这位就是你让我去寻的神魔剑之主--天选者白帘画。” 白帘画轻轻俯身:“晚辈见过鬼谷子前辈。” 鬼谷子右手双指轻抬,白帘画只感觉有什么东西硬是拉着她起来,不让她施礼。 “你是天选者,是我鬼谷派世代守护的主人,这礼万不可施。” 反倒是鬼谷子高念一声,单手凝成法印结于胸前,对着白帘画俯下身躯。 “前辈……” “师父,这是咱们鬼谷派最高的礼节……” 正当南宫星良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鬼谷子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吩咐道:“还不随为师一起?” “哦……” 白帘画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拉着承了这礼数。 突然之间,南宫星良脸上一拧,痛苦之色难掩。 鬼谷子拂尘一甩,暗道一声:“不好,良儿的时间快到了。” 默念一声便见南宫星良如同一虚影般被鬼谷子吸入拂尘之中,快步离开,众人皆是紧随其后。 白帘画离开的时候,竟发现连尤凝芙也尾随而来,不觉心中诧异,却因心中挂念南宫病况,而无暇询问。 才走了不过数步,前方便已无路可走。 鬼谷子单脚踏地,手握白色拂尘,凌空一掷,只见无数星光从拂尘中飘散,而其中间,反手直至天空,以其中心为轴,犹如水波荡漾,慢慢扩散,整个天空几如碧空明镜。 从这明镜的正中心自天空引来一丝纯粹的仙家之力,瞬间坠于大地之上,轰然声起。 原本眼前那层层群山骤然移动起来,整个大地都为之颤动。 群山叠峦之间,纵然有一间茅草屋格外显眼,绝不似皓月宫那般豪华奢靡,而是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自然之感,那感觉就好像早就融入这山体围绕的潭水之上,格外静谧。 鬼谷子纵身一跃便已然消失眼前,几人不禁对鬼谷派的阵法唏嘘不已。能够以群山为障,大地为阵,这么大手笔的,恐鬼谷派非? 唯独只有阳川漠然,也是纵身一跃,随了鬼谷子而去。 蛋蛋连忙提醒道:“麻麻,快跟上,这阵法打开是有时间限制的,若是关闭被困在这,恐怕就麻烦了。” 没等白帘画好好的欣赏这阵法的精妙之处,就赶紧离开了此处。 刚离开阵法中心处,转身便出现在一个世外桃源内。 这里漫山遍野全部种着桃花,闻来清幽香甜,微风轻拂,带着那地上散落的花瓣,犹如桃花仙子般在空中舞动。 “哇,好漂亮!” 蛋蛋小心的从白帘画的衣裙里钻出来,看了看眼前之境,疑惑道:“没听说鬼谷派漫山遍野种满了桃花呀?” “哎呀,蛋蛋,难道鬼谷子前辈亲自带咱们来的鬼谷村还能是假的不成?” 虽然说白帘画早就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蛋蛋会慢慢恢复一些阅历和记忆,但出于对鬼谷派的信任,她坚信这里一定是鬼谷村,并且深信不疑。 蛋蛋回头仔细查看:“怎么冷脸叔叔和那个凶丫头都不见了呢?” 经过蛋蛋提醒,白帘画这才反应过来,果真,在她前面的阳川和身后的尤凝芙此时都不见了踪影。 难不成真的如蛋蛋所说,这里是假的鬼谷村?可是刚刚看到南宫见鬼谷子的反应不像是假的,总不至于连自己的亲师父都能认错吧? “阿画!” 一颗桃树下,突然走出一个黑色人影来。 白帘画定睛一看,由警惕转为安心:“阳川?” 而在他身后还出现了一个玄衣女子,正是天庸剑派的尤凝芙,此时正抱怨着:“这地方可真诡异,我亲眼看见鬼谷子从这走出去的,竟这样就把我们困了起来。”尤凝芙说了半天,阳川却一句话都没有,脸上不由得有些挂不住,冷哼道:“我说冰块脸,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阳川快步走近白帘画身旁,索性直接盘膝而坐,闭目养神起来。 白帘画可被阳川这副举动吓坏了,不知道的以为他发神经了呢!“阳川,你怎么坐下了?” “我想……等鬼谷子忙完,咱们自然就能出去了。” “啊?是么?”蛋蛋半信半疑的爬在白帘画的身旁,静静的等待。 就在尤凝芙等的已经不耐烦,正准备拔出寒光剑破阵之时,没想到周身景色瞬间土崩瓦解,犹如破碎的镜片,纷纷掉落,遂即又刮了一道旋风,几人瞬间便来到一处厅堂之上,而对面坐着的正是鬼谷子无疑。 现在,就连白帘画自己也摸索不清这鬼谷子到底是何用意!   第49章 白帘画忍不住的询问道:“南宫……他怎么样了?” 看着鬼谷子面色沉闷,白帘画心中忍不住打鼓,总像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鬼谷子轻叹了口气:“他在鬼界的时间呆的太久,以至于魂魄不能重归肉身。” “什么?”白帘画不自觉地惊叫起来“那怎么办?难道南宫就这么变成鬼魂了?” 鬼谷子面色堪忧,没有讲话。 连鬼谷子前辈都没有办法,南宫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前辈,您想想办法啊?南宫他可是您唯一的徒弟!”白帘画轻摇着鬼谷子的衣袖,声音哽咽的说道。 “良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早已将他视如己出,现在更是比谁都要心痛!他不只是我的入室弟子,更是鬼谷派下一代的继承人,若让我放弃,谈何容易?只是现在……” “都怪我!南宫若不是因为我的伤势耽误了回来的时间,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白帘画恨不得现在打自己两拳,让南宫好起来。 “这不怪你,别自责!”阳川眉头轻蹙,淡淡的看了一眼白帘画,再未说话。 尤凝芙从白帘画身后走知厅堂中央,轻声问道:“魂魄不能归体么?难怪我刚才见他感觉很奇怪,原来没有肉身!不过我以前好像曾经看到过一本书上记载过这种类似的事情。” 白帘画一听,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转身去问尤凝芙:“尤姑娘,那你可记得那本书上可记载了怎么医治?” “有一种草药叫做归魂草,可以炼制出一种丹药名为归魂丹,它可使不能归体的魂魄重回体内。” “归魂草?”白帘画看了看尤凝芙,还是有点不相信她:“可是尤姑娘,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尤凝芙不以为然:“我们天庸剑派虽然是剑派闻名与世人,但其实天庸剑派最厉害的是炼丹之术。可自从虚皇鼎失踪之后,剑派的藏书都变成了废纸。”说着说着,尤凝芙脸上突然些许丧气。 白帘画突然有些同情起天庸剑派和尤凝芙了。 “归魂草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也拿来说?”鬼谷子平淡的反问道,似乎他早就知道这归魂草的存在。 尤凝芙气不过,但看在说话的人是鬼谷子的份上强压着怒气道:“这归魂草虽然从来没有被人找到过,不过我是在我们天庸剑派的《万古丹书》上见到的,怎么会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从未找到过的事情也值得一试么?传说这归魂草生长在葵石山附近,你知道这葵石山是什么地方么?” 尤凝芙摇了摇头,她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其他的一概不知。 “所有进入葵石山的人都会变成石头,这也是没有人敢进的原因!”鬼谷子闭着眼睛,说话没有半分语气。 “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会变成石头?”白帘画好奇道。 “葵石,原本是天界葵石仙子,因和凡人私通而触犯天条被贬下凡,沦为妖孽。只要有人看了她的眼睛,就会变成石头,且无破解之法。” “那我们不看她的眼睛不就行了?” “她会发出优美的声音去吸引你们,或是在你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去攻击你们。” “那到时候也只能见招拆招了。”白帘画有些郁闷的说道,虽然葵石仙子厉害,但她也不得不去。 “你是天选者!不能去冒这个险!”鬼谷子连忙打断了白帘画的思路。 “可是,南宫是为了救我才……我不能见死不救。鬼谷子前辈,您不是说南宫是您唯一的徒弟么?难道您不想救他么?” 鬼谷子的手轻轻颤动了一下,可还是毅然决然的说道:“鬼谷派的传人自然没有天选者重要。” “前辈!”白帘画有些急了,南宫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若是再耽误下去,恐怕真的无力回天。不管怎样,南宫她是救定了,葵石山也是一定要去的,实在不行就硬闯出去。 正当白帘画计划着怎么从鬼谷子手上逃出去的时候,阳川起了身,淡淡一句:“我陪她一起,你总该放心了吧。” “我也去!”站在一旁的尤凝芙应声道。 “还有我!”连同一直藏在白帘画衣服里的蛋蛋也冒出头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南宫叔叔受了伤,蛋蛋不能坐视不理,麻麻说那样不是好孩子。” 白帘画感激的看了一眼阳川,又安慰的看了一眼蛋蛋,至于尤凝芙,她也是点头示谢。 鬼谷子闪身来到白帘画身旁,为难的说道:“若你有任何闪失,老夫如何向天下交代?向十界交代?” 不知道为什么,白帘画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沉重过。以前懵懵懂懂的,觉得能成为救世主挺好的,有时候还暗自庆幸,她竟然成了传说中主宰神器的人。可是现在,她甚至感觉她的命已经不是自己的命了,而是天下苍生的,是十界生灵的。她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样任性,不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要时时刻刻的保护好自己才是对十界生灵最大的保障。 鬼谷子看着白帘画,似是疑惑又有些吃惊的说道:“没想到你竟然得到了一丝顿悟?” 白帘画上前一步:“我知道我身上的责任很重,所以我会保护好自己,还望前辈给阿画一个救南宫的机会,否则阿画会内疚一辈子的。” “是啊是啊,前辈,南宫叔叔是看着蛋蛋出生长大的,蛋蛋舍不得他。” 鬼谷子犹豫片刻,终究是松了一口气。 “白帘画,你随我来。” 白帘画不明白鬼谷子的意思,却还是快步追了上去。 两人穿过一道石壁长廊,鬼谷子单手一只,口中默念法诀,这石壁长廊尽头的石门才缓缓打开,“轰隆隆”的。 两人一进石室,白帘画便被这强上的壁画所吸引了。 这壁画显然不是普通的壁画,不但色彩鲜亮、形态逼真,就如活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样。 白帘画快走几步,那前面四件不正是自己储物袋中的四件神器么? “虚皇鼎,神魔剑,慑心铃,迷空钟。” 她一步一个脚印,口中默念着墙上所描绘出来的神器。 而在她的对面,则是剩下的六件神器,分别是“天界河洛图、魔界混元盘、神界万灵珠、仙界观天镜、佛界轮回塔和修罗界的琉璃罩。” 这里的每一件神器都在不停变幻,一时之间这石室内被这十件神器的灿光笼罩,刺眼夺目。 白帘画不明所以的看着鬼谷子:“前辈,这些是……” 若不是白帘画早已用灵识感应过这十件神器的气息,还真以为这些就是真正的神器了。 鬼谷子微微一笑:“这间石室是鬼谷派最大的秘密,这里保留了十界神器外貌和用法,是上古之神用大法术从十界神器中分离而来影存在这里的,为的就是让天选者了解每件神器的用途和使用方法。你看!” 鬼谷子走到神魔剑的面前,指着墙上的壁画道:“它会教你如何使用。” 只见他轻轻一按,那神魔剑仿佛活了一般,竟然在墙壁上动了起来,就好像动画一样。 神魔剑虽没有人控制,可白帘画却觉得这神魔剑舞动起来威力甚大,招式行云流水,比起她乱砍乱杀强了万倍不止,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慢慢随着神魔剑的招式舞动起来。虽然动作上没有那墙上动画那般标准,却也神似,可白帘画总觉得差了一些什么,虽然威力也是巨大的,但感觉却还没有壁画上那把影剑威力来的大,她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去模仿影剑的动作,出招方式和口诀。 石室内人影闪动,白帘画认真的观看着影剑的动作,细细揣摩,只是几遍便大汗淋漓,可影剑的动作却深深的印刻在脑海里。 神魔剑更是感应灵敏,没等白帘画召唤,它已出现在她手心。 剑如紫色游龙,嘶嘶破响,行云流水,轻盈如燕,点剑而起,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空明之中的影剑突然有了一丝顿悟,白帘画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和星魔好像融为一体了一般,出剑招式凌厉迅猛,比之刚才要快上几倍不止,肉眼竟难以捕捉。举手投足之间,竟带了一丝天地间的浩然之正气,以神魔剑为媒介,传入体内,原本体内的疲倦骤然清除,面上也不觉神采奕奕。 一旁的鬼谷子并未空闲,他四处布置阵器和阵脚,汇天地之力将整个石室置于阵法中央。 当他将最后一个阵眼装入其内的时候,以鬼谷派为中心,一道冲天的逆转之力自下而上,冲开层层云雾,冲上云霄。 原本明媚的天气骤然之间阴沉起来,以太阳为中心成一道圆形扩散,从太阳向四周散发着雷电之力,能量急剧上升,与刚才拿到逆转之力融合,从天际直插入鬼谷子布置的阵法之内。 而鬼谷子就端坐在一旁打坐,等待着白帘画领悟了十界神器的所有用法从石室内走出。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石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白帘画从石室内走出,一脚踏出阵法外,气息与几个时辰之前已大不相同,只不过让她惊呆的是门口那位如同枯木的白发老者是谁?   第50章 “你是……?” 白帘画走到老者附近,那满头花白的头发让她不敢有些靠近,可熟悉的气息让她不得不问出声来。 老者缓缓的睁开双眼,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目已经浑浊不堪,眼窝深陷,松弛的皮肤也下垂的厉害,声音虚弱的说道:“你出来了。” 白帘画虽然看不清楚鬼谷子的样貌,可那双眼睛却怎么也忘不掉。她栖身过去将老者扶起,关心的问道:“前辈,您……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 鬼谷子吃力的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碍事不碍事,丫头,你扶我去找良儿,我怕现在不去,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白帘画一听不敢耽误,连心中的疑问也摒除了去,搀着鬼谷子就去寻南宫星良。 一间暗室接着一间暗室,白帘画已经记不清楚这是她开启的第几间暗室了,不过幸好鬼谷子说了句“到了!”,否则她还真是怕鬼谷子在路上就这么断了气去。 暗室内阴暗发黑,除了南宫星良躺着的石床旁有一盏微弱的蜡烛之外,就在没有其他的光源了。 暗室内无风,石床旁的烛光却微微波动了一下。 “师父!” 一个几近透明的人出现在白帘画面前,不是南宫星良又是谁? 当南宫星良的魂体看到鬼谷子如此模样,浑身厉鬼之气大涨,阴风阵阵。 白帘画暗道不好,若是再不加以控制,南宫就要化身厉鬼。她连忙欺身而上,兰指翻转,并以神魔剑为媒介吸收天地之正气这才堪堪将南宫的戾气压制住。 鬼谷子更是一脸担忧之色,想要张嘴劝说,声音却被淹没在阵阵阴风之中。 好一会儿,待到这戾气散去,南宫才慢慢恢复神智。 “师父!” “良儿。” 此时的鬼谷子已经不能够行走,若非白帘画在旁搀扶,早就倒地不起了。 “师父,您怎么突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是谁!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南宫星良神情激动的说道,就连他的虚影都在微微的颤动。 “良儿,为师动了禁术--时间逆转大阵,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鬼谷子有气无力的说道,看来实在是时日无多。 “为什么?师父?”南宫想哭,奈何鬼物无泪。他就算现在想要触碰鬼谷子一下,都是千难万难。 “还记得为师和你说过的话么?” “万事……要以十界生灵为己任,可是……” 鬼谷子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可是。身为鬼谷派的唯一传人,这就是你的职责,也是你的使命,也是咱们鬼谷派的立派之宗。以后,咱们鬼谷派就交到你手上了。” “师父,您别说了。” “为师不忍心看你变成半人半鬼的模样,这才利用逆转大阵让白姑娘将十界神器的用法迅速掌握,这样,你们进入葵石山才能够多……多一丝保障,良儿,白姑娘已经将十界神器全部掌握,为师便启动了毁灭之阵,快……快带他们离开鬼谷村,再也不要回来。” 当鬼谷子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的头沉沉的歪倒在一旁。 “师父!”南宫星良痛彻心扉的喊道。 脚下已经不再安静,轰隆隆的怪响以及那剧烈摇晃的地面、墙壁让白帘画心思沉重起来。 “南宫,快跟我走!” 白帘画想要拉住他,却发现只拽了一道虚影。 “师父……” 南宫星良想要跪下去伏在鬼谷子的身旁,奈何鬼物不能下跪…… 他想要握住那个宽大的手掌,就像小时候,那个大手总是牵着他的小手一样…… 他调皮的时候会趁他睡着的时候揪他的胡须,而他会打他屁股管教他,他教他读书识字,写出自己的名字,他会陪他一起看星星,夜观天象,研究五行术数、奇门遁甲…… 他以为他会一直和他这样下去,直到他老的走不动了,他就背着他去山上看星星,就像小时候他背着他一样…… 可是…… 暗室里继续地动山摇,晃动的似乎比之前更加厉害,就连墙壁上都裂出道道裂纹,要知道这里的墙壁都是经过鬼谷子用仙术加固的。 “南宫,鬼谷子前辈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来,你不能辜负他的期望!鬼谷派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难道要让鬼谷派断了传承么?”白帘画努力的嘶吼着,想要将已经麻木的南宫星良唤醒,若是南宫星良真的没有出去,那白帘画还真是对不起鬼谷子前辈对她的照顾,以牺牲自己寿命为代价让她掌握十界神器的精髓。 “可是,师父死了!他死了!阿画,告诉我,师父没有死,他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阿画,告诉我!求你……” 从开始的嘶吼到最后的哽咽,南宫星良已经涕不成声。 白帘画也很想好好的将鬼谷子前辈安葬,好好告慰他的在天之灵,可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理性一定要压制住感性,她不可以看着南宫星良乱来! “南宫,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守护我一辈子么?这是你的职业也是你的使命,你难道忘了么?你现在就想随着你师父而去,你说的话就不作数了么?你让我白帘画怎么想你?一个说话不负责任的懦夫?还是不敢面对事实的弱者?” 见南宫星良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白帘画连忙又道:“鬼谷子前辈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理由,你若再不出去,那他才是要做鬼都要跳出来找你。” “那就让他来找我!” “你不要闹了!” “轰”的一声,从屋顶上方掉落了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头砸向石床上南宫的肉身,白帘画顾不上许多,连忙冲上去用身体挡住了那块石头,肩膀却红了一片。 “我不管你了!肉身我带走,要走要留,你自己看着办!”白帘画将话放这,便奋力将南宫星良的肉身抬起,准备离开,她要快点赶去阳川所呆的密室之内。 可是,当她背着南宫的肉身来到暗室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 tmd,她竟然这个时候迷路了!该死! “跟我来。” 不知何时,南宫的魂魄已经出现在白帘画的身旁。 白帘画有一瞬间的错愕,但现在也不是惊呆的时候,她连忙跟紧南宫的魂魄,快速动身离开这里。 “南宫,阳川和尤姑娘还在那边。” “你按照这条路一直走别回头。” “那你呢?”白帘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追问。 “我去找他们,但你必须出去!” “可……” “没有什么可是的,时间不多,别忘了你不止是你自己,我的肉身也交给你,你就放心把阳川和尤姑娘交给我。”南宫说话的时候无比认真。 石室继续坍塌,南宫大吼一声:“快走!” 竟带起了一阵阴风,硬是将白帘画吹出好几米远。 白帘画想要再回去,无奈墙壁突然断裂,将两个人之间唯一的通路给砸个米分碎。 “南宫!”白帘画惊声大吼。 “阿画,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出来的。” 白帘画愣愣的站在暗道里,轻声道:“我……相信你!” “轰!!”又是一大块岩石从顶端砸下来,连地上都出现一个深坑。 白帘画轻喝一声:“星魔!” 神魔剑嗡鸣一声,一道紫光自白帘画腰间飞出,落与脚下。 只眨眼之间,神魔剑载着白帘画就以不见了踪影。 *** “该死的鬼谷子,到底在搞什么,难不成要把咱们俩压死在这儿!” 正匆忙赶来的南宫星良听到了一个女生的咒骂,面色不禁阴沉起来。 “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仙逝,尤姑娘的嘴巴最好干净点!” 一个厉声吓了尤凝芙一跳,可转身一看是南宫星良,自然不再害怕,反而抱怨道:“难不成鬼谷子自己死了不甘心,还要拉着我们陪葬!” “你!”南宫星良愤恨的看了一眼尤凝芙,可当他想起他对阿画的承诺之时,强压着怒火对阳川道:“阿画让我带你们出去,跟我来。” “千万跟紧了,这鬼谷村乃是师祖根据奇门遁甲和五行术数布置修建,其中不知道有多少阵法和陷阱,走错一步便再也出不去了。” 阳川默然,尤凝芙不由得加了十二分的小心,虽然她对鬼谷子的做法极其不满,但对于鬼谷派的奇门术数那可是如雷贯耳。 尤凝芙只觉得耳边的阴风呼啸而过,她竟不知道原来自己的速度可以提升到如此之快,眼看着前面就是亮光到了出口,谁知道一个巨大的石头自头顶坠落,不偏不倚的对着尤凝芙砸下来。 “救命啊!” 她已经吓的直接闭上了眼睛,可并没有预想的疼痛,睁眼看去才发现是南宫星良缠住了石头,没有让它落下。 南宫星良吃力的说道:“还不快走。” 尤凝芙整个人已经傻掉了,知道南宫星良吼她,她才反应过来。 等尤凝芙快步跑出去的时候,身后的鬼谷村骤然崩塌,变成一片尘埃。   第51章 “南宫!” 白帘画看着已经是一片废墟的鬼谷村,心中拧着一样的难受。 就连一向蛮横的尤凝芙愣愣也的看着面前,刚才若不是那家伙救了她,恐怕现在被砸死的就是她了吧。 只有一向冷漠的阳川还是那样冷漠,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像是在等待什么。 “咳咳……” 白帘画同尤凝芙一愣。 “咳咳……” 白帘画看了一眼阳川,他没咳嗽啊,那是谁啊?声音有点小,好像是从废墟中传来的。 “快,快来把我拉出去。” 白帘画一喜:“南宫,是南宫!” 连忙飞奔过去,就要用手去扒废墟。 “我也来帮忙!”尤凝芙也迅速赶过去。 两人两件纵横,三下五除二就将那废墟给刨个底朝天,只见南宫星良一缕幽魂这才轻飘飘的飘出来。 “南宫,你没死!”白帘画兴奋的差点扑上去,谁料她差点栽到刚才挖的坑里,还好星魔及时把她接住,否则就真是糗大了。 “刚才好像有个石头把我压扁了....”南宫星良有些无辜的说道。 阳川不觉走上前来,从一头好心的解释道:“鬼是压不死的。” “嘿,南宫叔叔你没死,那真是太好了,刚才阿画麻麻还难过的要死呢,现在心里肯定开心死了,哈哈!” 南宫星良本想对白帘画说些什么,没想到却被尤凝芙岔开了,她尴尬的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最后索性一跺脚:“总之!多谢你!这人情我尤凝芙记在心上了。” “啊?”南宫星良有些错愕,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 “南宫,鬼谷子前辈让我们快些离开这里,我想他肯定有不能说出来的苦衷,而且我也隐隐觉得这里不太安全,况且你的魂魄也越来越虚弱了,咱们还是快些赶去葵石山吧。” “可是师父的尸身还在里面……” 没等白帘画开口,尤凝芙抢先一步说道:“南宫星良,你的魂魄都这么虚弱了,我看你最多不会超过五天就会魂飞魄散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找归魂草。这里一片废墟,满地狼藉,找你师父的尸体谈何容易?要不你就现在这行礼磕头,我相信你师父他老人家不会怪罪你的。” “不,我不会扔下师父一个人在这孤零零的呆着的。”南宫星良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尤凝芙的提议。 “唉?我说你这人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懒得管你!”要不是她父亲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和白帘画一起去寻神器并保护她,她才懒得受这份罪吃这份苦呢! 白帘画也有些为难,上前两步轻声道:“南宫,我觉得尤姑娘说的有道理,这里这么大,就算咱们找上三天三夜也找不完,如果你没事,我陪你怎么都行!可是你现在……”白帘画抿了抿嘴唇,“你现在魂魄这么虚弱,我们赶路至少要花去半天到一天的时间,到了葵石山还要去找归魂草,归魂草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的,到时候就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了,我就怕你坚持不到那个时候,我们真的就前功尽弃了。” “阿画……”南宫星良自然知道尤凝芙说的句句在理,只是他就是不喜欢听那个在师父背后说师父坏话人的话! 白帘画帮着南宫星领做完了祭奠仪式之后,几个人便准备启程了。 “喂,我说南宫少侠,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坐在飞剑上准备受死么?”尤凝芙念在刚才南宫星良救了她的份上好意提醒,可刚才南宫星良完全没给她半分面子,也懒得有什么好语气了。 “我想不想死,管你什么事?”南宫星良却也是不客气。 “哎,魂魄是不能见光的,亏你还是鬼谷派的传人,这么点常识你不懂?” “不要你管!” 白帘画一拍额头:“是啊,南宫,我差点忘记了。” 说着,白帘画就拿出了一个金色小鼎,对准南宫星良的魂魄低吐道:“收!” 南宫星良的魂魄便乖乖的被吸了进去。 “南宫,你先在虚皇鼎里委屈一下,虽然这里面黑漆漆的,但是它能够凝聚你的魂魄不散,去葵石山找归魂草还不知道要多久,保险起见只好把你装进里面了。” “阿画,你不用担心我,做好你自己就好。”南宫星良安慰道。 白帘画安慰的扯了扯嘴角。 当尤凝芙看到白帘画手中虚皇鼎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这就是我们天庸剑派的镇派至宝--人界虚皇鼎么?果真是非同凡响。”尤凝芙一边感叹一边慢慢靠近白帘画,继而道:“白姑娘,这虚皇鼎能借我看看么?” “这……” “阿画!神器不能随便借人!”呆在虚皇鼎里面的南宫连忙提醒道。 白帘画脸上明显犹豫了一下,略微为难。 “哎,算了算了,不看就不看!”尤凝芙挥了挥手。 “我说天庸剑派的尤大小姐,我们去葵石山,你也要跟着去么?”南宫星良追问道。 尤凝芙一愣,结巴的说道:“我……我当然要去了,我不陪你们去,你们怎么认识那归魂草?” “我们自有办法,就不劳尤小姐关心了,您还是快回您的天庸剑派享福去吧。” “你!”尤凝芙气的直跺脚,转而看向白帘画。 白帘画有些为难的说道:“南宫,还是带上她吧,除了她之外,我们还真是没有人认识归魂草长什么样子。” “阳川肯定知道!”南宫星良笃定道。 却没想到换来的只有四个字,某人冷着一张脸:“我不知道!” “喂,阳川,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堂堂魔……” 阳川马上朝白帘画手中的虚皇鼎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想到南宫星良就立马不说话了,白帘画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让你惹那个冰块,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南宫少侠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咱们快出发吧。”尤凝芙催促道。 众人这才驾着飞剑出发,尤凝芙自己单乘她的寒光剑,白帘画、阳川同坐神魔剑。 天空中划过两道青紫痕迹,却转眼不见了踪迹。 阳川坐在神魔剑的后面,有些纳闷的看着白帘画:她的气息几乎和神魔剑融为一体,连他都不易察觉,鬼谷子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又怎么会死?一层一层的疑问在阳川心中徘徊,可始终却没有问出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出现了一道长满黑色石头的山岭,甚是高大,整个山上怪石嶙峋,在山体表面,又长着无数个尖锐而凸起的异石,活像只巨大的刺猬趴在这里休息。 山体之高已经快接近白帘画等人御剑的高度,白帘画和尤凝芙看了之后不由得心惊。 “这要是万一不小心掉落下去,恐怕不被摔死也会被扎死吧?”尤凝芙嫌弃的撇了撇嘴。 “咱们还是快点找个安全的地方下落吧、”白帘画心道:来都来了,总不能因为这山体长的奇怪就中途放弃了吧? 一蓝一紫两道剑光由小及大,安慰落地。 尤凝芙手掐法决,口中念念有词的将寒光剑一收,故作轻松的走到白帘画身旁,见她的神魔剑停在半空中得意道:“你若是自己不能随心所欲的驾驭神器,不如我帮你试试?” 还未等白帘画回答,尤凝芙已经一脚踩到神魔剑上去了。 谁知神魔剑就突然像是鲤鱼打挺一般上下转着晃动,速度之快肉眼竟难以捕捉,就连在下面观看的白帘画都有些眼晕了,更别提准备御剑飞行的尤凝芙了。 神魔剑载着尤凝芙上蹿下跳不知道来来回回多少次,总算停了下来。 尤凝芙一下子从神魔剑上栽下来,趴在地上,一顿干呕。 白帘画不由得跑过去扶着尤凝芙道:“尤姑娘你没事吧?” “呕”尤凝芙吐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白帘画估计她刚才大脑都混成浆糊了,不由得回头和神魔剑说道:“你看你怎么那么调皮。” 神魔剑却不理会白帘画,反而飞到尤凝芙身旁:“嗡嗡”两声,就好像在嘲笑她一般。 尤凝芙何时受过这等气?可看了一眼身旁的白帘画,不禁暗自咬了咬嘴唇:“哼!竟敢这么戏弄本姑娘,别让我抓到你,否则叫你好看。” 尤凝芙拍了拍胸口装作一副柔弱的状态,眼看着神魔剑在白帘画身旁转悠,突然之间!尤凝芙迅速伸出手臂,一把握住就要往脚下扔,也不知道神魔剑是否是故意放水,尤凝芙刚踩上,神魔剑就翻了一个跟头,尤凝芙直接从半空中摔了下来,还好不高,否则非摔伤不可。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尤凝芙双脚跺地,一副发飙的样子。 “星魔,别闹了!” 白帘画心念所致,神魔剑乖乖的飞回到白帘画身后的剑鞘之中。 尤凝芙不禁有些错愕,她的资质在天庸剑派已经算是上层之姿,寒光剑也是父亲亲赐,以她现在的灵力也只能以法决将其收回,可白帘画竟然能和神魔剑心念感应,先不说神魔剑乃十界神器之首,其灵性更是比之寒光剑要大上数千倍有余,神魔剑在她面前竟如此听话?要说这是天选者的特权到也罢了,可她竟然还能够神念之间释放法术,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尤凝芙有些不服气,她一定要让那个神魔剑心服口服! 她身体微侧,玉臂轻扬! “哼!看我怎么修理你!” 言罢,就要将手中的神魔剑扔到脚下略有些脏臭的浅坑里! 神魔剑乃是上古神器,十界神器之首,怎可受的了这种屈辱? “钲!”的一声,紫光大放。 尤凝芙只感觉握着神魔剑的右手好像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又疼又烫,逼迫她不得不扔掉神魔剑!没想到神魔剑反而凶厉之气大盛,直接朝着尤凝芙胸口刺去。 尤凝芙吓的早已脸色发白,二话不说就朝着身后葵石山深处御剑飞去,神魔剑紧追其后。 “喂!你们小心点,不要乱跑啊!” 白帘画在两者身后满脸黑线,现在真是连唯一的代步工具都没了,两条腿又怎么有神魔剑飞的快?衰!   第52章 阳川同白帘画一路紧随其后,南宫星良则担心的一个劲儿的提醒着:“哎,我说你们慢点慢点,这葵石山危险的很,你们不要乱跑。” “神魔剑生气去追尤凝芙,不追怎么办嘛!”白帘画抱怨道。 “阿画,你可以用你的神念去控制神魔剑啊……”南宫星良也是醉了,她这个神器的主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熟练掌握神器。 白帘画一拍额头:“对哦对哦,我一着急就给忘了。” 可白帘画刚要召唤神魔剑的时候,猛然想起什么开口说道:“那我要是把神魔剑召唤回来,那尤凝芙怎么办?” “别管那个凶丫头,仗着自己爹是天庸剑派的掌门人,真以为四海之内皆她爹了。”南宫星良有些不满的说道,看来他对尤凝芙拿剑刺他魂魄的事情耿耿于怀。 白帘画有些为难:“可是……她毕竟是天庸剑派掌门之女,我们这样弃他于不顾,若是被天庸剑派知道,恐怕不好吧?” 正当几个人争论不下的时候,白帘画胸口猛然一紧,面色一变:“不好,神魔剑和尤凝芙遇到危险了,咱们快点赶过去!” *** “这到底是哪儿啊!烦死了!”尤凝芙高声抱怨道。 每当她跨出一步,就会有一座山石挡住她的去路,无论她怎么走,走哪里,最后的出路都会被挡住!或者,转了一圈之后,又会回到最初开始的地方! 神魔剑和寒光剑也陪同在尤凝芙的身边,两把宝剑却一筹莫展。 神魔剑刚才尝试从天空上面走,却没有想到,就在一瞬间,这地面的碎石突然之间凝聚起来,将天空遮挡住,神魔剑差点吃了暗亏,这才不得不退下来安静的呆在一旁。 尤凝芙气呼呼的走到神魔剑面前指着它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惹我,咱们怎么会被困在这里!还自诩是神器,连个最简单的碎石阵都破不了,真是白当了神器之首,你还不快联系你的主人,让白帘画快点来救我们!” 神魔剑一听就更气了,这事也不能怪它自己吧! 趁着尤凝芙分神之际,对着她就是一顿乱砍,尤凝芙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却没有感到任何痛感,低头一看,方才又羞又怒! 这神魔剑竟然把她的衣服砍成了破碎不堪的碎布片,她一动之下,一身蓝裙尽数脱落,漏出白皙的皮肤。虽然这里没人,可万一白帘画来救她看到她这幅惨状,尤其是那个南宫星良还不嘲笑死她! 而神魔剑也在一旁嗡嗡作响,尤凝芙简直要被气炸了! 好巧不巧,神魔剑突然翁名声大震,此时便传来了白帘画的声音:“尤姑娘,星魔,你们在哪儿啊?” “你们别过来!” 可这碎石阵也不知是坏了还是怎么了,刚才还处处阻拦尤凝芙,此时白帘画等人进来的时候确是畅通无阻。 “尤姑娘……”白帘画惊讶的看着眼前,尤凝芙衣不蔽体。 阳川很自觉地看向别处,除了花瑶之外,他似乎对任何异性都不会感兴趣的。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笑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白帘画只感觉储物袋里的虚皇鼎都在阵阵作响,这声音不是南宫星良又是谁? “南宫,别闹了,尤姑娘已经够不好意思的了。”白帘画本是好心劝慰,没想到反而触碰了尤凝芙的自尊心,在她耳中听着是那样的刺耳! “白帘画你够了!不要以为我父亲让我来保护你你就可以随意说本姑娘,你想嘲笑我、讽刺我,恐怕你还没有这个资格!不就是神器的主人么?有什么了不起?你真以为你是天选者,其实你就是……!” “尤凝芙!你够了!阿画是好心劝我,你犯得着么?!”南宫星良语中带怒。 “你也不要以为你是天庸剑派掌门之女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一向不说话的阳川冷冷的开口了。 “你!你们!”尤凝芙气的浑身颤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我一定要告诉我父亲,让他们杀了你们给我雪耻!” “耻?什么耻?就算是有也是你自找的,这里没有人去为难你,也没有人去针对你,大家是担心你才这么快的赶过来,你倒好,反而对我们冷嘲热讽的!”南宫星良生气道,继而转换了语气,有些无赖的说道:“恐怕你还不知道吧,这位可是传说中十界领主之一的魔界魔尊,他要是想杀你,就算十个天庸剑派也不敢怎样吧。”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咱们还是快点去找归魂草吧!”白帘画心中甚是烦闷,本来是好心,不过看在她能帮上南宫的份上,她不想计较那么多了。 可当他们刚想出去的时候,这碎石阵再一次运转起来。 白帘画刚迈出一步便有旁边的山石快速移动挡住了她的去路,再一次转换方向,还是有山石阻挡,来回移动了几次,也都是如此。 “糟了,是阵法!”白帘画就算是再无知,现在也总能明白一二了。 尤凝芙白了一眼白帘画,道:“若非这碎石阵,你真以为本姑娘出不去,还用你们来救?早就说了让你们别进来,你们偏不听!我……” “别吵了,叽叽咋咋的你烦不烦!”尤凝芙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藏在虚皇鼎内的南宫星良打断了谈话。 “切……”尤凝芙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真是懒得和一个魂魄计较,也许马上就死了也说不定。” “你……!”此时呆在虚皇鼎里的南宫星良鼻子都快气冒烟了。 白帘画一听,心中着实有些不乐意了。她可以说她、笑她,但是不能够伤害她身边的朋友,哪怕是说一句都不行! 不知何时,白帘画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银色铃铛,在阳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并且发出脆脆的响声,这铃声特别空灵,好像从远古虚空传过来的一般,让人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尤凝芙顿时觉得自己头脑昏沉,好像被什么东西强行灌注了一样。 “你现在好好的在一旁呆着,不许说话。”白帘画轻摇一声银铃,口中念念有词对着尤凝芙命令道。 “是,主人!”尤凝芙双眼空洞的回答道,转而乖巧的呆在一旁不说话。 “慑心铃!”南宫星良惊诧道,“阿画,慑心铃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呃……”白帘画不知道如何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偷了大妖的铃铛吧……“此事说来话长……” 不过一想起大妖,白帘画心中满满的都是愧疚,要是他知道自己诈死还偷了他的铃铛,会不会再也不理她了?下次见到大妖,一定好好认错,好好道歉…… 阳川突然到白帘画面前,半信半疑道:“他……那家伙竟然舍得把慑心铃送你?” “啊?”白帘画抬头刚好对上阳川探寻的目光,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蛋蛋一下子从白帘画胸口钻出来,道:“可不是嘛,大妖蜀黍对麻麻可好了呢。” 白帘画很明的能够感受到阳川的脸色骤然阴郁了很多,就连蛋蛋也缩了缩头钻了回去,它还真是想不明白,不就是夸了大妖蜀黍两句么?魔尊还真是个爱较真的家伙。 “以后不准再去皓月宫,也不准再见月妖姬!” “啊?”对于阳川突如其来的要求白帘画还有些不适应:“可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呀?”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么?”阳川沉着脸,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 白帘画咬紧下唇,心中就像是打鼓一样咚咚咚的响个不停!心中不禁诽谤道:南宫还在旁边呢,这样说出来,让我一个女孩子家的脸往哪儿放啊? “是这样没错……,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呀?”白帘画一脸难为情的问道。 阳川明显一怔,那日在冥界他并未直接离去,想要嘱咐她好好休养,却不曾想听到了她和蛋蛋之间的对话!她虽未明说,可那日在怒焰裂谷内她望他的眼神,他心中是明了的。 “你不需要我是怎么知道的,只需要照着我的话做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要管!” 阳川说完之后,摆着一张臭脸就像是白帘画欠了他巨款一样。 白帘画撇了撇嘴,看他那么生气的样子,也不敢顶嘴,心中可是嘀咕着:你们怎么都好奇怪,青玄不让我见大妖,你也不让我见大妖,到底怎么了嘛! 正当白帘画郁闷之际,呆在虚皇鼎里的南宫星良兴奋道:“阿画!这里是逆八卦五行之阵排列,你在死门那里前进三步,向左五步,后退两步,那里便是此阵的阵眼。” 白帘画抬头,顺着南宫星良所说方向望去:“你说的是那个很小很小很小的石头么?” 白帘画之所以说了三个很小,是因为它真的很小,小到肉眼很难察觉,气息之弱更是让入阵之人察觉不到,谈何破阵? “对,就是那个!” 白帘画将灵力灌注到神魔剑,步伐轻灵,健步如飞,紧一剑,碎石纷飞,轰隆隆的葵石山开始剧烈的晃动,原本聚集在天上的碎石也都纷纷落下,在地上砸出大大小小的坑,此时满地已是尘土飞扬。 众人连忙躲避着纷落的碎石。 “何人闯我葵石山!” “不好,是葵石仙子!”   第53章 “既然来了,就变成石头永远在这里陪我吧,哈哈哈哈哈!” 原本已经被击破的石头瞬间凝聚成一个高约百丈的石头巨人,直达天际。 而一名女子正站在这石头巨人之前,面如青石,眼如鹰炬,正兴奋的盯着白帘画一行人。 女子见对方不是闭上双眼就是捂住双目,妖娆的说道:“怎么,你们怕我?” “葵石仙子,我们只是来找一味药材,希望仙子能够放行。”白帘画捂着眼睛说道。 女子突然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怒吼道:“葵石仙子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石宁!取意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石宁?好吧……我朋友生了重病,只需要一味药材,我们拿到就走,绝不打扰你。” “你个臭丫头,当我这葵石山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说走就走!” “阿画,不要和她废话了。”呆在虚皇鼎内的南宫星良担忧道。 白帘画不想因为南宫的事情就伤及无辜,毕竟若是她和葵石仙子动起手来,伤到谁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石宁姑娘,不如咱们做一笔交易吧。” 女子好像听见了这人世间最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哈哈,你要和我谈交易?小姑娘,你凭什么和我谈交易?要知道我一个手指就能压死你们!” “凭它!”白帘画手握神魔剑高举在胸前。 “这是上古十界神器之首炎界神魔剑,这你总该知道吧。” 女子微微一愣,紧接着小心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想要这葵石山上的归魂草,如果石宁姑娘你能将归魂草送给在下,在下可以答应姑娘一个条件作为交换,如何?” 石宁眼神闪烁,心中思量再三,追问道:“你真的只是来取归魂草的?” “当然!” “如果是这样,我送你们一株便是。” 白帘画兴奋道:“真的么?” 石宁冷声道:“我只需要你们快快离开我这葵石山,永世不得再踏入其内,你可做的到?” “可……” 石宁连忙打断白帘画的话,道:“怎么?你做不到?” 白帘画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的……那……好吧,如果你以后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我叫白帘画,如果我能做到的,我会尽量帮你。” 石宁拧眉,喝道:“少废话,还不走?” 就在白帘画转身之际,手中已经多了一株黑白相间的草药,她不敢耽误,连忙丢进虚皇鼎内,随着众人离开。 *** “这葵石仙子好生奇怪?为何这般轻易的就将药材给了咱们?还一个劲的催促着咱们快走……”白帘画小声嘀咕道,想了半天也想不清楚,脑袋都快打结了。 “我看那个葵石仙子脾气古怪,估计是被天界贬下凡之后才如此的,我们还是别去招惹她了。”南宫星良悻悻的说道。 阳川走到白帘画近旁,低头道轻问:“你若放心不下,咱们就回去看看。” 白帘画一脸犹豫:“可我刚刚答应过她,只要她交出归魂草便再不踏足葵石山颁半步,做人总是要讲究诚信的啊。” 阳川轻笑,白帘画诧异,竟揉了揉眼睛,以为你自己看错了。 “不就是不踏足么?你脚不落地,就不算违反约定。” 还未等白帘画反应过来,阳川已经将白帘画打横抱在胸前。 “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白帘画一边挣扎,一边想要从阳川怀里挣脱。 可她怎么会有阳川力大?挣扎了半天没有挣脱开反倒是让阳川将她抱的越来越紧了。 “可你这么回去,不也算是违反约定了么?”白帘画不好意思的只好将话题岔开。 阳川轻哼:“我可没答应她。” “喂!你们真的要回去么?”呆在虚皇鼎内的南宫星良无不担心的说道,虽然他魂魄之体不受葵石法术限制,但阿画的安危他不得不考虑。 “与其乱猜,不如回去看看!”阳川双手抱着白帘画,大步向前,尤凝芙乖乖的跟在身后。 南宫星良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们要怎样,大不了陪着你们一起。不过,阳川,你是不是要先把阿画放下来,你这样她怎么走?”南宫有些吃味儿的说道。 “我不想她违背自己的话……” 白帘画抬首望着阳川那白皙的侧脸,心脏“咚咚咚”的乱跳个不停,整个脸好像发烧了一样烫。 “那你也先把她放下来,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嘛!你这样,万一这要是动起手来,我们多吃亏。” 阳川停下脚步,对着虚皇鼎内的南宫星良冷声道:“我不抱她,难道你来么?” “我……” 南宫星连现在是魂魄之躯,别说抱白帘画,就算是碰她都碰不到,阳川这么说明显是故意的。 “阿画可以乘神魔剑过去!” 阳川直接没有理会南宫星良的话,反正他抱着她就不想放下来,就好像她身上有什么魔力在吸引着他一般。 这时,白帘画诺诺的说道:“要不……你先放我下来吧,我乘星魔就好。” “不用!” 阳川不假思索的拒绝了白帘画的提议。 白帘画本想再说些什么,可这样一来未免显得自己太过矫情,最后也就任凭阳川这样抱着她了。 *** 当他们再次回来葵石山的时候,整个山上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里不但没有先前那些凸起而尖锐的怪石,反而是一片废墟,就好像刚刚经过某场大战将这里米分碎了一般。 不过,能够施法如此之人,想必修为也必定高深莫测。 “咱们刚才来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变成了这副摸样?”南宫星良诧异道。 “想来是有人利用阵法将此地和外界隔绝,所以我们才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阳川冷静的分析道。 “难不成是天界的人派兵来剿灭葵石仙子?”南宫星良揣测道。 “应该不会是天界的人!葵石已经被贬百年,天界都未曾下界来捉拿,为何在此时会将她灭杀?而且,她刚才如此怪异,想来是有什么秘密不能被人知道,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又不止她一个,才会招来杀身之祸。” 阳川四下观察,看到葵石的尸体早已同碎石一般周身碎裂:“神魂俱灭,此时下手狠毒,十界少有。” “恩?”阳川轻咦了一声,白帘画循声望去,惊喜道:“有活物?快放我下来。” 阳川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白帘画放下身来。 白帘画看着碎石堆中的一个小石头,轻声道:“能不能请你告诉我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石头堆一动未动。 “喂……” 其中一颗毫不起眼的小石头慢慢滚、慢慢滚想要滚出白帘画的视野。 白帘画哭笑不得:“我都看见你了,你就不要跑了。” “阿画,它若是再跑,就拿火烧它,看它跑不跑。”南宫星良在一旁虚张声势,他倒是没有真心想烧它的意思,只不过是吓唬吓唬小石头罢了“别烧我,别烧我。” 正在滚动的小石头突然从里面钻出了两条胳膊,两条腿,还有一副人形面孔,脆生生的声音真是快萌化了白帘画的心。 “你放心,你告诉我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保证不让炉子里那个人烧你,乖哦。” “刚才好恐怖的,石头麻麻被一个坏蛋打死了,连神魄都没来得及飞出来,还有其他石头精的哥哥姐姐们都被那个坏蛋打死了,我是这里最小的,躲在一个大岩石的后面才捡了一命。”小石头精似乎现在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白帘画皱眉:“那你知道那个怪诞为什么要伤害你们么?” 小石头精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就听到他哈哈哈的大笑,然后说终于得到什么河马图……可是他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河马图伤害我的亲人啊,他想要河马图就直接去密州看真河马多好呀,呜呜呜呜……” “小石头,快不哭了,你要是以后无家可归,跟着姐姐好不好?”白帘画一看到小石头的萌样子,简直不能控制自己了一样。 “麻麻,你身上哪里有地方带他。”蛋蛋此时突然跑出来吃味儿的说道。 “放在你身旁啊,挤挤总会有的,蛋蛋,这样你就能做姐姐了,你不开心么?” “呃……”蛋蛋心里诽谤:卖萌明明是我的专项,这货来了,我怎么办! 白帘画安顿好了小石头精,站起身来对着阳川道:“河马图是什么东西?有那么厉害么?” 阳川眉头轻蹙:“应该是天界河洛图。” “什么?!” “什么?!” 白帘画和南宫星良异口同声的喊道:“可为什么我们俩一点感应都没有?” “我想,应该是葵石利用了某种秘法将河洛图的气息掩藏起来了,而夺取宝物的那个人想来也不是什么修为精深之人,大概是利用了河洛图之威才如此快速的将葵石杀死。” “怪不得葵石仙子看到神魔剑的时候,表情如此奇怪。她既然知道神器的事情,那肯定以为我是来寻神器的,所以才会那么问,她没想到其实我们是来寻归魂草的,为了怕神器被我发现,这才快快的将归魂草给了我们……” “哎……还是来晚一步!”南宫星良惋惜的说道。 “可是连我和南宫都未感应到这河洛图,又会是谁知道这河洛图在这儿的呢?”白帘画脑子飞快的转着,感觉已经快要不够用了。 “此事,我也不知,现在还是快些利用虚皇鼎炼制归魂丹,让南宫星良归魂才好。”阳川也是一筹莫展,他四处转悠,竟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尽管那人已经用法宝将气息掩藏,可还是瞒不过阳川的灵感,他心生疑惑:“难道……是他?”   第54章 皓月宫内。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如丝缎般的黑发随意披散着,红色的长袍划过那打磨的有些反光的地板,眼神哀伤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尽管他衣着干净整洁,却与那满屋子的狼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慢慢蹲下身去,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些破碎的碗筷,神情止不住的哀伤道:“这些都是小包子用过的东西,我不该把他们弄坏的……” “主上……” 身后的大汉不知道该如何规劝,最后也只能从口中吐出这两个字了。 月妖姬神情恍惚,他微微闭上眼睛,就好像看到白帘画忙进忙出的身影…… “这是她最后呆过的地方,我好像还能感受到她的气息一般,戎督,你闻……” 戎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主上一向有洁癖,现在不但为了那个女人将自己的寝宫弄的如此之乱还不让人打扫,还总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到这屋子里呆着,一呆就是一整夜。就算主上有不死之身,也容不得这般消耗,就连他都能清楚的感受到月妖姬气息的薄弱。他暗中派人打探其他界面的消息,却听闻有关于那个女人的消息,要不要告诉主上? 戎督握了握拳,若是将此事告诉主上,也许这皓月宫,或者连这妖界都再也不会安宁了。 可……若是让他看着主上日渐憔悴,他……怎能忍心? 戎督猛地一抬头,深呼一口气:“主上,听说鬼界那边传来了白姑娘的消息。” 一个本就破碎的白瓷碎片从月妖姬的手中滑落。 “啪!”的一声脆响,打破了整个大殿的寂静。 月妖姬快速转身:“你说什么?” 呼吸之间来到戎督身旁,双手因惊喜而紧紧捏住他的双肩,颤抖道:“她……还活着!” 戎督将头低下:“是的,听说她去了鬼界拿到了迷空钟,而鬼谷派的传人南宫星良因魂魄不能入体,所以一行人现在正身在葵石山取那归魂草炼制丹药。” “葵石山?”月妖姬轻轻的将双眼眯起,完全顾不得手上殷红一片。 等到戎督在一抬头的时候,月妖姬早已经不知道人在何处。 *** 白帘画曾因在鬼谷村看过密室内墙上十界神器壁画的缘故,对利用虚皇鼎炼制丹药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手法很纯熟。 白帘画因需要屏气凝神,全神贯注,故而将慑心铃控制尤凝芙的法术撤了回来,专心致志的炼制丹药。 刚刚恢复神智的尤凝芙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问阳川又是一张冰山脸,南宫星良又准备还魂之法没空理她,只好一个人围着虚皇鼎转悠起来,眼神里说不出的贪婪。 “这虚皇鼎不愧是我们天庸剑派的镇派至宝,想不到炼制丹药的香味竟然如此醇厚。” “……” 白帘画额角因疲惫而渗出些许汗水,脸色有些发白,以她的功力还不足以炼制归魂丹这种逆天的丹药。 尤凝芙将头探过去:“要不你歇会,我来帮你炼丹吧。我可是从小就开始研究藏书阁的丹药和丹方的,对于虚皇鼎我可比你了解的多。” 阳川微微皱眉,感受到白帘画有些虚弱的元神后冷声道:“别吵她!” 尤凝芙翻了翻白眼,心中却是不服气:不就是神魔剑的主人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若是我能让虚皇鼎认我为主,我看你还怎么猖狂。 尤凝芙也不犹豫,二话不说,拿起寒光剑对着自己的中指轻轻一划,一滴鲜红血液顺着虚皇鼎的纹路顺延下去,原本安静的虚皇鼎突然之间躁动不安,血光大放,鼎内的蒸汽“呲呲”的冒个不停。 能成的上神器的灵性皆不弱,而十界神器是神器中极品灵性更是可想而知。对于这种强行认主之法,它会自动开启敌对状态。 白帘画本就因修为尚浅、灵力不足,炼制归魂丹有些困难,尤凝芙说巧不巧的在白帘画炼制丹药的时候强行对神器认主,而白帘画距离虚皇鼎又最近。 只听“轰”的一声爆炸,将白帘画震出百米之远。 “阿画!” 阳川心中一紧,身形想要更快的去将她接住抱在自己怀中,却无法比神器爆炸的速度更快,毕竟他的魔力还被封印着。 “阿画!” 原本已经切断了感知的南宫星良也骤然起身,全然不顾的就要扑向她。 就在此时! 白帘画周身虚空突然模糊不清,一个红色身影的人就这样凭空出现在她的身后,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不是妖神月妖界又是谁! 他没想到他刚出来小包子就直接向他扑过来,不过等他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这姿势和方位似乎是不太对劲,原本还有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月妖姬抱着白帘画从空中缓缓降落下来,仔细的将白帘画的身子转过来,才发现她嘴角溢出了鲜血,脸色煞白,一副受了伤的模样。 阳川急速而至,却还是比月妖姬慢上了一些。 他伸手想要将躺在月妖姬怀里的白帘画接过来,却没想到被月妖姬闪身避开了,脸色未免更加冷了一些。 “阿画的事情不需要妖神你来操心。” 月妖姬看到阳川那张冰山脸心里就不开心:“怎么,不需要我妖神来关心,那就轮的到你魔尊关心了?” 月妖姬顿了顿,似是故意气阳川一般,又好像极其认真的说道:“以后,小包子的事就是我的事,谁要是欺负她就是和整个妖界作对!” 原本还在一旁气愤的尤凝芙突然之间打了一个哆嗦。 “咳咳……” 躺在月妖姬怀中的白帘画因为月妖姬推送的妖力而苏醒过来。 “小包子,你醒了?” 白帘画迷迷糊糊的说道:“大妖?”继而她又晃了晃脑袋:“一定是我看错了,大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况且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吧,白帘画啊白帘画你快醒醒吧。” “小包子……”月妖姬心疼的轻唤了一声,他不知道原来他在她心里原来这么重要。虽然她欺骗了他,可她一直未曾原谅自己。 白帘画神智清醒的看着月妖姬,突然之间将他推开,自己却差一点摔倒。 月妖姬想要伸手去扶,阳川却将她拦在身后。 月妖姬危险的眯起双眼:“你以为凭你现在的功力也配是我的对手么?” 阳川似未闻,但也未动。 月妖姬性情本就乖张,加之这十界之中他最讨厌的莫属魔界魔尊阳川了,他就是想简单的和他的小包子说说话,为什么他总是拦在中间!阳川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他真以为他不敢动他? 此时,月妖姬衣角纷飞,山林间狂风大作,瑟瑟作响,地上碎石抖动。 月妖姬大吼:“不就是妖魔两界大战么?呵,我今天就把你打成重伤,尽管让魔界的人来妖界讨伐便是!” “别伤他!”白帘画惊恐。 好像这里一切的声音和动作都随着这句话而静止。 月妖姬停在半空,是腾起也不是,落地也不是。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白帘画,“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伤害我?她也是,如今你还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话到最后,月妖姬已几近咆哮。 狂风怒吼,大地震荡。 白帘画急中生智,单手一翻,迷空钟已在手中。 她低吐一声:“去!” 明黄色的小钟徐徐飞向半空,愈来愈大,足有一人之高,放着闪闪金光,照耀着正片山林。 “给我定!” 只是一霎,原本剧烈晃动的大地瞬间静止,就连那半空中的落叶还停留在半空之中。 白帘画本想去追月妖姬,可若是这山林继续晃动,很可能造成山崩和洪水,到时候数万生灵因月妖姬而死,这因果太大,她不愿他去承受。 可做完了这一切,白帘画抬头,哪里还有月妖姬的影子,天空之中还是一如既往的湛蓝,却唯独缺了那一抹鲜红。 “大妖……” 白帘画望着半空口中呢喃,那是在她生命中对她很重要的人啊,教她仙法,保护她,宠溺她,她怎么忍心伤他的心?可南宫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阿画。”阳川第一次轻盈呼唤。 白帘画有些晃神。 “快过来炼药吧,我同你一起。” 白帘画望了望半空:大妖,等我完成我的使命,我一定去找你,给你道歉,你等我! “呦,白姑娘还真是厉害,竟然连妖神都为你撑腰。”一旁的尤凝芙冷嘲热讽的说道。 白帘画快步走到尤凝芙面前,双眼直逼她心神,冷声道:“若不是你我刚才也不会受伤!尤凝芙,念在你爹的份上我再三忍让不代表我不敢动你,若你再擅自行动,那我也只能把你绑回天庸剑派了。” 尤凝芙一个哆嗦,白帘画说这话的时候不像是开玩笑的,而且她从未见她如此严肃,她吓的有些不敢开口。只是若她真的被白帘画绑回天庸剑派,不但丢了自己的面子,还丢了爹的面子和天庸剑派的面子,到时候岂不会被天下人耻笑? 白帘画见到尤凝芙有些恐惧和担忧的眼神,这才再一次回到虚皇鼎身旁,。 阳川知她受伤,将自己的魔力输送给她助他炼药。 转眼之间,一股浓郁的药香味已经传遍了整片山林,竟然引得这里的奇珍异兽蠢蠢欲动。 白帘画将神魔剑置在地上,强大的天地灵力将无数妖兽逼退。 她深吸一口气,将灵力收回体内,额角早已大汗淋漓,轻声道:“成了。”   第55章 白帘画将炼制好的丹药放入南宫星良身体的口中,助他服下。 只见南宫星良的肉身忽明忽暗、忽冷忽热一时之间,变化多端。 白帘画本想上前,却被阳川拦在身后。 “南宫他……” 白帘画手指南宫星良,一副担忧之色。 阳川淡定道:“归魂本就如此,无需多心。” 白帘画听了阳川的话,心才稍稍落下来。 眼看着南宫的脸色由黑转白,再由白转成正常人的肤色之时,白帘画稍稍探出灵识,心中一喜,南宫果然归魂成功了,她连忙上前,准备将南宫星良扶起。 “南宫,你感觉怎么样?” 南宫星良稍稍晃动了一下脖子,转来“咔嚓”的声响,“很久没活动,似乎僵硬了许多,不多能归魂已是最好!” “那真是太好了。”白帘画差点激动的跳起来,不过刚蹦跶了一下,扯动了刚才的伤势,不禁咳了两下:“咳咳……” 阳川皱眉:“有伤在身就不要蹦了。” 南宫星良从那大石头上起身,气冲冲的来到尤凝芙面前,快速行了一礼道:“我们还有事情要忙,恐怕照顾不了尤姑娘,还请尤姑娘回天庸剑派吧。” 言罢,南宫星良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南宫星良心道:这尤凝芙才跟了我们几天就到处添麻烦,这寻找神器本就是个麻烦又危险的事情,再加上她这个被宠坏了的麻烦精,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无法预料的事情,还不如早早的给她撵走的好。 尤凝芙一听有些害怕了,爹爹可是交代过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白帘画,这可是和天庸剑派的生死存亡有关,她若是这么灰溜溜的回去怎么和父亲交代? “我不用你们照顾我,我可以照顾我自己。” 白帘画叹了口气:“尤姑娘,寻找神器危险重重,你还是请回吧。” 南宫星良率先沉不住气道:“尤姑娘还没听懂我们的话么?我们是不想你再跟着我们了。” 白帘画没想到南宫星良会这么直接,可尤凝芙的存在直接威胁到了白帘画的安全,他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这是他的底线,也是他的原则,触犯到原则和底线的事情他决不让步。 他本以为依照尤凝芙大小姐的脾气肯定受不了这种话的刺激,谁知道尤凝芙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无论他怎么说她都不声不响,也不还嘴,害的南宫星良以为她魔怔了,差点要给她把脉。 谁知尤凝芙一把甩开南宫星良探过来的手臂,道:“我保证自己以后不任性妄为,只求你们能带着我。” “可是……我们也不敢保证你的安全,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没办法向天庸剑派交代啊。”白帘画无不担忧的说道。 就在此时,白帘画突然感觉身后中软轻松了许多。 开始也便没在意,几息之后,她忽然惊醒,大喊道:“有人偷神器!” 南宫、阳川、尤凝芙同时回头。 却看见一个长满树叶的蔓藤扯着白帘画的储物袋,迅速收缩,眼看就要消失在几人视野范围之外。 阳川提步飞速上前,单脚落在那条藤曼上,使其动弹不得。 趁着这一会儿的功夫白帘画已经赶来。 藤蔓的树枝一时之间被阳川踩着动弹不得,恼羞成怒以铺天盖地的树枝藤蔓朝着阳川打去。 阳川翻身而起,却被那条条枝条笼罩。 几息之间,连同白帘画在内的几人皆已被这藤蔓的树枝捆绑起来,并且这树枝还有越收越紧的趋势。 “怎么办?” 白帘画已被树枝捆绑的动弹不得,就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要是再想不出办法,几个人就会被树枝勒死。 “这里怎么会有成精的大树?”尤凝芙抱怨道:“要是我能动,看我不一把火烧了它!” “这树不但越收越紧,连带着体内的魔气也迅速消逝……”阳川冷声提醒。 就在白帘画等人已经快坚持不住的时候,这藤蔓突然漏出了人形面孔,大笑道:“哈哈哈哈,等我把你们都杀死,再夺了神器,便可以向邪帝领赏了。” 尤凝芙已经被这藤蔓勒的翻了白眼,南宫也未曾修习什么仙法,显然也快要坚持不住了。 唯有阳川和白帘画还能够保持一丝清醒,只是这一丝清醒白帘画也不知道能坚持到何时。 “就这样死了么?” “一切都结束了么?” 白帘画心中质问,体内的灵力飞速流逝,却缓缓的闭上双眼。 藤蔓紧紧的捆住白帘画娇小的身体,藤枝上的倒刺划破了她的外衣,刺进她的皮肤内,鲜血横流。 那千年树精触碰到白帘画鲜血的时候,突然哀嚎一声,紧接着那被鲜血滴落的藤蔓迅速变黑、枯萎。 原本捆绑在白帘画身上的藤蔓迅速收缩,白帘画直接从半空中坠落下来,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使得已经快昏迷的她恢复了一丝神智。 白帘画愣了愣神,她看了看迅速收缩的藤蔓枝条,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流出的鲜血:“难道我的血可以克制这千年树精?” 没时间犹豫了,不管这方法管不管用她都要一试,南宫和尤凝芙已经昏死过去了。 白帘画剑气一指,对准自己的掌心,掌心之处立刻殷出红色液体。 她疾步而飞,取掌心之血集于指尖,对准南宫、尤凝芙和阳川的位置,兰指轻弹。 如她所想,那千年树精发出了比刚才还要痛苦的哀嚎声,迅速枯萎的藤枝已经没有办法在捆绑住三人,只能暂时松绑。 千年树精已经急不可怒,它万没想到一个区区女娃竟然能够伤了它这千年藤枝,不禁气怒攻心,控制所有的藤枝对准几人铺天盖地袭来。 “我就不信,你能毁我一枝藤蔓,毁我两枝藤蔓,你能来得及毁我千万藤蔓!” 就在此时,白帘画已无他法,准备割腕放血之时,一个白色身影骤然凭空飞跃。 只见无数光点从女子掌心飞出,化为千万蝴蝶朝着那千年树精的万千藤枝徐徐飞去,每一只蝴蝶都缠住一条藤蔓。 女子化指为兰,玉璧轻张,兰气轻吐:“化!” 那千年树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缩,连句话都没来的说出,只是睁着眼睛惊恐的看着水色衣裙的女子,最后化为万千藤枝静静的躺在土地上。 白帘画已经将女子看呆了,她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 水色的长裙随风舞动,那些灿若芳华的繁花让人原本以为是技艺超群的绣娘刺上去的,临近了才发现,那本就是真正的百花,随着她一举一动,都会散发出阵阵幽香,周身皆被水雾包围,一头波浪般的长发如银河落九天般倾泻下来,新月般美丽的秀眉,一双丽目顾盼生辉,挺秀的瑶鼻,香腮嫣红,点绛般的樱唇,不施脂米分的娇靥甚是美艳,晶莹剔透胜雪般的肌肤嫩泽如柔蜜。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 白帘画已然看呆了,全然顾不上自己手心的伤痛。 已经转醒的南宫星良快步跑来白帘画身旁,心疼又责备的说道:“阿画,你怎么可以这么随意伤害自己呢?” 然后小心翼翼拿起她受伤的手掌,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为她简单的包扎,时不时还对着白帘画呃手掌呵着气,生怕自己弄疼了她,哪知道这丫头全部心神全都放在了对面那个白衣女子的身上。 “南宫,你说是她美还是大妖美?” 南宫星良满脸黑线,这家伙都受伤了怎么心还是这么大? 一旁的尤凝芙看到南宫星良替白帘画包扎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吃味不已,连忙赶过来将南宫星良推到一旁:“这种女孩子干的细活还是我来好了,你去一旁呆着好了。” 南宫星良措不及防的被尤凝芙推到一旁,没有快速反击反而在一旁看着她:“我说你怎么突然转性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南宫星良心中忍不住嘀咕:难道说是因为阿画的话真的将这大小姐给吓唬住了? 白帘画看了半天那水衣女子,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她的眼神一直在看她身后的方向。 她转过头,顺着那名女子的目光寻去,那里除了阳川之外再无他人。 阳川望着眼前这个令他曾经魂牵梦绕,熟悉到骨髓中的女子…… 千年了!他独自一人呆在那暗无天日的魔戒中一千年了,那无数个不眠之夜,回忆几乎变成了他的全部声…… 他似乎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她,她被蛇吓的跳出来的场景,她就是那样突然的闯入了他的心扉;第一次抱她,她靠在他肩上的满足,他甚至有为她放弃当魔尊的冲动;第一次吻她,那缠绕在鼻尖那百花的幽香,让他难以自拔……不过,好像这一切都太久远太久远了,远的让他都忘记了那种心跳的感觉!不,是怦然心动的感觉。 他本以为再一次见到她会欣喜若狂?可他竟静静地呆立在原地,身体就那样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那倾城绝世,宛若仙子的女子,轻抬莲步,缓缓走进,圣洁如冰的脸上勾起一抹绝色的浅笑,似俏皮,似妩媚。她轻启朱唇,整个空间中传来令人沉醉的声音: “阳川,我回来了……”   第56章 阳川嘴唇蠕动:“花瑶……” 他已经很久没有叫过这个名字了,似乎连读起来都那么陌生。 花瑶快步上前,抱住阳川,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轻唤道:“阳川哥哥,我好想你。” 白帘画木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花……瑶?” 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可是心底浮出异样的感觉,她僵硬的扭过头看着南宫星良,追问道:“花瑶是谁?” “花瑶是天界的花神,掌管十界花草。” 白帘画继续追问:“她……是不是和阳川很熟?” 白帘画不知道她这样子问南宫星良对不对,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南宫星良眼神闪烁,思量半天,最终还是解释道:“千年前,魔尊就是因为花神而打上天界的。” 白帘画只觉得自己脑海里“轰”的一声,好像快要炸掉了一般。 “是她……” 她静静的看着两人相拥,男的俊朗不凡,女的美若天仙,不!她就是仙!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两人都是天作之合,连她自己都觉得她只是个局外人。 她原本还小小的盘算着融化那个冰块需要多久的时间,可现在看来,似乎是不需要了。 南宫星良看着白帘画的神色不对,连忙询问:“阿画,你没事吧?” 白帘画轻摇了摇头:“没事……” 继而她望着南宫星良,无力道:“阳川他……应该会很开心吧。” “阿画……” 白帘画伸手挡住了南宫的手臂:“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可任凭是谁看到她紧握的双手,全然顾不得掌心的伤痛而滴滴渗入大地的鲜血都不会认为她没事。 白帘画背过身去,强忍着心里的钝痛,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我……我去把神器拿回来。” 说完,她便快速的跑开,跑向那遗失在地上的储物袋。 可南宫星良却觉得她不是去拿神器,而是想要快速的逃离这里。 南宫星良紧随其后,尤凝芙又跟在南宫星良之后。 白帘画拿起储物袋仔细的放在身上“咱们赶快去寻下一个神器吧。” 南宫星良回身望了望阳川与花瑶,似乎是在询问阳川的意思。 花瑶担忧的事情果真发生了,她发现她的阳川哥哥再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没有她假想中的那种兴奋和喜悦,反而眉宇之间挂上了一丝忧愁。 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阳川,眼神却望向身后,她试图打断他的思绪。 “川哥哥,你难道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么?” 似乎他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关心她了,以前他不会这个样子的,只要是她所想,他都会特别在意的。 阳川收回思绪,却还是漫不经心的问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花瑶好像有些生气了,眉头紧蹙:“以前川哥哥都是叫我瑶儿的,怎么现在如此陌生?” 阳川没有说话,花瑶见阳川神色不对,老实且委屈的说道:“天界被邪帝攻占了。” “什么!” 阳川一惊,连带着语气都与往常大不一样。 “天界所有神仙都被邪帝囚困住,若不是我掌管十界花草,借花而生,我也难逃此劫。” “那天帝呢?” “天帝和众人是分开囚禁的。”花瑶眨巴着眼睛,她很想让阳川多问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可阳川似乎并无此意。 南宫星良看到阳川失态的神情,连忙跑过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而阳川早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漠:“天界已被邪帝占领了。” “什么!?” 南宫星良也如阳川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一般,大吃一惊,他万没有想到邪帝的动作会如此之快。 “他连神器都未搜集齐,他是怎么破开封印又占领的天界?” 阳川尚未答话,南宫星良对着花瑶仔细端倪:“敢问花神是怎么从天界逃出来的?” 既然邪狂已经霸占天界,他又怎么会放过花瑶一人? “我是附身在双生花这才幸免于难。” “双生花?”南宫星良神色疑虑。 “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第一次听这种花罢了。” 南宫星良顿了顿,又道:“看来,当务之急,我们需要尽快找寻其它神器。虽然我不知道邪狂是如何能这么快速的侵占天界,但想来他一定有自己的办法,十界已然很危险了。” 南宫星良转身喊道:“阿画!” 见白帘画半响没有动,南宫星良特意跑了过去。 “花瑶说天界已经被邪狂占领了。” “什么?!” 白帘画突然转过身来,神色凝重:“怎么会……这么快?” “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也无从得知,但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其它神器,才有把握和邪狂一战。” 白帘画突然觉得天下苍生和十界生灵才是大事,儿女情长与这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她整理了一番思绪,深吸一口气,抬手拍了拍南宫星良那高大的肩膀,笑道:“南宫,谢谢你,我明白了。”她会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然后封锁在一个角落,让它随着时间而慢慢消散。 南宫星良有些莫名其妙:“阿画,我……没做什么啊?” 白帘画对着南宫星良会心一笑:“总之谢谢你。” 她慢慢走向阳川和花瑶的位置,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去,把花瑶和阳川都当做是她的好朋友,对!没错!紧紧是好朋友,似乎也只能是好朋友了。 白帘画率先对着花瑶伸出手道:“我叫白帘画,是阳川的朋友,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队伍。” 就连一向和白帘画不对付的尤凝芙都看出了端倪,一旁小声拉着南宫星良道:“南宫,阿画这是怎么了?”言罢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道:“不会是这里受什么刺激了吧?” 南宫星良一把扯过自己的手,“少瞎说!” 对于白帘画的举动花瑶明显一愣,却还是微笑着学着白帘画的样子伸出手道:“谢谢。” 白帘画转过身对南宫星良郑重的说道:“咱们现在就抓紧时间去寻找观天镜吧。” 为了争取时间,南宫星良不得不使用老方法,借着白帘画鲜血对神器的吸引而判断观天镜的位置。 白帘画一手按住南宫星良为其简单包扎的伤口,一边关切的询问道:“怎么样,结果出来了么?” “恩。越过这片山林,到达紫湖,观天镜便在那附近。” 白帘画嘴角上扬:“真的?那太好了,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阳川不知什么时候跑到白帘画身后,“你不需要休息一会儿么?” 他是在关心她么?白帘画甩了甩头,他的心上人已经回来了她又何必再和他纠缠不清? 笑着道:“不必了,回头让南宫给我弄两挤补血的药便是了。” 几人一路无话,都各自怀着心事。 只有蛋蛋突然冒出头来,心疼的说道:“麻麻,我看你脸色都白了,你这样硬撑多难受,要不咱们就休息一会儿吧,十界生灵也不差这一会儿。” “不行!”白帘画断然拒绝。 “啊?”蛋蛋忧伤的低下头,转而看向南宫星良道:“南宫叔叔,要不你劝劝麻麻吧。” 正在此时,几人御剑飞行之时,顿感脚下炙热,便观望过去,这一看不要紧,熊熊大火蔓延整片山林,冒出滚滚青烟,一阵阵热浪从脚下袭来,稍微低一些都好像要被烤焦一般。 “哎呀,这下面怎么着了这么大的火?”蛋蛋吓的花容失色,整个身体都盘了起来。 “这里空气适宜,怎么可能会引起这么大的火?” “这火不像是普通的自然之火,到有几分妖火的气息。” “妖火?南宫叔叔,你的意思是这里有妖怪?” “这……我也不知道。” “好了,你们别猜了,咱们先灭火才是。”白帘画停下神魔剑,四处寻找有水源的地方,她才好施法降雨。 “呃?麻麻?咱们不赶路了么?”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况且这森林里也有数万生灵,这么大的火,不知道有多少生灵要遭殃呢。快!咱们分头寻找水源。” “好!” 只有花瑶还停留在半空中没有动,反而神色狐疑的盯着这森林大火,这一幕却落在尤凝芙的眼中。 “花瑶姑娘不去找水源在这看什么呢?” 花瑶一时分心没发现尤凝芙在旁,“哦,我掌管十界花草,这山林大火对我的灵力多少有损,我想休息一会儿。” “哦,这样啊,那花姑娘就在这里看着吧,我们先去找水了。”尤凝芙半信半疑的离开,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了花瑶一眼。 唯有花瑶听到尤凝芙称呼她为花姑娘的时候脸色有些变化:似乎对她的称呼不太满意,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 半响,尤凝芙大喊着:“这边,水源在这边!”   第57章 白帘画闻声赶过去,只是瞧见湖泊一眼望不到边际,仔细瞧看之下竟发现那湖中之水竟是泛着淡淡紫色。 可身后森林大火熊熊燃烧,白帘画也顾不上其他,御剑飞行至湖水中央。 口中默念法诀,仅是一瞬之间,无边际的湖水以白帘画为中心迅速的凝聚起一条冲天的紫色水龙,随着白帘画的法决越念越低沉,越念越晦涩,那停留在空中的紫色水龙也越来越粗壮,而颜色也越发的鲜艳亮丽,在阳光的照耀之下,纷纷呈现出几条彩虹挂于空中。 白帘画灵力运足,手腕翻转,脸上已密出汗珠,这已是她最大限度的使用此法,加之刚才失血尚未恢复,整个人已经虚弱的很。 此法便是月妖姬教给她的水系法术水龙柱,那紫色水龙四周水雾腾起,朦朦胧胧,更像是给这条龙披上一条霞衣。 一声龙吟响彻整个天际,随白帘画手指方向长驱而去。 那紫龙漂浮到山林的上空,一阵龙吟之声,随着这声龙吟,顿时化为阵阵紫色雨水倾盆而下,正巧与那森林大火两两相撞。 瞬间,整个山林上空白烟蒸腾,烟雾缭绕,竟呈现出一副画面。 那正是一人拿着神器对准这山林洒下的火种,引发大火。 众人皆被眼前的海市蜃楼所惊呆,南宫星良仔细瞧看之下,惊呼出声:“河洛图!” “抢夺河洛图之人就是引发山林大火之人?”白帘画口中呢喃。 山林大火已被白帘画施法熄灭,无数生灵幸免于难。 不料,那紫色湖水池中突生异变。 以湖水中央开始,咕咚咕咚的泛起水花,开始只是一小点,而后却越来越大。 转眼间,那水花翻涌,如同海浪一般疯狂啪嗒着湖岸。 紧接着,人身鱼尾的一群人赫然出现在几人面前。 “何人胆敢私自动用紫湖之水!速速随我下去伏诛。”为首之人右手横握一人之高的三面叉,锋利无比,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精光。 其身后还跟随着无数虾兵蟹将,轰隆隆的吵着让白帘画下去伏诛。 南宫星良也没想到这湖内竟有水下生灵,显然已初具规模。 白帘画等人还想仔细瞧那海市蜃楼,那人身鱼尾之人说什么也不给时间。 “在下白帘画,无意冒犯此地,只是刚才看到山林大火,这才迫于无奈,引了此地之水,还望各位海涵。” 白帘画倒是客客气气的说了一通,哪知道这一群水下生灵根本就不领情。不知道是听不懂她的话,还是故意起哄。 两句话不和,扬手就是要打的样子。 “喂,有话好好说。”南宫星良见事态不妙,连忙上来打圆场。 “山林大火就能滥用我这紫湖之水么?你知道这湖中之水有多珍贵,被你这么一弄我们要上万年才能恢复过来,水中没了灵气,让我们怎么修炼怎么活!”为首之人言之凿凿,说什么都要将白帘画严办! 白帘画刚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眼前一黑,直接从天上落入紫湖之中。 “阿画!” “阿画!” 南宫星良和阳川同时惊呼,两人连忙冲上湖底。 见南宫星良什么也不顾的冲下湖底,尤凝芙喊道:“南宫,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阿画灵力消耗太大估计晕过去了,反正观天镜就在此处,下来再说!” 阳川虽然魔力被封,却着实比没有修炼过几天的南宫星良要强上许多。他入水第一件事便是将白帘画抱住,紧接着单手一弹,便是一个大的圆形气泡将两人护在其中。 花瑶在其身后,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 “速速把他们几个全部拿下!”为首之人下达命令,无数虾兵蟹将蜂拥而上。 花瑶本以为以阳川魔尊地位怎会屈服于这种低级生灵,谁知阳川却并没反抗,反而全力将自己的魔力输送给白帘画。 “川哥哥……” 花瑶轻唤一声,阳川罔若未闻。 阳川几人任凭那虾兵蟹将将几个五花大绑的捆入了紫湖湖底的紫晶宫内。 只是唯有白帘画没有被捆起来,反而被几个虾兵蟹将抬着。 阳川只道:“若有人动她一根毫毛,我便杀你们一人!若有人敢伤她,我便杀尽天下水族,让你们永生永世不得入轮回!” 为首之人见阳川如此,又感受到体内强大的魔力,这才不敢轻举妄动,况且见白帘画已然昏迷,便命人将她抬到了紫晶宫内。 “启禀大王,这便是肆意动用紫湖之水之人,我已经几人全部抓了起来。” 高坐与紫晶宫内之人正起身子:“把他们都杀了!” 花瑶上前一步道:“小小蛟龙,你可知在你面前的是谁?” “我不管他是谁!我只知道擅自动用我紫湖之水的人都得死!” “他是魔界魔尊,你敢动他,信不信你这紫晶宫不出半日就会不复存在?” 那人看了一眼阳川,哼笑道:“他若是魔尊,我还是玉皇大帝呢,来人,动手!” 尤凝芙颇为不服的走上前,原本以为自己就挺猖狂的了,没想到还有人竟比她还要狂上几倍。 她用力一挣,那捆绑在身的绳索就断了开:“你以为凭你那几个虾兵蟹将就能将我们绑住?要不是看在小白晕倒的份上,我们才懒得和你计较!”了然,她杏目一瞪,厉声道:“快把观天镜交出来!” 南宫星良原本还想拦着冲动的尤凝芙,可看到这蛟龙如此嘴脸,看来也不是客气能解决的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也挣脱了捆绑。 阳川、花瑶二人自不用说。 “什么观天镜,我根本就不知道!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 除了南宫星良之外,几人都是修为高深之人,就连尤凝芙也是继天庸剑派之精华,岂能栽到几个鱼人手中? 几个回合就已经把这紫晶宫折腾的狼藉一片,哪里还有刚才的庄严。 “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以为我们好欺负?”尤凝芙喝道,她飞身而起,手中寒光乍现,对准蛟龙就是一剑。 那蛟龙见自己水族不敌,又看几人修为高深,自己那点修为根本就不是对手,尤凝芙又已到近前,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右手一拧,只听轰隆一声,宝座之下以露出一条昏暗通道,蛟龙一闪身便进了那通道之中。 外面的鱼人见自己的大王走了,也无心应战,加之几人修为高深,没一会儿子的功夫,整个紫晶宫就已经被阳川几人控制住了场面。 南宫星良本想快速去白帘画身旁为其诊治,可途径蛟龙宝座之时竟在宝座的下方发现了一株千年血凝草,虽然不知道这蛟龙怎么会将这血凝草种在这种地方,不过恰巧让南宫星良捡了个大便宜。 南宫星良现在也来不及将血凝草调和在炼制成丹药,索性直接将血凝草放入口中嚼碎,一股苦楚的涩味自口中蔓延开来。 南宫星良微微皱眉,快速的将口中的血凝草嚼碎吐出,马上来到白帘画的身旁将碎碎的血凝草放入她的口中。 虽然这血凝草直接服用药效大大减少,但千年血凝草也足以弥补白帘画先前所流逝的鲜血了。 晕晕乎乎的白帘画感觉自己的嘴巴被人掰开,然后放入了苦涩的东西,她嘤咛一声,微微皱眉。 那苦涩的东西到了舌头上就自动的化开,顺着她全身的经脉,直入五脏六腑,她隐隐约约觉得周身发热,那股力量还在温润着她的血脉。 “阿画……” 看着南宫星良担忧的样子,尤凝芙在一旁撇了撇嘴。 阳川本想去追那蛟龙,却听到南宫星良呼唤白帘画的声音,情不自禁的就停住了脚步朝着白帘画躺着的方向走来。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紫晶宫突然之间动荡起来,连阳川都差点没站稳。 “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那蛟龙设了什么机关?” 阳川抬头看着那四下纷纷而落的石板,摇了摇头:“大概不像,有谁会为了捉敌而毁了自己的宫殿?” 南宫星良突然站起身来道:“就是!况且他手底下的小兵都在我们这呢!” “可若是对付想要抢夺神器的人,就算是牺牲一族的人对他们而言,恐怕也不为过吧?”花瑶在旁冷冷的说道,她真是不想再看到阳川担忧她的神情了。 “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走吧!”尤凝芙提议道。 “可……神器还没拿到手,况且阿画还在昏迷。” “不管怎么说,大家先出去最要紧,万一这紫晶宫真的塌了岂不遭殃?”尤凝芙觉得神器固然重要,可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 就在几人动身准备离开紫晶宫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几位留步,留步……”   第58章 “谁?谁在说话?” 南宫星良四处打量着,除了那四处逃窜的鱼人之外这紫晶宫内再无其他人。 “求求几位少侠救救我。” 尤凝芙纳闷的看着南宫星良:“南宫,你是不是发烧了,这里没有人说话啊?再不快走这紫晶宫就要塌了,到时候就压成肉饼了,快走!” 说罢,就要硬拉着南宫星良的手离开此地。 南宫星良立刻甩开了尤凝芙的手臂,肯定道:“不,肯定有人在说话。” “真的没有人在说话,你没看到那些鱼人都在逃么?再不走就晚了。” 尤凝芙刚说完,脚下便出现一个大坑,吓得她连忙跳开。 前面行走的白帘画感受到身后的异样,不禁停下身来,虚弱道:“南宫,发生什么事情了?” 尤凝芙没好气的接道:“南宫非说他听到什么声音了,说什么也不走,阿画,你快劝劝他吧。” 一旁的花瑶轻唤道:“川哥哥……” 却不曾想阳川连头都未回,径直随白帘画往回走,花瑶的眸子不禁暗淡许多…… 白帘画抓住南宫的手臂:“南宫……” “阿画,你相信我,我明明听到有人在说话。”南宫星良急切的解释道。 白帘画回头看向阳川,语调轻盈:“阳川,南宫他会不会中了幻术?” 阳川紧着脸,观察片刻,终究摇了摇头:“不像。” “可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南宫星良已经顺着声音的来源渐渐摸索到紫晶宫正中央的一口水井旁,只是这水井怕是早已经废弃多年,只是白帘画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么一个富丽堂皇的宫内的,正中央会挖了一口水井。 南宫星良将耳朵附在那口水井的上面,神色由严峻也转为惊喜,抬腿就要纵身一跃。 “南宫!” 几人惊呼出声。 可谁知,南宫星良并没有像预想的那般落入水井中,反而被那水井上的一层淡淡幽光而反弹了回来。 “白帘画你倒是劝劝他,再这么胡闹下去,这紫晶宫就要塌了。”尤凝芙在一旁干着急,就恨不得跑过去给南宫星良两个嘴巴了。 又是“轰”的一声,眼看着南宫星良头顶的砖石就要落下来,白帘画眼疾手快,急吐而出:“定!” 那巨大的砖石就硬生生的被悬在半空…… 白帘画额角汗水狂涌,她不知道自己能够用迷空钟挺多久,可还是强行从口中挤出几个字道:“南宫,快去做你想要做的事儿。” “阿画……” 南宫星良凝视着白帘画,他不能让阿画失望,并且要以最快的方式证明自己是正确的。 他凝视着水井,若不是设了结界,他定然不会被反弹回来。 南宫星良口中默念着晦涩难懂的口诀,手中法印快速变化:“破!” 一道金光自南宫星良手中飞出,与那水井上的幽光两两相撞。 “噗嗤嗤”的几声怪响,以井口为中心“嘭”的一声扩散开来。 一股白气从井中升起,飘飘然的浮在井口上方。 “大胆鬼物,竟敢迷惑南宫,看我不杀了你!”尤凝芙一看那飘散上来的魂魄,心中不禁一怒,若不是这东西在作怪,他们几个早就上了岸。 “别杀他!”南宫星良快速闪身来到尤凝芙近前挡下了那一剑,若不是尤凝芙反应迅速,这寒光剑就要从南宫星良的心脏洞穿过去了。 “快走,阿画已经坚持不住了。”阳川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魔力注入白帘画体内。 “川哥哥,你的魔力……”花瑶上前阻拦,却被阳川拦了下来。 白帘画脸色惨白,强行支撑着迷空钟的运转已经耗费了她大半的灵力:“你们快躲进虚皇鼎,我带你们出去。” “可是你……” “没什么可是,快!” 进入虚皇鼎之后白帘画只需要操控虚皇鼎的方向即可,与操控迷空钟相比起来,灵力损耗会减少许多。 此时,南宫星良将刚才收起的魂魄缓缓释放出来,一股白烟再一次出现在虚皇鼎之内。 因虚皇鼎本就是炼制丹药的神鼎,这魂魄不禁不刚才更清晰一些。 那孤魂才刚刚苏醒,看见南宫星良竟激动的差点魂飞魄散,若不是阳川及时出手,恐怕南宫星良就白费劲了。 “属下……属下参见小主人。” “小主人?” 几人同时看向南宫星良,可南宫星良也是一脸迷茫的样子。 “你不会是认错了吧?我师父说我是个孤儿。” 南宫星良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与这孤魂说不出的亲近。 “属下怎么会认错?你就是小主人,小主人的师父是鬼谷子大师吧?”孤魂十分肯定的说道。 “我的师父的确是鬼谷子。” “那便是了。” “你是说……我有家人?”南宫吞吐的问道,自从鬼谷子前辈仙逝之后,南宫的心情就一直很失落,若不是有白帘画的存在,恐怕他早就自暴自弃了,如今知道自己不是孑身一人,怎能不激动? 孤魂点了点头:“没错,你不止有家人,还有族人,你是比海族和巫族之后。” “比海族和巫族?” 南宫星良虽然听说过这两个族却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这两个族类都是上古大族,却不知因何原因双双没落。 花瑶听到后,眼角狂跳,转而看了看阳川,却丝毫表情未有。要知道,天界和仙界的医术也及不上比海族十之一二,巫族的占卜之术更是享誉天下,这两个部族怎么会结合在一起的?而恰巧这人就是白帘画身边的南宫星良? 来不及多想,孤魂已缓缓开口:“上万年前,比海族在无意之间得到了仙界神器观天镜,却因此发生了无休止的内斗,各方势力都想要得到观天镜,传说得到观天镜的人便可以知晓过去未来,可以趋吉避凶。比海族的老族长深知这观天镜的效用,也知道这观天镜未来的命运,绝不是比海族可以纳为己有的东西。于是,老族长为了不引起内斗,就悄悄的命主人将观天镜从比海东部带走,走的越远越好,也不要将他的行踪告诉任何人,而对外传言就说观天镜已失踪,从此之后比海族再无人知晓观天镜的下落。而我,便是主人的随从之一,跟随主人从比海离开来到了这里。” 说到这,孤魂顿了顿,神情似乎在回忆着许久之前的事情。 “主人带着我们一行人一路西行,怕比海族追来,便来到这荒芜之地,这里寸草不生,而我等又是水族之人,根本不可能在这里生存。不料,主人手中的观天镜在这里起了变化,镜中的观天镜从天而降落入这荒芜之地,深入数千里,而紧接着天降大雨,连续下了几年有余,硬生生的将这荒芜之地变成了茂密森林,主人深知这观天镜能够预测未来,便按照那镜中提示,将观天镜抛到空中,果真如镜中那般,几年之后,这里便成了紫湖,而我们一行人也终于在这定居,在这里生存。” “可这里的水为什么会是紫色的?难不成是受了观天镜的影响?”尤凝芙有些奇怪的问道。 孤魂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而且这紫湖之内吸纳着观天镜的灵力,对于水族之人修炼可谓一日千里。而这四周,因观天镜的孕育也快速的发展起来,因为气候环境的变化,这里气温适宜,很适合人或者动物们修炼,只是没有直接在紫湖中修炼来的更快速一些,也正因如此,紫湖四周的人开始觊觎起紫湖来,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观天镜的缘故。” “不久之后,这里出现了上古部族的巫族,他们最善占卜之术,卜算出这里可能藏有神器观天镜,若是巫族能够得到观天镜应用在占卜之术中,可谓是如虎添翼,他们便想方设法的想要拿到观天镜,历经了多次战役之后,巫族之人并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反而被主人打的节节败退,这件事也就慢慢的淡下来,周围的生灵虽然想要去紫湖修炼也因此忌惮起主人,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继续下去。” 孤魂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是,该发生的终究还是会发生。命运这条河流有着自己的轨迹,无论你偏离了最初的河道有多远,最终还是会汇集在重要的交叉口上,主人和赫伊王后便是如此。” “赫伊王后?”尤凝芙反问,她仔细的听着故事,可刚才并没有提及此人啊? 孤魂顿了顿再一次开口道:“一日,主人去岸边视察,不料这岸边躺着受了极重伤的女子,若是再不医治,恐怕就回天乏力了,主人心地纯善,就将这名女子带回了宫中医治。后来才发现这名女子不止是受了伤这么简单,更是受了诅咒的人,无论主人怎样医治,女子身上的伤每当痊愈的时候马上就会比当初更加严重,连带着伤口都已腐烂,无法愈合。主人集全族之力加上比海族医书上的禁术才将女子伤好治好,可不知何时,主人已经爱上了那名女子,而那名女子也对主人倾慕,这女子便是小主人的母亲--赫伊。” “我的母亲?” “对,开始整个比海族是反对主人娶他族之人为妻的,更何况是受了那么重诅咒的人,想来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也差不多了,况且一但和外族通婚,会使比海族的血统不纯正,到时候会无法修习比海族的水系法术,可最重要的是,我们怕她会泄露我们比海族最大的秘密--也就是观天镜!可最终,赫伊王后还是用她的善良感化了我们,原来赫伊王后是那么的善良、纯洁,最后,他们在紫湖内举办了盛大的婚礼,赫伊王后也怀上了小主人。” 孤魂突然之间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无奈且悲伤的说道:“哎……可惜好景不长……”   第59章 “巫族不知从何知道赫伊王后产子的消息,竟在此时来犯。正是因为他们推算出神器若是受到分娩之血的污染灵力会大大减退,所以才会在那时攻来。主人在这紫晶宫内修炼时日太长,观天镜受损,他的法力同样递减,可他还是领着比海族的族人出来迎战,况且比海族的人本不善战……” “结果可想而知,主人大败,被巫族之人擒住,要处以极刑告慰他们的神灵。赫伊王后正在生产,哪知道巫族之人带着主人来到赫伊王后的寝宫,王后一时之间难以承受,难产血崩。可最让人难以想到的是--赫伊王后竟然是巫族之人,是巫族族长的妹妹,巫族的圣女。而抓住主人的那个人正是赫伊王后的哥哥--赫东。” 当孤魂说到这里的时候,除了阳川,这虚皇鼎内的所有人均是倒吸一口凉气。 “亲眼看着自己的哥哥杀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会不会太残忍了?” “主上知道这个消息后惊怒交加,以为赫伊王后是巫族派来的奸细,为的就是有这一天让比海族灭亡,巫族取代比海族得到观天镜。” “那赫伊王后真的是巫族派来的奸细么?”尤凝芙追问道。 孤魂叹了口气:“原本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就连主人也是因此气的直接咽气了,整个比海族恨透了赫伊王后。巫族攻打紫湖的时候我正巧被主人派出去办事,才幸免于难,得知紫湖被巫族占领之后我便马上动身回去给主人报仇,先杀了赫伊王后,再杀了她哥哥,然后自杀追随主人。于是我便潜入到赫伊王后的寝宫,伺机动手。可我没想到听到了赫伊王后和她哥哥赫东的谈话。” 孤魂顿了顿:“原来赫伊王后根本就不知道巫族的计划,巫族的首领只是说让她帮助巫族打败比海族,却没有告诉她具体方法。赫伊王后当时就回绝了巫族首领,却没想到被巫族首领以犯上作乱之罪将她逐出巫族,并将她施以重罚,再扣上巫族最恶毒的诅咒,之后,巫族首领便将赫伊王后扔到紫湖岸边,也正巧是那日,主人救了她。她虽是巫族圣女,却因为反对巫族攻打比海族的事情被巫族首领下令逐出巫族。巫族攻打紫湖之时,新首领赫东代替了老首领栾和,赫东毕竟是赫伊的亲生哥哥,他告诉赫伊,只要赫伊将肚子里的孩子杀死,他就算冒着全族的反对,也要让她重回巫族。当时赫伊王后听后只是笑了笑,她请求他的哥哥再见一次主人,赫东便命人将主人的尸体抬上来,赫伊王后痛不欲生,她抬起头对赫东说给她一点和主人告别的时间,她便答应他将肚子里的孩子杀死。那时,躲在暗处的我恨不得将赫伊王后千刀万剐!在赫东离开寝殿之后,我便跳了出去,却没有看到赫伊王后的震惊,她只是淡然的看了我一眼便伏在主人的身侧,拿起地上的刀,一刀插在自己的心窝上从上往下割,我当时震惊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要做什么。等到她完全将独自剖开,将小主人从独自里取出的时候已经快要断气了,她虚弱的告诉我一定要逃出去,把小主人抚养成人,像他父亲一样优秀,一样善良,我木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她把小主人交给我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顾不上赫伊王后我便逃离了宫殿。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主上的血脉,我一路南行,却不曾想赫东因为赫伊自杀查勘到我的气息而迁怒于我,下令以全族之力追杀我和你,我拼尽全力也无法逃脱。有缘遇到出来历练的鬼谷子先生,便将你托付于他。赫东追到我以后,认为我是为了小主人将赫伊王后抛尸取子,便将我封印在这枯井内,每日受乌金噬魂之痛,永生永世不见天日。” “父亲……母亲……”南宫眼圈微红,口中淡淡的呢喃着,耳中听着孤魂将整件事情描述下来,心情已经低落到低谷。 “紫湖这里又经历了几番动荡,巫族占领紫湖后马上又被其他族一齐攻打,真是机关算尽反误了自己性命。只是可怜主人和赫伊王后到死都在误会着对方。” 白帘画听完孤魂的讲述,遂即叹了口气:“难怪南宫你对占卜之术如此精通,原来你竟有上古巫族血脉。” 南宫星良长舒一口气:“我万万没想到原来一件神器竟能引起几族纷争,又发生这么多事情。”他转过身,对着孤魂深鞠一躬:“多谢,若不是前辈,我南宫星良早就没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孤魂连忙摆手:“不不不,小主人,保护小主人是属下的职责,不能亲眼看着小主人成长是属下失职,这么多年过去了,支持属下活下去的希望就是能够再一次看到小主人,属下便心满意足了。” “可是前辈……真正的观天镜究竟在哪儿?” 孤魂笑了笑:“比海族迁徙的目的也正是为了要守护神器,虽然南迁的族人尽数被灭,不过还好神器尚在,这紫湖便是观天镜幻化而来,只要天选者解除封印,观天镜自然会从这湖底飞出,不过到时候这里便又会变成沙漠之地,只是不知道又会害了多少生灵。” “你是说紫湖就是观天镜,而观天镜就是紫湖?”一直在旁未开口说话的花瑶惊问道,眉宇间挂着一丝惊喜。 “也可以这么说……” 半响,孤魂慈爱的看了半天南宫星良才缓缓道:“小主人,我们比海族最擅长的水系法术,而水系法术是五行法术中最温和的法术,常常用来治疗之用,若是作为攻击反而太过柔和而力道不够,属下虽然不如主人那般精通比海族的水系法术,但跟在主人身边又得观天镜滋养,虽被封印在枯井千年,却还是有些修为,属下这便把比海族水系术法最精华的地方传授给小主人。” 南宫星良曾记得古籍有云:比海族医术:活死人、肉白骨、魂不灭、惘轮回!若是他能够习得比海族的医术和水系法术,无论是继承父亲和比海族的医术,还是为了阿画魂魄不灭,都是必要的,想到这里南宫星良低落的心情也稍稍好转一些。可抬眼看到孤魂有些虚弱的灵体之时,终究还是摇了摇头:“还是先等前辈的灵体稳固一些再说也不迟。” 也许南宫无意识的已经把孤魂当做了自己的亲人,因为也只有他才和他的亲生父亲母亲紧密接触过,他不想连他也消失,即便他很需要那个治疗术。 孤魂却摇了摇头,骤然间,他浑身上下黑气翻腾。 一个被封印万年的鬼,可想而知,他的念力有多么强大。 黑气迅速将南宫星良和他笼罩起来,其他人在外面只能看到黑漆漆的浓雾,其他却什么也看不到。 “南宫!” “南宫!” 白帘画和尤凝芙不禁担心的轻唤,可浓雾之内并无半点声音,若是骤然闯入,惹怒了那万年鬼,两人恐怕都没有好果子吃,不过白帘画见那孤魂对南宫并无恶意,便老实的在外等候。 不多时,那浓浓的黑雾散去,渐渐漏出南宫星良的身影,只是那孤魂的气息薄弱的几乎让几人察觉不出了。 “安叔叔……”南宫星良沉痛的跪在孤魂面前。 “小主人,记住属下的话……” “我记住,记住了,安叔叔,良儿永远记得您的话。”说到最后,南宫星良的语气哽咽起来。 而孤魂的魂魄也慢慢透明,直至完全映成虚皇鼎内的颜色,消失殆尽。 白帘画走到南宫身后,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没有说一句话,因为她觉得现在对他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只需要一个人静静的陪着他,仅此而已。 南宫星良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在白帘画的小腿上,失落的坐在那里。 “既然危险已经解除,我们从虚皇鼎内出去吧?”半响,花瑶提议道。 白帘画差点忘了几个人还身在虚皇鼎之内,好好安慰了一下南宫,几人重返人间。 只是,面前里三层外三层的那些人白帘画是有些搞不懂了。 那仙气缭绕、腾云驾雾的想来都是天界的人吧? “你是白帘画?”对面之人已经开口询问上来。 白帘画点了点头,从来没见过神仙的她惊喜的不得了。 “是了,你们找我什么事?” “天帝有命,把你身上的神器都交出来!” 白帘画愕然:“神仙也带抢东西的么?”   第60章 “阿画,神器谁也不能给!”南宫星良提醒道。 白帘画却白了他一眼,对着对面的人喊道:“天帝想要神器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还有一件神器在这湖心底下,只有我才能解开封印将神器取出来,不如这样,等我将观天镜取出来一起交给你们如何?” 对方见白帘画如此识趣也不反抗,倒是省了一番力气,同意道:“那你速去速回。” 白帘画回过身看了一眼阳川和南宫一眼,两人立即心领神会。 花瑶眼睛紧紧盯着白帘画的一举一动,似乎连眼睛都不想眨一下。 白帘画飞身到紫湖上空,心道:南宫的安叔叔说需要天选者解除封印……可是你没告诉我怎么解除封印怎么就挂掉了?囧! 为了怕对面的人怀疑,白帘画假装念起咒语,脑子却高速运转:解除封印……解除封印……咦?难道是用我的鲜血?好久不用,都快忘了它的功效了。 花瑶眼看着白帘画拿出神魔剑对准自己的掌心,眼看着就要割下去了,白帘画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紧接着摇了摇头,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心中奇怪:难道是某种秘法不能施行?可她又看到白帘画拿着神魔剑对准手腕,就在神魔剑触碰皮肤的一刹那,她又突然停了下来,花瑶手心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浸出汗来。 “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唯独阳川看着这一切的时候,嘴角上扬着,微微晃了晃头,似是轻笑又或者是宠溺。 可花瑶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白帘画,所以并未发现阳川的表情。 哪知道白帘画还在那犹豫着,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哎,算了算了,我本来是想换个地方割的,可我实在下不去手,就在掌心吧,正好留疤也看不出来。” 若是被花瑶知道白帘画在挑地方下手肯定气的直接背过气去。 白帘画终究还是选择在掌心下手,不知为何,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以白帘画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南宫星良不禁奇道:“只是几滴血,怎么会有如此浓郁的血腥味?难道是……?” “难道是什么?”尤凝芙听到南宫星良之言,也不禁好奇心大起。 南宫星良:“啊?我就是随便说着玩的……”双手一摊,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赖皮样子。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白帘画身上,尤凝芙悄悄窜到南宫星良身旁,传音道:“花瑶不是说天界已经被邪帝占领了么?怎么白帘画她还要将神器送给他们?” 南宫星良睁大了眼睛望着尤凝芙,尤凝芙白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南宫星良微微一笑:“哈,是啊是啊,我只是没见过如此白痴的……丑女!” “你……” “你真以为阿画会把神器交给他们?不过是缓兵之计,让他们不要插手解封观天镜罢了。” “啊?”尤凝芙惊的一下子发出声音来,还好没人注意她。继而她又传音道:“阿画骗了他们?这……不太好吧,他们这么多人,咱们也打不过,万一被抓住了咋办?” 南宫星良刚想说些什么,却硬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突然想到,自从尤凝芙出现之后,每一次他们找到神器之时就会有一群人随后而至,为什么每一次都会如此巧合…… “其实呢,这个观天镜是假的,是为了掩人耳目的,真正的观天镜早就被人拿走了。”南宫星良故意对尤凝芙说道。 “假的?”尤凝芙眼睛都快跳出来了:“假的我们还在这耗什么?还不快跑?” 这回反倒是南宫星良一愣,眨了眨眼睛:“奇怪?你怎么不问我真的在哪儿?” “咳,管他在哪儿呢!我又不是鬼谷派的人,也不是天选者,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随后,尤凝芙拉着南宫星良的手臂:“待会,阿画只要说观天镜找到了,你就抓紧我,我马上带着你逃!” “……”南宫星良一阵无语:“不管怎样,我是不会丢下阿画的!” “阿画阿画阿画!你天天就知道白帘画,你有没有看看你身边的人,他们都很关心你,你若是死了他们会很伤心的!比如!” “比如什么?” “……比如阳川!” “噗……你说那个冰块?他要是会伤心,那我会更伤心的!” “……” 南宫星良观察着尤凝芙的表情,好像和平时看他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突然! 南宫星良一甩手:“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南宫星良说这句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尤凝芙先是一愣,紧接着一阵咒骂:“南宫星良!谁会喜欢上你这个浪荡子!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尤凝芙能喜欢上你,那还真是瞎了眼睛了!” 南宫星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最好没瞎,最好没瞎。” 尤凝芙一听更是气的不行:“嘿!我今天就喜欢上你了怎么着!我尤凝芙就是喜欢上你南宫星良了,你就当我瞎了吧!” 尤凝芙是什么人?天庸剑派的大小姐,你说一我绝对说二,你说往东我绝对向西的性格。 就在此时,白帘画已将观天镜的封印解除,一个水晶小镜从湖底激射而出,落入白帘画的手心当中。 白帘画大喝一声:“定!” 在她周身徒然之间金光大放,白帘画额角汗珠密布,像是在强烈支撑着什么。 花瑶上前一步:“不是说这紫湖乃是观天镜所幻化么?如今观天镜已经取出,为何紫湖还在?” 阳川双眼微眯,担心的望向白帘画所在方向:难道她想利用迷空钟定住紫湖!紫湖周围生灵固然重要,难道你就不顾自己了么? “该死!”阳川冷声咒骂,已然闪身上前。 看着阳川离去的背影,花瑶口中呢喃:“阳川哥哥,为何你眼中已经看不到我了?” “白帘画!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一向极少发怒的阳川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因为他知道她的灵力已经不能够支撑她将整件事情完成。 白帘画也想按照刚才的计划去实施,可当她刚刚把观天镜取出来的时候,她突然感受到脚下的紫湖以及以紫湖为中心方圆百里内的灵气迅速下降,就好像是被人用什么大法术强行吸光一样,如是这般,那么这附近的所有生灵要么因灵力骤然枯竭而慢慢死亡,要么因为适应不了突然改变的灵压爆体而亡,紧是那么一瞬间,那浓郁的血腥味就已经传遍这里每一个人的神经了。 所以白帘画没办法,强行运行迷空钟想要将这强大的灵压稳定住,她不想为了神器而牺牲那些无辜生灵,她白帘画拿神器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害人的!她一咬牙,也就将这强大的灵压给顶了下来。 一个人有多逆天? 阳川常常在想,能像他这样攻上天界的,十界之内,唯有他阳川一人是也。 可当他知道她全部的心思之后,他才会觉得,和她比起来,原来他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 她以弱小之躯背起神器重任,为的,是苍生! 她以凡人之体抗那天降灵压,为的,是大道! 他以十界领主之尊还有什么资格处处刁难她,冷淡她? 阳川毫不犹豫的来到白帘画身边,眼神坚定,可嘴上只淡淡的道:“我同你一起。” 一如她第一次见她那时:“用你的鲜血来换!”说的一样轻松,只是此时,他眸子里多出了一丝白帘画读不懂的情感。 “阳川哥哥,你快回来,你这样会没命的!”花瑶早已没了出凡之气,此时,她只是一个恋爱中的小女孩,她只是不想看到自己所爱的人受到任何伤害。 邪帝部下所幻化的天兵天将早已不耐烦。 “所有将领,听我口令,抢夺神器,诛杀天选者!” “抢夺神器,诛杀天选者!” 紧接着,那些个天兵天将瞬间被一团团黑气围绕,漏出那些狰狞的面孔。 一个个仿佛地狱中爬出的恶鬼,身体上长着不知名的毒瘤还泛着丝丝黑气,几个人共存一身,身上长着无数个手手脚脚,密密麻麻遍布全身,争前恐后的朝着白帘画的方向进发,想要夺取神器。 若是白帘画一死,那么附在她身旁以魔力灌注给她的阳川定然不会幸免。 花瑶贝齿紧咬,冲天一喝! 原本已经枯萎的树林瞬间死灰复燃,无数的枝条从林间伸出,越来越长,直至天上,凝结成网,用以阻拦那些恶鬼的袭击。 她清楚的知道,若是再这么耗下去,白帘画灵力倾尽而亡,阳川只能给她陪葬!她决不能忍受! 她快速的凝结法印,虚空中只能看到残影,口中吐着晦涩的咒语,指尖竟有丝丝黑气缠绕。 那些藤条像是着了魔一般,疯狂的涌向天空,快速生长,在白帘画和阳川的头顶编成一个巨大的树网。 “给我破!”   第61章 原本白帘画利用迷空钟将整个空间的灵压固定下来,没想到花瑶施法硬生生的将她与灵压破裂的那一点分离开。 花瑶上千年前便是天界花神,白帘画刚刚修炼几年,灵力深厚又岂是花瑶的对手? 此时,整个紫湖周围灵力骤然飞逝下降,天的上空出现了一个黑紫色的深洞,正螺旋式的从天上倾盆而下,似乎要与这大地接轨。 闪电夹杂着蓝光,引发一丝天象。 厚重的乌云密密麻麻的层层堆积将那黑洞的周围堵得水泄不通…… “砰砰砰砰!” 接连着数下轰鸣,紫湖已从淡淡的紫色转为殷殷红色。 从上面向下望的白帘画觉得紫湖不是紫湖,好像是从大地里渗出的血,她的心也随之紧紧的一抽。 浓郁的血腥味几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夹杂着树林里灵兽惨死的声音,一时之间,紫湖上空怨气冲天。 苍穹静默,除了黑云,还有那不绝于耳的雷声。 白帘画想要再做些什么可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不止是树林里的生灵,还有邪帝的部下,修为稍稍低一些的也都纷纷爆体而亡,只是他们与那些生灵最大的区别是,邪帝部下爆体之后会变成无数个手手脚脚或是内脏器官,还带着一股浓郁的恶臭味。 白帘画也觉得灵压骤变,喉咙口一股腥甜,粘稠的液体自嘴角晕开,若不是有神器护体,恐怕她现在也自身难保。 “阿画,快走!”这是南宫星良拼尽全力冲着白帘画喊出来的,他不能看着白帘画仅仅因为紫湖而放弃十界,这也是他必须要做的。 见白帘画半天都未动身,南宫星良又朝着阳川大吼道:“阳川,快带阿画走,快走!” 如若她走,十界尚有希望;如若她留,十界毫无生机。 “南宫!” “尤姑娘!” 白帘画手臂伸直,却什么也抓不到,什么也碰不到!她害怕,害怕万一阳川把她带走了之后,她便再也见不到南宫了。 阳川强行凝聚激发自己的魔力,硬生生的在虚空中撕出一条裂缝。 可这裂缝仅能容纳一人通过,并且极其不稳定。 阳川一把将白帘画抱起,转身入了裂缝之中。 “阿画,你要答应我,如论如何,也要走到最后……” *** “啪!” 女子倒飞数丈,口吐鲜血,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没用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本座的大事!” 女子连忙起身乖乖的跪在那里,低头不语。 “你又知不知道这一次,本座损失了多少精兵良将!你知道本座将他们孕育出来花费了多大的代价!” “啪!” 空中虚影一晃,女子还未稳定住的身形再一次被击飞出去,狠狠的落在地上。 “你胆敢因为一个男人而违背我的命令,你当真以为本座不敢杀你?” “不是的!”女子突然回过神反驳道。 “还敢说不是!” 女子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求帝父给女儿解释的机会。”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空荡荡的大殿内只有女子一人,唯独那殿上有一团黑火缓慢的燃烧,随着男子说话情绪的变化,那团黑火也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 “女儿是想借白帘画之手制造出污血之阵,这样一来,帝父便可以不再以自身力量建造大军了。” 女子说话的时候还是深深的低着头,只是额头上已经汗珠密布,连呼吸都小心起来。 “污血之阵?污血之阵!哈哈!污血之阵!” “是的,若徒然在人间制造污血之阵势必会引来多方势力杀戮,况且污血之阵有违天和,可若是能够借着白帘画的手制造出污血之阵,那么,就算真的有天谴,也会记在白帘画的头上,对我们,只有利而无害!”女子淡漠的开口,可心念一直在感应着大殿上那一团黑色的火焰。 那黑色火焰第一次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火苗熊熊的不停的向上攒动。 “紫湖方圆百里怨气冲天,加上帝父部队夹杂着生灵的鲜血是最污秽不过的了,想来污血之阵重现人间会比万年前更加令人期待。” “好!很好!” 听着男子的口吻,心情看上去比之前好了不少。 “我会立刻派人将紫湖设立结界,以免有人坏了我的好事。” “帝父,让我去吧。” “你?”男子迟疑一会儿,“你不要当了几天神仙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永生永世都流着我的血,这十界中最肮脏的血液!哈哈哈哈!” 女子深深的吸气,又缓缓的吐出。最后只化为一句淡淡的询问:“那……还要我去么?” 见邪帝不说话,女子补充道:“我已经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况且这一次我还救了白帘画,若是我在她身边,想来偷盗神器会更容易一些。” “只要没了神器,他们便也就没了希望。” “剩下的神器已经打探出下落来了?” “是的,帝父。只要帝父的能力稍稍变强,那十界神器会自动显身,为了就是牵制帝父。帝父虽然现在身受限制,可等到女儿将十界神器毁了,帝父便再也不用受到神器的牵制了。” “很好。” “那女儿就先下去了。”女子低头敛眉,准备退下。 就在她马上离开大殿的时候,只听身后男子说道:“瑶儿,若是为父统领十界,区区魔尊又算得了什么?” 她身形微微一颤,头也不转的离开了。 *** 中土,西方,天极山。 荒凉的山脉下依稀能够看到零星的几个寺庙,寺庙里传来佛经吟诵的声音。 一个小和尚端着一盆水进了禅房,嘴里嘟囔着:“师父你不是说我天生异象,可以去拯救万物生灵的么?怎么……怎么天天在这破庙里念经啊?” “咚!”的一声脆响,老和尚拿着木鱼敲了一下小和尚的头。 “救世救世,你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好好的念你的佛经。”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先把这禅房打扫了,再把院子里的落叶扫干净,不然晚上不准吃饭。”老和尚没好气的走开了。 小和尚嘟着嘴:“不入世怎么救世?师父总说我悟性高,但定力不好,那不入世又怎么练定力呢?” 老和尚突然探出头:“再嘀咕晚饭就直接别吃了!” 小和尚连忙闭了嘴。 打扫完了禅房,小和尚伸了伸懒腰“还要去扫院子,这院子天天扫,天天有落叶,哎……” 拿起扫把,看了看掌心的万佛印,小和尚突然将扫把放到脚下,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佛祖啊佛祖,快让我去救世吧。” “轰!”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在小小的寺院里砸出了一个大坑。 小和尚惊喜,连忙双手合十:“佛祖佛祖你真灵。” 欢欢喜喜的去看那地上的大坑,哪知道细看之下竟是两个人。 小和尚一惊,连忙就往禅房跑:“师父,师父!不好啦,不好啦!”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为师不是告诉过你,我们出家之人万事不能太过急躁。” “哦!” “好了,你可以说了,到底是什么事?” “天上掉下来两个人。”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老和尚急急忙忙的跑到院子里。 小和尚跟在老和尚屁股后面:“师父师父,不是你说的出家人不能急躁么?” 老和尚看着躺在大坑中的两个人,沉吟的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只是他的脸上并不好看,吩咐着小和尚:“,觉远,快把人扶到禅房里去。” “知道了,师父。” 白帘画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入眼的却是一个圆滚滚的光头小子,惊的她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施主,你醒啦?”小和尚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吟诵一声:“阿弥陀佛!” 可紧接着,他就快速的跑了出去,高声喊道:“师父师父,那位女施主醒了,女施主醒了。” “这……是哪儿?” “这里呀,这里是光明寺,我叫觉远,女施主,你是不是带我出世的?”小和尚眨巴着大眼睛询问道。 “我怎么到这来的?” “你啊,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事情是这样的,我刚祈求佛祖让我出去历练,女施主,你就从天而降了,是不是佛祖让你来的。” “那我的朋友呢?他们有没有和我一起掉下来?” “朋友?”小和尚挠了挠脑袋,“我想起来了,和你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一个帅哥哥,他就住在隔壁。” 白帘画一手掀起被子,慌忙起身朝着小和尚说的禅房跑去。 小和尚在白帘画身后追着喊道:“女施主,女施主,你到底是不是佛祖派来带我出世的?”   第62章 白帘画飞奔到隔壁禅房,却看到阳川安逸的躺在那里,美的几乎让人窒息。 “阿弥陀佛,施主放心,你的朋友没事。” 白帘画轻轻来到阳川身旁,拿起放置在旁侧的手巾擦了擦他头上的密出的汗,知道阳川并无大碍且确认无误方才转过身来,对着老和尚道:“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老和尚吟诵一句佛道,只道:“一切因缘而起,便会因缘而灭。” 白帘画想查看体内寄存的神器,却发现一点灵识都未有,这才突然想起南宫曾经说过,每个人横跨界面之时都会或多或少的留下一些后遗症,有的几天便消失了,有的也许一辈子都不能消失,白帘画想了想也许她的后遗症便是灵力尽失?可她却不想让这成为一辈子不能改变的事实! 她要快点养好伤,回到紫湖救南宫! 白帘画走出屋外,正好看到小和尚在提水,心里想着帮帮小和尚,又可以锻炼锻炼身体,好让身体恢复的快一些。 “觉远?” “女施主你叫我?” “我帮你提吧。” “不用不用,师父说这是修行,再说女施主刚刚恢复一些怎么能做这么重的活?” 白帘画笑而不语,单手就要抢小和尚手中的木桶。 可谁知? 白帘画手里刚拎起来,那木桶如重千斤,硬生生的钝到地上,桶中水也散落一地,所剩无几。 “对不起……”白帘画从口中艰难的挤出三个字,她万万没想到没有灵力的她连木桶都提不起来。 小和尚挠了挠脑袋:“没事没事,我再去打一桶就好了,女施主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那我和你一起吧。”也不顾小和尚反对,白帘画拎起木桶就要下山打水。 “女施主,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你能给我讲讲么?” 看着觉远小和尚胖乎乎、圆滚滚、肉嘟嘟的小脸真是把白帘画的心都萌化了,真恨不得上去捏两下试试手感。 “你不要一口一个女施主的叫我了,我叫白帘画,你就叫我白姐姐。” “白莲花?为什么要叫白莲花?那它是不是很美,和白姐姐一样美?”小和尚眨巴着眼睛期许的望着白帘画。 白帘画摸了摸他的光头:“是啊,很美……不过你白姐姐可不是白莲花,白姐姐是帘子的帘,书画的画。”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小和尚一个劲儿的问白帘画外面的世界到底什么样,而白帘画就耐心的替小和尚解说着…… 一路来到山脚下的小溪旁,白帘画和小和尚一人挑了一桶水,装的满满的方才上路。 白帘画正和小和尚有说有笑的,没想到一个冷不丁的声音窜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哟!白痴小和尚又来打水?” “人都傻了还喝什么水?不知道咱们天极山的水有多珍贵?给两个白痴喝还真是浪费!” “整日里念叨自己能够救世,你还真当你自己是释迦牟尼转世?笑话!” “我看啊,他就是傻!” “不止他傻,他师父更傻!连香油钱都不要,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是不是屎!” “你说谁是白痴!”小和尚终于忍不住怒问道。 “你!和你师父!” 对面红袍僧人嚣张的很,看了一眼白帘画眼睛里流出色眯眯的表情:“哟!还说你们寺庙纯净,没想到还藏女人!这女人涨的可真水灵,真是便宜了你们一老一少!只是给你和你师父也算是暴殄天物了,不如就让给师兄我吧!” 说着,一边搓着手,一边就要朝着白帘画的方向扑来。 小和尚立刻将白帘画拦在身后:“不许伤我白姐姐!” “小杂种,你给老子滚开!没准你就是你师父和其他姑娘生出来的杂种,滚开!” “不许?你说不许就不许,你还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给我滚开!”说罢,那个红袍僧人厉声一喝,照着小和尚的肚子一脚踹下去,小和尚疼的直呲牙。 “觉远!”白帘画不禁惊呼。 白帘画连忙将觉远扶住,拧着眉头,看着对面的几个红袍僧人喝道:“你们怎么能对一个小孩子下手这么重?” “哟!这姑娘开始心疼小白痴了,哈哈!那好啊,你要是心疼他,就好好的伺候伺候老子。”说着就要对白帘画上下其手。 白帘画空有一堆神器,可没有灵力的她如何驾驭神器,连感应都做不到! “该死!”白帘画咒骂一声。 就在那红袍僧人马上碰到白帘画胸口的时候,一个水蓝色的小蛇从白帘画胸口钻了出来,直起身子,厉声道:“不许欺负我麻麻!哼!” 白帘画心中一喜:“蛋蛋!” 水蓝色小蛇刚出来吓了几人一跳,可转眼一看清楚了心中怒意更胜。 “呸!老子还以为什么东西,原来是条大蛆,耽误了老子的好事。” “你敢说我是蛆,看我不咬死你!” 蛋蛋疯了一样冲上去,对准那红袍僧人的头皮就是一口,红袍僧人疼的惨叫一声,双手一个劲儿的想要抓住蛋蛋,却什么也看不到,只得在地上打滚,想要将蛋蛋压死。 蛋蛋乃是上古灵兽--腾蛇,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番僧都对付不了? 几口下去,那红袍僧人脸肿的就已经面目全非,吓的他身后的那几个僧人拔腿就跑,连他们的师兄也不管了。 觉远一时惊奇,连肚子上的疼痛都顾不得就跑来蛋蛋的身边,道:“白姐姐,这是什么?长得好可爱。” “它是腾蛇,名字叫做蛋蛋。” “咦?蛋蛋?我叫觉远。”小和尚连忙挠了挠脑袋,害羞的说道。 “哼!”蛋蛋只轻哼了一声。 白帘画脸一黑:“蛋蛋不许没礼貌,觉远在和你说话呢!” “我不要和低等的凡人做朋友!”紧接着蛋蛋傲娇的钻回白帘画的衣服里去了。 白帘画脸一怔: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白蛋蛋!你这都是和谁学的! 白帘画看了一眼正在地上疼的打滚的番僧,想到刚才竟要轻薄她就没了好脸色,若不是蛋蛋,只怕她今天就吃了大亏。 就在白帘画准备对番僧小惩大诫之时,觉远拦着道:“白姐姐要做什么?” 白帘画摸了摸觉远的小光头,道:“谁让他们欺负你,白姐姐替你教训他!” “不要不要,白姐姐,师父说他们只是无知,才会这样的,你不要惩罚他,要用善念去感化他,其实他们也是很可怜的……” 白帘画翻了翻眼睛:“你师父都是这么教你的?” “恩恩!”小和尚重重的点了头。 “难怪你被人家欺负。” “师父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苦,饿其体肤……” “好了好了,你说这些,白姐姐也听不懂。” “意思就是说,注定生下来就和别人不一样的人,便要能够承受别人受不住的苦,渡过别人承不住的难,才能成功。” 注定生下来就和别人不同?那她白帘画算不算不同?莫名其妙的成为天选者,跟着南宫星良满大地的找神器,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个花瑶,然后还有邪帝…… 见白帘画半响没说话,觉远的小手在白帘画的眼前晃了晃:“白姐姐?” “恩?” “白姐姐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白帘画答非所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欺负你?” 觉远摸了摸脑袋,很尴尬的说道:“其实这里信奉的都是本地的天极教,他们是天极教的教徒,只有我和师父是佛教的,但是师父告诉我,教会没有好坏,重要的在于人心。” “所以他们就这么欺负你们?” 觉远摇了摇头:“我不会当他们是在欺负我,只当是佛祖对我的磨练。” “哎……”白帘画叹了口气。 “那你为什么要出世?” 觉远一听白帘画问起这件事,小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师父说我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说我可以救世。” “是么?觉远好厉害。” 小和尚却突然低下头,小声道:“可是我从来没见过外面的世界……” “那你师父为什么不带你四处游历,我也知道很多高僧都是四处游历的?” 小和尚戳着小手指道:“师父说我不能离开,要等那个能带我出世的人……可是我都等了十几年了,还是没等到……白姐姐你说,那个带我出世的人他什么时候才能来?” “那应该快了吧……”白帘画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来,只是单纯的想要安慰一下觉远。 “可是我总是觉得师父不想让那个人来……” “也许你师父是舍不得你……” 白帘画摸了摸觉远的小光头,两人拎着木桶继续上山。   第63章 两人刚刚走到寺院的门口就看到门口好像被什么人强行拆迁了一样,到处残埂断壁,凌乱不堪。 白帘画与觉远对视一眼,暗道糟糕! 觉远更是吓得连木桶都丢了,迅速的往禅房里跑,边跑还边嚷着:“师父!师父!” 白帘画紧随其后。 可当觉远翻遍了所有的禅房都未找到老方丈,他一拳头打在墙上:“一定是他们干的!” “谁?你说的可是刚才那帮人?” 觉远默默的没有出声,可白帘画却听到了他牙齿相磨的声音。 “我要去找师父!”觉远大喊一声就向寺院外跑。 “觉远!” 白帘画连忙追过去,她知道如果觉远一个人过去了肯定讨不到便宜,没准师父没找到,还会被人暴打一顿,她说什么也不能让觉远乱来。 觉远心中憋着火,一路狂冲,速度快的不得了。 白帘画肉体凡胎,追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愣是不敢停。 两人一前一后,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 趁着山腰转弯的时候,白帘画看了看,若是她这个速度是追不上觉远的。她一咬牙,直接从山路上滚了下去,浑身上下的肉被这山上的乱石硌得生疼,同时天地旋转,好不容易到了,白帘画早已经头晕眼花。 她强迫自己立刻清醒,看了看觉远的位置,暗道:还好还好,总算赶在小光头前面。 觉远没有理会挡在前面的白帘画,愣生生的冲了上去,两人差点撞个头破血流。 白帘画却顾不上其他,一下子将觉远环抱住,不让他在动分毫。 觉远死命的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疯狂的拍打着白帘画的身体,一道道犹如蛮牛的重力如雨点般纷纷落在她的身上。 白帘画死咬着下唇,已经能看出殷殷鲜血,却还是不吭声。 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昏暗下来,洋洋洒洒的飘过着洁白的雪花…… 白帘画的四肢已经僵硬的没了知觉,感受到怀内的小光头身体一直颤抖,担心他被雪花冻到,连忙将他的身体扳过来,却看到满脸的泪痕。 觉远一声“白姐姐”叫的白帘画的心都碎了…… 只是这心碎的声音过后,眼睛一闭整个人仰在了白帘画的怀中…… *** 冰冷的寒风刮得屋外呼呼作响,连同那破碎的门也吱嘎吱嘎的晃个不停…… 屋内,昏黄的烛光映在觉远的脸上,还带着有些发白的泪痕…… 白帘画一步一步将觉远背回来已经累的不行,这时方才发现不止是老方丈不见了,连同阳川也不见了! 可她转身看了看躺在榻上的觉远,他现在这个样子,她怎么能扔下他一个人独自离开? 外面的大雪飘了一夜,屋子里温度却越来越低。 白帘画低着头看了看仅剩下的一枚煤炭,悠悠的叹了口气:“如果我现在有灵力就好了……” 白帘画起身将最后一枚煤炭填进了炉火内,又帮觉远掩了掩被子。 只是,当她将觉远的小手放入被子里的时候,他手上不自觉的有金光闪过,晃了白帘画的眼睛一下。 白帘画以为自己是眼花了,拿起觉远的小手,手中也不过是握着和尚用的最普通的念珠而已。白帘画想要将觉远手上的念珠拿下来,再给他好好的盖上被子,可觉远的小手紧紧的握着,死活都挣脱不开。 只见他眉头紧皱,时不时口中还念叨着:“师父!师父!” 白帘画怕吵醒了觉远,也就放任他拿着念珠了…… 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细心的照顾过别人,但感觉觉远就像她的弟弟一样,心里亲切的不得了,尤其是他叫她白姐姐的时候…… 白帘画越想,眼皮就越沉,直至后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一大早,屋子外面依旧昏黄昏黄的,白帘画打了一个哆嗦,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觉远!”她轻唤了一声,说不出的急促,连忙转身看向床榻,见小和尚还老老实实的躺在榻上,这才安了心…… 小和尚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白帘画,虚弱的应了声:“白姐姐……” 白帘画微笑道:“觉远,你醒了?” 哪知道觉远一下子从床上挣脱起来,扑倒白帘画怀里。 “呜呜呜呜……白姐姐,救我师父,白姐姐,救我师父……” 白帘画耐心的拍着觉远的后背,安慰道:“觉远,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师父肯定被天极教的人抓走了!” 白帘画起身,镇定的看着觉远的眸子,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觉远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哽咽道:“上一次我下山打水的时候偷听到他们的谈话说,新供奉的神灵已经下了命令,让他们四处捉拿小孩炼制什么圣器,唯独缺了一个的懂得佛法的圣僧当这圣器的器灵,白姐姐你说,这方圆几百里,除了我师父,他们还能捉谁去?” 白帘画听了后眉头紧锁,这哪是什么教会,明明就是个邪教!难怪觉远昨天那般失常,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是这样。 “那你没告诉你师父么?” 觉远拼命的点头:“我当然告诉师父了,可师父却不相信我,说我为了让他带我出世,编了谎话来骗他,罚我在凝思堂抄写十遍佛经,他还说天极教是当地的大教会,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可是……” “可是什么?” 觉远犹豫了一下:“可是我亲眼看到从天极庙后面有他们抛出来那些小孩子的尸体,很多很多,很恐怖……我本来想找到证据让师父去看,可是我第二天再跑去看的时候,那里竟然什么也没有了……这件事情我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我,还会将我赶出天极山……” 白帘画听了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 白帘画摸了摸觉远的光头:“姐姐相信你!” “白姐姐,你说师父现在会不会有事?” “觉远别着急,白姐姐想办法救他……” 入夜,天极庙香火鼎盛,四周灯火长明…… “就是这里!”小觉远指了指身后的大坑,黑咕隆咚的,视线非常模糊。 白帘画将手指放在唇上:“嘘,小声点,别被别人听到。” 觉远认真的点了点头。 白帘画走近了一看,巨大的深坑内全部都是人的四肢,大人的,小孩的,乱七八糟的躺在一起,还有一些断手断脚仍在坑外,找不到尸体的主人。若非这里常年气温低下,恐怕这么大的尸洞早就已经恶臭熏天了。 洞底深不可测,她完全不知道到底用多少尸体才能堆成现在这样的高度。 只是,这样一个大洞,又堆积了这么多的尸体,第二天怎么会凭空消失呢?就算消失了,可如今怎么又回来了? 白帘画仔细思量,百思不得其解…… “白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个天极教怎么可以进去?” “白天来上香就可以……” “……”白帘画:“我是说怎么才能混进去,我们先看看情况……” “白姐姐是说让我们进入天极庙当教徒么?觉远不去!” 白帘画心道:小东西年纪不大,脾气倒还不小。 “我又没让你真心信奉他们,装一装就好了。” “哦……”觉远脑子小光头,在漆黑的夜里映着长明灯显得有些发亮。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换好了着装,准备朝着天极庙出发。 “白姐姐,你说咱们两个乔装成这个样子,会不会还有人认出来。” “你啊,只要不说话之前念一句佛号,应该不会的。” 昨晚两人去山脚下购置一些必备物品时,刚巧听到有人提天极教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大肆扩充教徒,只要你有些特长,报了名就能进。这消息正和了白帘画的心意,正愁没办法混入进去呢。 两人一高一矮的混着人群朝着天极庙的方向走去。 距离天极庙越近,则看到的人就越是多。 开始还是三三两两的,现在基本上已经成群结队了。 觉远小声念叨着:“白姐姐你说,他们不会都是来加入天极教的吧?” “也许……” 觉远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转眼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天极庙的门口,前面排着长队。 白帘画转过身,拉过一个行色匆匆的妇女问道:“请问这位大姐,怎么天极庙今天这么多人?” 那妇女紧身的看了她一眼:“你是来入教的?” 白帘画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妇女听白帘画说要入教脸色才稍稍好转一些,拉过白帘画的手小声说道:“今天是天极教百年祭炼圣器的日子,只要圣器一出,高僧说便可以打开极乐之门,通往天界,到时候所有天极教的教众就可以摆脱六道轮回,生老病死的痛苦了。” 白帘画听了后点了点头。 “妹子你运气可真好,刚刚入教就能赶上这么好的事儿。” 白帘画讪讪一笑。 那妇女不知是不是和白帘画投缘,非拉着她的手说道:“妹子,我看你人挺好挺善良的,不如我给你引荐一下如何?让你直接可以从五代教众升成四代教众如何?” 白帘画连忙道谢:“那就多谢姐姐了,只是我还有个弟弟,也一起可行?” 妇女美滋滋的说道:“当然当然,你们这就随我来。”   第64章 觉远看上去有些紧张,白帘画拉起觉远的手随着那位妇人进了天极庙。 刚刚一进去的时候,白帘画不觉手心攥紧,握住觉远的小手。 那种感觉很奇特,就好像是有某种意识想要闯进你的灵魂里一样,只是你抵抗住了那种意识,它便不会再次闯入进来。 白帘画微微皱眉,低头看向觉远,见他无事,也便安了心。 “娃他爹……” 迎面走来一个强壮的中年壮汉,冷漠的打量了一眼白帘画和觉远,不禁将妇人拉去背后小声嘀咕,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那名中年壮汉朝着白帘画和觉远走来,冷声道:“你们随我来吧。” 白帘画没想到事情会进行的这么顺利,有了妇人的推荐,那名中年男子也没再多问,而是直接带两人去了天极庙里面的屋内:“今天好好在这里休息,别乱走!明天的神祭我会来接你们俩!” 白帘画轻轻的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退出了房门外,眼看着他快要关门的时候,又不自觉的提醒了两人一遍:“千万不要乱走!尤其是晚上!” 中年男子这才将房门插上。 白帘画确定男子离开之后马上来到门口,却发现这门竟然是从外面锁上的。 也就是说,如果中年男子不来接他们,他们也就出不去了…… “白姐姐……”觉远轻唤了一声白帘画。 白帘画摸了摸觉远的小光头道:“觉远别担心,我想你师父现在肯定没事的。他们不是说明天要举行神祭么?我想在明天神祭之前,方丈都是安全的。” 白帘画看觉远还有些担心的模样,继续道:“来,咱们一起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这门打开,出去探探?” 可白帘画仔细观察了半天,发现这房间好像特意是为了囚禁别人而设计,所有的着力点全部都在外边,只要外面的人你不开门,里面的人就别想出去。 怪不得他们可以如此放心的将他们放进来,原来如此。 觉远虽然不懂,可也看出了白帘画眼中的失望,他不禁叹了一口气,蹲在了地上,右手拿着前晚的那个佛珠小心的抚摸着…… “在想什么?”白帘画悄无声息的来到觉远的身旁,也慢慢蹲下。 “白姐姐,觉远从小无父无母,是师父一手把我带大的,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他有事,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觉远的声音不大,却让白帘画觉得那样心疼。 “不会的,你现在不是有你白姐姐了么?” 白帘画将觉远拦在怀中,轻轻的拍了拍道:“白姐姐也是孤身一人,你也是孤身一人,我们两个凑在一起,变成亲人好不好?” 觉远的小脑袋从白帘画的怀中挣扎出来,道:“不,还有师父!我们三个都是孤身一人,我们三个凑在一起,变成亲人。” 白帘画重重的点了点头:“对,我们三个凑在一起。” 虽然白帘画对觉远很疼爱,对方丈却只是敬畏之情,不过此时为了安慰觉远,白帘画也没说其他。 两人相拥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屋子的大门不知道被谁踹开了。 “起来快起来,圣教准备举行神祭了!” 白帘画赶紧揉了揉眼睛,试图拍醒觉远,谁知觉远早就醒了,只是怕吵醒白帘画而一直没动罢了,白帘画心中被温的暖暖的。 白帘画和觉远被带到了天极庙身后的山洞前,路上还有很多人同他们一般,蜂拥的涌入其内。 他俩悄悄的混在人群之中,而带他们两个来的壮汉早就不知所终。 就在大家已经全部涌入山洞内的时候,“轰”的一声,洞门突然关闭。整个山洞漆黑一片,只能够感受到一直在向前攒动的人群。而两人也无一例外的被人流涌着向前。 白帘画不禁有些奇怪:若是常人进入到一个密闭的空间总会心生恐惧,可看样子这些教众却毫无惧意,反而勇往直前。 白帘画无法,她现在身无灵力,只能随着人流走,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死死的抓住觉远的手不放,若是两人被人流冲散了就糟糕了。 忽然之间,山洞深处隐约有亮光传来,随着白帘画脚步越发急促,那光点就越大…… 不知道合着人流走了多长时间,白帘画觉得天极庙看上去并不大,她略微估算了一下,大概走出了几公里的样子。 她心里突然奇想:这里会不会是整个天极山山腹中央?但很快又摇了摇头,天极山连绵几千里,若是仅凭人力开凿的话,不知道要挖掘机百年。天极教虽然在这里拥有最高的权利和神圣的地位,可也不能明目张胆去抓人开凿山体…… 就这么思索的一会儿,已然来到了那火源的近旁。 火源上空悬着一个黑金色的莲花宝座,浮在上空。宝座上做了一个人,距离的太远,白帘画有些看不清楚。 只是身下的人激动的喊道:“师父……” 白帘画一惊,连忙用手捂住了觉远的嘴。 马上便有数道犀利的目光朝向这边,还好白帘画挽救的及时,否则两人就真的被发现了。 白帘画对着觉远摇了摇头,因为她清楚的感受到那几道目光和灵识并没有离开太远,反而就停在附近监视起来。 觉远看到白帘画的表情,这才安静下来,也不敢出声,只默默的看着前方,手里却紧紧攥着那串佛珠。 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觉远感觉那坐在莲台上的人睁开眼睛,向觉远所在的方向望了望,高声吟了一句:“阿弥陀佛……” 声音中充满着苍凉和无奈…… 眼看着越来越大的天极语吟诵的声音,越来越快,白帘画的心就越糟! 如果说方丈被架到了莲台上,那阳川呢? 阳川又在哪儿? 她现在早就没有心情去听那些个晦涩难懂的咒语,更没有心情去观看高台上的大祭司。 觉远手中握着一串佛珠,眼睛睁得很大,几乎是目不转睛。 可是白帘画却发现,觉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开始轻轻的颤抖,眼神一直看向那悬浮在空中的黑金莲台。 白帘画吓的连忙握住觉远的手臂,一股意念顺着觉远的手臂传了过来。 “觉远,师父已经不能陪你继续等那个能让你出世的人了,不过你还要继续等下去。不要出来,藏在人群中,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你,否则我也难入轮回了,佛祖会保佑你的--孩子,阿弥陀佛……” 显然,方丈已经看淡了生死,为了不让觉远冲动,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将自己的意念凝聚到这种高度,以凡人之躯隔空传来,又不被那些人发现。 白帘画马上又收回了手臂,因为她怕方丈还有事情和觉远交代,如果两个人同时感应,那么他凝练意志的难度将会成倍上涨…… 此时,觉远早已经泣不成声,又不敢大声哭泣,只能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大祭司已经念完了咒语,他缓缓的飞到黑金莲台的面前,手中握着不知名的器具慢慢靠近方丈。 不! 白帘画心中挣扎! 她本想弄清楚阳川所在再救方丈,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若是方丈死了,觉远一定会很伤心,她不想看到觉远伤心痛苦!她不想! 就在白帘画准备冲出去的时候,不知是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猛地一拉让她倒后几步。 她低头一看,竟是哭成了泪人的觉远? “为什么?”她已经顾不得隐藏自己的身份了,脱口问道。 “白姐姐别去,求你……”觉远哽咽着劝着白帘画。 白帘画的心仿佛被利器剜了一个坑,又在周围慢慢剥着壳的感觉,很疼、很累…… 她不知道觉远要忍受多大的痛苦,眼睁睁看着自己最近亲的人被人活生生的炼成圣器,还要拉着她不让她上前…… 可正当白帘画准备挣脱觉远的手的时候,只听到小声的一句:“白姐姐,现在我只剩下你了……” 她的身形猛地一震…… 大祭司的手段娴熟,几息之后,黑金莲台上的方丈已经没了心跳,只剩下大祭司手中的头盖骨。 那是大祭司在方丈还有呼吸的时候硬生生的将他的头盖骨给割了下来,血淋淋的拿在手中,高呼天极! 此时,所有的人拍手叫好,几乎就要山呼天极了,唯独白帘画和觉远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不,是太过刺眼! 突然,呆在山洞内所有的人像是受到了什么操控一样,每一个人从怀中拿起一个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白帘画和觉远对这突然的画面已经反应不过来,觉远是完全沉浸在方丈圆寂的悲愤中,白帘画则是呆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 紧接着,身后的一名天极教众突然拿着匕首对觉远刺去。 白帘画猛然用手臂挡住了那刺来的匕首,一滴鲜血恰好落在了觉远手心上的万佛印中…… 万佛印快速的吸食着鲜红的血液,并且越来越亮,越来越热,竟似要沸腾一般…… “啊!”觉远受不住这手心上的疼,翻倒在地。 “觉远!” 身在上空的大祭司听到此处的异动,闪身而来……   第65章 白帘画只觉得脚下的区域一片阴暗,大祭司已经漂浮在两人的上空,白帘画下意识的将觉远护在身后。 大祭司面目冰冷的盯着二人,当他的目光从白帘画身上扫过的时候,白帘画明显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感受!只是那种威压几乎让白帘画喘不过气来。 很快,便有其他的人冲过来,愣愣的看着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觉远以及将觉远小心翼翼护在身后的白帘画。 当二人看到觉远的时候,面目表情不禁一滞。 “怎……怎么会……有比那个老家伙还纯洁的灵魂?” “大祭司……我……” 悬浮在半空中的大祭司却并没有生气,平静道:“无妨,他能这个时候出现代表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圣器就用他吧。” “是……” “不!你们不可以碰他!”白帘画大叫道。 身旁的两人刚要冲过来就被大祭司拦住了,他轻轻的移到白帘画的面前,两人几乎近在咫尺。 “你说什么?不可以?”大祭司连忙摇了摇头:“还没有人能够在我的面前说出不字呢。”声音如此的温柔,却让白帘画从骨子里面感到寒冷。 “你们拿活人炼器,还配享受这天极山的香火么?难道就不怕天道!”白帘画轻喝,声音不卑不亢。 “活人?”大祭司微微一笑,白帘画头皮发毛:“能够成为圣器的一部分,是他们几生几世修来的福分罢了。” 随后,他突然手指觉远“而他,则是上天注定要成为圣器的人,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白帘画摇了摇头,表示对大祭司的否定。 大祭司却也不怒,就像是观看自己的食物一般柔声道:“看到他掌心的万佛印了么?能够赐予万佛印在身上之人那可是得到了释迦牟尼的肯定,灵魂是最纯洁不过的了,当然了,炼器也是最好的。” 白帘画拼命的摇着头:“不会的!” “呵!不会?就算我们没有将他炼制成圣器,释迦牟尼也不会放过他,从他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他的命运,你以为你能救得了他?” “不会的!佛祖那么慈悲,怎么会……” “我看你也有几分灵性,不如跟在我身边,一起为邪帝效命,统领十界,如何?” “大祭司!” 大祭司立刻摆了摆手,示意说话之人退下。 说话之人愤恨的退到一旁,眼睛恶毒的盯着白帘画,生怕她就这么同意了,那他可算是彻底在大祭司面前失了宠。 “邪帝?你是邪狂的人?为什么要炼制圣器?为什么要放弃你们自己的信仰去帮他?为什么要残害这里的人?你们不是应该保护他们的么?” “呵!信仰?值几个钱?对我来说人命更是如草芥!他们出生便是最下贱的凡人,怎么配得到我的庇佑?哼哼,圣器能够打开通往天界的门,他们能给我么?只有邪帝才能赐给我,到时候我便可以永生!”大祭司突然之间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手臂高举头顶,仰着头奋力的嘶吼。 白帘画见到大祭司的疯狂,突然站起身来道:“他们信你敬你供奉你,如今你却抛弃他们,让他们自残,仅仅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你这样做对得起他们么?你现在不懂得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将追悔莫及!” “幼稚!”大祭司冷哼一声,他蔑视的看着白帘画:“你以为你是谁?本祭祀根本就不在乎什么供奉,本祭祀只在乎永生!永生你知道么?” “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是你!本祭祀看中的是你的灵性,若你再执迷不悟,本祭祀不在乎把你也做成活器!” 白帘画没有理会大祭司,走到觉远的身旁将他紧紧的抱在怀中:“觉远,觉远,是白姐姐,你快醒醒,快醒醒!” “白帘画,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大祭司双眼瞳孔骤然紧缩,他非常不喜欢看到她紧张别人的样子!他突然上前,扳住她的手腕,他脸上的面具骤然滑落在两者之间。 白帘画错愕。 她惊讶的睁大双眼,原本她就觉得祭祀的气息让她很熟悉,可她从来没想到会是他…… 大祭司却并不在乎落在地上的面具,“哼?怎么?没想到会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大家……大家都还好么?” “你还知道关心大家?白帘画,你这个无情无义之人!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我原本为下一次见面会在邪帝的监牢中去探望你呢!” 大祭司上下打量了白帘画一眼:“怎么?你现在已经变成毫无灵力的凡人了?再一次做回凡人的滋味恐怕让你不好受吧?” 他看着她,突然就笑了,很明媚,很刺眼。 白帘画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也会笑的这么狂狷、这么任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大祭司突然施法,一朵黑色金莲浮在白帘画的脚下,将她和觉远硬生生的托起,来到大祭司的面前。 他仔细的端详着她的脸,竟有一种忍不住抱住她的冲动,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袖袍一甩,一个巨大的结界将他们完全封锁在其中。 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尽管他认为她抛弃了他,可他对她的感情从未改变过,一如当初。 “阿画,只要你同意神器交出来,嫁给我,让邪帝做我们的证婚人,他就不会再追杀你,我们回到村子里,这样不是很好么?”大祭司突然柔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望和等待。 “你做梦!我!绝不会把神器交给你,也断然不会嫁给你!” “阿画,我现在已经不是普通人了,我已经有灵力,可以保护你了,我可以把我学到的所有仙术都教给你,你不是很羡慕那些修仙的人么?我现在就是仙人了,跟我回去吧。” “王山哥,你误会了。我是羡慕那些修仙的人,可是我羡慕的是那些维护正义的仙,大义凛然的仙、匡扶正义的仙,该回头的是你,王山哥!不要再帮邪帝做恶了,你这样身上不知道背负了多少冤魂的债,你真的能接受这样的自己么?我记得你以前虽然什么都不会,但你心中有正义,绝不会是现在这样,无视人命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王山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大祭司突然打断了白帘画的话:“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我做过的事情我断然不会后悔!你就是因为我是一个凡人,什么都不会才没有选择我!等到邪帝统领十界,他说会封我为十界之一的领主,到那时候我便可以娶你了。” “我在乎根本就不是十界领主的地位!” “那阳川呢?若是阳川什么都不是,你还会爱上他么?不过你别急,等我把这圣器完成,我会禀告邪帝,让他封我为魔界至尊。” “我爱阳川不是因为他是魔界至尊,而是我爱他这个人……就算他是魔尊也好,是乞丐也罢,我都不会嫌弃他半分,只要他需要我,我还是会出现在他身边,不管花瑶也好,花神也罢,我都不在乎,我只是不想看到我爱的人受到伤害。” 半响,白帘画顿了顿,却还是继续道:“王山哥,你也是。只是你是我的家人……” 他刚要发怒,只是听到白帘画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色突然就沉寂起来,半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白帘画。 “大祭司,时辰已到。” “我可以放你走,也可以当做从来没见过你,只是他……”大祭司指了指白帘画身后的觉远道:“必须要成为圣器的圣灵。” 白帘画也是依然决绝的看着大祭司:“我也是断然不会放弃觉远的!” 大祭司想要发怒,可看到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还是将怒气压下:“就算我放过他,他也活不成,还不如交给我炼制圣器。” “只要你放过他,他就能活,王山哥,不要一错再错。”她几乎是祈求的口吻再和他讲话,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大祭司叹了口气:“你知道他手上的佛印代表了什么么?” 白帘画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么?” 白帘画依旧摇了摇头。 “你手上有几件神器了?” 白帘画看着大祭司,没有说话。如果他是王山哥,她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他,只是他现在是邪狂的人,她没有办法还是像以前那样对待他…… “不告诉我也罢,我只是想告诉你,邪帝推算出佛界的轮回塔会在这里现世,并派我在此早早的布置好一切。” “轮-回-塔?” “他手上的万佛印正是轮回塔的标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大祭司抬手指着觉远道。   第66 “那就是:他就是轮回塔,而轮回塔--就是他!”大祭司几乎是吼出来的! “不!你骗人!你骗我!” 白帘画捂住双耳,拼命的摇着头,她不相信,她不想觉远是轮回塔! 可是!若他不是,为什么他手上又会有轮回塔的标识?上天一定是在捉弄她,一定是的! 如果让她在神器和觉远之间做选择,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觉远!可为什么老天就是不给她选择的机会,为什么? 白帘画快速的扑倒觉远身旁,看着他还在痛苦的扭动着身体,白帘画一把抓住觉远的手臂:“觉远,跟白姐姐走!” “你要去哪儿!”大祭司忍不住的追问道。 “我不要觉远变成轮回塔,我要带他离开这里,找一个世人找不到他的地方把他藏起来!” “啊!”觉远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叫:“白姐姐,白姐姐,觉远好痛,好痛啊!” 白帘画将觉远抱在怀中:“觉远不哭,白姐姐这就想办法让觉远不疼。乖……” 她伸出自己的手腕,放到自己的口中,用力一咬,汩汩鲜血顺着嘴角就流了出来,她立即放在觉远的口中,让他吮吸着自己的鲜血。 果不其然,觉远在尝到白帘画的鲜血之后,疼痛就真的减轻了许多,可是他还是依然贪婪的吮吸着她的鲜血,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在做什么?”大祭司心疼的双眼紧缩:“你知不知道你的鲜血有多么珍贵?” 白帘画冷眼看着大祭司:“在珍贵也比不上觉远的命珍贵,若是我的血能够不让他成为轮回塔,我宁愿将血流干!” 现在的白帘画不知道南宫在哪里,连同一起陪她而来的阳川也不知所踪,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觉远在她面前消失!决不能! “你!”大祭司顾不得其他,连忙道:“快把觉远交给我!” “不!”白帘画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一样,眼神无助的摇着头。 “我最后说一遍,把觉远交给我!” “不!” 正当白帘画想拼命躲开大祭司的时候,一股金色强光强硬的闯入视线。她发觉觉远的确不再喊着疼了,只是他掌心上的万佛印也越来越清晰,金芒越来越耀眼,从开始的一点点到最后能够笼罩整个山洞。 她却不知道这金芒早已穿破云霄,直至三重三外天! 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天极山腹内,大祭司的身后。 之所以还称的上是人,则是因为白帘画勉强还能够分清楚他的四肢和躯干,只是那张脸和全身早已长满了毒瘤,恶心至极。 “王山,怎么还不动手?”带着腐朽气息的声音空荡荡的响在大祭司的身后,除了白帘画以外,这里所有的人均是变了脸。 齐刷刷的朝着那人下跪道:“恭迎邪将!” “恭迎邪将!” “邪帝派我来看看你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迟迟不动手,金光已经射到三重三外天,是不是找到轮回塔了?” 王山恭敬的跪在地上道:“回禀邪将,还未找到。” 邪将四下扫了一遍,眼睛停在白帘画和觉远的身上。 “他们俩是?” 王山淡定道:“他们俩是天极教新入教的教众,有些奇特的天赋。” “哦?”邪将莫雷双眼紧紧盯着白帘画,意味深长的道:“邪帝最喜欢有天赋的人了。” “属下马上去处理。”王山额头上汗水密布,回答却依旧从容。 “不!这里谁都不许动!”莫雷突然转变了态度,厉声道:“邪帝说他感应到神器的压制,我想怕是轮回塔问世了。” 说罢,莫雷几乎瞬移来到了白帘画和觉远的身旁,仔细的感应着:奇怪,为何刚才他还感应到此间有一股奇怪的气息,为何突然之间就不见了? 觉远吓的不敢说话,白帘画也只是紧张的看着莫雷,所有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除了下面那些自相残杀的人类。 时间就这样寂静的好像停留在了那一刻。 突然之间,王山身后那人突然跑出来跪在王山之前,面对着邪将莫雷大声且疯狂吼道:“他们就是邪帝要找的人,轮回塔和……” 还未等那人说出后面的字,他便感到胸口一疼,低头一看,心脏处早已血肉模糊,隐约间竟能看到一双手在胸口处游走。 那人惊悚的回过头,手指着王山,虚弱的喊了一声“大祭司”便再也没了气息。 怕是他万没有想到大祭司会在邪将面前动手杀他吧! 可让众人吃惊的是,邪将并没有因为大祭司在他面前动手杀人而过多询问,最多也只是看了王山两眼,最后声音低沉的说道:“邪帝看重大祭司,大祭司心中是知道的,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做询问,可轮回塔……对于邪帝的意义你我都是一清二楚,我想大祭司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大祭司低着头,像是在沉思。 既然已经被邪将发现了轮回塔的存在,那么再想让他袖手旁观怕是不可能的了。为今之计怕是只有将轮回塔献上去,方能保住阿画性命。大祭司心中暗自揣摩着。 白帘画眼见着大祭司越来越近的身影,连忙将觉远护在身后:“你要做什么?” 大祭司面色冰冷的说道:“让开!” “你若是敢动觉远一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宁可你恨我一辈子,也不愿看到你受伤。王山心中暗想:他可以伤害天下人,却唯独不能伤害她!他可以放弃生命、放弃灵魂、放弃全世界,却唯独放心不下她!即使他一身罪孽,满身污浊,可他对她的爱却是他身上唯一纯净的东西。 王山一把拉开白帘画,将觉远拽了起来,将其慢慢腾空。 “不!”白帘画快速爬到王山脚下,拉着他的衣角,哀求着:“求你,王山,求求你,不要……” 她体内的灵力飞速运转,她想快点恢复灵力便可以从王山手上救回觉远,她从没有任何时刻会像此刻一样那么渴望拥有力量,可体内的灵力就像是被封印了一般,明明马上就可以突破那层隔膜,明明已经感受到了一股上古力量的召唤,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得到释放。 骤然之间,天地异象。 天极山腹内突然涌现了一股洪荒气息,直入白帘画体内。 邪将莫雷不禁面色骤变:“天选者!” 几乎是失声出口,他本以为白帘画不过就是王山的一个相好,加之她体内看不出半分灵力也便没有怀疑她的身份,如今突然冒出来的洪荒气息让他早已惊怒万分! 天选者不但身具炎界之力,更是身怀数件神器,邪帝都要忌她三分,何况他区区一个邪将? 正当莫雷因惧怕白帘画的威力而想要撤退之时,他竟隐约发现虽然她能够引发洪荒气息,吸食十界灵力,可这浩瀚的气息就仿佛石沉大海,入了她体内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而他也并没有感受到白帘画身体有任何变化,依然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半分灵力。 邪将莫雷的嘴角不禁上扬着:看来,这真是向邪帝立功的一次机会。难得她体内灵力尽失,却让他赶上了这个好时机。 王山知道此事已被邪将莫雷洞悉,再不能隐瞒! “阿画,快跑!” 莫雷转眼已到近前,他肆意疯狂的大笑着:“哈哈哈哈哈,天选者!只要杀了你,十界之内便再无任何人可以阻止邪帝一统十界了,哈哈哈哈哈!” 莫雷话音刚落,力踩虚空,大地震荡。 无数砂石从山顶纷纷而落,砸向还在厮杀的众人。 可更多的却是砂石凝聚成青石巨像朝着白帘画激射而去,转瞬及至。 “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并非如莫雷想象的那样,所有的碎石将白帘画掩埋,反而是她身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替她扛下了这奋力一击。 莫雷定睛一看,怒骂道:“王山,你要造反么?” 王山没有答话,而且咬紧牙关努力支撑。 “哼,既然你如此对待邪帝,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莫雷忽地从袖间拿出一个法器,光滑洁白犹如半圆形,泛着丝丝金光,与他本人格格不入。 他手中的那洁白半圆的法器便是觉远师父的头盖骨所化,不知何时藏在他的身上。 莫雷低念着咒语,头盖骨的法器越发放大,直至挡住了山洞内的全部视线。 觉远的师父莫名的出现在虚空中,他悲天悯人的看着这山洞内,眼睛里除了平和还是平和,完全没有半点情绪。可他身后却是阴风阵阵,鬼哭狼嚎,无数恶鬼放佛从地狱中刚刚爬出来一般,直逼白帘画近前。 用最纯洁的灵魂镇压着最邪恶的灵魂,这法器中几乎存在着两种极致,而正是这两种极致的存在,才能让法器发挥最大的威力。 既有佛家的悲悯,又有地狱中最邪恶的生灵。 当王山看到莫雷手中的法器时,眼中出现了瞬间的绝望,可紧接着又是一种顽强和坚持。他知道以他现在的法力绝不是莫雷和这法器的对手,可心中的信念让他不躲也不放弃。 “阿画,我会为你抗一下,两下……直到我死……” 他双眼温柔的看着她,一如当初! 可白帘画一如入定一般,完全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也感受不到外界任何事情。 数万只恶鬼从方丈身后飞过,纷纷爬到王山的身上,一点点的撕咬着他的身体和灵魂。 而这数万只恶鬼早已不满足王山的肉体,他们看向的更多的是他身后之人的灵魂。 “白姐姐,师父……” 浮在半空中的觉远悲戚的唤了一声,也正是因为白帘画身份的暴漏,让莫雷没有对其动手,反而让觉远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觉远静静的注视着山洞里发生的一切,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陌生可充满了祥和,佛祖尚可割肉喂鹰,他为何不可舍身成仁,渡万事轮回? “阿-弥-陀-佛……” 觉远身上骤然间金光大放,他盘膝而坐,发出最后一道佛号,金光刺的大家完全睁不开眼睛,更是将那些恶鬼生灵刺的不敢再前进分毫。纷纷躲会法器之内,寻求方丈那慈悲的庇佑。 可那些金光并没有放弃那些恶灵,穿破了方丈的头盖骨,直至法器深处,将所有的恶灵进行了灵魂的洗涤。 脚下那些失去心智的凡人也因佛光普照而渐渐恢复。 邪帝手下的将领因受不住这佛光不是魂飞魄散便是打回原形。 仅仅一瞬间,这山洞之内便恢复了他原本的样子,唯独这半空中停留了一个九层的金光佛塔。 而这九层金光佛塔的背后呈现了一个虚影,那正是觉远的面容。 他悲悯的看了一眼正在入定的白帘画,只从佛塔内一道金光激射而去,白帘画如同巨大的漩涡疯狂的吸收着十界灵力和炎界之力,快速的竟在她头顶上空形成了巨大的漩涡,疯狂流入她的体内,而这山洞之内因为灵力的不稳定隐约有坍塌之势,而那金光顺着那些闪烁的灵力也汇入她的奇经八脉之中。 白帘画缓缓的睁开双眼,入眼的却是极致的安静以及头顶上空的佛塔,还有那虚无到快要消散的身影。 “觉远……” 她想要吸取上古之力救觉远的…可到头来,竟是觉远以最后的一道金光成全了她… 她知道她终究还是不能阻止这一切,觉远最终还是化为了轮回塔,命运依旧按照它的轨迹慢慢流淌,她什么都不能改变,只剩下脑海中的那些回忆。 他第一次和她讲话,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唠叨的没完,那稚嫩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回荡“白姐姐,你是来带我出世的么?我可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呢!”; 他见她被天极教众欺辱,不顾自身将她护在身后; 方丈圆寂,他如同泪人躲在她怀中哭泣,只道:“这世上我也是孤身一人,白姐姐也是孤身一人,不如我们两个就结为亲人?” 如今,他又为了众生,为了救她终究化为轮回之塔…… 觉远?绝缘? 原来,一切的结果都是早已注定! 那道化入白帘画体内的金光在其手中幻化成了一串佛珠,这是觉远最宝贝的佛珠,那日睡着了都不肯松手的佛珠,如今就这般静静的躺在白帘画的手中。 “白姐姐……”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佛珠里传出,白帘画觉得就好像是觉远在她身边一样,可放佛又是那么的远,摸不到也看不着。 悬在空中的佛塔还在继续释放着佛光,无数生灵都被它的佛光所吸引,入了塔内。这其中包括凡人,恶灵以及邪帝的部下。 所有的生灵都放下了一切,甘愿入那轮回塔之内,接受佛的洗礼。 当这里的一切都进了轮回塔之内的时候,那九层金塔缓缓从空中飘向白帘画,慢慢缩小,入她掌中。 白帘画木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空洞的眼神就好像是心被别人掏空了一般。 正当此时,一道幽光从轮回塔中激射出来,落在白帘画身前,化为一道虚影。 “阿画…” 白帘画被这一声唤醒,就好像魂魄突然回体了一样。 她猛地抬眼,那穿着华丽长袍的大祭司正一脸柔情的望着她。 “王山哥…”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即便他换了身形,换了外貌,可在她心里他依旧也是她永远的哥哥。 那虚影听到白帘画如此称呼,终是欣慰的笑了笑。 “对不起…” 她现在根本就不想听什么对不起,她只想要她所爱的人回来,回到她身边。 觉远!阳川!南宫!王山! 可他们却一一离她而去… 白帘画半跪在地上,她不知道应该对王山说些什么,她只想要她原来的王山哥,可他却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一切都回不去了… “阿画,觉远已化为轮回塔,这便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职责,你莫要伤心。而我…你便更不需要替我伤心了,因为,我已经没有资格让你替我伤心了。我耗尽了我所有的功力从轮回塔逃了出来,只为见你最后一面。入了轮回塔之人,不管生前做了多少恶事,都会得到佛家的怜悯,得以轮回重生…而我…从那里出来,怕是再无轮回了。” 白帘画的脑袋像是突然被某种东西重击了一下。 “你说什么?” 白帘画不是不懂王山话里的意思,她更多的只是不愿去相信!万物皆有轮回,若是像王山所说再无轮回,那便是这世上再无此人。 王山温柔的看着白帘画,他似乎爱上了这种感觉,看到阿画替他着急、替他担心他内心是窃喜的,即便是在无轮回又如何?他想抬起手再一次摸摸她的头或者脸颊,可抬起的手臂最终还是落下了。 “邪狂不是没有弱点,你就是邪狂的弱点。” “我?”白帘画不明白王山所说的话。 王山本想再说些什么,可越来越弱的气息已经不能让他自由行动。他犹豫的片刻,趁着还有一丝虚影,虚弱的说出五个字: “阳-川-在-天-界!”   第67章 得到觉远化为轮回塔的一道金光,白帘画已经尽数恢复了法力,甚至比之先前更加精进,只是心情却一直低落,就连蛋蛋与她说话都时常心不在焉,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离开了天极山她便御着神魔剑一路东行,天极山地处极西之地,土地贫瘠且偏僻,在上方御剑飞行的白帘画看到脚下真乃是荒凉之极。连续飞了几个日夜,却连一处人家都未可见。本想寻人问路,最后还是靠着自己的直觉一路前行,也不知这方向到底对不对。 现如今南宫星良与尤凝芙生死未卜,阳川不知为何会在天界,王山已魂飞魄散,觉远更是化为轮回塔,怕是没有任何时刻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加糟糕了。 白帘画早已无心脚下风景,眉头紧蹙,心中暗念:花瑶曾说过天界已被邪狂霸占,若是她独自一人去往天界,只怕是有去无回,现在还是应当想尽办法寻到南宫才是。现在只恐怕她的位置已经暴露,邪狂必定会派人前来追杀她,看来这一路必定是凶多吉少。 白帘画猛地停下御剑,心念所至,人已然落在地面之上。 “麻麻?怎么突然停下来不走了?” 蛋蛋知道白帘画为何心情不好,所以这一路上也不敢太过打扰她,生怕触动了她的伤心处。 当时情况危急,若非觉远立地成佛,白帘画恐怕凶多吉少。蛋蛋当然担心非常,却因为进化蜕皮虚弱异常,只能够感受到外界,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帘画受伤。 因此,蛋蛋一路上都不怎么敢说话,它怕白帘画心里怪它。可它哪知道,白帘画不怨别人,只怨自己。若她与大妖学习法术之时能够更加认真些、勤奋些,或许就可以保护觉远,又或许王山就不会落到魂飞魄散的下场,或许南宫就不会下落不明、阳川就不会在她不知不觉中去了天界!她现在只想要自己变成更强,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白帘画将蛋蛋从怀中捉了出来,轻巧的放在地上。蛋蛋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麻麻?怎么了?” 白帘画犹豫再三,心中一狠。 “我不是你妈妈,以后不要再叫我妈妈了!” 蛋蛋眨巴着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抬头询问:“麻麻是不是怪蛋蛋没有帮忙,所以觉远小和尚才会……” “对!没错!觉远是我弟弟,你不出手救他,叫我如何对你?”白帘画虽心中不忍,可脸上却是凶狠异常,完全不像蛋蛋平时认识的她。 “麻麻……我……我那个时候在蜕皮……我,我也想,可我真的没有办法……蛋蛋真的没办法……”说到最后,蛋蛋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里也闪着光。它悄悄的爬到白帘画的脚边,想要攀附上她的小腿,祈求她的原谅,因为它知道觉远对于她的意义,不仅仅只是弟弟那么简单。如今南宫、大妖蜀黍、魔尊都不在她的身边,只有麻麻孤身一人,觉远的存在几乎是她支撑下去的信念! 白帘画皱眉,狠命一脚踢开了想要攀附上来的蛋蛋,怒道:“我叫你滚开你难道没听到?” 蛋蛋想要再一次爬过来,没想到白帘画直接取出神魔剑对准蛋蛋的方向刺去。 神魔剑嗡鸣一声,白帘画只觉得神魔剑明显一滞,不禁怒道:“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说罢,不禁剑气一指。 “轰!”的一声,神魔剑入地三尺,明晃晃的立在蛋蛋的身前。 “你若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白帘画心中有多么不忍,却知道此时绝不是心软之际。如今的她就如同一个□□,一旦被邪狂的人找到,那必定会引爆。如此,蛋蛋呆在她的身边实在太过危险,若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想来以蛋蛋的性格定然不会离开她颁布,她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麻麻……” 蛋蛋虽是腾蛇,不是白帘画所生,她却早已将它视如已出,更怎么忍心伤它?可若是再这么拖下去,她怕她刚刚披上的伪装全部毁于一旦! 索性白帘画也不理它,单手一招,神魔剑已浮在脚下,便立刻起身头也不回的朝前飞去。 可紧随她身后的便是一条水蓝色小蛇,飞行的速度竟不亚于白帘画脚下的神魔剑! 白帘画神念所感,单脚轻踏,神魔剑飞行的速度快上了数倍不止,同时她体内的灵力也在飞速的流逝着。 可并没有如她预想的那般甩掉蛋蛋,反而让它紧追不舍。她一气之下停下飞剑,落在地上。 蛋蛋也忽地停下来,只是不敢靠近她,反而远远的呆在一旁,静静的望着她,就好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在等待着父母的原谅,可心里又是那么的忐忑。 “别再跟着我了!” 白帘画扬手就要飞走,她消耗巨大灵力缩地千里,它追她所需灵力更是巨大。蛋蛋怕再也追不上她,光一样的冲来,想要附上她的小腿。 哪知道白帘画扬手一剑,本想要吓走它,不料回首之时只看到半条蛇尾落在当后,神魔剑周围殷红一片。 她心中一紧,想要扑过去,却被蛋蛋那冰冷而陌生的眼神止住了脚步。 她只是想保护它,难道这一次她又错了么?她只是想变成更强,足够强!有能力保护它的时候再把它接到她身边,可是…… 白帘画有好多话想要说,此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中一样。她就那样默默的站在后面,看着蛋蛋虚弱的转过身将自己的蛇尾叼起,慢慢的爬走,直至视线模糊…… 白帘画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就好像是做梦一般,可她宁愿这梦快点醒过来,然后从怀里把蛋蛋掏出来好好的亲亲它、摸摸它,给它做好多好吃的,甚至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全部都给它…… “既然不舍,又何必这么苦?呆在你身边它未必危险,离开了你它也未必安全。”突然之间,一个既悲伤又冷漠的声音出现在这空旷的土地上,语气之中隐藏着一股戾气,可气息却掩藏的极好。 白帘画大惊,以她现在的灵识竟没发现有人近身,不由得小心问道:“你是谁!”   第68章 白帘画之所以还能够如此淡定的呆在原地,全因为对方迟迟没有现身,由此看来此人并非邪狂部下,否则早就冲上来要将她捉回天界了。 她思绪半刻,不知对方有何企图,现在她最怕的就是对方会对蛋蛋不利,如此,本想御剑飞行的她也不得不站在这里为蛋蛋多争取一些时间。 “你为什么不走?”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可没等白帘画回答他又戏谑的说道:“是想拖延时间么?呵,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吧,我对你倒是比那条腾蛇感兴趣的多!” 当白帘画听到对方提起腾蛇之时,内心一紧,要知道四大神兽和四大灵兽不管是对于修者或是其他人的意义! 不过好在他似乎对蛋蛋并不是很在意! 不过……对她感兴趣?那多半是冲着神器来的吧!帘画心中仔细的分析着,却不露声色道:“阁下是准备一直和我隔空对话,不打算以真面目示人了么?” 白帘画话音刚落,便有一黑色人影从暗中一跃而出,负手而立背对着她。 凭空出现的人影让她多少有些不安,稍稍的后退了一小步,却依旧没有瞒过对方的灵识。 “呵?这就害怕了么?你和我想象的似乎不太一样啊?” 因为那人是背对着白帘画,所以她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样貌,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通过对方的语气来揣测对自己有用的讯息。 白帘画皱了皱眉头,轻叹道:“你是魔界的人!” 她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却依旧有些不太相信。除了阳川以外,她似乎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魔界中人。可魔界独有的气息她还是熟悉的! 他会不会是阳川派来给我报信的?可白帘画马上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不对,他若是知道阳川深陷危机,定然不会选择先来找她,肯定是通知魔界魔族前去营救。就算是她身具数件神器,可也不见得会比魔界全族之人还要强大。 男子慢慢转过身体,可让白帘画讶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张几乎与阳川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绝伦,白皙的肤色透着一抹清秀,一双剑眉下嵌着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的味道。高挺的鼻子,不染而朱的薄唇,再配上那乌黑直达臀际的头发,披散在洁白的颀长身躯上,不魅而惑。 如果她不是事先知道阳川早去了天界,几乎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话,她早就扑上去了。 两者的相似度几乎完美的无可挑剔,若非要找出什么不同的话,那应该就是两者给人的感觉吧!阳川永远都是冷着一张脸,给人难以靠近的感觉,可白帘画知道他的心是暖的。 可面前之人脸上总是笑意盈盈,可眼神却充满了戏谑之意,心就更加的冷酷无情! 男子眼睛扫过白帘画指上的魔戒之时,也同样出现了一丝惊讶,可转瞬即逝。 如那人所料的一般,看到白帘画吃惊的表情他并没有其他任何一点情绪,反倒是以一种习以为常的姿态戏谑的看着她,道:“想来你和我们的魔尊大人早就认识了,怎么?很惊讶吧!” 白帘画理了理思绪,皱眉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哈哈哈,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那你没有名字么?” 男子转过身斜了一眼白帘画,嘴角挂着笑意,眼神凶狠道:“我有名字!只是……我不喜欢我的名字!”他顿了顿,继而又道:“本来我是应该杀了你,然后取走你身上的神器的!” “为什么?你是魔界的人,为何要杀我?”白帘画有些不明白,十界的敌人不该是邪狂的么? 男子嘴角上扬,可笑的看着白帘画,可惜的摇了摇头:“谁告诉你我是魔界的人了!” “难道不是?”白帘画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他是魔族的人,可并不一定是魔界的人。也许因为犯了什么过错被逐出魔族或者魔界也说不定,这么说来…… 白帘画手中不知不觉的出现了一道紫色荧光。 看到白帘画的举动,男子反倒是笑了:“你虽然反映慢了一些,却也并不算无药可救。”继而,他云淡风轻的说道:“没错,正如你所料,我投靠了邪狂。” “那我们便是敌人!动手吧!”白帘画毫不客气的说道,她之所以之前对他如此客气,全仰仗他长了一张和阳川一模一样的脸,每当白帘画和此人说话之时,都有一种和阳川对视的感觉。 “等等!” “怎么?” “真搞不懂为何上天会让你成为天选者,并且成为魔尊的有缘人。” “我也不知道。”白帘画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了。”男子笑意盈盈的盯着白帘画,一副吃定你的样子。 白帘画的智商有些跟不上了:“改变什么主意了?” “在我来之前,我突然发现了一个秘密,所以我不打算继续为邪狂效命了。” “这关我什么事?”白帘画心中暗自提醒自己道:此人如此狡猾,说不定这又是他的缓兵之计,在等待邪狂部下的增援。 “呵!这当然关你的事,这样一来,我们就不是敌人而是朋友了。”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白帘画有一丝的犹豫。 男子摊了摊手:“如果我想动手我早就动手了,还会等到现在?你以为那条腾蛇会是我的对手?你虽有神器,可我敢只身前来,定然是有我的对策。” 白帘画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他,可面对着和阳川一模一样的面孔,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选择了相信他! 见白帘画放下了防备,男子才缓缓开口道:“我可以帮你找到混元盘以示我的诚意。” 混元盘?她当然想要混元盘,如今她手里多一件神器,那便是与邪狂对战之时多一分胜算,可是……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背弃了魔族投靠邪狂?又是什么秘密让你如今又背叛邪狂?” “你不需要知道!” “那你们魔尊呢?他现在身在何处?” 男子好笑的盯着白帘画,道:“你不是知道他在哪儿么?干嘛还来问我?不过,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更何况我还不知道。不过,若是你找到他了,记得一定通知我,我还有笔账要和他好好算一算。” 白帘画的眸子骤然间冷了下来,望着男子:“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 她知道天下永远没有免费的午餐。 “如果你能打败邪狂的话,记得把他的女儿留给我亲自动手。” “就这么简单?”白帘画挑眉。 “就这么简单。” “你和她有仇?” “没有!只是,我不喜欢她!” “我还有一个要求。”白帘画静静的注视着男子的面容。 “什么要求?” “替我保护蛋蛋,护送它安全到妖界。” “没问题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暗中保护它的!” 听了男子的话,白帘画的脑袋简直越来越乱了!他不是说他是来取她的命顺便抢夺神器的么?可为什么事情发展到现在,不但要帮她找混元盘,还要主动护送蛋蛋去妖界? 没等白帘画反应过来,男子用着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只是觉得它和我有些像罢了,都是被人抛弃的孩子……” 虽然声音极小,却还是入了白帘画的耳中。她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反驳道:“你错了,我没有抛弃它!恰恰相反,我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它!对于自己的孩子,父母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去保护他们,又怎么舍得抛弃它?没有任何一个父母忍心抛弃自己的孩子,若非逼不得已,他们是不会作出这样的选择的。而且你知道的,跟在我身边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男子听了白帘画的话,像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性情大变,他几乎是瞬移来到白帘画的面前,双手用力的捏住她的肩膀,疯狂的摇晃着她的身躯,表情狰狞的大吼道:“你凭什么替他决定!你凭什么替他选择!你以为你是他的父母就可以左右他的意志!他需要的是父母而不是安全,若让他独活他绝不答应!” 白帘画被男子突然的举动吓的愣住了,可这也是在一息之内的恍惚,马上她手中的神魔剑便开始嗡鸣之声大响,并且紫光大盛! 感受到来自于神魔剑的威胁,男子又瞬移般的退了回去,距离白帘画十几丈之远。看着男子神出鬼没的身形,白帘画使劲的眨了眨眼睛,若不是肩膀上传来的钝痛,她差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如此诡异的画面让白帘画不得不联想到十界神器中魔界混元盘,这世间恐怕有且只有混元盘才能如此快速随意的瞬间转移。可若是如此,为何她从面前之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神器的气息?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么?不但是她没有感受到任何气息,就连她体内的其它神器也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男子又恢复了刚才的张狂之色:“别以为你有神器便可以将我怎样,你!是杀不了我的!” 白帘画眼珠一转,将手中的神魔剑收了起来,她本就没想杀他,刚才也只不过是想吓退他罢了。就算是两人真的动起收来,她恐怕也不会伤他。 收起神魔剑的白帘画似乎是担心般的问道:“你不杀我,拿不到神器回去怎么交差?” “那么多人都拿你没办法,也不多我一个!更何况你身上数件神器,就算是邪狂亲临,也未必能够一举把你拿下。不过你也不能一直仰仗着神器的力量,总归是你自己的修为还是太过薄弱了。”对于白帘画的担心,男子破天荒好心的多说了几句。 白帘画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那现在该告诉我混元盘的下落了吧?” 男子略有得意的说道:“就在我身上!”   第69章 白帘画一怔,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反问道:“怎么可能在你身上!” 她刚才不是没怀疑过,只不过最后都被自己的推断给否定了。如今他竟大方的承认了? 男子静静的看着白帘画,只是笑而不答。突然,他五指弯曲成爪对准自己的心脏,用力一提,一个墨色圆盘就好像是从他体内被吸出来一样附在他的手心当中。他的脸色突然间变的有些苍白,气息也较之前虚弱了一些,虽然不是很明显…… 他的手悬在空中半天,白帘画也未动分毫。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提醒道:“混元盘!你不要了么?!” 白帘画眨了眨眼睛,从外形来看,这东西是混元盘无疑!可……为什么这东西给她的感觉怪怪的,完全没有神器的灵性,和其他神器比起来,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是……死了一样!白帘画摇了摇脑袋,被自己脑袋里突然蹦出来的想法吓到了。 “还愣着干什么?”对面的人早就已经失去了仅有的一点耐心,强压着怒火的愠道。 白帘画被迫的走上前,被迫的伸出手,被迫的接过那和混元盘长的一样此时却灵性全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黑盘子。 “你确定这是混元盘?”白帘画诺诺的问出了口,虽然知道也许这样问会伤了对方的自尊心,可她脸上的表情无论怎么隐藏都是一副“你确定这不是赝品”的样子! 白帘画看了看手中那个黑色的圆盘子,心里嘀咕着:难怪邪狂没能发现,现在怕是她拿着这东西在邪狂面前晃悠,他也未必能猜出来这就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神器之一混元盘吧! “混元盘是出了一些问题,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就算个废弃的盘子,但对你来说问题却不大。” 白帘画挑眉:“你知道怎么用它?” 她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刚才男子瞬间移动的诡异身形,越想就越觉得靠谱!想来他一个普通魔族都能操控混元盘,她可是堂堂的天选者,应该问题不大。 “每次使用混元盘的时候,用你的鲜血为引就可以了!” “我会贫血的!”白帘画内心抗议的反驳道。 “那就减少使用它的次数!”男子几乎是厌恶的看了一眼白帘画:“女人怎么会这么蠢!” 白帘画半信半疑的伸出手臂,小心的划破了自己的掌心,对准混元盘滴落下去。那混元盘仿佛是干枯的植物终于找到了水源一般,疯狂的汲取她掌心的血液,白帘画隐隐觉得这东西带着一股吸力,能够自行的将她体内的鲜血吸食掉一样。 混元盘在白帘画的手中自行运转起来,且速度越来越快,周边也缓缓亮了起来,仿佛一个银色的光圈,它转动的速度几乎要把整个空间都虚化掉了一样。 她口中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紫湖!” 原本站在地面的少女瞬间凭空消失了,唯独留下那名绝色男子,他看着白帘画消失的地方,嘴角冷酷的上翘着,随后,竟然也凭空的消失了。只留下这呼啸的风声以及满地的荒凉…   第70章 紫湖上空骤然一黑,紧接着一个蓝色身影从这空间上空的蓝天下急速降落。 这里早已经不是原来的紫湖,取而代之的是望不到尽头的荒凉以及满地的黄沙。 从这上空急速降落的正是手操混元盘的白帘画,从极西之地瞬间传送过来的。 白帘画四处瞭望,心中充满了震惊!她万没想到这里竟然是那个曾经灵气充沛,灵兽遍地的紫湖。 她徐徐向前,漫无目的的想要寻找那个曾经熟悉的身影。 灵感全开,却感受不到这里存在任何生存的气息。 唯独那股浓郁的血腥味还萦绕在她的周身,四周一片死寂,不要说是灵兽,就连平常的鸟兽也未曾见到一只。霎时间,白帘画觉得紫湖犹如鬼蜮,平静的让人有些担忧。随着她的不断深入,那股血腥味夹杂着尸体的腐臭味也越来越浓厚。 “难道是当初取走观天镜之时引动天地灵气,灵压骤变,致使无数生灵丧生的鲜血到现在还没消散?”白帘画口中呢喃着,表情也更加凝重。 这么算起来,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生灵备受牵连,难怪此处怨气冲天,隐隐有一种煞血之光仿佛要冲破天际一般。 若是再任凭发展,还不知道这怨气和煞气要滋养出什么样的怪物。 白帘画心中越是担忧,脚下便越是快速,神魔剑早已疾驰而来,顺着白帘画的心念去寻那怨气最重的地方看看。 不到片刻,一阵血红之光出现在白帘画的前方,泛着通天的煞气,直逼云霄深处,并且此处红光以化作实体,常人肉眼可见,更别说这其中蕴含的惊人煞气了! 白帘画脚踏神魔剑,眼看着越来越接近那红光前的山坳,心情也越来越沉重,双拳紧握,就连手心就隐隐有冷汗泛出。 此刻,空气中的血腥味和那股腐烂的腥臭味让人难以呼吸,白帘画面色冷白,银牙一咬,一个剑劲疾风略去,越过了这个山坳,看到了这黄沙所堆积成山谷内部的景象。 她整个人瞬间僵硬了! 这里怕是比那天极寺后山的场景还要恐怖上万倍不止!白帘画犹如身处修罗地狱一般! 深红发黑的血浆充满整个沙谷中,将周围数丈之内的黄沙染成了黑红之色。 紫湖之内原本清澈见底泛着灵气的紫色湖水如今被这血浆所替代,上面时不时的泛着血泡,漂浮着各类的尸骨。有人的,也有各种灵兽鸟怪的,有一些完整的,可更多的是一些残肢断臂,四分五裂认不出的尸骨,以及那些密密麻麻堆积在中央的人类和灵兽们的五脏六腑! 白帘画几乎一个晃神,差点被这煞血之气冲撞了灵体,若非她体内有几大神器护体,此时早已非疯即死。 在勉强稳住心神之后,强忍耐着呕吐的欲望,白帘画缓缓的向这血池谷中靠近。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在这血池的正中央漂浮着一颗灵蛋,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吸收这里的煞血之力。 她现在才恍然大悟! 若非人为,原本紫湖内死伤的妖兽和人类怎么可能如此巧合的全部堆积在一起?还有这上空吸食血煞之力的灵蛋! 不用想也知道是何人所为!想来天地十界,除邪狂之外便没有人会做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白帘画眨了眨眼睛,若是等这颗灵兽蛋成功孵化,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翻手一拍,一个金色玲珑宝塔落在她掌心之内。白帘画眼神悲切,面容慈祥,口中默念着晦涩的佛家口诀,那轮回塔好似渐渐恢复了灵性一般逐渐变大。 一个小和尚的虚影浮现在这轮回塔的身后,悲悯的吟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白帘画的心口一紧! 没错!那虚影正是化身为轮回塔的觉远,她嘴角蠕动了半天却始终没有唤出声。因为她直到即便她唤他,他却再也听不到,他只会以他佛家的怜悯苍生的眼神来看她,这并不是她想要的!若不是看到这里冤魂四散,煞气冲天,非轮回塔不能解救,白帘画怕是也不会轻易动用轮回塔。 金光宝塔内的佛号持续吟诵,塔外血光逐渐淡去,四处飘散的冤魂也慢慢的朝向轮回塔聚拢,一一进入其内。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帘画才默念口诀将轮回塔再一次的收回囊中。 觉远曾对她说:他的愿望是出世拯救苍生,想来此刻他已然做到了。 而带他出世的那个人,也果然是她! 突然之间,白帘画的身后异风突起。 “大胆!何人胆敢破坏血池!” 那人声音极大,犹如洪钟,震得白帘画耳朵生疼。 转身望去,此人已非人,牛头人身,身上不知道到底长了多少牛眼、牛蹄,此时正呲牙咧嘴的怒瞪着白帘画。而在他左手边,还有一大罐酒坛。想来是奉了邪狂的命令在此看守血池,却贪杯醉倒,而今刚好醒来恰巧看到白帘画收取轮回塔的一幕。 此人乃是邪狂手下一名将领名为牛结实,正因邪狂派他看守血池而内心烦闷,所以借酒消愁,原本以为这等荒凉偏僻的地方不会有人来,就算有人进来也会启动邪狂在外面部下的大阵,可他万没想到会有人悄无声息的进了血池之内,还将这里的煞血之气全部消散!这若是被邪帝知道可如何是好! 牛结实眼珠一瞪,虽然粗人一个,却也听邪狂提起过十界神器,好巧不巧的听到了轮回塔的内容。他眨了眨眼睛,眼前那女娃子手中的宝塔不正是邪帝口中所述的轮回塔么?如此推理,那拿着那轮回塔之人想必也一定是邪帝一直想要击杀的对象--天选者了!若是能够将此人拿下交给邪帝,那可是天大的功劳,等到邪帝一统十界之时,他牛结实还怕没有个妖神、魔尊当当么? 牛结实虽然能够感受到帘画的法力不高,却忽略了她体内的神器。 白帘画见到邪帝的部下,更是没打算客气。这一路上,不但南宫二人下落不明、阳川被劫,就连觉远……想到此处,白帘画看向牛结实的眼神不觉凌厉了许多! 她现在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她若此时击杀一个邪帝的部下,届时就会少一个祸害苍生的人。 不知不觉,白帘画的手中一道忽明忽暗的紫色剑芒出现在手中,脚下的神魔剑不知何时消失的。 牛结实的眼睛也紧紧盯着白帘画的一举一动,浑身的肌肉紧张的全部凸起,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两边的气势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只要双方稍稍一动,便会一触即发。 可就在此时,牛结实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原本张狂的牛结实感受到身后之人时突然像温顺的绵羊一样乖乖的跪拜到此人身前:“属下参见圣女!” 此女身材高挑,浑身上下皆被一片黑纱包裹,完全看不清楚面容。身上不知道封着什么幻术,就连白帘画利用灵识也窥探不得一二。 此女望了一眼白帘画,冷哼一声转而对牛结实查问道:“帝父派你前来看守血池,你却玩忽职守,如今血池多日以来凝聚的煞血之力已然被破,你可想好如何向帝父交代?” 牛结实眼神犀利的盯着白帘画道:“还请圣女给属下一个立功的机会。” 圣女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就凭你?也想杀她?” 他牛结实怎么说也算是邪帝部下的一名猛将,如今被一个女娃娃如此瞧不起,心里自然憋闷。 牛结实的表情自然落到圣女的眼中,她似是在解释的说道:“不是牛结实你实力不够强,而是你根本不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若非如此,帝父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弄这血池了。” 牛结实不服气的反问道:“不就是天选者么!” 圣女原本微眯的眼睛猛然一立! “你既然知道还想去送死么?” 牛结实被圣女一说,脑袋就更加的迷糊了。连忙作揖道:“还请圣女明示。” “你可知道这十界有哪几界?” “老牛我自然是知道的,十界分别为仙界、天界、神界、人界、魔界、鬼界、妖界、佛界、修罗界、炎界。” “那你又知不知道这十界之内哪一个界面最为厉害?” “这……”牛结实犹豫了一下,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十界初分,好像就从来没有人比较过,他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见牛结实语速迟钝,圣女自然的解释道:“你可见过仙帝、天帝、上帝、人皇、魔尊、鬼圣、妖神、佛祖、修罗王?” “自然是没见过,不过属下却听过这九界领主的名字。” “那便是了。”圣女顿了顿继而问道:“那你可听说过炎界炎祖是谁?” 牛结实摇了摇头,经过圣女的提醒,他的确从来没听人提起过炎祖,似乎炎界的人也从来没在这世间出现过一样,从上古之初,便再没有炎界的消息,却是让十界之人不得不重视的一个存在。 “圣女的意思是……这女娃子是就是那传说中的炎祖?” “自然不是!” “那……”牛结实最不愿和人打哑谜,偏偏他们这位圣女就喜欢话说一半。 “不过,她却和炎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牛结实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赫然道:“她是炎界的人?!” 可抬头之际,圣女迎着白帘画的方向早已经飞出数丈之远。   第71章 白帘画见那黑衣女子朝她飞过来,不自觉的灵力灌注在神魔剑内。 黑衣女子来到近前,半开玩笑的玩味说道:“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天选者?白姑娘?还是……”“未来的魔界魔尊的夫人?”女子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异常,仿佛一把利剑想要刺穿白帘画的心脏。 对方语气咄咄逼人,白帘画只轻描淡写的说道:“随意。” 女子本想发怒,脸部因为生气而变的有些狰狞、扭曲,浑身的肌肉也在颤抖着。 白帘画本以为对方会主动攻击,却没想到对方突然大笑起来,连说了三声“好好好!” “如此淡定如常倒也配得上你的血统。只不过,不知道接下来你还能否如此淡定。阳川已经被我们请去了天界,想来白姑娘已经知道了吧?”女子说话的时候不乏得意之色。 “那又如何?” “邪帝让我来带句话给你,想要救阳川,就拿五件神器来换。” 白帘画微微皱眉。 女子见到白帘画的神情,脸上愈发得意:“白帘画!我不管你现在手头上有几件神器,但我们只要五件。若你觉得阳川在你心里抵得过五件神器,你便拿着五件神器来天界,我可以向你保证,让你和他毫发无损的离开天界,如何?” 白帘画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的提议:“不行!” “难道在你心里阳川还不值五件神器么?!” “我若把五件神器交给邪狂,就算能够从天界毫发无损的回来,又岂能保证之后他不追杀与我?” “只要你不和邪帝做对,并且归顺于我们,等到邪帝一统十界,可以让你做一界之主。” 黑衣女子期待着白帘画的答案,她即希望她答应,可心中又希望她拒绝。若她答应,她便可以回去好好复命,若她拒绝,她便有理由劝说阳川离开白帘画回到她的身边。 白帘画伫立在血池上空,冷颜与那黑衣女子对视。 “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女子最终还是没沉住气的问出口。 白帘画轻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你的意思是……放弃了阳川?”女子急切的反问道。 “并不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女子眉头轻蹙,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你回去告诉邪狂,神器在我手中他休想拿走!阳川我也一定会救,只不过不是拿神器交换!” 黑衣女子冷笑:“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是真的打算和我们做对到底么?要知道天界、仙界、神界已都被邪帝控制,其他界面就更为简单,你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不懂得变通的白痴?” “我劝姑娘还是小心说话,若我不开心,我虽没把握击杀你,可至少也有能力让你吃些苦头。”白帘画似是奉劝,可更多的却是警告。 “你!”黑衣女子被气的脸色发白,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白帘画,空说大话无用,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从天界将阳川救出来,咱们走着瞧!” 黑衣女子负起离开,牛结实紧随其后。 白帘画原本还担心南宫二人是否也被邪狂抓了去,如今看来,却非如此。否则,邪狂必然以阳川和南宫两个人的性命作为筹码要挟她,到那时候,恐怕她真的要以神器去交换了。   第72章 天界熙煌宫 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只有那在脚下徐徐漂浮的白云。 一个黑衣女子屏退了看守熙煌宫的侍从,缓步来到这大殿的中央。 一个散发着寒气的冰床上正躺着一位绝色男子,面容十分安详,眉宇间早已经没了那股盛气凌人的英气。 黑衣女子伫立在这冰床旁,默默注视着床上人儿。 她轻巧的开了口,似是诉说,更多的却是感慨:“若我千年以前去寻你,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她抬起手,顺着他的眉、目、鼻一直抚摸到他的唇,依旧是那样的冰冷,一如她第一次亲吻他时的温度一样。 “若我不是邪狂的女儿,而单单只是天界的一名普通的花神,这样,白帘画也就不会在你的生命里出现,你爱的只有我一个,只有我一个!阳川!”说到这里的时候,女子有些激动,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双手抓着男子的双臂摇晃起来,可男子依旧安详的躺在那里,仿若未闻。 女子突然像泄了气一样摊到在地。 “阳川你要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我想的,我只是爱你,单纯的爱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帝父说只要你答应归顺我们,他便会待你如亲生,可我知道,你是断然不会同意。所以我便请求帝父让他在你身上施了法术,宁可你永远醒不过来,只要你呆在我身边,每日能看到你便好。” “你知道么?我真的很害怕白帘画会答应帝父拿五件神器将你交换,不过还好。”说到这里,女子开心的笑了起来,“她没答应,我就知道白帘画对你的心远不及我,这世间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真心对你。” 女子的话音刚落,一个有些沙哑阴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上。 “瑶儿。” 女子一个激灵,在这里能够这样称呼她的除了帝父还能有谁? 她慌乱的站起身子,对着空中漂浮的黑灵深鞠而跪:“帝父……”她不知道此刻是应该替自己辩解,还是应该安静的跪在那里。 “恩……”邪狂只是轻恩了一声再无其他。 花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却突然反应道:“帝父来此……” 邪狂冰冷的说道:“那个人已经承载不住我的灵体,暴毙而亡了。” 花瑶有些担心的回道:“那女儿马上为帝父寻新的承载体。” “不必了!”邪狂很快的拒绝了花瑶的提议。 接着,花瑶一喜:“难道帝父已经突破了封印,可以自由行动了?” “还没有……” “那……”花瑶似乎有些狐疑。 “我准备打算用他的身体。”邪狂的黑灵虚化出一个手指指着冰床上躺着的男人。 “什么?!”花瑶几乎脱口而出反驳道:“可是他的身体和帝父的身体不兼容啊!况且……” 还未等花瑶的话说完,便被邪狂打断道:“够了!我和阳川的身体之所以不兼容是因为他的不死之身,如今他的不死之身已不存在,魔气对我而言是最好的滋养品,那么他的身体是最适合的承载体。” “阳川的不死之身没了?” 邪狂冷声问道:“怎么,身为圣女的你不为本座高兴么?” 花瑶直起身子,双眼紧盯着空中悬浮的黑灵体道:“帝父把阳川抓来,看来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不错!”邪狂望着阳川的身体,神情狂热的说道,他等了几千年,如今终于可以再一次回复自由了,这世间没有比阳川的身体更适合承载他的灵体了。 “可是帝父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乖乖听您的话,就不伤害阳川的么?” “本座答应过你的事情自然办到!本座并没有伤害阳川,本座只是占用了他的身体罢了。你放心,本座既然占用他的身体,自然不会亏待他。” “可是……” “够了!本座不想再听你讲话了!还不快滚出去!给本座护法!” 半空中的黑灵体一下子变了声调,巨大的灵力从其体内钻出,毫不留情的打在花瑶的身上。 花瑶只觉得胸口一声闷响,倒飞出殿外,从熙煌宫的台阶翻滚下去,头发和身体都凌乱不堪。她强行撑着身体,盘坐于殿外。 此时,从大殿内如流星般飞出一道灵光刚巧落入花瑶手心处。 “服下去,治你的伤!”殿内之人冰冷的声音犹如冬日里刺骨的寒水,几乎让她冷的喘不过气来。 她乖乖的吞下那手里的药丸,将全身的灵力汇于丹田处调节气息。 半响过后,熙煌宫内传出了声响。一个长相极美却面如冰山之人从大殿内走了出来。 花瑶看着眼前人,恍如隔世,她不知道该叫他阳川还是叫他帝父…… “瑶儿……” “帝父……” “本座和阳川的身体还没有完全适应,我只能够在白天控制住他的灵魂和身体,至于晚上……本座的灵体会从他的体内强行分离出来,你要负责将他的身体守护好,知道么?” 花瑶木讷的点了点头:“女儿知道!” 邪狂重见天日,心情极度好,见花瑶半响未动,难得耐心的问道:“怎么?还有事?” 花瑶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微微一愣:“啊!帝父,白帘画快要将神器收集齐了,除了我们手上的迷空钟和修罗界的琉璃罩之外,其他的神器均在她的手上。” “无妨!她可同意交换?” “白帘画拒绝用五件神器交换阳川。” 花瑶措不及防的被阳川一掌扇倒在地,嘴角还残留着血渍。 “你不是说阳川对白帘画很重要么?为什么不同意!” 即使阳川体内蕴含着邪狂的灵魂,发怒的神色也依旧优雅。 花瑶惊吓的捂住红肿的脸颊,小声的说道:“是女儿高估了白帘画对阳川的感情,求帝父给女儿机会让女儿将功补过。” “好了!白帘画的身边还有鬼谷派的帮助,你务必要赶在她之前找到鬼谷派的传人,一定不能让他们顺利相聚,只要她集不齐十界神器她便无法对我构成威胁,拿到一件和拿到九件的效果是一样的。” “是,女儿这就去。”   第73章 悠城----除皇都之外,人界最繁华的地带。 为了怕引人注目,白帘画早早的将神魔剑停落在悠城城外一处偏僻之地,整理好行装之后便准备进城。 不知为何,她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悠城繁华的景象后,令她隐藏在内心多日的阴郁一扫而光。 看着人来人往、车水流动的街景,她终于感受到自己还不是一个人。 微微有些放松的灵识让她整个人都松懒下来,眉头都展平了。 看这悠城的样子,想来南宫的处境应该不算差!白帘画心中暗想着,随着人流涌进了悠城。 白帘画前脚刚进城,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呵!怎么这么多人,难不成赶上了悠城什么重要的日子?” 她抬起一只玉璧挡在眉眼之间,抵住那刺眼的日光,向前张望。 整整一条朱雀大街几乎挤满了人,各种商贩、小贩更是叫喊的不亦乐乎,街边的东西更是琳琅满目,让白帘画有些应接不暇。 有各式各样的小吃,有卖女子用的胭脂水米分,还有一些玉器簪子等等,白帘画就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什么都新奇的不得了,高兴的几乎快要忘记了她此行的目的。 刚巧走到一个小商贩的摊前,手里把玩着一枝玉簪,心里似乎很是中意。自她来到这里,好像就从来没用过这些对于女子来讲最最基本的东西…… “老板,这个多少钱?”白帘画终于没忍住的开口问了价。 可那商贩的老板就像没看到她一般,继续高声的吆喝着:“簪子簪子,保证是悠城最便宜质量最好的簪子,保管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老板!” 可那小商贩依旧高声吆喝着,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连看上一眼都没有。 接下来,从白帘画身后又走来两个少女,嬉笑着来到小摊前,小老板不但笑脸相迎不说,还和少女讨价还价一番才让两人拿走了玉簪。 白帘画心想:算了算了,大不了她不买了,先找南宫才是要紧的。 刚要转身之际,猛地撞上了一名男子。白帘画连忙道歉,可那名男子视若无睹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并且是从她的身体上穿过去的! 白帘画心中猛地一惊!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跑到街上,拉住一个人的衣袖:“请问你能看到我么?请问你能看到我么?” 被她拉扯的那个人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再一次的从她身体穿过。 白帘画马上跑到街边的墙角处,立刻取出神魔剑对准地面猛地一击。 地面上没有任何被攻击的痕迹…… 她突然秃废的坐到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是死了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不不!”白帘画摇着头,“这一定不是真的!” 她努力的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回想着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每一个细节。从紫湖出发之后,再收到南宫星良发出的讯息,似乎在这之间她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任何人,直至……来到这里! 她眼睛轻微的眨了眨,像是被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努力的思索回忆着!一切的一切似乎从进城开始的。 她忽然站起身,眼神决然的看着前方还在攒动的人群,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她快速的跑到朱雀大街的中央处,这一回她不在躲着那些人,而是大胆的站在那里。因为她知道就算是撞上了也无所谓,反正‘他们’都会从她的身体穿过去的。 白帘画几乎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来到悠城的城门口,毫无阻隔的冲出了城门,来到了城外。 可令她奇怪的是,就在同一时间,那鼎沸的嘈杂声骤然消失了,整个悠城城墙外寂静的连狗吠的声音都没有,就好像一个死城一般,静的有些可怕! 这种情况在人间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除非有人在这里设置了巨大的结界,把整个悠城和人间隔绝开来了,否则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可是,这里并没有任何结界的迹象!至少,她没有感受到! 正当白帘画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她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并且有些好奇的问道:“姑娘要进城?” 这一声将白帘画的思绪拉了回来,同时也吓了她一跳。 “谁!”脱口而出的质问,她虽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回答她,但这个字就像条件反射一般的从她嘴里蹦了出来。 白帘画回头,看见一名面带黑纱的高大男子站在她的身后,正好奇的打量着她。 “炽风!”   第74章 白帘画心理翻了个白眼,这名字说了等于没说,因为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名字,更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 不过,就在下一秒,她几乎兴奋的跳起来! “你……能看见我?!” “那这么说来我没死?问题不在我身上!” 站在她对面的黑衣蒙面人好奇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进了悠城?”那语调中竟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语气。 白帘画回首看了眼身后黑漆漆的城墙,不可置否的承认道:“我刚从这里面出来,只不过不知道这悠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所有的人都看不到我一样!”说话的时候,白帘画的神情明显带着一些懊恼,最好不是什么人故意戏弄她,否则…… 蒙面黑衣男子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感叹道:“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安然无恙的从这里面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帘画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感觉到这黑衣人话中有话一般。 “你可知道这悠城在半月以前已经沦为一座死城了?” 白帘画虽然之前有些猜测和怀疑,可听到对面之人如实说道心中未免还是有些震惊不已。想着刚才人来人往的人群,有些不相信的反驳道:“可我刚才还看到很多很多人在朱雀大街上,怎么会……” 蒙面男子抢着说道:“那他们是不是看不到你,也听不见你说话!” 这声音如洪钟,掷地有声,震的白帘画脑子有些发蒙的反应不过来。 “那是因为他们的死法极其特殊,以至于死后都会重复死之前的动作或者事情,因为他们还不愿意相信自己已经死了,他们的魂魄宁愿相信他们还活着,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看不到你也听不见你说话的原因。” “可是……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现在,连她也搞不清楚对面的人到底是敌是友了。 “因为半月前的那场浩劫我亲眼目睹了。” “你究竟是谁!”白帘画喝道,一个亲眼目睹了灾难的人竟然好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这如何不叫人怀疑? “你……听说过修罗族么?” 白帘画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莫名的点了点头,然后试探性的问道:“你……难道是修罗族的?” 对方明显的点了点头。 “可是修罗族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人界?你来这里做什么?” “修罗王收到了圣光令的喻文,得知邪狂问世,想要重新收集十界神器,将十界界面的屏障打开,将界面相连,合并为一个界面的事情,所以特命我来人界寻天选者。”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白帘画简直惊讶的不得了,为什么每一个人找她都这么容易,就她找别人千难万难的? “喻文上说你会来悠城,所以,我已经在悠城附近守了近一月有余。” “等等!你说喻文?什么喻文!” “圣光令的喻文!难道圣光令不在姑娘的手上么?”他原以为是天选者利用圣光令发出的喻文,昭告修罗界人前来营救的,现在看来,显然不是。不过,同时,他也好奇起来是什么人拥有了圣光令,还能够将天选者的行踪掌握的如此精确? 白帘画听到圣光令三个字时,脸上惊喜交加。“是南宫,果真是他!” 她立刻跑到炽风面前,摇着他的手臂急切追问:“你们能够收到圣光令的喻文,那肯定能够联系上发出喻文的人吧?” 她眨巴着大眼睛,满脸期待的看着炽风。 只见炽风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立刻松开了紧抓炽风的双手,失魂的向后退却,乌黑的眸子里原本的精光也逐渐暗淡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炽风看着眼前少女失魂的神色,心中未免收紧了一下。 那样的她的确让人很心疼。 他觉得那种神情不应该出现在天选者的脸上,可当它出现在白帘画脸上的时候,炽风觉得那一切又是那么的合情合理,那么的自然。 他这一次来人间,一是收到了圣光令的喻文前来营救,二来也是奉了父命前来查看那个所谓的天选者到底值不值的整个修罗族托付。如果是,那么整个修罗界将会和天选者同进退;若不是,那么他们也只能另想办法。 因为不止是天、仙、神三界遭了秧,这一次,人界浩劫他更是亲眼所见。以邪狂的速度,修罗界离浩劫也将不远了。况且,不止是父亲,就连他都感应到界面与界面之间的松动,空间节点的各种不稳定性,甚至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 炽风只是稍微思索了一下,转眼在看白帘画之时,只见她眼睛了已经没了刚才的落魄,反而换上了一种坚定的目光。这就是人类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如此多的情感? “炽风对吧?” “恩?”男子轻哼了一声,这才反映道:“对!” “我朋友在悠城城内,我要去救他。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去?”白帘画试探性的问道,因为她不可以替别人做任何选择的。 “你要进去?”炽风明显有些震惊。 “对。”白帘画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朋友在悠城城内。” 修罗族的防御力是最为惊人的,炽风倒是不怕那些怨气伤了自己的元气,只不过他倒是有些担心眼前的人。区区凡人,若是遇到怨灵灌体就麻烦了。若是旁人倒也无妨,只是她的身份却让他不能不管。 “你不再等等么?也许没多久别的界面的人收到圣光令的喻文也会前来营救你,到那时也许会……” “等不了了。”白帘画打算了炽风原本想要说的话。 炽风眼睛一转,也许这一次正是考验她的契机。若是她能够平安出来,那么修罗族的人追随天选者也无妨;若她出不来,那也就只要让父王另作打算了。 “我随你去便是。” 白帘画以为炽风不会答应,至少一个陌生人是不会随便答应和别人出生入死的吧!况且他们俩才刚认识不到一个时辰,她这样去要求炽风的确有些过分。 只是炽风答应的太快,她还没回过神。等到回神的时候,炽风已经走到了悠城城门处,淡然道:“怎么还愣在那里?不是要救你的朋友么?” “哦!” 白帘画连忙应声,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悠城城内。 “南宫!等我!”   第75章 当城门打开的一刹那,白帘画有点紧张,心中的感觉更是难以言喻,你很难想象出两个大活人站在一群已经死了却还相信自己活着的鬼魂中间游荡。 原来不知道,倒也不怕。如今知道了这些人的身份,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抵触的。她手心不知不觉已经密出细小的汗液,掌心有些许腻滑。 一双冷冰冰的大手不知何时圈住了她的小手,白帘画错愕的抬起来。 “别说话,跟我来!” 两人不顾街上的人流,快速的穿越过每一个人的身体飞速前行,景象非常诡异。 炽风带着白帘画快步跑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后方才停下来,然后马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你记住,在这里千万不要乱说话,也不要那些人醒过来,就让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就好。若是他们一旦认识到自己已经身死,这城内大部分的鬼魂会直接化为厉鬼,到那时神仙也难逃。” 白帘画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那么,现在告诉我你的朋友到底在哪儿!” 白帘画摇了摇头,有些沮丧的说道:“不知道。” 炽风的脸虽然被黑布遮住,但白帘画还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崩溃两个字。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挨家挨户的找么?” “这也许是现在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好吧……” 两个人分别以最快速的方式在悠城内穿梭,几乎是地毯式搜索。每当看到无数的灵体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都会想起炽风的话:“他们相信自己还活着,你只要相信他们还活着就不会吵醒他们,那么,你就是安全的。” 又一个灵体从白帘画的身边飘过,白帘画视若无睹的继续前行。为了怕发生意外,白帘画特别从这个灵体相对较远的地方绕了过去,可就在此时,她的心跳猛然跳动了一下。 不顾身后之人的呼唤,快步的吵着她面前的那个有些低洼的房屋奔跑过去。 刚一进来的时候,屋内的温度骤然冷缩,让她忍不出打了一个战栗。 幽暗的空间内只有微弱的烛火在照亮,深且低洼的台阶一点点向下,通向不知名的地方。 白帘画的心口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她有点紧张,还有点害怕。因为在这个房间的门口,她分外清晰的感受到了来自于南宫星良的感应,而且非常强烈,她敢肯定,南宫星良一定在这个屋子内。 她小心翼翼的一个一个台阶迈下去,大概有几十个台阶才堪堪到了平地。 白帘画大概估算了一番,这里和地面应该有十几米的距离,类似是一个地下室的结构。 墙壁上忽明忽暗的烛光幽暗昏黄,只能堪堪的看到眼前些许大的地方,能见度只有几米的距离。 她纵身一跃,将墙壁上的蜡烛取下了一支放在手中。她四处查看了一番,这地方不算大可也不算小,前前后后几十丈,应该不是普通的人家。屋顶又高的可怕,尽管她视力极好,也看不到这屋内的房梁。 “有人么?” 白帘画脆生生的问道,空荡荡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内徘徊,愈发的空洞和冰冷。 “南宫?凝芙?”白帘画似是不放弃的追问道。 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回答她的也只有那些冰冷的回声。 她眉头轻蹙,心道:怎么会?她的感觉如此强烈,怎么会没人? 这时,她不知道哪儿里来的勇气,快速的在整个空间内奔走,身形快的几乎肉眼难辨,一边奔走,一边大喊着:“南宫!凝芙!你们说话啊!我来救你们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不小心触碰到了什么地方,“咔嚓”一声脆响。 整个空间突然亮如白昼,光线直逼日光,刺的人几乎睁不开眼。 白帘画只感觉自己的眼前哗的一下白了,脑袋更是嗡的一下,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去慢慢地适应这里的光线。 缓缓睁开双眼后,最最吸引她的便是这棚顶上用手腕粗装的铁链倒挂着的一枚巨型石头。这石头外表坑坑洼洼的,其貌不扬,偏是吸收了这里的光线之后隐隐自发起光来,暗黑的表皮之下隐藏着血红之色。 白帘画之所以之前没有发现,是因为这石头挂实在太高太高,她根本没注意这棚顶上方,哪里又会发现这里倒挂着一枚巨石? 这里除了这颗巨石,好像并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白帘画仰着头,望着那枚暗黑并且泛着血红色的巨石,“南宫和凝芙不会被困在这石头里面了吧?” 心念神动之间,神魔剑已然出现在脚下,缓缓的飘到这巨石的旁侧。 就当她准备一举敲碎这颗巨石的时候……   第76章 第76章 “别碰它!”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白帘画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还好,她转身一看,是友非敌! “炽风?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白帘画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刚才在这门口喊你,你难道没听到?” “对不起……我……以为南宫会在这里面……”白帘画一心只想着南宫,全然没听到炽风的呼唤。 见炽风来了,她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些,不禁脚踏神魔剑平稳的落到地上。修长白皙的手指着空中悬浮的巨石道:“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么?” “就因为知道,所以才不让你去碰他。” “此物名为韵阴石,是这十界之中少有的纯阴之物,有它在,不但可以滋养一方阴灵,更可以吸取阴灵中蕴含的强大阴气,助其壮大。只是这东西只会出现在鬼界,为何会出现在此处?”炽风微微皱眉,沉心思索。 “既然这不是好东西,那我们砸了它便是。” 还未等白帘画出手,炽风连忙制止道:“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万事存在必然有其存在的理由,这世间有至阳之物,那么必然会纯在纯阴之物,阴阳互补,相生相克,这才是这世间繁衍生息的本质。况且这悠城内所有的魂魄都是依靠它来生存,你若是直接将它毁了,那这悠城内的魂魄马上就会全部化为灰烬,永远的消失在这世间。” “可它这么吸收这里阴灵的阴气,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啊?况且我能感受到南宫星良的气息就在此处,为何却不见他人呢?” “是不是他以前来过这里而残存的气息?” “绝不会!”白帘画异常坚定的说道:“我怎么会分不清残留的气息和本人的气息呢?我敢保证,他绝对就在这个房间之内。” “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证明你的直觉么?”炽风平淡的反驳道,在他眼里,这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如果不能,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趁着天黑之前,我们离开这里。” 白帘画不想就这么放弃,可她竟然没有任何办法去说服炽风让他继续陪她在这里。 炽风感受着这空间内流动的阴气,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从半月前亲眼目睹了整个悠城的突变,他的心里一直像是有什么东西放不下一般,极力抗拒接近悠城,可最后还是不得不踏入这里。 他突然感到很烦躁,不耐烦的说道:“快点离开这里!” 然后毫不留情的快步朝着石阶的方向走去…… 白帘画被炽风这莫名的情绪弄得摸不清头脑,可倔强的她即使找不出任何理由,也要在这里继续寻找线索。 没过几秒,门口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怎么了?”白帘画下意识的问道。 炽风忽然无奈的看了一眼白帘画,“我们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烦。” 炽风闪身进屋,结果紧跟其后的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将这里的出口围得水泄不通。 随着人群的涌入,整个大厅瞬间被一股腐烂的味道填满。 白帘画的小鼻轻轻一皱,抬眼探去,差点将昨晚的饭菜吐出来。 这个人群缓慢拥挤的涌入大厅,浑身上下的皮肤早已溃烂,还有一些发青发黑,布满了青黑色的尸斑。深陷的眼窝早已浑浊不堪,还有些竟然布满了蛆虫在上下滚动。他们不停的向外哈着绿色的气体,诡异的四肢向前摸索,手上那修长的指甲却格外引人注目。 “尸人!”白帘画惊呼出口。 炽风听到白帘画的呼声,眼中闪过一抹探寻之色。 白帘画更是莫名其妙,大妖不是用虚皇鼎炼制了丹药送去青丘村了么?怎么会……出现在悠城?可他们的样子和青丘村的村民们的样子又有些出入,并且白帘画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这些尸体同青邱村村民们最大的区别是他们只是没有灵魂的驱壳,而村民们不同,他们的灵魂还在那尸人的体内。 尸人们在一点点逼近,炽风和白帘画只好步步后退。 就在炽风准备做点什么的时候,一个尸人突然加快了速度,几乎是瞬间就来到了炽风的身旁。其他尸人也极速朝着炽风靠拢,想要将白帘画和炽风隔绝开,独独包围他。 白帘画清楚的看到那个尸人的嘴能够开到耳后,完全超出了人类的极限,几乎是最大程度去撕咬炽风的手臂。 震惊的白帘画几乎忘了提醒炽风,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炽风已经糟了毒口。 因为痛苦而嘶吼的炽风强烈的晃动着自己的身体,将他身上其余几个尸人从身上甩开。 原本瘦小的身体一下子暴涨开来,肌肉如撕裂一般青筋凸起,撑破了那件黑色的外衣。□□在外的皮肤呈墨绿之色,颜色越来越深,隐约能够看清里面条条黑色血管。 白帘画不得不仰着头望着炽风,因为他突然的变化,身体几乎要和这棚顶一般高。 “嗷”的一声怒吼,只见炽风大臂一甩,直接将一个尸人抓到手中捏个米分碎。原本还想往炽风身上爬的尸人顿时惊慌不已,惊恐向后退去。因为速度太快而没有反应过来的尸人直接被同伴疯狂的踩在脚下,墨绿色腥臭的汁液流了一地,甚是刺鼻。 “炽风!”白帘画不顾危险快速向前,可炽风的表现让她极其吃惊。 先是一击迅猛的拳头,随后便是雨点般的猛烈攻击。 就在白帘画退无可退之时,身上那蓝色衣裙发出了微弱的光芒,并且在炽风的猛烈攻击下愈发光亮,隐约形成了一个水蓝色的防御罩,将她笼在其内。 趁着这点空隙的时间,白帘画迅速召唤体内的轮回塔。 不过片刻,整个空间之内已经吟唱起佛家的梵音。在轮回塔金色光的普照之下,暴戾的炽风慢慢变小,直至他第一次和白帘画见面的样子,体内的戾气也随着一声声梵音慢慢消散。 一炷香后,当轮回塔最后一道梵音落下之时,炽风也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入眼的却是一个女子惨白的脸和额头上密布的汗水,正冰冷的滴落在衣衫之上。 炽风的第一反应并不是上前询问白帘画此时的状况,而是寻找那已经被他变身之时撑破并且沦为碎片的黑纱…… “炽风……” 白帘画有些吃力的唤道,的确,以她现在的灵力能够操控轮回塔一炷香的时间已经算是体力透支,没有直接倒下已是万幸。 炽风看着已经残破的黑纱,没办法的他只好背过身去。 “谢谢……修罗族欠了你一份人情……”他若有似无的抬眼看着那发光的巨石,想着:之所以变得如此暴虐,大概是因为吸收着了韵阴石的阴气所致。 白帘画却有些错愕,她救他可不是为了让修罗族欠她人情,她只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朋友而已,如果实在想要找个理由,那便是他不顾生死的陪她进了这悠城吧。 她轻叹了一口气,想要解释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了:“不客气……”三个字。 “你叫什么名字?” “啊?”被他这么一问,白帘画才突然想起来,她还未曾说过自己的名字。“白帘画。” “白莲花?”炽风听到这个俗烂的名字差点喷出来。 “白-帘-画!窗帘的帘,书画的画!” “好吧,不管那些了,以后我就叫你小白吧。” “……”这已经是她的第n个称呼了,白帘画心里盘算着,不过她也懒得计较这些了。“可你为什么一直背对着我说话?” 白帘画看着炽风背对着自己的样子再和她讲话,总是觉得很别扭。白帘画费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想要坐到炽风的对面,谁知他快速的又将身体转开了。就这样两个人一个跑过去,一个快速转开反复了几次,白帘画终于受不住的嚷嚷道:“你是想累死我么?” “你知道修罗族的女子长得会极其美艳,而男子却极其丑陋么?” “我又不嫌弃你。”白帘画眨着大眼睛郑重的看着炽风墨绿色的瞳孔。 她轻轻的将手放在炽风双手的上方,将他的手掌掰开。一双大眼眯成一条缝隙,活像个小花猫一般:“你看这样不是挺好的么?干嘛要挡住?” “真的么?”炽风似信非信的问道,可话语中还是透漏出一股不自信的味道。 白帘画狡黠的笑道:“除了肤色和我们人类不一样,脸上多点毛和头上长了角之外,其他还是很像的。”为了配合自己说话的肯定还故意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过,我在修罗族还算是比较帅的……”炽风突然想起他第一次来人界的时候,人人都以为他是害人的妖怪,为了不吓到她,这才用黑布将自己裹了起来。 “刚才拿到黄光是……”他突然想起刚才暴虐之时听到的歌声,犹如黑暗的人看到了曙光一样,给人以希望。 “是……轮回塔慈悲的光芒……” “你拿到了轮回塔?”一向淡定的他这回也忍不住惊讶起来。 白帘画点了点头。 “那么,十件神器你还差几件?” “除了万灵珠、琉璃罩和河洛图之外,其他神器都已经集齐了。只不过混元盘有些小毛病,非我的鲜血不能启用。” “你是说混元盘也在你身上?”炽风听到混元盘三个字似乎比刚才更加吃惊。 “是啊。” “你是怎么找到混元盘的?”炽风心道:这东西早在数千年以前就消失在十界之内,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小白找到? “是一个很什么的人给我的。”想到那个人,白帘画心中多少有些不自然。 “那个人是不是和魔尊阳川长得一模一样?!”   第77章 第77章 白帘画惊愕的半天张着嘴巴没说出来话。 炽风见到她这般模样,不觉有些好笑,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你难道不奇怪这世间为何会出现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么?” 白帘画木讷的摇了摇头,后又马上反应过来疯狂的点着头,一副你不给我说明白决不罢休的气势。 炽风当然没有隐瞒白帘画的意思,这事情原本就不是什么秘闻,只不过年代过为久远,很少被人提起罢了。不过,这其中大部分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众所周知,魔尊的脾气并不是很好。 “洪荒之初,万物生灵皆生活在一个界面之内,他们在这里生存繁衍,原本很安逸的生活却被人类的贪婪所破坏。他们不再满足于现状,而是想要更好更多的东西,他们开始大量的捕杀其他的种族为他们自己效命,或者猎杀他们成为自己的盘中之餐,而皮毛用来制作他们精美的外衣,骨头和鲜血便用来制成强大的法器和符箓。修罗族便是他们制作防御法宝最好的材料。” 炽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虽然是平淡的,可白帘画能够感受到他心里的怨念,不由得背后一阵冷战。 “他们逐渐掌控了整个洪荒世界,并且成为洪荒世界的统领,然而他们的野心却不止于此。人类的寿命是所有种族中寿命时间最短的,他们为了能够像其他种族一样拥有更为长久的生命,便想出了一套生物共生系统,便是将自己的身体与寿命长的动物相连接,这样一来,他们便可以活的更久。可是这种生物共生系统要操作起来却极其困难,因为它已经打破了这个世界的生物原则。经过数千年的努力,他们终于成功了。他们不断的改进这种生物共生系统,从最初的100年到200年,直至恐怖的共生系统可以达到5000年之久,可这依旧没有满足人族的野心,他们的目光更远也更长久,他们想要得到永生!而若想得到永生,那么炎族的鲜血是必不可少的材料之一,因为炎族的鲜血几乎无所不能,也正因如此,炎族部落的人才会如此神秘。因为一旦有人掌控住了炎族,无异于统领整个洪荒世界。他们的鲜血小到可以治病,大到可以解除上古封印,开启洪荒之门。” 白帘画越听就越觉得心惊。 炽风顿了一顿,看了眼白帘画古怪的神情继而又道:“你一定在好奇为什么人族会统领洪荒世界,而不是炎族吧?正是因为炎族的鲜血极其珍贵,并且他们的能力也极其庞大,也促使他们繁衍的能力极其薄弱,整个洪荒世界也不会超过千人。可人族却管不了那么多,他们开始大规模的捕捉炎族的人,转眼之间,炎族所剩之人便不过百人。不过,很快,人族便遭到了灭顶之灾,他们的共生系统终究被这十界的法则之力所排斥,利用外力强行的增加自己的寿命终究逃不过天道的惩罚。共生系统与炎族之血发生了异变,他们开始大规模的变成没有意识的怪物,见到任何活着的生物便开始四处撕咬,变成同他们一样的生物,很快,整个洪荒世界都被这种不知名的怪物所占领,一片混乱。” 说到这里,炽风叹了一口气,“天道终究仁善,终究还是给人族留下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当时出现了十个人,带领着剩下的部族打败了人族变异成的怪物。胜利之后,天降十道异光,天地骤然巨变,每一道光对应着一个界面,从此十界应世而生,而那十个人也便成为每一个界面的统领,统治者那个界面。在那场灾难中,几乎所有使用共生系统的人族全部毁灭,共生系统再无从考究。” “那十道光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十件神器,每一件神器都是负责守护每一个界面的。世代变迁,十界神器逐一的被各个领主找到,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便流传着聚齐十界神器,便可以统领十界的传言。他们开始争先恐后的寻找那十界神器,混元盘便是其中之一。” “可以说混元盘是最先被十界领主寻到的神器,而魔尊更是日夜将混元盘带在身上,久而久之混元盘便沾染了魔尊身上的魔气,可以幻化成人形。神器本就是拥有自己的器灵,他幻化的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而来,可一旦定型却很难改变。” “你是说那个和阳川张的一模一样的人其实是混元盘的器灵?这不可能吧!他既已经将混元盘给我,那又怎会是混元盘的器灵?”白帘画马上否决道,因为她直到身为器灵,几乎是不可能离开神器本体的。 “没错!那人就是混元盘的器灵,幻化成人形后便是和魔尊的模样一模一样。魔尊因为混元盘的缘故,征服了魔界一直以来偏荒地区难以驯服的种族,在魔界名声大震,风头一时无二。而且那个器灵也一直跟随在魔尊身边,成为他的左膀右臂,直至……他碰到了天界的花神花瑶……” 听到这两个字,白帘画有点窒息。强装作若无其事的反问道:“这……和花瑶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时,炽风的神色有些许的动容,表情似笑非笑的有些怪异。 “这各种缘由我也不怎么清楚,只是后来听父王提起过此事,大概是魔尊因为花瑶的事迁怒于器灵,一怒之下将他赶出魔界,永世不得踏入半步。之后这神阶神器的混元盘便就此销声匿迹,再没出现在十界之中。” 炽风转过身若有所思的望着白帘画道:“倒是你,能够拿到混元盘还真是个奇迹。” 白帘画心里嘟囔道:“好像不是我找的他,而是他过来找的我吧……” 不过,一想到混元盘的器灵,她的心绪便一直挂念着蛋蛋,也不知道器灵到底有没有安全的把它护送到妖界…… 就在白帘画恍惚之中,她猛地感受到一丝强烈的讯号,那是鬼谷派传人与天选者专门联系的讯号,而且信号很强烈很强烈! 炽风见白帘画神色凝重的站起身来,时不时的抬头张望着悬梁上倒挂的韵阴石,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又犹豫不决的样子,不禁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白帘画却连忙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莫名紧张的气氛在两个人的周围蔓延,炽风更是摸不到头脑却又因为白帘画的样子不敢多问。不过,看她的样子还是将目光放在那个巨大的韵阴石上…… 只见白帘画脚尖轻点,轻灵的身姿已来到韵阴石旁。 因为刚才的突变炽风已经不敢再如此接近韵阴石,只得在下面远远的瞧着。 白帘画五指弯曲,纤细的手指轻飘飘的放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血红色的韵阴石上,炽风紧张的吞了下口水,他似乎能感觉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紧张的而又嘶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撕裂出来:“不要……”   第78章 第78章 当白帘画的单手的指尖触碰到韵阴石的时候,一股清脆的声响“咔-咔-咔”,从这韵阴石最顶端蔓延出数道裂痕,弯弯曲曲,犹如一条弑虐的毒龙,张狂的伸出巨爪。 “小白你……”炽风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整个空间瞬间扭曲不堪,好像受到了强烈的挤压而要破碎了一样。 周围是一片昏暗,没有一丝亮光。 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冰冷的要命,白帘画惊恐的后退。 “阿画!” 这熟悉的声音立刻让白帘画心里宁静下来。 心里不觉一喜:“南宫?” “什么都别说,快离开这里!” 对于南宫的信任,白帘画不问其它。立刻将手腕伸出,以鲜血为引,启动混元盘。 混元盘极速旋转,就在它快要与虚空结合的时候,白帘画大喊道:“你们快抓住我!” 就在一点白光从悠城闪过之后,“轰”的一声,整个悠城瞬间坍塌,成为一片废墟。曾经人界最繁华的城市从此销声匿迹。 *** 青冥山脉,地处妖界东南方向,南北纵横,几乎将整个青冥山峰与妖界的其他地方隔绝开来。 而这妖界最繁华的宫殿皓月宫便是建在这青冥山脉最高峰之上,这里妖兽稀少,守卫森严。 “小白,你把我们带来妖界做什么?” 白帘画不好意思的绞着手指,如今人界被邪狂占领,她仔细想了想,似乎除了妖界,她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可是回想起自己在妖界的所作所为,还有大妖……她怎么也不好意思直接入了皓月宫去,便只好用混元盘将几个停在了青冥山脉的脚下。 南宫星良看了看白帘画,又看了看炽风,心道:修罗族的人怎么会和阿画在一起?不过他倒是也没多问,只是替阿画解释道:“如今人界危机重重,想来妖界还未被邪狂占领,来妖界我们也算是暂时安全的。” 尤凝芙经过此次经历似乎乖了很多,可好奇心极重的她不由得问道:“前面是不是就是传说中妖界的皓月宫?阿画不是认识妖神么?为什么不上去,停在这里干嘛?” 白帘画犹豫再三小声道:“我……我还没想好怎么和大妖解释……”还有蛋蛋……最后那句阿画没说,只是在她心里念叨着。 南宫星良四处再三看了看:“阳川呢?没和你一起么?” “这个该死的家伙,我还以为他能好好的保护你。你有没有吃苦,有没有受伤,一切都还好么?”南宫星良开始对白帘画又是号脉又是检查,生怕她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多少个日夜的坚强就在听到南宫星良关切的语句中瞬间崩塌,想起这段时间的种种经历,白帘画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个不停。 “怎么不说话,阳川他欺负你了?” 白帘画哽咽着摇了摇头。 “那这到底是怎么了?阿画,你快要急死我了。” 哪知道白帘画一下子扑到了南宫星良的怀中。 南宫星良顿时觉得胸口处温热起来,还带着点湿润,大概是她的眼泪湿了衣服,近了胸膛。 原本坚强的阿画突然扑在他怀中哭起来,还真是让他手足无措。一双细嫩的双手不知道是抱上好,还是抚摸好。犹豫了半天却只有伸手拍了拍那消瘦了很多的肩膀。 “好了,不哭了,一切有我。” 南宫星良什么都没问,只是轻声细语的安慰她。 一旁的炽风心里有些异样,他能够感受到小白和这个叫做南宫的男子之间的关系绝非一般,她能够这么放下重负毫无顾忌的在他怀中哭泣,可见这名男子在她心中的地位。这使他第一次觉得朋友之间的关系原来会带给人那么美好的感觉。 南宫星良见白帘画趴在他胸口半天都没有动,便轻轻的查看了一下,结果没想到她竟睡着了,还带着一丝细小的鼾声,真是让众人苦笑不得。 不过细想下来,多次动用体内的法术加上失血过多,铁打的人也终究扛不住了。 南宫星良对着炽风和尤凝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白帘画放在由炽风铺好的铺盖上,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下。 见炽风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白帘画,南宫星良倒也放心些许。随着尤凝芙离去的方向尾随而去。 这里虽低处青冥山脉的山脚,却也比别处的地势高出许多。两人不觉一同向远方眺望,这里天地之间都是暗红之色,带着一丝妖冶,天地相交之处,有闪闪的光点,绝非人间景色可比。 “多谢!”南宫星良站在尤凝芙的旁侧,轻声道。 “该说谢谢的是我。”尤凝芙想起当时在紫湖的情景,若非南宫星良动用秘术,恐怕两人早已爆体而亡。之后又被邪狂囚禁在韵阴石之内,也都是南宫星良多次守护,才让她此番能够逃离出来。 “我是说谢谢你刚才的大度。” 尤凝芙挑眉:“你是指白帘画趴在你身上哭?还是你觉得我应该对你大吵大闹?” 尤凝芙的心思南宫星良是知道的,可她毕竟是女孩子,南宫星良并为接话。 “我虽爱你,可也并不能阻止你去爱别人。我知道我以前蛮狠无理,你早就对我没什么好印象了,可我希望用我自己的方式去爱你,我无权干涉你去爱白帘画,那么你也无权干涉我对你的爱!”尤凝芙仰着头转身离开了此处。 南宫星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爱情里她是卑微的,却依旧扬着她高傲的头颅,她一直都是天渊剑派的大师姐。 *** 南宫星良再次回到白帘画身边已是夜半,在同尤凝芙分开之后他便四处寻找些果实准备给大家充饥。最主要的还是他想要给白帘画找一个补气血的药材,她这样三番四次的动用自己的鲜血,他实在心疼的很,却别无他法,能做的便只能是给她炼制一些补气血的丹药。 夜已深,就在大家困倦不已准备昏昏欲睡之时,青冥山脉最高峰上骤然一声巨响,轰撤整片天空。 只是一瞬间,青冥山脉的妖兽纷纷狂躁不安,发出阵阵嘶吼声。 这数种声响将白帘画从沉睡中强横的拽离出来。 “那边好像是皓月宫的方向……”南宫星良看着眼前的突变,脱口而出。 白帘画几乎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就朝着皓月宫的方向跑去,全然不顾后面追赶的三人。 她清晰的感觉到一个熟悉的气息! 没错!是阳川!   第79章 第79章 白帘画几乎已全身最快的速度御剑来到皓月宫的顶部,俯视之下却发现一片狼藉。 两路人马对立而视,左边自然是以妖神月妖姬为首的妖族,而右边…… 白帘画出现在上空的同时,双方人自然也感应到白帘画的存在。 右边的人不乏阴狠的说道:“原来藏在这!怪不得人界搜不到你的踪迹……” 左边之人则瞳孔微缩,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小包子不是奔着他而来,反而是要冲着对面的方向疾驰而去。月妖姬再顾不得其他,纵身疾去,誓死也要将那空中之人拦下来。 可不料对面之人右手一台,便是一道火龙疾驰而来,刚好与月妖姬撞个满怀。 月妖姬大手一揽,硬是闷哼一声扛下这火龙,将白帘画小心的护在其内。 下方只人无不担心的惊呼:“主上!” 月妖姬没给白帘画反应的时间,两人已然落地。 站在众妖身前的几大护法连忙询问:“主上可有受伤?” “无妨!”月妖姬全然没有刚才的柔情,只是冰冷的回复到。 再次转向白帘画之时,眼里已然暗淡许多。“在她的心里阳川始终要比我的位置重一些……” “大妖……”白帘画内疚的看着他。 身后之人已再次发动攻击,此时竟是八条火龙同时喷涌而出,龙吟之声响彻天地。 白帘画连忙拦在月妖姬身前,对着对面之人吼道:“阳川,是我!” “小包子!” 月妖姬没想到白帘画会做出如此举动,快速调节体内灵力,将前方火龙一一拦下,只因对方实力实在相差悬殊,月妖姬不敌,倒退数步,终是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溅落在那锦绣的华服之上。 “主上!” “大妖!” 白帘画震惊,她没想到阳川就算是见到了是她也丝毫没有罢手,反而出手更重。 “小包子,阳川他已经头投靠了邪狂。”月妖姬虚弱的对着白帘画说道,紧接着又是一口鲜血自嘴角溢出。 “不!他绝不会!” 刚才的白帘画眼里只注视的阳川,却没有看到他身后的阴兵。此时望去,阳川身后的个个不似常人,有的三头,有的四身,身上的手手脚脚更是不计其数。这种阴兵,非邪狂的部下莫属。 “不!你不是阳川!你是混元盘的器灵对不对?” 阳川的嘴角微微上扬,一种说不出的阴狠让白帘画愈发心凉。 所有的人都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幕。 “看到你心痛,我真的很开心!”接着他嘴角一扬,带着妖冶至极的美却冰冷的说道:“不过,接下来,我会让你更痛!” 白帘画一点一点的向前走去,如同一个破碎的娃娃,双眼空洞的留着眼泪。 南宫星良三人刚刚赶来,炽风眼尖道:“魔尊?他怎么会和邪狂的人在一起?” 南宫星良不觉问出口:“你为何如此确定他是阳川,而非器灵?” “不只是我知道,想来妖神也定能分辨的出。此人的元神正是魔尊,而非什么器灵。”炽风反而更加疑惑了:“莫非他投靠了邪狂?” “这不可能!凭我对阳川的了解,他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情。”南宫星良坚决的反驳道,虽他嫉妒阿画对他的感情,可君子亦能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月妖姬稍稍调好气息,不由分说,冷哼一声:“哼!本座也没有想到堂堂魔尊会投靠邪狂,只是他身上完全看不到任何控术,元神又是他本人?不是投靠又做何解?” 几人分说之际,月妖姬不乏厉声吼道:“小包子这是要去做什么,还不派人拦住他?” 月妖姬气急的咬着牙,他几次三番舍命拦她,她却还是宁死前去!拿他堂堂妖神当做什么?可心底却异常渴望嫉妒的恨道:阳川啊阳川,你上辈子究竟修了什么福气,让小包子如此待你? 就在众人准备将白帘画拉回之时,她竟速度突然加快,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阳川的面前。 她不甘的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个朝夕想念的人,却被阳川厌恶的躲开,抬手便是倒飞出去数丈。 “滚开!” 她亦是不死心的再次瞬移来到阳川的身旁,想要拉住他的手。却还没等触碰,又是狠厉一击。 “本座说的话你难道没听懂?真是愚不可及!”不过,突然阳川明媚一笑:“你是不是很喜欢这具身体?哦!不不不,是本座才对!” “不如这样,你把神器都交出来,我便可以考虑让你留在我身边,如何?” 白帘画听到神器二字,像是突然醒过来的人一般,双眼逐渐恢复清明:“你要神器做什么?” 阳川微眯起眼睛,戏谑的看着白帘画道:“当然是……杀了你!” “不!你不会杀我,若你想杀我早就动手了。告诉我,为什么投靠邪狂?告诉我!”白帘画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向阳川质问。 “投靠?这十界本来就是我的,何来投靠?” 突然之间,阳川脸上现出异样!可仅仅一瞬,便再一次安定下来。“想冲破本座的囚笼,真是做梦。”那样子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一举动,无不让在场人疑惑不解。 转而,对白帘画道:“你真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不但与本座为敌,还能唤醒已经被镇压住的他!呵!废话少说,快点交出神器,否则我便踏平妖界!” “哼,你若想踏平妖界,也得问我答不答应。”月妖姬冷道。 阳川挑眉:“凭你?这里除了她需要本座亲自动手之外,其他人,那便成为我的阴兵吧!” 一番黑色锦旗从阳川的袖袍中飞出,快速旋转。 天地为之变色,原本黑红的天际就像是要渗出鲜血一般,咧咧的阴风吹的人耳生疼,极致的天象已然显现,黑滚滚的阴云齐聚于阳川上空,偶尔有闷雷之声轰轰作响,唯独那带有天罚之力的闪电躲在云层之内,闷而不发。 “阳川,你不能!”白帘画快步上前,想要阻止这逆天之事,凡是有些修为的人皆能够感受到来自天上恐怖的灵压! 白帘画说什么也要阻止他,若他真的做下去,枉害妖界众生,还不知道他身上要背负多大的因果!况且,她的责任和使命不得不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正当白帘画准备与阳川交手之际,南宫星良感受到一丝异样! 等到白帘画已经祭出几大神器之时,方才震惊醒悟:“阿画!快快收回神器!” 可饶是南宫星良如此大声的嘶吼,却为时已晚。 这里气息诡异,分明是被人布了阵法。 南宫星良自责异常,他万万没想到这才刚到妖界便被人暗算,说不定这阵法是阳川亦或是邪狂早就布置好的,只等他们自投罗网。而他,身为鬼谷派的传人,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分辨出这竟是失传已久却能够吞噬转嫁之力的消逝之阵!你越是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则越受这消逝之阵的束缚,牺牲和祭献的也就越大。 南宫星良再顾不得其他,疯了似得冲上前去想要阻止阿画。 阳川腾空疯狂而肆意的狂笑着,从他眼中流露出的贪婪,好像要把白帘画生吞活剥了一样。他就等着白帘画自己主动的祭炼神器,怕就怕她心慈手软不肯出手! 只是,她身后如蝼蚁般的让他不屑的鬼谷派传人真是多事,随手一指,灵气激荡。 以阳川现在的修为,南宫星良岂能是他的对手? 尤凝芙惊觉,不知哪儿来的速度,电光火石的冲到了南宫星良的身前,阳川那一指,不歪不倚正中尤凝芙的胸膛,她只大叫了一声:“小!”心字却卡在喉咙里,直接咽了气。 瞬息之间,变化太快,竟让人无法反应。 南宫星良已然惊在当地,望着眼前女子胸前那一点点晕开的殷红,第一次有些手足无措。 他与她的点点滴滴,过去的种种犹如潮水一般疯狂涌入南宫星良的脑海里。从他第一次与她相见,脱口而出“肌若凝脂,宛若芙蓉”,到两人如同冤家一般见面就吵,再到紫湖异变,囚困于韵阴石,朝夕相处,亦能无情?只是南宫星良的情早已经给了白帘画,而尤凝芙的情却对他倾尽所有……他不想辜负了这女子的情,有时只得避而远之,又或是暗中照顾,可最后的最后,却不曾想,欠她的,恐今生无法还,就如同白帘画欠他的,亦无法还…… 月妖姬忍着体内的不适,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紧紧盯着白帘画,哪怕只要稍有不慎,他都准备随时冲上去将白帘画给拉回来!去他的邪狂!去他的魔尊!去他的妖界!去他的十界神器!然,这些都不如小包子的安全来的更为重要! 尤凝芙之死不过瞬息之间,半空之中,白帘画已一一祭出所有神器。 可每当她祭出一件神器之时,她都暗自心惊,因为与此同时,对方手中的锦旗也是暴虐之气大涨,隐隐强势压制她的意思!白帘画不得不祭出更多的神器与之抗衡,可越是祭献,则体内灵力如同浩海枯竭,十去□□,这样的状态,如何能战?如何能胜? 可她却没有退路! 一面是她的挚爱,不忍误入歧途!一面是妖界众生,她亦是神器之主,怎可弃之不顾?况且凭借她与大妖的交情,是万分也不能够走的! 就在两人马上交手之时,白帘画分别能够阳川的脸上得到一丝狡黠之色,亦是得意之色,或者更多的是疯狂!白帘画有些不明,可如今容不得她想那么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七件神器汇集于一人之手,自洪荒之后再无此景。 此时悬浮在白帘画身旁的分别是,虚皇鼎,慑心铃,迷空钟,观天镜、轮回塔和混元盘,脚下则是神魔剑烨烨生辉,一时之间,七件神器在白帘画周围流转,让人睁不开眼,也移不开眼。   第80章 第80章 “哈哈哈哈,就让本座今日结束了你,一统十界!”阳川肆意狂笑,衣带狂舞。 白帘画眉头紧蹙,心中更是如撕裂一般的难受。或许她从未想过此生此世会与阳川相对而立。 神魔剑发出阵阵嗡鸣声,像是能够感受到它主人的情感变化,似是哀鸣。可其他的神器感受到阳川体内邪恶气息之时,纷纷剧烈颤抖,若不是白帘画强行控制,就似离箭一般,冲杀出去。 那黑色锦旗已经散出汩汩黑烟,如同下山的野兽,蚕食着妖界众生。 白帘画双眼一闭,低喝一声:“去!” 或许,此时,在她心里是不情愿的,她宁愿好好坐下来亲口询问他这一切的一切,可时间不允许她如此!妖界众生不允许她如此! 除了脚下神魔剑之外,其他六神器均朝着阳川激射而去。天地为之变色! 一阵阵来自远古洪荒的气息铺天盖地朝着阳川所在之处直捣黄龙,那汩汩黑气被这远古洪荒之气冲的四散而去,一时之间,势如破竹。 阳川见此情景,却并不心急。 只见邪狂的那些阴兵们突然间纷纷拿起自己的兵器对准要害,致命一击! 对面众人惊的说不出话来。 冲天的恶臭自脚下传来,白帘画却脸色半分未变,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 她微微皱眉,全然不懂阳川的用意,因为她依旧能够看到他的淡定,似乎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胸有成足:“你要做什么!” “杀了你!” 他眼神中的冰冷让她的心随之狠狠一揪。他就这么想让她死?她到现在还没有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下一秒出现的人让她的心如同被利器掏空,鲜血如同凝固不止。 此女凭空而现,一袭黑色劲装裹身,将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尽展无疑。 “川,大阵已经全部开启。”她知道白帘画的目光全部注视在她身上,她便故意与阳川再靠的近一些,做出亲昵之举。此人正是失踪已久的花神花瑶,只是她现在的装束,哪有一点天神的样子,全然与她身旁的阴兵一般无二。 阳川眉头微蹙:“你来做什么?” 花瑶感受到阳川的不悦,心头微颤。没错,她此次就是为了气气白帘画,她自然已经想好了说辞。不由得私下与阳川传音道:帝父,白帘画深爱阳川,我此番过来自然是扰乱其心神,让她不能专心于帝父对战,我们的胜算自然也就多了一份把握。否则,咱们虽然有消失之阵,但白帘画手中同时拥有七件神器,不容小觑,若真交战,恐怕还要费上一番周折。 “多事!”阳川亦是传音回道!不,准确的说,应该是邪狂,他已经成功的将灵体植入阳川体内,唯一不足的是每当夜半,他便会被强行挤出体外。不过这一点并不碍事,因为凭借他与阳川的合体,想来就算是打破界面,也用不到一天的时间足以,到时候他再回到天界修养便是。 邪狂虽然怪花瑶多事,却并没有责罚之意。于是,配合道:“如此甚好,瑶儿,待我统一十界,必封你为后。” 花瑶故作娇羞之态,可心中暗叹:若是川哥哥是清醒的与她说这话,她断是死也值得。 白帘画有些呆愣的问道:“阳川,那我呢?” “你?”阳川不耐烦的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本座用来解除封印的愚蠢之人,本座不过是利用你心甘情愿的替我解除封印罢了。不过,现在本座已经不需要了,因为此番结束,我便会用你的鲜血祭祀,得自由之体。” “噗!”白帘画一时之间气血攻心,灵气上涌。 阳川立刻大袖一挥,已将白帘画口吐之血尽数收拢到一个玉盒之内。“这可是好东西,千万别浪费!” 白帘画心神摇曳之时,七件神器亦然受其影响,一时之间洪荒之力大减。 而阳川早已经布置好的消逝之阵已经全然启动,而那消逝的洪荒之力已然转嫁到阳川的手中变成邪恶的洪荒之力。 真的就这么成功了么呃?阳川看着双手充满着邪恶的洪荒之力,大笑着:“哈哈哈哈哈!” “不好,小包子有危险!”一直紧盯半空的月妖姬倒吸凉气,声音低沉的说道。 “主上!主上,您已经受伤了!”青玄一边着急的想要拦着欲意冲出人群的月妖姬,一边似哭腔的哀求道:“主上,您不能去,您若去了,妖界从此无神,皓月从此无主,您让我们怎么办?白帘画她本来就是天选者,这一切都是她该受的!” “给我闭嘴!”如果说之前青玄的话月妖姬还多少能听进去一些,那么她最后一句话无疑是犯了月妖姬的底线。他已经放弃过一次,他不想放弃第二次!绝不!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 青玄见月妖姬丝毫不为所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站起身来:“如果一定要有人牺牲,那青玄便代主上去死!” 青玄几乎用尽了毕生所学之法能够将月妖姬囚禁半柱香的时间,清冷如她,面带决绝之色,义无反顾的冲向天际,去挡住那来势凶猛的邪恶的洪荒之力。 她面对月妖姬而去,眼中虽饱含万千不舍,身体却渐行渐远,她口中呢喃。别人没有听清,月妖姬却读得懂:主上虽不爱我,可青玄爱主上!爱的痴,爱的深!千年守候不曾换主上一眼回眸,今日一别愿主上心中为我留一席之地,青玄此去便无悔。 “青玄……”月妖姬想阻止,奈何他现在根本就不能说话,也动弹不得。只是他的心如同那洪钟,被那钟锤敲的轰轰作响,却只能静静聆听。 南宫星良抱着尤凝芙那具冰冷的尸体,口中呢喃道:“消逝之阵已经启动,便是炎祖亲临,也回天乏力。” “你说什么?消逝之阵?!”炽风一时之间惊讶的不觉将声音提高了数倍。众人心中隐隐不安,少数妖族已经开始四窜逃跑。 他们从没人见过消逝之阵,却无一人不听说过! 消逝之阵,乃十界内最逆天之法阵,不但能够消逝敌人的力量,还能将这消逝的力量全部转化到自身,为其所用。只是太过逆天,早已失传,只是不知为何阳川会有此阵。 “小包子……” “小白……” 青玄的身体如同螳臂当车,杯水车薪,根本没有阻止那些黑气,甚至连一丝变慢都没有。那些黑气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正准备吞噬他面前所有的人。 月妖姬不再犹豫,他竟祭献了自己所有的寿命,准备替白帘画挡住那黑色的洪荒之力。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整个妖界。 所有的妖兽为之哭泣,一时之间,说是鬼哭狼嚎尤为不过。 “大妖!” 白帘画惊恐,她想叫,却觉得如刺在喉,发不出音;她想哭,可心却更疼?疼?也许她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吧?哀,莫大于心死。 她全身气血逆行,双眼一闭,竟是直接从空中栽到下来。   第81章 第81章 和邪狂的这一仗他们败了,而且败的彻底。 妖界失守,妖神身死,其他的人死伤更是不计其数。 白帘画倒下去之后,阳川率众阴兵将妖界杀的天昏地暗,鬼哭狼嚎,除了与白帘画心神相连的神魔剑之外,其他六件神器均被阳川所获。可以说妖界一战,邪狂一众大获全胜。至此,邪狂已掌控人界、天界、仙界、妖界共四界,而这四界之中的为官者,除了身死便是关押,却是极少有投靠邪狂的。 其他几界界面的领主听说此事,竟是唏嘘不已。更有甚者,直接将几个界面的空间节点炸的米分碎,已防止邪狂突然空降,重蹈妖界厄运。 可邪狂怎可罢手?不但利用阳川之身四处行凶,更是以六件神器之力强行破开空间节点,硬是闯入其他界面,两月有余,强攻下神界、佛界、魔界,除了修罗界、鬼界与炎界,均成了邪狂囊中之物。 一时之间,十界众生人心惶惶,逃散的逃散,躲藏的躲藏,生怕下一个便是邪狂攻占的目标。 炎界,万年太岁树洞内传来一个人叹息的声音。 一个男人消瘦的身影背对着树洞,苍白的头发与年轻的面庞格格不入。 在他面前则躺着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除了有人的头颅和胸腔,四肢几乎被这太岁树全部包围,太岁的根须密密麻麻的从她体内的血管深入,透着皮肤依稀可见。 若不是此人的胸腔一起一伏加之这树洞内有似人体心跳的声音恰巧与此人呼吸节奏相合,怕是早就认为是个死人也不为过。 一炷香的时间尚未过,男人紧接着又是一句叹息。 然而他慢慢起身,来到这人鬼难分的东西身旁,轻轻替她擦了擦面庞,悠悠的说道:“邪狂已然攻占了七界,看来离一统十界不远了。阿画,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自从上次妖界大战,白帘画晕死过去险些被邪狂杀死,全身上下也早已被其毁去大半。若不是南宫星良得到巫族医术的传承,利用万年太岁给白帘画续命,就算是炎祖复活,怕也无济于事。可尽管这样,白帘画也一直处于昏迷当中。 当日邪狂更是利用白帘画浑身爆炸之鲜血解了阳川的咒,使其恢复了自由之身。 南宫星良暗叹天道不公,让邪魔取胜。可眼看着阳川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就要落下来的时候,白帘画身后竟然竖起一扇大门。庄严、肃穆,南宫星良能够感受到这扇门绝不是这个世界上应该出现的东西,它应该属于更高级的界面。亦或是天道留给他们的一线生机!他竟毫不犹豫的冲向白帘画,将她残余的身躯抓住一跃进入了那扇神秘的大门,而大门的身后便是这太岁之洞。 他几乎花费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弄清楚,这里!竟然是传说中的炎界。炎界之火可以烧毁这世间一切污秽、邪恶的东西,可以说这里是十界中最清灵、纯净的地方。他既安心,又有些担心。他安心的事他和阿画似乎躲过了邪狂的攻击,而安稳的活了下来。可他担心的是,不知道过多久以后,邪狂的阴兵会将这里占领,而到那时,十界将再无安稳之地。 所以,他必须竭尽所有力量让这一切发生之前,尽快医治好阿画。 这是他的宿命,也是她的宿命。 南宫星良慢慢的将头贴近白帘画的耳边,轻轻诉说着不知名的事情,他希望她能够听到,并愿意醒来。 说着说着,南宫星良竟看到白帘画的睫毛微微湿润。他止住了谈话,愣在当地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或许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他说她听,习惯了她的不回应,习惯了自言自语。突然,她的回应让他如同孩童般大跳起来,高兴的竟然手舞足蹈。 然后又快速的跑到白帘画的身边,继续说着他想要对她说的话。 一天,两天,三天…… 外面时时传来的消息让南宫星良的心越发急迫,可令他欣慰的是白帘画的状况也在逐渐好转,也许还来得及!他暗叹道。 今天,他依旧伏在她的耳边轻轻诉说。 他已经感受到她的情绪,而她似乎也是极力想要睁开双眼,可一连挣扎了几天都无济于事。 他尽管不愿意去提另一个人,可似乎现在的情况也只有如此。 南宫星良感受到白帘画的挣扎,在太岁洞内随着她心跳的“咚咚咚”声,他轻声道:“阳川并没有杀你,杀你的是邪狂!” 原来,他早就打探出阳川那日所做并非出自本意,而是被邪狂控制了身体不由自主! 巫族有一秘法,便是以自身灵力结成一种灵鸟,可以代替巫族之人查看外面,南宫星良也正是用此秘法打探到外面之事。 如果说白帘画醒来是为了解救十界众生,那么唯独迫使她不愿醒来那便是阳川!她怕与他为敌,她怕在一起面对他的手足无措,她不知道面对自己今生挚爱和天下苍生,应该谁去谁留? 可南宫星良刚才的话便不一样了! “并非他本意!”他们之间不存在矛盾,不存在分歧!那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就算是为了从邪狂手中救出阳川,她也该醒来了。 太岁洞内心脏狂跳的声音充斥着南宫星良的耳畔,他知道他这一句奏效了,她该醒来了。 悠悠一声“南宫”带着万千激动,缓缓的睁开了久闭的双目。 他默默看着她,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希望她醒来,却又希望她永远都醒不来…… 可最后的最后,他还是亲口唤醒了她…… 也许,这便是天意! 天意让他爱上她,却永远得不到她? 当白帘画睁开眼睛的时候,原本帅气阳光的大男孩早已灰飞烟灭,而此时此刻站在她眼前的已经是行将朽木的老人。 “南宫?”她似是疑问,可回首想了想,若不是南宫,又怎么会日日在她耳边说话,唤她苏醒?那他一定便是南宫了,可他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 “南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 看到她醒,他心情似大好。“是不是变老了?变丑了?你会不会嫌弃我现在这个样子?” 白帘画连忙摇头:“当然不会!”若不是南宫星良的陪伴,怕她早就支撑不住了。 “是……因为邪狂么?”半响,她还是好奇的止不住问出口。 南宫星良犹豫片刻,终究是点了点头。 白帘画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南宫星良笑的更柔了。她多半是怕她再欠他的了,可尤是如此,她这辈子恐怕也还不起了。可他却不敢告诉阿画,他这行将朽木的身体却是因为她而动了秘术,祭献了自己的寿命。 他心疼她,因为她已经承受的够多的了,有些事他该为她遮挡。 紧接着白帘画想要起身,却惊奇的发现她根本动弹不得。她细看之下才发现她整个人已经深深的嵌入太岁中,几乎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阿画,别怕。它是为你续命的。” 他急忙出声,缓解她内心的惊恐。 白帘画倏地懂了,她是应该感叹南宫星良的医术太高明,还是自己现在的体态太过惊人? 半响,她面露愁容。以她如今这般,又如何能够斗得过邪狂?   第82章 第82章 “帝父!” “何事?” “如今只剩下鬼界、修罗界和炎界,我们下一步攻向哪个界面?”花瑶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自从邪狂控制了阳川的身体,她便只能强忍心痛。白日里和旁人无样,只有黑夜里才能够小声的和阳川的身体对话,尽管这样,她以心满意足,至少阳川此时此刻是呆在她身旁的。 她不希望她的帝父能够将阳川的魔尊之躯完全控制住,那样的话,她连和他小声说话、谈心的机会也都没了。 现在这般,刚刚好! 可半响都不见邪帝说话,花瑶纳闷却不敢抬头,而是小心翼翼的问道:“炎界……?” 她之所以如此提议,源于她早就知道只有炎界才有邪狂真正忌惮的东西,其他的九个界面,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如囊中取物般容易。 只有早早的将炎界拿下,邪狂的心才能够真正的安下来。 对于上一次妖界大战,虽然邪狂压倒性胜利,可花瑶知道她并不是很开心,甚至于还有隐隐的担忧和暴虐。 那天大战,她是在的! 她亲眼看见原本已经被帝父劈的七零八落的白帘画突然之间背后立着一扇门,这扇门凭空而起,庄严、恢弘,她当时甚至有一种要给白帘画身后的这扇门跪下去的冲动,若不是帝父及时赶来,她恐怕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回来之后,花瑶也是不敢提及此事,连同邪狂所有的手下,对那扇门都只字未提,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邪狂听到花瑶的提议,眼角狂跳! 他很害怕有人提起炎界,可若想一统十界,就必须要攻破炎界! 花瑶看到邪狂的表情,心底一沉,恐怕又要挨打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要养多久。 正当花瑶已经闭起眼睛,做好了迎接邪狂攻击的准备,她突然听到:“那便着手准备吧,明日攻打炎界。” 邪狂只留下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人就离开了这空荡荡的大殿。 花瑶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有些愣神的跪在那里,半响身子一歪,才发现背后的冷汗早就浸透了衣衫。 虽然她早已经习惯了邪狂的行为,却没想到心里终究是怕的…… 翌日,十界均发生动荡。 邪狂正率领他的十万阴兵攻打炎界,准备强行破开空间节点,攻占炎界。 炎界,万年太岁树洞之内,突然之间地动山摇,万年太岁的树叶也纷纷飘落。 一白发男子原本坐在这树洞中央,柔情的照顾着面前之人,却突然大惊失色:“不好!” 这太岁洞如此稳固,定然不会轻易动摇,除非…… “什么都别问,随我走!” 就算男子不说,白帘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走,恐怕来不及,况且我这身体根本就离不开这万年太岁,南宫,你自己走吧,邪狂要找的人是我!快走!” 南宫星良突然从刚才有些惊慌的神态中脱离出来,淡定、平和。 他平步轻缓的来到白帘画的面前,抬起手宠溺的摩挲着她的脸庞,柔声道:“你若不走,那我活着还有何意义?” 南宫星良知道,他这辈子是为她而生,亦会为她而死。 “哼!你们谁都别想走!”一个嘶哑的声音带着阵阵狂怒从这万年太岁外席卷而来,势如破竹。 南宫星良知道邪狂回来,却没想到他会来的这般快,比他预想的要快许多,看来他还是低估了邪狂的实力。 邪狂也没有想到此番炸开空间节点,进入炎界会如此顺利,不禁有些得意。 只要白帘画一死,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称霸十界! “你来了?”白帘画平淡的说道,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似乎邪狂的到来无关紧要。 这里,只有邪狂一人能顾进入,他的十万阴兵皆被挡在了炎界之外。 炎界之火可以烧毁世间万物最污秽的东西,凡是硬闯者皆会烈火焚身,连元神都会化为灰烬。 邪狂之所以能够进来,一是因为他借用阳川之体,二是因为他修为高深,又有几大神器护体。可尤是这般,他也不得不收敛气息,将一部分的阴力用于抵挡着炎界的炎炎烈火。 刚才那看似华丽的显身,却差点让他吃亏,炎火反噬的速度比那光速还快。邪狂停落在太岁树洞之外,再不敢掉以轻心。 邪狂当然想直接进入这太岁树洞之内,将白帘画千刀万剐,处以极刑,焚了她的元神,可每当他想要靠近这太岁树洞皆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挡在这树洞之外,完全不能近身半步,让他尤为苦恼。 “你以为躲在这树洞之内便可以逃过我的追杀?哼,本座不信你能永远在这里面呆着不出来。” 白帘画和南宫星良两人皆是一愣,虽然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也心安不少。 “你真以为本座就拿你没有办法么?呵!” 邪狂袖袍一甩,轮回塔浮于半空之中。 一声仁慈的佛号在整个空间内回荡:“阿弥陀佛。” 白帘画心中一紧:是觉远!是觉远啊! 邪狂戏谑的看着这万年太岁,充满玩味的口吻说道:“你说本座若是把他也变成本座阴兵的一员,他会不会气的直接复活?哈哈哈哈!” 伴随着邪狂的大笑,白帘画的心简直在滴血。 觉远甘愿做轮回塔的器灵,是因为他想要救赎苍生,救赎每一个人。如果让他变成罪恶的灵魂,白帘画真不敢想象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怪我没有保护好他……白帘画心道。 “南宫,放我出去!”白帘画此时无手无脚,皆是根须所化,根本不能动弹分毫。 “不行!” 南宫星良也不顾其他,他双眼一闭,口中念着让白帘画晦涩难懂的法决,他衣带飘飘,白发飞舞,仿佛真神在世,神圣不可亵渎。 白帘画知道南宫星良一定是在施展某种逆天的法术,可是如今这般又能抵何用? 她几乎声嘶力竭的对南宫求道:“求求你,让我去救觉远,求求你,求求你……我已经让他死了一次,我不能让他再为我去死第二次,求求你,南宫,求你……” 邪狂见里面没有丝毫动静,原本有些得意的脸上风云变幻。 “你是真以为我不敢拆了这轮回塔,还是不敢毁了这器灵?” 邪狂一怒,五指并拢如虬,将浮在半空中的轮回塔吸回掌内。用力一抽,一个金色泛着黄晕手掌大小的虚影硬生生从那轮回塔分离开来。伴随着一声皱裂,轮回塔的塔尖开了一道裂痕,蜿蜒而下,直至塔底。 “不!” 邪狂手握觉远残魂,吼道:“白帘画,你出,还是不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邪狂的狂笑声,从他掌内、袖口肆意涌出黑气,缠绕于那淡黄色光晕的残魂上,直至那黑气将黄色光芒完全覆盖。 “觉远,姐姐对不起你,姐姐对不起你。”白帘画如同魔障一般,想要跑到觉远的身旁将她护在身后,就如同觉远将她护在身后、保护她一般。无意识的举动竟然扯动底下那盘庚交错的太岁根须,牵扯之下,隐隐有拔地而起之势。 “白帘画,快出来救他啊?你若再不出来,他可就完完全全的变成本座的阴兵了。” 南宫似感受到什么,眉头紧蹙,大喝一声:“落!” 那原本欲意而起、盘根错节的太岁根须轰的一声原地而落,卷起滚滚尘土。 邪狂不禁瞳孔微缩!气极之下,他便虬为券,仿佛魄力破碎之声,黑色气体散去之后,黄色光晕已变成星星点点的残渣,自邪狂手中滑落。 白帘画愣在当场,喃喃自语不知所说:我一定是做梦!觉远,我一定是做梦!你还活着对不对,你一定还活着!在天极山和你师父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他死了!是被你害你死!临死之前变成了我的阴兵,可惜,本座不需要他这样的阴兵!白帘画,本座没有你心狠,本座可办不到一个和本座有关系的人在本座的面前受如此屈辱之后死去,哈哈哈哈!” 南宫星良双眼紧闭,口中法决越发飞快,心中默默念叨:再给我一些时间,阿画!求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很快,邪狂似乎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耐心。 他凌空一跃,一条类似巨蟒之物横空出现在他脚下。 巨蟒浑身泛着青紫色的金光,一身鳞片犹如钢盔,威风凛凛!只见这巨蟒无翅膀可飞行,此物正是四大灵兽之一的腾蛇,蛋蛋! 它双眼泛着红光,完全不似清醒之色。 原本已经浑浑噩噩的白帘画见到邪狂脚下之物,脑袋里不禁轰的一声!她终于知道为何南宫一直打探不到蛋蛋的消息了!   第83章 大结局(上) 白帘画急血攻心,一口鲜血竟喷了出来,染红了大片衣衫。 早知道她就不该撵走蛋蛋,今日也不会发生如此事故。 “蛋蛋,是妈妈对不起你……” 邪狂大笑:“哈哈哈哈,白帘画我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若一炷香你不出来,这腾蛇恐怕会比那轮回塔器灵的下场更惨!” 邪狂得意之色尽露,低头对蛋蛋道:“说实话,本座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你呢!哈哈哈哈!” “邪狂,放了它,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本座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一炷香之内,你若是不出来,他们都要为你的愚昧陪葬!” 说着,他袖袍一挥,一排排的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活物站在太岁树洞外。白帘画定睛看去,里面有王婶、王叔、小虎子,还有青丘村的村民们,大妖的部下以及各个界面的将领都在其中。 邪狂突然弄出这么多人来,让白帘画的双眼有些应接不暇。 白帘画没有时间了,她不想这么多人因为她而去送死。她本是应该救他们的! 面前之人头发比先前更加花白,皮肤也松弛的耷拉在身上,白帘画能够闻到一股腐朽的气息。那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他体内的全部生命力都已经流逝。 白帘画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大声喊道:“南宫,你快停下来。” 南宫星良面容决绝,依旧不动的念着法决。 “南宫,停下来,快停下来!”白帘画已经由最初的命令口吻到哀求的口吻:“求求你,南宫,我不想我身边的人都为我去死,如若不然,还不如让我去死。求你,停下来。” 不知道白帘画哭求了多久,脸上的泪痕都已经干涸,南宫星良也终于停下了口中的法决。 “阿画……” 白帘画的魂魄像是突然被拽了回来一样,快速的回神,南宫星良已经无力支撑,直接倒在了白帘画的怀里。 他微笑着,依旧是一脸宠溺的表情望着她,道:“这辈子遇到你,我不后悔。但,下辈子我希望你我不再相遇,凝芙的命是我欠她的,我愿用下一世来还……如若遇到你,我怕我又会负她……” 南宫星良吃力的抬起手,想要抚摸白帘画的脸颊,可才抬到半空,便倏地骤然而落。 “南宫!”白帘画轻轻的叫着,就好像是南宫星良睡着了一样,又不敢动他,因为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轻太轻了,轻的快让白帘画觉得那就是一片纸人…… “南宫……南宫……” 白帘画痴傻般一直叫着南宫星良的名字,她心很痛,很痛很痛,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痛过。 她以为南宫星良会一直在她身边保护她、照顾她,永远不会离开她。 她错了,真的错了!原来什么事情都没有永远,没有的! 她手足无措,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想要用愤怒来隐藏自己心中的恐惧!她大喝:“南宫星良!你不是说你要永远保护我么?起来啊!快起来保护我啊!快啊!你这个骗子,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不是说我是天选者,可以拯救十界么?为什么?为什么在我身边的人都无辜死去,你、大妖、觉远,甚至还会有更多……” 到最后之时,她说话的语气越发平淡,就好像这个世界都与她无关了一样。 她不喜欢这个世界,想要放弃这个世界,因为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让她留恋的了。她的朋友,兄长、师长、亲人、孩子和挚爱都在一一离她远去,既然如此,那她便追随他们而去! 白帘画笃定主意,一心求死。 不料,外面一声清脆的唤声让她顿时清醒过来。 “麻麻!” “蛋蛋?”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知脚下何时生足,不知双臂何时长出。她健步如飞,来到太岁洞口处! 一个庞然大物从天空中轰然而下,然而只是落到一半之时,它的身体慢慢地、慢慢地缩小,再缩小,足有人腰口粗,如同一个水蓝色羽毛从空中落下,不偏不倚,刚刚落在了白帘画的手中。 水蓝色小蛇看到白帘画似特别满足,亲昵的在她手中吃力的蹭了蹭头,道:“蛋蛋爱麻麻,蛋蛋知道,麻麻也爱蛋蛋,从未抛弃过蛋蛋……” 这是护送它去妖界的那人给它说的。 它蜷起身子,一道光不知从哪里来,落在蛋蛋的身上,变成了美丽的烟花。 “麻麻,蛋蛋要和师父去该去的地方了,不能再保护你了,你要好好的保护自己哟……” 白帘画想抓住那似烟花的星光,可他们顽皮的却从她的指缝溜走。她想留住蛋蛋,可最后连尸体都没有得到! 她疯狂的去追捕,可那星光却比她更快飘走。 她追的累了却倔强的不想停下脚步,直至她实在是看不清这些星光到底去了哪里。 “保护自己?”白帘画口中呢喃。 南宫施展了巫族的逆天法术让她快速吸收了万年太岁的能量幻化出身躯;觉远舍身为她而成为轮回塔器灵,却最终被邪狂所灭;蛋蛋身为她的孩子,却反过来为护她而死。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生命的意义,这一刻她不是为自己活,而是她承载了一切为她牺牲的人而活! 她要打败邪狂,拯救十界,拯救更多的生灵,才对的起他们的牺牲。 邪狂站在太岁树洞的洞口,饶有兴趣的盯着白帘画的一举一动,亲眼看着自己所爱之人为自己而死,这世间想来没有比这个更痛苦的事情了,真是人间惨剧。 白帘画慢慢的转过头,目光坚定的望着邪狂,此刻!她终于明白了生存的意义! 她平淡的说道:“你不是说我出来便不杀蛋蛋么?” 邪狂突然大笑,似对白帘画的天真感到无语:“本座做事从来都是看本座的心情,刚才本座实在是没有耐心了,就杀了泄愤了。” “好!” “邪狂,你破坏十界平衡,妄想一统十界此为一罪!收集恶念,将所有人变成阴兵,强行打破各界空间节点,杀各界领主,此为二罪!为心中邪念,收集十界神器,并将神器器灵湮灭,此为三罪!如今十界生灵为你一己之私而动荡不安,家破人亡,你恶贯满盈,我白帘画如今替天行道,定要将你元神泯灭!”白帘画正气浩然地说道。 邪狂到是一愣,一个黄毛丫头何时说话如此?这感觉让他心中一震,她说话的口吻很像一个人,一个故人!不!不应该是他!邪狂强烈的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大喝道:“凭你!” 邪狂愤怒出手,体内神器已经祭出,然而他还需要一部分的阴力去压制这炎界之火,以免反噬! 白帘画的身体慢慢腾空,她静静的闭起双眼,用心去感受着十件神器。 邪狂看到白帘画的举动,先是一愣,紧而一喜!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儿,竟然敢无视十界神器,等死吧! 就在邪狂以为白帘画碰到这神器马上身死之时,那被邪狂寻到的七件神器全部静止在白帘画的胸前,成围绕之状将她困住。 白帘画眉头轻蹙,口中喝道:“神魔!” 一道紫色霞光不知从炎界何处飞来,如闪电般飞速来到白帘画的脚下。 邪狂大惊失色,他没想到神器竟然能停下来。 白帘画手指飞快掐动法决,双眼微睁,面容肃穆,彷如天神降世,令人心生敬畏。 “琉-璃-罩!” 白帘画口中低吐,可她唇中之语却难不倒邪狂,他似有些不明白帘画为何突然之间唤那修罗界的琉璃罩。 正纳闷之际,双眼骤然紧缩! 不对!那气息明明是九件神器汇合而召唤另一件神器之法,她白帘画明明只有七件神器,加之他手中的河洛图也仅仅才八件,怎么能够激发神器召唤琉璃罩?魔非,她手中有那神界万灵珠?可为何他却丝毫不知情! 邪狂越想心越沉,那便只有一种结果,那神界万灵珠定然是白帘画受伤自后得到的,而且就藏在炎界!他脸色阴沉,背后已经涌现出汩汩黑气,决不能让她召唤那第十件神器-琉璃罩,否则! 邪狂不顾反噬之力,疯狂的释放着自己邪恶的力量。 原本炎火般的炎界瞬间被那黑气笼罩了半边天,似有吞天纳地之势。 他要阻止,决不能让那个女人得逞,否则他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黑压压的阴力如黑云蔽日,铺天盖地的朝着白帘画所在之处席卷而去。 更令邪狂心惊的是,他明明已经收复了那七件神器,竟然刚才那一击之下,骤然与他的心神断了联系!种种迹象让他如何不惊!如何不怕?! 白帘画召唤琉璃罩已经势在必行,天不可逆! 那原本被修罗界重重把守的琉璃罩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翼而飞,凭空消失! 修罗王像是预测到了什么,他即刻发兵炎界。 十件神器俨然已经汇集了九件,唯独只差那神界的万灵珠。 此时,只见白帘画眉宇之间,若隐若现好似浮现出一颗明珠在其额头之内。 邪狂定睛一看,此物不是万灵珠又是何物? 原那万年太岁之所以能够活的如此之久,却全仰仗那万灵珠的滋润,慢慢的与其合二为一。 而白帘画受伤之后又全仰仗太岁之命,融合了太岁之命,自然也就融合了万灵珠的灵力。 大道本公! 邪不胜正! 看似无意,却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自远古洪荒之后,十界神器便在没有汇集在一起过。 此时此刻,已引发天地异象,自九重天外天来的一道慧光恰落于白帘画身上,再由此向四周激荡。 金光耀眼,竟是把邪狂那汩汩黑气尽数荡去,全无踪迹。 邪狂表情狰狞,嘶吼不止。 白帘画则神色肃穆。 炎界之力反噬,荡涤世间污秽,邪狂生不如死。 他狰狞这突然大笑:“白帘画,你绝不会杀我!绝不会!” 白帘画犹如九天玄女,蔑视的看着眼前意图毁灭十界万物生灵之人:“这本该是你承受的!” “哈哈哈哈!忘了告诉你,来这之前,我已将阳川的灵魂全部融合,你杀死了我,那便是杀死了阳川,你让我灰飞烟灭,那便是让阳川永别与世!你真如此决绝?” 白帘画闻言,眉头微蹙,却默不作语。 邪狂不禁有一丝得意,连同加持在他身上的神器之力都有些许的消减,看来这一次他是赌对了。 “万不可饶恕此物!”炎界天际传过厚厚之音。 此人正是发兵炎界的修罗王,他高大魁梧与白帘画旧识之人炽风相似无二,万千修罗士兵也皆被挡在炎界之外。 “十界已有八界被其占领,若此次不能够将其铲除,那十界浩劫将永不终止,白姑娘定要三思!”刚才还是万里传音,紧紧片刻,已然出现在白帘画视野之内。 当琉璃罩凭空飞走,他便已经知晓事情原委,他盼着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白帘画手操十件神器,又有万灵珠灌注,灵力源源不断,丝毫不会担心灵力枯竭之事,犹有思索片刻之时。 邪狂见修罗王已赶来,有些急了,见白帘画面色从犹豫而变决绝,似沉不住气的说道:“白帘画,你不能杀我!” 白帘画怒瞪:“为何?” “你可知道为何这十界只有你才能杀我?” “不知!” “那你因为你我本同根,我就是你,而你就是我!” “休得胡说!”白帘画一惊! “你若同意,我完全可以将十界统领之权与你平分,只要你愿意便可以和我同起同坐,阳川我也还你,如何?” “白姑娘不要听他妖言蛊惑!他已触犯天道,天谴必不可少!” “哈哈哈!天道?本座便是天道!白帘画便是天道,你一屈屈领主,何时有插话的份?若本座强盛之时,你定魂飞魄散!” 的确,如若白帘画不替天降下天罚,邪狂确不能伏诛。 邪狂见刚才说话有些许成效,趁热打铁的大吼道:“你我二人皆是炎祖之躯,炎祖为救当年族人不惜启动逆天阵法,仙逝之后元神由一分二,你为善,我为恶!炎祖是谁?那是凌驾于十界领主之上的天神,他们!”邪狂轻蔑的看了一眼修罗王:“也配与其齐名?” 接着,他又道:“这世间也便是只有你能够消灭我,但与此同时,你也会消逝而亡。想想吧,白帘画,与我合作一荣共荣,与我为敌,一损俱损!” 本以为白帘画会为他的话所动心,且情势斗转,十界神器在邪狂身上加持的力量徒增数倍不止,疼的邪狂面目狰狞,嘶吼连连。 “白帘画,你疯了,真是疯了!只有你、我才配支配这十界,你知不知道!” 白帘画淡然:“多谢你解开了我的心结。” 原本她一直怀疑自己的身份,却万没有想到会是炎祖的分化元神! 怪不得她的鲜血可以救人,可以启动神器,可以做很多别人所不能之事。 “阳川与我目成心许,他知我今日所做定来相助。南宫、蛋蛋、觉远、大妖之仇我绝不能忘,我欲将你杀之后快,阳川已死,我亦生无可恋,引天谴降与你身,我白帘画不-后-悔!” 说罢,白帘画兰指轻化,十指掐诀,指尖飞动,衣带珏珏。 一股天地浩然正气在整个炎界内回荡,瞬间,有一十八道金光从炎界炎火之□□出,汇于白帘画头顶,与那十件神器相连。 “白姑娘!”修罗王本欲阻止,可为时已晚。 一股强而刺眼、震而刺耳的声音将所有的一切都泯灭与此。   第84章 大结局(二) 第84章 那刺眼的强光足足放了三日才缓缓消散,空气中依旧弥漫的是血腥的气味,可阳光却温暖和煦,照耀着人们的笑容。 那些被邪狂变做阴兵的人也个个都苏醒过来…… 只是,十界浩劫之后天地骤变。 邪狂欲意将十界界面一统而将空间节点炸碎,这已经是不可扭转之事实。 自此,十界改划三界,天、神、仙、佛一统为仙界,人、魔、修罗、炎、妖、一并为人界,鬼界因其特殊依旧为鬼界。 青丘村外的山谷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座璀璨耀眼的金塔,迎着朝阳,更加刺眼夺目。 只是不知为何,这塔下集聚着众多生灵。 不但有人族,还有修罗、妖兽、魔人、神仙、佛家弟子等等。 他们个个神色庄严却哀伤的注视着这刺眼的金塔,即使刺眼,眼光却丝毫不离。 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孩子站在这金塔之下,孩子有些好奇的望着这金塔:“妈妈,妈妈,我们为什么要看着这塔?这塔里面有什么?” 那妇人温柔的看着自己怀中的孩子,耐心的解释道:“塔里是一个叫白帘画的姑娘,是她赶走了邪狂,让十界免遭劫难,得以安宁。” 孩子望了望那金塔,密闭无缝,无人进出。“那她为什么会在塔里?” 妇人神色略有哀伤,只不过还没有等到妇人开口,一个修罗族的人不知何时悄悄站在两人的身旁,神情凝重的开口道:“那是因为她为了拯救十界而牺牲了自己,若非这轮回塔强行留住她的一魂一魄,她早已灰飞烟灭。” 修罗族苦笑,又呢喃道:“强留这一魂一魄又有何用?没有肉身,没有元神,甚至连我……们都不认识了。” 说话之人正是炽风,他双拳紧握,表情说不出的痛苦。 王父说他是幸运的,因为至少此时他还活着。而那时在小白身边的人,几乎全部死去,若是她此时清醒,恐怕会更加伤心吧。可为什么心中一再安慰自己,却始终愤恨难平? 炽风突然大吼着从人群中冲向前去,冲到最前最前方,他半跪在地上,仰天长啸:“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邪狂死了那是他罪有应得,可小白呢?小白是拯救苍生之人,为何要陪着他一起覆灭?还有那些因此事而牺牲之人,他们除了覆灭又得到了什么? 炽风越想心越痛,越想心越急,再一次嘶吼道:“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就这痛彻心扉的声音直至传散到天界,余声环绕,久久不散。闻者哀伤,痛者流泪。 金塔不远处的一山坡山站着同炽风长相相似的几人,一高大威猛之修罗人恭敬的对着前方的修罗老者道:“王,用不用属下去阻止炽风。” 修罗王摆了摆手,他眉头紧皱。那日白帘画与邪狂大战他是这三界中唯一亲眼所见之人,那场大战…… “算了,他心中愤恨,让他发泄发泄也好。” “可若是传到了天界,该如何是好?” 修罗王自然明白,如今他们已经不是一界之主,许多事自然要收敛一些。 “无妨,如今十界动荡刚刚平息,组建三界,天上的那些该忙着如何建立新的法制。” 这也正是他和炽风生气的地方,仙界之人,无功无禄,却可享受这用无数血肉之躯换来的太平成果。 可那又能怎么样?那早就准备好的戒律规条早写清楚了这三界的划分和法度,天道不公?呵!在他看来天道总是公平的,也许在千年以后,万年以后三界也会遇到如今日般的大劫难,那时,便是他们仙界之人该承受的时候了。 良久,修罗王叹息了一声:“走吧,回我们该回的地方。” “是。” 就在修罗王要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天降异象,一七彩祥云由远及近,幻的整个天空如七色彩虹,绚丽夺目。 “王,那是……” 饶是像修罗王这样活了几千年又见过无数次大风大浪之人,此时的呼吸也急促许多。 “是仙界的人……” 七彩祥云缓缓而落,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从上而下,此人正是与白帘画有些渊源的太极星君。 他在仙界便已看到众生皆为白帘画请旨,他再三询问仙帝复活之人名单却无白帘画之名,就连花瑶也可转世投胎,再度修炼,太极星君自是不信,拿起名册再三查看却一无所获,就连仙帝也倍感惋惜。 天帝只回复太极星君八个字:“劫因她生,劫因她灭!”便黯然离去。 就在炽风那阵阵“天道不公”之后,从天界神魔井蹦出一道七彩霞光,正与太极星君脚下之色一般无二。 “那是?” “是神仙么?他是不是来救这金塔里面的人?” 太极星君从容不迫,拿出手中拿七彩法旨,对着金塔宣读起来。 三界众生皆闭目祈祷。 “白帘画因拯救三界众生有功,特奉大地之母神位,还其三魂七魄,可转世重修真身。魔尊阳川,除魔有功,还其肉身,入六道轮回。南宫星良等有功之臣,均可转世重修,届时可位列仙班。” 随着太极星君的话音落下,那七彩法旨化为一道七色彩虹渗入金塔之内,将藏在里面的白帘画的一魄托了出来并和为一完整魂魄。 炽风现在说不上是激动、狂喜还是忧伤,喜的是小白终可重生,忧的是这一重生还不知要投胎哪里,若要寻她,又是千难万难。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结束了,然而还有番外,总体感觉对这本书的把握并不是很好,因为没有大纲,所以基本上想到什么些什么,最后导致乱七八糟,感谢各位一直的陪伴和忍耐,会有一个好的番外送大家!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